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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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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云:‘家中蓄醋无多,昨夜已尽其半;恐再一壶,则醋根断矣。’”闻者

皆笑之。不知酒兴初浓,即毒药甘之,况醋乎?此亦可以传矣。

○鸦头

诸生王文,东昌人,少诚笃。薄游于楚,过六河,休于旅舍,乃步门外。遇

里戚赵东楼,大贾也,常数年不归。见王,相执甚欢,便邀临存。至其所,有美

人坐室中,愕怪却步。赵曳之,又隔窗呼妮子去。王乃入。赵具酒馔,话温凉。

王问:“此何处所?”答云:“此是小勾栏。余因久客,暂假床寝。”话间,妮

子频来出入,王局促不安,离席告别,赵强捉令坐。

俄见一少女,经门外过,望见王,秋波频顾,眉目含情,仪容娴婉,实神仙

也。王素方直,至此惘然若失,便问:“丽者何人?”赵曰:“此媪次女,小字

鸦头,年十四矣。缠头者屡以重金啖媪,女执不愿,致母鞭楚,女以齿稚哀免。

今尚待聘耳。”王闻言,俯首默然痴坐,酬应悉乖。赵戏之曰:“君倘垂意,当

作冰斧。”王怃然曰:“此念所不敢存。”然日向夕,绝不言去。赵又戏请之,

王曰:“雅意极所感佩,囊涩奈何!”赵知女性激烈,必当不允,故许以十金为

助。王拜谢趋出,罄资而至,得五数,强赵致媪,媪果少之。鸦头言于母曰:

“母日责我不作钱树子,今请得如母所愿。我初学作人,报母有日,勿以区区放

却财神去。”媪以女性拗执,但得允从,即甚欢喜。遂诺之,使婢邀王郎。赵难

中悔,加金付媪。

王与女欢爱甚至。既,谓王曰:“妾烟花下流,不堪匹敌,既蒙缱绻,义即

至重。君倾囊博此一宵欢,明日如何?”王泫然悲哽。女曰:“勿悲。妾委风尘,

实非所愿。顾未有敦笃如君可托者。请以宵遁。”王喜,遽起,女亦起。听谯鼓

已三下矣。女急易男装,草草偕出,叩主人扉。王故从双卫,托以急务,命仆便

发。女以符系仆股并驴耳上,纵辔极驰,目不容启,耳后但闻风鸣,平明至汉口,

税屋而止。王惊其异,女曰:“言之,得无惧乎?妾非人,狐耳。母贪淫,日遭

虐遇,心所积懑,今幸脱苦海。百里外,即非所知,可幸无恙。”王略无疑贰,

从容曰:“室对芙蓉,家徒四壁,实难自慰,恐终见弃置。”女曰:“何必此虑。

今市货皆可居,三数口,淡薄亦可自给。可鬻驴子作资本。”王如言,即门前设

小肆,王与仆人躬同操作,卖酒贩浆其中。女作披肩,刺荷囊,日获赢余,顾赡

甚优。积年余,渐能蓄婢媪,王自是不着犊鼻,但课督而已。

女一日悄然忽悲,曰:“今夜合有难作,奈何!”王问之,女曰:“母已知

妾消息,必见凌逼。若遣姊来,吾无忧,恐母自至耳。”夜已央,自庆曰:“不

妨,阿姊来矣。”居无何,妮子排闼入,女笑逆之。妮子骂曰:“婢子不羞,随

人逃匿!老母令我缚去。”即出索子絷女颈。女怒曰:“从一者得何罪?”妮子

益忿,捽女断衿。家中婢媪皆集,妮子惧,奔出。女曰:“姊归,母必自至。大

祸不远,可速作计。”乃急办装,将更播迁。媪忽掩入,怒容可掬,曰:“我固

知婢子无礼,须自来也!”女迎跪哀啼,媪不言,揪发提去。王徘徊怆恻,眠食

都废,急诣六河,翼得贿赎。至则门庭如故,人物已非,问之居人,俱不知其所

徙。悼丧而返。于是亻表散客旅,囊资东归。后数年,偶入燕都,过育婴堂,见

一儿,七八岁。仆人怪似其主,反复凝注之。王问:“看儿何说?”仆笑以对,

王亦笑。细视儿,风度磊落。自念乏嗣,因其肖己,爱而赎之。诘其名,自称王

孜。王曰:“子弃之襁褓,何知姓氏?”曰:“本师尝言,得我时,胸前有字,

书山东王文之子。”王大骇曰:“我即王文,乌得有子?”念必同己姓名者,心

窃喜,甚爱惜之。及归,见者不问而知为王生子。孜渐长,孔武有力,喜田猎,

不务生产,乐斗好杀,王亦不能钳制之。又自言能见鬼狐,悉不之信。会里中有

患狐者,请孜往觇之。至则指狐隐处,令数人随指处击之,即闻狐鸣,毛血交落,

自是遂安。由是人益异之。

王一日游市廛,忽遇赵东楼,巾袍不整,形色枯黯。惊问所来,赵惨然请间。

王乃偕归,命酒。赵曰:“媪得鸦头,横施楚掠。既北徙,又欲夺其志。女矢死

不二,因囚置之。生一男,弃之曲巷,闻在育婴堂,想已长成,此君遗体也。”

王出涕曰:“天幸孽儿已归。”因述本末。问:“君何落拓至此?”叹曰:“今

而知青楼之好,不可过认真也。夫何言!”先是,媪北徙,赵以负贩从之。货重

难迁者,悉以贱售。途中脚直供亿,烦费不资,因大亏损,妮子索取尤奢。数年,

万金荡然。媪见床头金尽,旦夕加白眼。妮子渐寄贵家宿,恒数夕不归。赵愤激

不可耐,然亦无可如何。适媪他出,鸦头自窗中呼赵曰:“勾栏中原无情好,所

绸缪者,钱耳。君依恋不去,将掇奇祸。”赵惧,如梦初醒。临行,窃往视女,

女授书使达王,赵乃归。因以此情为王述之。即出鸦头书,书云:“知孜儿已在

膝下矣。妾之厄难,东楼君自能面悉。前世之孽,夫何可言!妾幽室之中,暗无

天日,鞭创裂肤,饥火煎心,易一晨昏,如历年岁。君如不忘汉上雪夜单衾,迭

互暖抱时,当与儿谋,必能脱妾于厄。母姊虽忍,要是骨肉,但嘱勿致伤残,是

所愿耳。”王读之,泣不自禁,以金帛赠赵而去。

时孜年十八矣,王为述前后,因示母书。孜怒眦欲裂,即日赴都,询吴媪居,

则车马方盈。孜直入,妮子方与湖客饮,望见孜,愕立变色。孜骤进杀之,宾客

大骇,以为寇。及视女尸,已化为狐。孜持刀径入,见媪督婢作羹。孜奔近室门,

媪忽不见,孜四顾,急抽矢,望屋梁射之,一狐贯心而堕,遂决其首。寻得母所,

投石破扃,母子各失声。母问媪,曰:“已诛之。”母怨曰:“儿何不听吾言!”

命持葬郊野。孜伪诺之,剥其皮而藏之。检媪箱箧,尽卷金资,奉母而归。夫妇

重谐,悲喜交至。既问吴媪,孜言:“在吾囊中。”惊问之,出两革以献。母怒,

骂曰:“忤逆儿!何得此为!”号痛自挞,转侧欲死。王极力抚慰,叱儿瘗革。

孜忿曰:“今得安乐所,顿忘挞楚耶?”母益怒,啼不止。孜葬皮反报,始稍释。

王自女归,家益盛。心德赵,报以巨金,赵始知母子皆狐也。孜承奉甚孝;

然误触之,则恶声暴吼。女谓王曰:“儿有拗筋,不刺去,终当杀身倾产。”夜

伺孜睡,潜絷其手足。孜醒曰:“我无罪。”母曰:“将医尔虐,其勿苦。”孜

大叫,转侧不可开。女以巨针刺踝骨侧三四分许,用刀掘断,崩然有声,又于肘

间脑际并如之。已,乃释缚,拍令安卧。天明,奔候父母,涕泣曰:“儿早夜忆

昔所行,都非人类!”父母大喜,从此温和如处女,乡里贤之。

异史氏曰:“妓尽狐也。不谓有狐而妓者,至狐而鸨,则兽而禽矣。灭理伤

伦,其何足怪?至百折千磨,之死靡他,此人类所难,而乃于狐也得之乎?唐太

宗谓魏徵更饶妩媚,吾于鸦头亦云。”

○酒虫

长山刘氏,体肥嗜饮,每独酌,辄尽一瓮。负郭田三百亩,辄半种黍,而家

豪富,不以饮为累也。一番僧见之,谓其身有异疾。刘答言:“无。”僧曰:

“君饮尝不醉否?”曰:“有之。”曰:“此酒虫也。”刘愕然,便求医疗。曰:

“易耳。”问:“需何药?”俱言不需。但令于日中俯卧,絷手足,去首半尺许,

置良酝一器。移时,燥渴,思饮为极,酒香入鼻,馋火上炽,而苦不得饮。忽觉

咽中暴痒,哇有物出,直堕酒中。解缚视之,赤肉长二寸许,蠕动如游鱼,口眼

悉备。刘惊谢,酬以金,不受,但乞其虫。问:“将何用?”曰:“此酒之精,

瓮中贮水,入虫搅之,即成佳酿。”刘使试之,果然。刘自是恶酒如仇。体渐瘦,

家亦日贫,后饮食至不能给。

异史氏曰:“日尽一石,无损其富;不饮一斗,适以益贫。岂饮啄固有数乎

哉?或言:‘虫是刘之福,非刘之病,僧愚之以成其术。’然欤否欤?”

○木雕人

商人白有功言:“在泺口河上,见一人荷竹簏,牵巨犬二。于簏中出木雕美

人,高尺余,手自转动,艳妆如生。又以小锦鞯被犬身,便令跨坐。安置已,叱

犬疾奔。美人自起,学解马作诸剧,镫而腹藏,腰而尾赘,跪拜起立,灵变不讹。

又作昭君出塞,别取一木雕儿,插雉尾,披羊裘,跨犬从之。昭君频频回顾,羊

裘儿扬鞭追逐,真如生者。”

○封三娘

范十一娘,城祭酒之女,少艳美,骚雅尤绝。父母钟爱之,求聘者辄令

自择,女恒少所可。会上元日,水月寺中诸尼,作“盂兰盆会”。是日,游女如

云,女亦诣之。方随喜间,一女子步趋相从,屡望颜色,似欲有言。审视之,二

八绝代姝也。悦而好之,转用盼注。女子微笑曰:“姊非范十一娘乎?”答曰:

“然。”女子曰:“久闻芳名,人言果不虚谬。”十一娘亦审里居,女笑曰:

“妾封氏,第三,近在邻村。”把臂欢笑,词致温婉,于是大相爱悦,依恋不舍。

十一娘问:“何无伴侣?”曰:“父母早逝,家中止一老妪,留守门户,故不得

来。”十一娘将归,封凝眸欲涕,十一娘亦惘然,遂邀过从。封曰:“娘子朱门

绣户,妾素无葭莩亲,虑致讥嫌。”十一娘固邀之。答:“俟异日。”十一娘乃

脱金钗一股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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