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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婚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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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六分钱〃  
贝努瓦·诺特达姆给玛丽叶特·诺特达姆的信 
多尔多涅省加比纳克村 
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 
亲爱的妻子: 
我想告诉你,以后会在一段日子里没办法写信给你。你告诉贝尔涅老爹,如果三月初我们再谈不成的话,那就算了。他卖给我们所有的肥料太贵了。不过,我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做我们这笔生意。 
你告诉狄嘟,爸爸重重地亲他。任何人都不会比他妈妈更好,要乖乖听他妈妈的话,不要听别人的话,这样他永远都不会有问题。我爱你。 
贝努瓦 
 
安琪·巴辛那诺给丁娜·隆巴迪的信 
烦请龚特夫人转交 
马赛城受难者巷五号 
一月六日星期六 
我的小亲亲: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是不能说的,因为是军事机密。我本来以为我这次真的完了,可是现在情况好多了。如果大慈大悲的圣母愿意再保护我一次的话,我很可能有得救的希望,虽然我到现在始终没走过什么好运。 
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去圣摩鸿的露天赈济园游会,在哈哈镜里看到自己像个酒桶一样胖?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也像照在哈哈镜里,完全变了形。而且,你不在我身边,我简直失去了条理,老是做些糊涂事。跟乔索小子打架就不是件聪明事。要是没发生这件事,我跟你两人早就像〃忧心鬼酒吧〃的漂亮罗西一样,跑到新大陆去发财取乐了。我知道,你常常跟我说,过去的永远也追不回来,不用再提。 
我不知道你跑到哪个军区去,可是你一定到处找我,想到这个就让我心焦如焚。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渴望你在我身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管。我坐牢的时候,每次你来看我,就好像太阳出来了一样,让我高兴得不得了。 
我全心全意地希望我这次能得救。我们再见面时,我一定要请你原谅我从前对你的不是。我会非常非常温柔地对待你,温柔到你必须捏自己才能相信不是在做梦,然后我会亲吻你皮肤上青紫的地方。 
再会了,我的明月光,我的小鞭炮,我的小火焰。我这封信是请一个战友代笔的,因为我不太会写字,而且我现在手痛不能写,但是我爱你的心意是一样的。 
让我亲你一下,像我们小时候在陆蓬街梧桐树下的第一次亲吻。时光飞逝,对吧?我的小亲亲。 
你在地狱的安琪 
接下来是玛奈克的信,跟一九一七年初玛蒂尔德接到的那封一模一样,因为两封信都出自艾斯普兰萨的手笔,可是信纸的颜色让她有点迷糊,还有行间的排列也跟另一封不同。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她觉得玛奈克似乎离她又更远了些。 
让·朗格奈给玛蒂尔德·杜奈的信 
夏朗德省不列敦角波爱玛别墅 
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 
我的爱: 
今天我不能亲笔写信,这封信是请一个从夏朗德省来的战友帮我写的。你的面貌很明亮,我看得到。我回来了,我真快乐。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大声地叫喊出自己的喜悦:我回来了。我想亲你,像你喜欢的那样,我回来了。我得走快点儿。明天就是星期日了,我们的婚礼订在星期一。我想在沙丘的路上大声叫喊出自己的喜悦。我听到小狗奇奇穿越森林迎向我。你 
跟奇奇在一起,全身穿着白衣裳,漂亮极了。我真高兴我们要举行婚礼了。我的玛蒂,我在 
光辉中向你走来,我想笑,我想叫,整个天空都在我心中。小船要用花环装饰好,我会把船 
划到湖的对岸,到那个你熟悉的地方。我听见澎湃的浪涛声,我听到风中传来你的声音,对 
我喊叫着你的爱情:〃玛奈克!玛奈克!〃我看到小木屋里点亮的蜡烛,我们两个睡在大鱼 
网上。等我一下,我会尽全力跑。我的玛蒂,我的爱,我们星期一就要结婚了。我曾用小刀 
在湖边的白杨树上,刻下我俩的誓言。那是我们的海誓山盟,可昭日月。 
我温柔地亲吻你,就像你喜欢的那样。我看到你漂亮的眼睛,你的双唇在光晕中,你对我微笑。 
玛奈克 
在巴斯克的方言里,〃让〃也叫做〃玛奈克〃,可是写起来却是〃玛奈克斯〃。玛奈克跟玛蒂尔德通信时,他们两个人都故意写错。艾斯普兰萨也没写对,可能他不知道。可是,玛蒂尔德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是苏士东人,同样也会说巴斯克方言。她以后会再问他,她也很想再回去看他。 
小包裹里还有最后一个谜,就是法福里上尉的信。信封和信纸都是天蓝色的,信封边是深蓝色的。笔迹看起来不像是出自一个教师之手,不管这个教师教的是谎言,还是所谓的〃历史〃。字体不整齐,凶悍粗鲁,时断时续,非常难认。 
然而,真是这样吗? 
一月七日星期日 

第17节 胡乱投了两个手榴弹
朋友: 
黎明还没到来。我刚才的笑话才说到一半,居然就被睡神虏获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们喝白兰地时,我跟你说到集邮的回忆时,提到一个名字……〃维多利亚·安娜·贝诺〃。我十五岁的时候,疯狂地爱恋着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王头像,只恨自己不是英国人、澳大利亚人甚或是直布罗陀人。我当时是个穷小子,比现在还要穷,买的邮票都是最便宜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有一次,我运气很好,居然买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蓝色东非邮票,上面写有〃安娜〃两个字。当时,我不知道〃安娜〃是那边使用的印度钱币单位,还天真地以为〃安娜〃就是我心上人的第二个名字。至于〃贝诺〃(penoe),那更妙了。事情源于一张我只有缘看了一眼的邮票。在集邮商的店里,大家都争着抢购那张叫价很高的邮票。你知道原因吗?那是一张两便士的邮票,我让你去猜猜是哪个国家的。不知道是印刷的错误还是印刷技术上的问题,便士(pence)上面的c字变成了o字。很妙,对吧?你明白吗?我真不知道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在前线做什么。 
我一觉醒来后,曾回到〃黄昏宾果〃战壕去看了一下。他们很快地就松绑了,像田鼠一样在地上挖洞寻找躲避的地方。希望我这样说能让你好过点儿。对面的德国人显然接到了上级命令,在〃无人之地〃胡乱投了两个手榴弹,我们这边也不得不以迫击炮还击。从那时候开始,一切争战突然都停止了。当我们呼叫那五个人的名字时,只有一个人没回答,就是那个农夫。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那家伙相当没有教养。我想他们五个都还健在。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是告诉你,我一定会尽力让他们生存下来,尽管我很不愿意这样做: 
让我的士兵插手帮忙。跟你一样,我只希望今天赶快过去,到夜晚降临时,上级会下令叫我们去荒地上把他们弄回来。 
永别了,中士。我多么希望我们是在另一个时间和空间里相遇。 
艾提恩·法福里 
很长一段时间,玛蒂尔德动也不动地坐着,手肘支撑在桌上,双手靠着下巴。暮色已经笼罩了房间。她想着刚才念过的信,脑海中像走马灯似地转着各种影像。她对自己说,她明天要再把这些信念一遍。 
她把灯点亮,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画图纸来,用黑墨水把艾斯普兰萨说的事情记下。她记忆力很好,试着回想艾斯普兰萨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她的耳旁响着那可怜人的声音,随着他的叙述,她的脑海里展现出一幕幕的影像,清晰得就好像她亲眼目睹一样,现在,所有的经过都深印在她记忆中,像电影的胶卷。可是,她能记住多久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要把所有事情写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贝内迪特来敲门。玛蒂尔德告诉她她不饿,请她不要打扰她。 
又过了一段时间,玛蒂尔德写完了,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就着瓶口喝了两三口,脱了衣服,设法自己上床睡觉。一只夜蛾飞进房间里,顽固地一次又一次冲向床头的灯。 
玛蒂尔德熄了灯,在黑暗中躺着,想着维多利亚女王。她想知道这张邮票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上面的〃便士〃变成了〃贝诺〃。直到今晚以前,由于英国人打布尔人,她并不喜欢维多利亚女王。她以前也不喜欢上尉。 
然后,她流下了眼泪。 
玛蒂尔德十九岁七个月零八天了。她是本世纪第一线曙光升起时出生的,一九年一月一日早上五点钟。计算她的年龄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她三岁五个月又十天的时候,她妈妈因为同楼邻居的猫在门口的蹭鞋垫上撒了一泡尿,跟邻居吵得不可开交。玛蒂尔德趁这个机会,脱离了妈妈的监视范围,独自爬上一个五层阶梯凳的最后一阶,结果从上面摔了下来。后来是别人告诉她这段她小时候的冒险经历,因为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她的解释是她常梦到自己在飞,所以在真实生活中,她也想试试看。 
她在医院里做了各式各样的检查。除了一根锁骨破裂,几天后又自己愈合外,她既没擦破皮,也没摔破任何地方。据说,她躺在床上笑得很开心,很高兴有这么多人围在她身边为她奔波忙碌。 
请你听到以后忍住眼泪:玛蒂尔德此后再没走过路。 
一开始时,大家以为她可能受到某种心理震撼,或受到惊吓,或是在脚凳最高处时发觉她还不如一只麻雀……虽然荒谬,但不是没可能。后来又做了各式各样的检验,仍旧毫无发现,始终没办法解开她不能走路的谜。大家开始尽可能地推测,她可能开始时假装不能走路,以免受大人责骂,现在骑虎难下,为了自尊,只好装模作样到底。这些荒谬的推测甚至发展到使人哭笑不得的地步。有种说法竟是,玛蒂尔德很可能某天深夜醒来后在公寓走道上闲逛,无意中看到爸爸妈妈在亲热,又吓又窘之下,她决定不再走路。 
玛蒂尔德的父亲一百八十六公分高,体重一百公斤。发生意外那年,他三十五岁,身强力壮,令人生惧。那个因为胡说八道而被他打了耳光的大胡子,可能现在还在蒙帕那斯坟场和盖易特街之间游荡。当路人看到他歪歪倒倒地走在人行道上时,出于同情心,会扔给他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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