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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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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诸位将军听令,今于海内长行,须要小心仔细。如有贼兵冲击,俱听连珠炮响,会合勿迟。

一班豪杰应声齐,打拱得令就回身。靖国将国离帅主,亦归汛地不须提。征南招讨中军坐,分付船头竖画旗。外面侍从忙接应,一声吆喝震云梯。

嗯!外面听着,招讨爷吩咐开船!

舟户兵丁不敢挨,黄金锣打战船开。千稿点水滔滔起,万橹摇开荡荡来。日映刀光如电转,风飘帆影似云裁。军丁踊跃齐齐守,剑戟森严叠叠排。十万雄师从北出,三千勇士下东来。赤云都内威名重,整备了,跨海东征一战排。

却说王招讨跨海东征,行一百二十里抛锚收缆。前面已望见了朝鲜的败残船只,因恐军兵劳乏,且待次日交锋。再说神武军师与邬元帅,弃沙门岛败走。可怜他晓夜而奔,只怕元兵追赶。行到次日晚间,方始停船歇力。次早又见赤云都大队而来。

败走儿郎惨惨呼,齐言来了赤云都。不如就此投降罢,免得人人性命无。邬帅惊慌神武惧,不能禁止众征夫。遥观元将停船支,方敢迟迟作缓图。神武军师权守帐,邬元帅,伤痕疼痛只悲呼。啊唷皇天啊,当年挂印率貔貅,兵出朝鲜我不愁。每日出兵夺众岛,终朝发炮打登州。暗擒皇甫功臣将。刺死僧人战渐休。何意平生难遂愿,顿叫敌国广铺谋。赤云都至风光变,孝女兵来事业休。三十万兵留数万,好叫我,无颜立世逞戈矛。

啊唷长华恶妇,你怎么如此的英雄?

独踹军围勇莫当,肉身全不避刀枪。夺吾金印还犹可,劈我肩头痛更伤。似此微微兵数万,多应是,明朝一战又皆亡。啊唷我好恨呀,怎能倒海发洪潮,淹死元兵气始消。如此军容难济事,残生不若赴阴曹。朝鲜元帅心悲切,捶胸顿足泪珠抛。神武真人长叹气,忽然一计上眉梢。啊唷兵主呀,且休悲恸动伤痕,待我亲身探一巡。可下手时吾下手,且看我,隐身神法闹元营。赤云都内施施法,孝女兵中逞逞能。混乱敌营无队伍,那其间,元戎尽可出奇兵。若将多寡为凭证,自然是,我见输来他自赢。未识元戎何主意。若言可去我当行。朝鲜元帅遵称妙,嘱咐军师要小心。今日诸兵惟望你,真人一去众皆倾。军师当下辞元帅,冠扣神符隐了身。行过自家船数只,就从水遁到元营。心不定,意担惊,只恐遭逢孝女兵。先在小军船上立,东张西望好惊人。但见那,一片楼船住海中,连帮不乱有军容。飘飘坐纛居中立,隐隐明灯四下红。旗影密遮军士守,刀光斜射斗牛宫。征人踊跃心强壮,战马嘶鸣夜气雄。凛凛军威能跨海,腾腾杀气可冲空。赤云都内威仪正,神武真人乱了胸。暗暗担惊忙款步,竟来元帅大船中。只见那,坐令儿郎立两行,腰刀斜挂白如霜。手擎利箭人人勇,背跨单弓个个强。神武真人无意看,轻轻缓步出船仓。四员健将分班列,灯烛高烧一片光。再进中舱抬首看,军师心内也慌张。但见那,虎帐英风外高,左边斧钺右边刀。明珠宝炬明如昼,一部兵书备六韬。中位案前排刺印,上方剑下束绒绦。莲花帐内金交椅,端坐风流美丰标。两朵桃花红颊艳,双弯柳叶翠眉高。身居绣幔天然态,面映红灯分外娇。半衬连环金锁甲,斜披一领大红袍。英风耿耿惊群目,壮气堂堂贯九霄。默默无声观战策,沉沉有意保皇朝。分明一位擎天柱,真叫人,魂也消来魄也消。神武真人心大骇,暗中顿足皱眉梢。此是必定征东帅,我看他,顶现红光福分高。元主用人如此好,自然是,吾邦瓦解与冰消。此君福大难行刺,罢罢,且向偏营走一遭。神武军师方欲退,守兵飞入报根苗。

启帅爷得知,坐纛旗无风自动,恐有敌将偷营,奸人窥探,特禀元戎座下,早作施行。

红袍大将一攒眉,低喝蓝旗且退回。军士应声方出外,王招讨,丁香一动发春雷。

中军官何在?有啊!

一声答应进舱门,扑地分袍跪在尘。元帅座中传下令,今宵准备贼偷营。起身之日曾传谕,如有人来照样行。奸细愉窥无足惧,中坚就此闭辕门。元戎令下中军出,只听高呼叫一声。

嗯!守门军听者,元帅爷有令,就此掩门。

外边答应闭中坚,神武真人变了颜。暗叫一声吾死也,慌忙飞步就当先。挨身出得中军帐,又见头舱也要关。一步走迟门已掩,军师急得乱盘旋。啊唷不好了!今朝好似入笼禽,要脱身时难脱身。贫道若然遭绝地,可怜邬帅是孤军。真人着急生机变,一口气,吹灭头舱几盏灯。健将四员心大骇,胡床之上乱抬身。

啊唷唷是何缘故?为什么四支烛一齐灭了?

外边将士乱哄哄,惊动征东大总戎。按一按上方宝剑,问声谁敢乱军规。四员健将齐齐跪,启禀喧哗事一宗。

元帅爷在上,只因外舱中四盏明灯无风自灭,故此有惊座位。望帅爷格外开恩。

元帅喝令止喧哗,再点明灯细细查。如有番营奸细在,立时审察与追拿。外边健将齐声应,大启门头唤众人。

嗯!军士们,快秉烛来。

守军取火不迟延,神武真人已出来。及至秉灯查内外,并无奸细费疑猜。军师逃出天罗网,喜喜惊惊把首抬。只见又临船一号,梆声齐击守军排。头舱隐隐明灯现,内座沉沉绣幔开。孝女大旗门外立,就知船里是裙衩。军师悄地忙移步,转背挨身进内来。但见那,中仓灯烛四边明,宝案之前坐美人。翠风头盔低粉面,金花抹额衬乌云。红袍绣甲香肩俏,俊眼长眉玉貌新。端坐虎皮交椅上,戎妆不亚汉昭君。座前没有人随侍,隐隐红光罩满身。神武军师心内乱,又怜又惧又担惊。啊唷妙呀,好个风流俏女娘,夜船寂寞坐中舱。凝眉无语沉吟处,岂不殊思风月肠。贫道背师逃下界,终日里,清清冷冷坐禅床。今朝既到佳人侧,我何妨,做个偷香窍玉郎。

咳!事到其间,不能中止。

修得多年道行休,今朝必要伴姣羞。先成风友鸾交事,再结神仙伉俪俦。皇甫长华如入寝,吾当立刻用良谋。佳人倘欲伤吾命,我将他,拿转家船万事休。总在牡丹花下死,黄泉做鬼也风流。啊唷乐哉,且待佳人睡思浓,待吾入帐伴芳容。今宵莫做探营事,竟上巫山第一峰。神武军师心暗喜,案旁偷看美姣容。只见女将端然坐,剪烛翻书不觉慵。半晌呼人关了帐,胡床盘坐举茶钟。啊唷好茶呀!低低自语坐胡床,长叹爹爹陷外邦。此际孩儿居战帐,不知我父在何方。南牢受苦言多实,东海停传事末详。言完不觉容凄惨,红粉腮边泪数行。盘坐移时垂罗帐,红袍斜掩卧牙床。初时凤眼窥灯影,次后香魂入梦中。寂寂无声人已睡,军师又喜又慌紧。

啊唷妙呀!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佳人熟睡碧纱间,贫道何妨就上前。好似刘郎迷紫府,犹如神女会巫山。绣衾做对双栖凤,鸳枕横成并蒂莲。这一与她为配偶,夫妻同去遁深山。不争世上红尘福,恩爱绸缪过几年。神武真人心喜悦,轻轻移步到床前。未曾揭起青纱帐,忽然问,两位神人向上拦。但见那,金光一闪现真形,却是双双护卫神。这一个,黄带垂腰容貌壮。那一个,蓝袍挂体貌狰狞。这一个,大刀起处当头砍。那一个,长剑提时照面挥。两位神灵齐阻住,军师吓得汗淋淋。叫声啊唷慌忙躲,手拔青锋向上迎。护卫二神齐震怒,摇刀仗剑抖精神。喝声妖道休无礼,你怎敢,有犯昭阳帝后身!神武军师逃不脱,他只道:碧纱帐外赌输赢。刀来剑往叮当响,剑去刀迎冒火星,船内忽然兵器动,惊醒了,洪福齐天女将军。

话说长华小姐一忽醒来,耳内只闻兵器之声叮当不住,说声何故?

慌忙揭帐看端详,只见船舱烛尚红,并无人影与人踪。刀环响处森森冷,剑气侵时惨惨风。四面战船齐会合,喊声大震叫拿妖。

话说王招讨传齐诸将,把孝女兵的船只围在居中。然后众将军一齐当先厮杀。皇甫长华见众兵已到,遂放下心来。这位神武军师不得展手,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只杀得眼花头晕,血透重袍。正在危急之际,幸有邬元帅救应的人马来了。

朝鲜元帅发楼船,数万儿郎威振天。金鼓大敲来接应,邬必凯,单手双锤战甚难。偏遇征东招讨出,两船相对各开言。通名已毕齐交手,王招讨,洒戟如龙更胜先。一合未战邬帅败,忙中只得祭飞砖。

嗯!王少甫,看我的宝贝到了!

征东元帅把头抬,只见飞砖祭起来。初上碧霄风乱卷,后临黄盖势将开。元戎急取仙家宝,念动真言掷上来。但见那,一柄流星起在空,盘旋几转滚寒风。飞锤如有神人举,东击西敲彩光明。两块飞砖俱打碎,纷纷玉屑洒空中。这一边,朝鲜元帅生惊色;那一边,招讨王君长笑容。必凯叫声吾命绝,征驹乱发走西东。

啊唷军师呀,你在何方船上?本帅不能相救你了。

神武真人气力亏,千军万马四面围。法力不敌难全命,倒不如,挤此残生火遁归。神武军师心自决,手提宝剑又施威。东冲西撞雄如虎,大喊狂呼响若雷。闹里一路从火遁,都是那,灯球亮子送他归。军师已到家船上,乱叫邬公快快回。啊唷邬公呀!快放楼船就此逃,料来不得夺元朝。出兵几载遭奇败,与你辛勤空白劳。邬帅一观惊又喜,如飞传令转旗标。战船百只齐摇动,一众败兵速速逃。

话说邬元帅率众逃回,这里不见了神武军师,十分惊异,女将军就把所见之事,一一启知元帅,王招讨忍不住叫了一声:恭喜!

英雄女将发娇嗔,咬啐银牙恨恨声。回到舟中呼近侍,胡床下,轻轻拉出二裙衩。长华小姐重重怒,一变花容骂女兵。贱人呀贱人!夜内停船该守船,如何好睡与防疏。妖人入内全无晓,险些儿,我被朝鲜野道伤。两个女兵齐叩首,俱称不晓这端详。因闻交战方才躲,并非是,知觉妖人反自藏。皇甫千金消了怒,喝声今后小心防。住谈孝女船中事,慢表元戎海内情。按一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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