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战争风云-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一模一样。玩着街头游戏的孩子们跑来跑去,男的戴着小帽,穿着短裤,女孩子们穿着整洁的各种颜色的上衣。他们的母亲一边看着他们,一边闲聊着。

“我记得你好象说他们都冲到大使馆去了呢,”拜伦对斯鲁特说。

“拜伦,这里有三十五万犹太人。也许一百个人里有一个有那种远见。那样就有三四千人来捶我们的门了。其余的人相信他们所要相信的,模模糊糊地盼着形势好转。政府不断地告诉大家不会打仗。”

娜塔丽正带着一种迷惘、惬意的神情望着街上马拉的大车和手推车以及刚好从他们身边叮叮当当地开过去的一辆旧式的无轨电车。“小时候,我父母曾经把这一切形容给我听过,”她说。“看起来似乎没有变样儿。”当大使馆的汽车驶过的时候,人们都停下来看着它的后影。有一次,斯鲁特把车停下来回路。一簇簇犹太人都围了上来,可是他们用波兰语小心翼翼地作出的答复很含糊。“我来试一下,”娜塔丽说,然后她就讲起意第绪语①。他们听了先是吃惊地爆发出一阵笑声,接着是热烈友好的交谈。一个戴了一顶破旧小帽的胖敦敦男孩自告奋勇地跑在汽车前边指路,他们就按照他所指的方向驶去。

①是德语、希伯来语和斯拉夫语混合而成的语言,流行于欧美犹太人中间。

“必要的时候,我也能结结巴巴讲点,”娜塔丽说,“埃伦讲得才地道呢,尽管他从来也不肯说一个字的意第绪语。”

“你说得很不错,”斯鲁特说。娜塔丽和斯鲁特在一座灰色砖砌的公寓大楼前下了车。这座楼有窄长的窗户和一个雕琢得很考究的铁门,窗口匣里的绣球花正盛开着。楼前是一个绿茵茵的小公园,犹太人或一群群地坐在长凳上,或嘈杂地围着一个正迸出水花的喷泉。好奇的孩子们从公园里跑出来,包围了坐在这辆美国汽车里的拜伦,随便议论起他和这辆汽车。在他们欢乐的凝视下,拜伦感到自己有些象关在玻璃后面的人猿。这些犹太孩子一张张的脸都充满了活力和恶作剧,然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有的还腼腆地朝他微笑着。他很遗憾没有什么礼物可以赠送给他们。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杆自来水笔,想从敞着的窗口送给一个黑头发、穿紫丁香色衣裳、袖口和领口镶着白花边的姑娘。她眨巴着一对机警的深棕色的眼睛踌躇不前。旁的孩子们用大声喊叫和吃吃笑声鼓励她接受礼物。最后,她才接了过来,她那冰凉的小小指头在他手上蹭了一下,就轻快地跑掉了。

“哦,你料不到吧,他不在,”几分钟后,娜塔丽和斯鲁特一道走回汽车跟前对拜伦说。“他全家到梅德捷斯参加他儿子的婚礼去了。我的运气真不好。埃伦告诉我说,他是做蘑菇生意的,可是那生意能这么兴隆吗?看起来他过得挺好哩。”

“好得不多见,”斯鲁特发动起马达来。“这肯定是这一带最好的公寓楼。”

那个穿紫丁香色衣裳的小姑娘又出现了,还带来她的父母。她父亲穿着长到膝盖的灰色礼服,戴一顶灰色的宽边帽子。她母亲包着头巾,穿一套按德国样式剪裁的棕色衣服,还抱着一个用粉红毯子包着的娃娃。

“他来向你道谢了,”当那个父亲举着自来水笔、隔着窗口用波兰话郑重地说着的时候,斯鲁特对拜伦说。“他还说,这杆笔太贵重了,他请你收回去。”

“告诉他说,这个美国人爱上了她的女儿。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所以她必须收下。”

斯鲁特把这话翻译过去,她的父母都笑了起来。那个小姑娘贴着她妈妈的裙子躲闪着,向拜伦投了一个热切的眼色。她母亲从她的上衣翻领解下一枚嵌了紫宝石的金质别针,一定要娜塔丽收下。娜塔丽竭力用意第绪语推却。这又引起惊讶和一阵滔滔不绝的愉快的交谈。结果,她只好收下这枚别

针,那个小姑娘留下了那杆笔。于是,他们就在一片“再会”声中离开了。

“嗯,我出来可不是为掠夺财宝的,”娜塔丽说。“拜伦,你留下吧。这个别针很好看。你留着送给你的女友、你的姐妹或者你的母亲。”

“留下吧,那是你的,”他不客气地说。“我倒可以考虑在华沙呆下去,等着那个姑娘长大。”

“她的父母不会答应的,”斯鲁特说。“他们要把她嫁给一个拉比①。”

“反正离犹太姑娘们远远的。她们不是好的偶像。”娜塔丽说。

“阿门②,”斯鲁特说。

①希腊语,原出自希伯来语:“但愿如此”,为基督教祷告时的结束语。

②希伯来语:“我的大师”,为犹太人对法学博士及主持宗教仪式者的尊称。

娜塔丽正把那枚别针别到她的外衣上。“那么我想我只好到梅德捷斯去看班瑞尔了。真可惜,埃伦说他很机灵,在领我参观华沙这一点上,没人比得上他。他们曾一道研究过犹太教的法典,虽然班瑞尔比他年纪小得多。”斯鲁特一听娜塔丽提到梅德捷斯,就沮丧地摇着头。

第08章

一天早晨七点钟,娜塔丽往拜伦的房间打了个电话。头天晚上他们和斯鲁特一起逛夜总会,一直呆到三点多钟。这些波兰夜总会都模仿巴黎的下等游乐场所,但很沉闷。她以神经质的高兴劲头,把他们俩从一个夜总会带到另一个夜总会,根本不理会斯鲁特那种筋疲力尽的样子。

“嗨!勃拉尼,你睡死啦?”从她的活泼口气听来,她好象已经睡了十个小时的觉。“这好象有点儿恶作剧,可我已经在去克拉科夫的飞机上弄到了两个座位,飞机十一点起飞,票是我昨天买的,要是你宁愿睡觉,就呆在这儿也行。我一两天就回来。”

拜伦睡意蒙眬地说:“什么?斯鲁特已经给我们弄到明天去罗马的飞机票了,娜塔丽,订着这个票不是容易的。”

“知道。我会给他留个条子,也许到机场给他打个电话。你要是也去,咱们就根本用不着折回华沙了。等我看过我们家里的人,咱们就在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直接从克拉科夫到罗马去。”

“你在克拉科夫预订了票吗?”

“还没有。可是克拉科夫是个交通中枢。有五六条路可以出来。咱们一到那儿就买票——飞机、火车或者汽车票都行。怎么样?拜伦!你又倒下睡着啦?”

“我在考虑呢。”拜伦把离开华沙和离开斯鲁特的好处与这些轻率的旅行安排在进行比较。战争的紧张局势看来在渐渐缓和了。夜总会里的波兰人还是显得那么快活、轻松、无忧无虑,尽管斯鲁特发现,已经看不见外国人,特别是德国人。街上象往常一样安静,看不出备战的迹象。拜伦总是从华沙电台播音员的声调来推测战争局势紧张的程度。他现在已经听得懂几个有关紧张局势的关键性的字和短句,但有时候倒是从新闻广播员发抖或者轻松的声调中可以判断出更多的东西。在美国,局势紧张的时候,播音员惯于用宏亮深沉的、象是劫数已到的声调,吓唬听众;而离战场更近的波兰广播员们,倒不怎么想矫揉造作。一两天之前,他们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那么焦虑呢。他问道:“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刚刚收听了英国广播电台的短波,和昨天晚上一样的新闻。汉德逊正和希特勒谈判。”

“娜塔丽,这可是一次他妈的发疯的旅行。”

“怎么呢?我也许再也没机会去看看我父母出生的地方了。现在我已经到了这儿。昨天晚上莱斯里亲口说的,最危险的时候看来已经过去,他们已经同意谈判。不管怎么样,你本来用不着来,我是这么想的。在波兰乡下到处乱转,你准会腻烦的。”

“这样吧,我和你一同吃早饭。”

拜伦很快收拾停当。他与娜塔丽·杰斯特罗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就越对她捉摸不透。她与斯鲁特·莱斯里的关系现在也使他纳闷。他们俩要是一道在床上消磨时间,——他猜想这是她来华沙的目的之一,如果不是全部的话——那么他们准是在找一些匆匆忙忙的特别机会,或者想方设法瞒过他。可是一夜接一夜,斯鲁特总是在旅馆的走廊告别。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以一个未婚妻那样的深情和温存对待斯鲁特,可是当拜伦想回避他们的时候——去吃晚饭、或是去听音乐会,甚至到使馆走一趟——她总叫他一起去。当然他曾想到过,她是在利用他——也许连约他同去华沙也一样——以激怒斯鲁特。要真是这样,她的计谋算是失败了。这位外交官对待拜伦很友好,而且把他跟在旁边完全看作理所当然。但是斯鲁特这个人也很难捉摸,只能看出他很疲劳,埋头工作,对娜塔丽在这个时候到波兰很是关心,如此而已。

她坚持此次旅行有比想看看她的情人更重要的原因,这一点拜伦越来越明白了。华沙的犹太人街道使她着迷。不管他们从哪儿开始度过一个夜晚,最后总要走进那些狭窄的小巷。她甚至拖着拜伦到条偏僻小巷内的犹太人小剧场去看了一场奥尼尔①的《啊,荒野!》(这次斯鲁特求着没去)。这个剧场只有一个不到二十英尺宽的舞台,破旧的布幕。对他来说,这是次奇特而乏味的经历。但是在那个寒酸的大厅里,顶呱呱的美国人物和传统的犹太表演凑在一起,使娜塔丽很开心也很感动。“我觉得那就是我,”娜塔丽说。他们刚从剧场出来,在温暖的夜晚沿着泥泞的小路走着,小路两边是东倒西歪的半用木料半用石头造成的小屋。“我就是那个奇怪的混合物。我从来没有完全明白过,我现在还在分析它。它使人心慌意乱,但又令人兴奋,真象在一部家庭影片中第一次看到我自己一样。”很明显,是同样的魅力把她引向梅德捷斯的。她在饭厅里等着他,她不知在什么地方买了一件花色鲜艳、敞领的波兰衣服,浓密的头发梳成了一种过时的美国发式,披在肩上,就象华沙的妇女那样。

①奥尼尔(1888—1953),美国著名剧作家。

“我这样行吗?人家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