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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安平与观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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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拢共产党,以至我们在客观上不知觉地好像自居于中间方面,而带上了温情改良主义的色彩。”①文章对于自己的过去只敢承认一点,即对国民党政权的批判是做对了,其余则一概否定。这是一个被囚禁的人在对未来不可预测的情况下,把一切理性、尊严都置之度外的选择、一种无可奈何的辩解,他的心理似乎是只要能生存下去,你让我承认什么都可以。 
  《观察》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以宣传党的意志、方针政策为主要内容,以劳苦大众为读者的刊物了。对复刊后的《观察》,无法从刊物本身看到往日《观察》作者的直接评价。只能看到来自基层的普通读者的声音。对于复刊后的《观察》,来自基层的沈淑平、吴四维对它提出了愿望。他们作为普通读者,对往日的《观察》虽有不满之感,但都客观地评价了它在过去的功绩,主要不在她的启蒙特色和文化建设方面,而在对国民党的批评。他们希望“更明确地提出为工农服务的,为建设新中国的新文化的总目的。而且我们改造和提高的过程就是明确的和工农一步一步的结合,如果没有这种政治上明确的路线,光是互相勉励一番是会掉在时代后面的”。② 
  复刊后的《观察》已失去往日锋芒,对于不同意见也不敢大胆地刊载了。对于复刊后的《观察》,当时的读者也有尖锐的批评,这种批评被《观察》的编者们小心翼翼地在一则《编者简复》的回答中传达出来,信的读者署名“无名氏”,寄自天津。他痛骂《观察》“一面倒”,对于复刊后的《观察》,他“完全失望”。 
  对于这位“无名氏”的意见,《观察》编者的看法是:“完全是一个思想上的问题,希望他理智地全盘地考虑我们国家的问题。我们必须抛掉自己一切的陈见,坐下冷静地来检查一下自己过去的认识,我希望他不要专门想到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小圈圈,自己的一个阶级的既得利益;我们应该想一想一般的劳苦工农大众,他们过去是如何的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他们现在是翻身了,他们是应该翻身的。至于在这过渡时期内,一切的缺点和困难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不应该根据一时的缺点怀疑这次革命的意义。” 
  复刊后的《观察》,就在如此情形之下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50年代初的储安平和过去相比简直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也还在写文章,但风格和过去迥然不同,他本来是一个写政论的好手,但现在只能写游记了。他还成了人大代表。这个储安平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储安平了。 
  1956年6月28日,他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有一个发言,题目是《南疆旅途见闻》。①而同时参加会议的罗隆基的发言却是《我对高级知识分子问题的了解和意见》,那时罗隆基是森林工业部长,他却在发言中说:“今天我不谈森林工业有关的问题。今天我愿意就国家目前高级知识分子问题谈谈我个人的了解和意见。”②   
  第十一节 储安平和《观察》的复刊(4)   
  反右之前的罗隆基还是比储安平敢说话。1956年,储安平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游记《玛纳斯河垦区──新疆旅行记之一》。第二年,他又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另一本关于新疆的书:《新疆新面貌──新疆旅行通讯集》。从这两本书中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储安平了。   
  第十二节 储安平在1957年   
  1957年4月1日,《光明日报》党组撤销,储安平就任总编辑,这次重操旧业,对于储安平来说也是他这一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也许是他感觉到了胡乔木对他有好感,也许是他从别处得到了什么判断,他这次就任《光明日报》总编辑,本来也有一个非常好的设想,可惜后来发生了变化,他只做了70多天的总编辑就离开了。6月8日,他因为在统战部的发言,而受到批判,他提出了辞职。11月12日,储安平和《光明日报》社长章伯钧被同时免职。 
  储安平初到《光明日报》社的时候,精神很快就恢复到了1949年前的状态,也可以说他是压抑了好多年,这回应该出一出气了。他在报社说:“报纸与党和政府存在着根本矛盾,那就是报纸要登,党和政府不许登”。他还说:“我们的目的在揭露、分析和解决问题,是共产党的事”。在1957年的夏天,储安平又一次让人们看到了他那留学英国的教育背景,许多年了,他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这次既然让说,何不说个痛快。他在《光明日报》社就说过:“我们这些人是以批评政府为职业的”。他反对报纸报道工作,宣传政策,认为不必管什么政策。他认为:“报纸就是报纸。报纸过去就叫新闻纸,它是报道消息的。”“只要是事实,什么新闻都可以登”。他一再强调:“搞头条新闻,时间要争,质量可以少一点。”当有人问储安平,对于重大新闻要不要向中共中央宣传部请示时,他直率地回答:“我们是民主党派的报纸,用不着。”那时储安平还说过:“我听统战部一位副部长说毛主席说过,光明日报可以和人民日报唱对台戏。请问: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有没有真正拥护和贯彻这一点的准备?来把它检查一下子。”说到“民主党派独立自主地去办光明日报”的方针时,储安平多次说过:“这句话说得好,我倒要看看怎样让我独立自主,我要撞撞暗礁,担担风险,用我的肩膀扛扛斤两,看到什么时候会受到阻力!” 
  储安平是在6月1日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做了“党天下”的发言的。“党天下”的说法并不是储安平的创造,30年代罗隆基就用这个说法批评过国民党,“党在国上”这是那时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最看不过的。储安平的这个发言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很深的思想基础,同时也有一点要试试看的味道。 
  巴波在一篇文章中说:“储安平其人是善于思考的,又是大知识分子,见多识广。比如,他要在北京买一所房子,他理解北京要改造,要大发展。他问我,这房子要在什么地方才最保险,才不致因改造旧城而拆掉,我答复不出来。他说他买了白塔寺鲁迅故居近邻的一个院子安家。他说,鲁迅故居这个出名的老虎尾巴,决不会拆掉,那么他这个院子也就保险了。殊不知事情偏偏由于这是鲁迅故居而要造鲁迅纪念馆,动迁了他买的院子。而给他的房子条件太差,他心中颇有情绪,但又说不出口。当他握笔写‘党天下’这篇发言稿时,我正好坐在他办公桌对面。他说,他一再犹豫,冒不冒这风险,但他要看一看有没有这个雅量。他是以这种心情发表了他的‘党天下’的言论的。”① 
  1957年为了给储安平加重罪名,曾想把他在统战部上的发言说成是和罗隆基共谋的,但储安平从没有承认过,他只说自己可能受了罗隆基的影响。1957年7月7日,在九三学社一次批判储安平的会上,储安平对于他和罗隆基的关系是这样说的:“5月19日,我去看过罗隆基一次。”这次主要谈了《光明日报》的改版和调整新闻等问题。储安平还和罗隆基谈到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如何在《光明日报》上体现出来。就是在这一次,罗隆基说可以给“老和尚”提些意见,希望大家给毛主席提些意见。储安平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也坚持说:“我的发言稿没有送他看。错误应由我自己负责。但是受了他的影响。”② 
  从这里可以看出储安平的个人品质,在1957年所有的右派检讨中,可以注意到储安平的检讨是极少涉及别人的,尤其是他同时代的朋友,对于那时右派的个人检讨,有的人就讲得非常具体,甚至还有细节,而储安平的检讨是抽象的,没有涉及别人。储安平关于“党天下”的发言,当然符合他的自由主义理想,但也不是没有和别人商量,从今天已知的材料看,储安平的这个发言,很可能事先和梁漱溟说过。   
  第十三节 储安平和梁漱溟   
  梁漱溟是长储安平一辈的人,在储安平开始打天下的时候,梁漱溟已是知名的学者了。储安平比梁漱溟小17岁,但储安平这个人在他同时代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中,是很能团结他的前辈和同时代朋友的,他一生的事业与他的这个特点密切相关。 
  储安平开始办《观察》周刊的时候,在他的期待中是想把当时两代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力量都发挥出来,在前辈知识分子中,储安平特别信赖像胡适、傅斯年、陈衡哲、张东荪、梁漱溟这样的人,尤其是张东荪和梁漱溟,整个《观察》时期,像他们那样年纪的知识分子中,很少有他们那样笔勤的,经常给《观察》周刊写重要的文章。《观察》当时有78个人的名字是作为撰稿人一度每期印在封面下方的,梁漱溟虽然不在这个名单中,但他却是给《观察》写文章最多的作者之一。当年像张东荪、梁漱溟这样的知识分子,在许多人眼里是中间偏左的,他们是知识分子,但又直接介入了政治,尤其是在国共和谈期间,作为第三方面活跃的人物,他们一度曾不是学者的形象,而是政治活动家了,他们一生的荣辱都与此相关。 
  储安平是1957年夏天才被迫退出新闻界的,此前他的两位前辈张东荪和梁漱溟都因为毛泽东的原因,而成为被批判的人了。也许储安平没有想到,他当年比较敬重的几个前辈,除走了的胡适和傅斯年等人外,命运也都不比自己好,而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不见容于当时的环境,皆因身上的书生气太重。他们一直试图以言论来参与政治,最后又都因言论而获罪。过去知识分子当中,本来已培养起了一种用言论关心社会的风气,那时,在无论哪种政治倾向的知识分子中,大家对用言论来关心社会的方式都是认同的,虽然观点可以不同,但对健康的舆论应该靠什么维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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