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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官梦-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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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仇作家是因公而来,由县里负责接待,顺理成章,县长不在,由自己出面去向接待处申请,严家正觉得有失尊严,也不想背多吃多占的骂名,就叫了小齐带着仇作家到了城西新开张的一家驴肉菜馆。前不久他与刘悠然来过一次,陈设是简单了些,但还算干净。菜式虽不多,但样样可口,尤其是红闷驴肉更是让人吃过一次,便久久难忘。 
也是该当有事,在驴肉馆偏偏就碰到了马大炮。 
马大炮自己开有“皇天”大酒楼,轻易是不到别处吃饭的。这天一时心血来潮,约了几个平日走得比较近的个体老板一起到了城西,说是“吃不了天上的龙肉,咱就来品尝品尝地下的驴肉过过瘾”。 
开始大家还隔着桌子互敬了几杯酒,慢慢地就围绕着各自的话题闲聊起来。因为两张桌子紧挨着,双方的话题就常有交叉,你来他往,气氛相当友好热烈。不知不觉,话题就扯到了万民伞上,仇作家就大谈特谈这事的历史意义、现实作用,并由此说到现今暴发户们的强取豪夺、不仁不义。也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仇作家不知这其中的内情,严家正应该是清楚的,但他竟也不顾另一位当事人马大炮就坐在旁边,更是借题发挥、慷慨陈辞,大骂暴发户的天良丧尽、当权者的厚颜无耻。 
“他和仇作家一唱一和地骂着,我一直坐在一边听。突然,我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马大炮那桌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桌人都愣愣地坐着。等意识到严家正他们的谈话伤到马大炮时,想提醒他们已经来不及了,马大炮这阵已提了酒瓶扑了上来。” 
“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打?这马大炮也太野蛮了些。”趁小齐端杯喝水的空儿,听得心惊肉跳的小林问道。 
“也不是扑上来就打,先对骂了一阵。马大炮骂严家正会写几篇臭文章、才到政府办几天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其实是屁用没有,至多给当官的提提鞋、擦擦屁股。还说秘书就是当官的一条狗,给领导舔腚舔得舒服了,人家就给扔块骨头,二两肉没有,自己倒兴奋得好象捡了个金元宝。严家正则骂马大炮为富不仁、坏事做尽、天良丧尽,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现在别看他逍遥法外,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骂着骂着,大概是见大话吓不住严家正,马大炮就动了手。只见他瓶子那么一轮,严家正头上就出了血。” 
“后来呢?后来呢?”小林见小齐刚放下杯子,又伸手去端,就催他。 
“还有什么后来?一见严家正头上出了血,仇作家先不愿意了,一把揪住马大炮的衣领就往外拉,说是要去派出所。” 
“马大炮呢,他没对仇作家动手吧?”半天一直静听着的刘悠然插话了。 
“没有。马大炮精着呢,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正在这时,‘110’来了, 先拉了严家正去医院包扎,然后把我们全带到派出所去录口供。再后来,又把我们都给放了。” 
“马大炮呢,也放了?”还是刘悠然。 
“放了。是严家正让放的。说都是朋友,酒喝多了,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下来自己会处理好这事,就不劳驾公安了。” 
“这个严家正,也太窝囊了些。不让‘110’好好处置处置马大炮, 还替他说好话。”小林不平地埋怨道。 
刘悠然这时倒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静静地坐着。他心里明白,严家正这是在给他留面子。
王一丁又住院了。 
正值政府中层干部换届的关键时期,在任的要保职,副职的想扶正,一般干部也巴望着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能得到提拔重用,谋上个一官半职。所以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的到主要领导家的“又跑又送”活动,一直在暗地进行着。王一丁这一住院,为这类活动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各级干部们的活动更频繁、也变得公开化了。不但那些常跑常送的,就连那些心怀忐忑、为自家前程担惊受怕、想给上级送礼又怕人家不接受闹个自取其辱的人,也有了一个绝好的表现机会:探视病人,正大光明地来,雄纠纠气昂昂地走,既不是溜,又不算拍,人之常情,谁能说出个不是来?头几天,王一丁所在的病房真可谓门庭若市。可渐渐地,来探视者越来越少,一周后,除了自家人,竟很少再有外人登门。 
原来,这次王一丁是真病了,且病得不轻。他被诊断为肝癌,而且是晚期。 
按常规,这类重症是有先兆的,先有肝硬化,后是肝腹水,最后才可能转化为肝癌,可王一丁以前硬是没出现一点先兆的影子。这也难怪医生,王一丁常来住院,大家也都知道他住院的真实意图,所以每次他来,医院为他做的所谓检查和诊治都是走过场,给他开的也都是些生脉饮、蜂皇浆、西洋参冲剂之类的滋补药,吃了有好处,不吃也没多大坏处。反正住个三五天,他就会随了礼品一起回家的。谁知这次偶然的几天低烧不退,检查的结果竟是晚期肝癌 
以前那么多人都来看他,是因为他是县委书记,执掌着他们的升迁、谪落大权。现在他虽不是命在旦夕,但再风光也就三两月的时间了,谁会再拿了重礼去贿赂一个性命都难保的人? 
刘悠然算是个特例。从王一丁入院第二天得到消息,他坚持每周两次到医院,且一次比一次呆的时间长。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这段时间,王一丁与刘悠然畅开谈了很多问题,对自己在用人及仕途竞争等一系列问题上的做法进行了认真的反思,有些话说得还相当诚恳。 
“一开始我也不是做什么都不择手段的,我与温齐彪一样,是凭本领、靠政绩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上领导岗位的,每前进一步都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气力。后来到了副县这个台阶上,一呆就是五六年。慢慢地我发现,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官场也变得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单凭出政绩、讲清廉是不可能得到提拔重用的。很多各方面比我们差得远,要文凭没文凭,讲本领没本领,说年龄比我们大得多的人,‘噌噌噌’往上提,而我和老温则一直原地不动。为什么?就是我们一直都不开窍,既不经常到上级领导家坐坐,争取让他们多多了解自己,又不会扔炸药包、塞手榴弹,更不要说逢年过节给上级领导的孩子封什么压岁的红包。觉得自己有真本领、真才学,不需要那样做,也不屑于那样做。结果呢,我们就一直被晾在那里提不起来。 
“升副县以前,我几乎没去过哪位上级领导家,找谁都是公事,去的也都是办公室。偶而要去家里,也不好意思带什么礼物,怕落个溜须拍马的骂名,或被领导当成贿赂人的小人。终于有一天,哦,就是上上届政府换届,我忍无可忍了。我听说朱永柱,就是现在地区政协的朱副主席,为当上县长,给地委、行署几个主要领导都送了红包,而领导也都收下了。所以那些天我看老朱很是嚣张。朱永柱算什么东西?整个一笑面虎,一肚子的阴谋诡计,除了会拉关系,能吃会喝,干正事屁的本事没有。他凭什么要升县长? 
“实在愤不过,我也豁出去了,也想有所动作。正好当时的地委郁书记,也就是现在省人大的郁副主任因病住院,我就下了好大的决心,七凑八凑好容易凑了个整数,封了个两万元的红包去医院看他。可到了医院,站在高干病房的走廊里,我又胆怯了,怕郁书记拒收,把我从医院赶出来。如果那样,我这辈子可就算彻底交待了。那年我刚过四十,一步走错,可真是万劫不复了。犹豫了好久,最后我狠下心来,想,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郁书记要治我个行贿罪就让他治吧,大不了这个副县长不做,他总不能连公职也给我开除了。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一直在这副职上晃悠,活得不开心,干得不自在,倒不如干干脆脆就当个普通老百姓好了。于是就硬着头皮进了病房。还真应了那句老话,阎罗王也不打送礼的人。郁书记根本就没推辞,笑着接过那包,顺手就压在了枕头下。 
“回县里后,为保万无一失,我又一不做二不休,设下美人计,当场擒了朱永柱,扫清了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不想派出所那些人好大喜功,也太贪,为多捞点罚款,竟把所有歌厅都‘扫’了一遍,还把老温给堵在了包房里。” 
“这也太巧了。温主任怎么就这样不走运呢?” 
“可他自己并不这样想,总认为是我设了圈套让他往里钻,其实我们两个当时在同一包房里,若不是我凑巧出去方便方便,也会被堵在那里面。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巧,倒霉事偏偏就让他碰到了。所以这些年来他对我一直怀恨在心。其实他真是冤屈了我。” 
“真这样,你可以当面给他解释呀!”刘悠然没想到事儿另有一种说法,似乎也合情合理,就劝王一丁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是多年的同学、朋友。” 
“没用的,老温那人我再清楚不过,看似忠厚,其实心眼太小,做事太阴。最终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不知道,这些年他不知给我制造了多少麻烦,匿名信、小字报、会上胡搅蛮缠……唉,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同在一处任职,本身就存在竞争。何为竞争?说白了就是争斗。所以,在官场上,没有一成不变的朋友,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敌人。此一时彼一时,一切都在随情势而变。 
“其实老温他心里应该明白,最终我还是对得起他的。像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哪里不是书记兼着的?我们这里为什么就特殊?想想就该明白的,我还是顾及了他这个老同学、老朋友的嘛。这全是我从上级领导那里为他争取来的。只是这话现在说来,是没有多少人相信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信,确实信。没有理由不信嘛。”刘悠然这不是空口人情,说假话安慰人。他是真信了。 
“等老温从地区开会回来,我一定要劝劝他。争取让他们合好了。”他心里想。 
可王一丁却等不到温齐彪回来了。就在与刘悠然长谈的当天,因为把久压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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