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五杂俎-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者,难矣。然不可谓无其人也。但送行之诗,多浮其实,有如野之不阿所好乎?而贝锦一成,泣血剖心,上人终不见信,如宋真宗者,今监司千万中无一人也。

古人长官之待僚幕,真如父子兄弟,绝无崖岸之隔。如晋时庾亮登楼,共诸从事踞床啸傲,桓宣武直入谢太傅室中,至为狂司马所逼,入内避之。然此犹远事也。宋欧阳公在西京幕职,与诸名士终日游山,时钱思公为守,至携酒,遣歌伎迎劳,何尝稍以势分自居,而亦何尝失时废事也?今太守二千石下,视丞判司理已如雕之挟兔,而琐屑脂韦之辈,趋承唯诺,惟恐不及,虽云同寮,已隔若殿陛矣。况上而藩臬,又上而部使者乎?上下相临,俨若木偶,鱼贯而进,蒲伏而退,其有赐清坐,假颜色者,即诧以为国士之遇矣,敢与之抗是非,争可否哉?礼文进退之节,平反出入之间,一失其意,朝白简而夕报罢矣。故仕路相戒:“天子之逆鳞易犯。而上官之意指难违。”古人所谓善事上官,无失名誉者,亦有激其言之也。

藩司之职,即行中书省之别名也。臬司则汉之刺史,宋之提刑也。但昔之权重可以巡历黜陟,二千石以下皆得易置。国朝自有巡按御史之设,而提刑之权轻矣。其分司于外者,虽时一举行,不过循袭故事耳。其后以藩司分辖各郡为分守,臬司辕者为分巡。盖藩臬之长,以地遥不能周知。而岁时复有祝厘入觐之役。迁徙事变之故,非分司不足用也。自万历壬辰以后,天听稍高,铨补之牍,不时得请,藩臬十七空署,事多兼摄,而民愈不便矣。

宋枢密使最尊,其事权、礼遇与宰相等。当时文事出中书,武事出枢密,谓之两府。国朝兵部,仅在六卿之列,而永、宣之朝,大司马如马公文升、刘公大夏,时与辅臣同参密议,盖虽与相臣有间,而其权亦与冢宰埒矣。但既为宰相,自当兼管文武,乃与枢密分权,此宋制之失也。

六卿之序,唐则吏、礼、兵、民、刑、工,贞观改吏、礼、民、兵、刑、工。宋初以吏、兵、户、刑、工、礼为坎,至神宗始定吏、户、礼、兵、刑、工,盖用《周礼》之序也。今虽沿宋制,而清贵之秩,吏之下则礼,礼下则兵,兵下则工,工下则户,户下则刑,至于都察院,虽居六卿之下,而权势与吏部埒。百年以前,尚无定序,今则一成而不可变矣。

太祖诛胡惟庸后,罢丞相不复设,而以九卿分治,凡事可否,听自上裁,当时岂有内阁,及票本之事哉?永乐初,以万机多故,于词臣中选数人入阁办事,军国重事,面与商确,而当时九卿,亦召预议,不独阁臣也。其后稍倦勤,遂令票拟以进,习以为常。三杨当英庙之初,主少国疑,权由已出,天下遂以相名归之,而实非也。夫以大学士为相,则学士不过词林殿阁之职,秩止五品,非相也;如以处百僚之上,则其尊多由兼官,或六卿,或宫保,非本等职业也。票拟不过幕宾记室之任,可否取自朝廷,何权之有?而其后如分宜、江陵之为者,如猾吏之市权,窃之也,非真权也。唐、宋宰相,礼绝百寮,坐中书堂行事,自九卿而下,进见皆省吏高唱,鞠躬而入揖;及进茶,皆抗声赞喝。待制以上,见则直言某官,皆于席南横设百官之位,不迎不送。其尊如此,黜陟予夺,无一不自己出。如申屠嘉廷辱邓通,苏良嗣笞薛怀义,赵普按诛陈利用,韩琦立召任守忠,此宰相之权也。今之权皆已散而归之大小九卿,而阁臣之门欲笞一人而无{楚},每日坐容膝之地,晨入酉出,啄息不休,退居邸第,丞郎皆与抗礼,迎送仆仆,安在其为宰相也?但去天尺五,呼吸可通,大小万几,悉经心目,上之礼眷,殊于百辟,于是人始以为天下事无一不由阁臣定者,而不知阁臣票拟悉据九卿之成案,不敢增一毫意见,不敢逾尺寸成规者也。夫无宰相之实而冒宰相之名,不能行宰相之事而天下必责以宰相之业,故今之为阁臣者,亦难矣。愚尝谓永熙宣弘之朝。若三杨刘谢等。得君行道,言听谏从,是以阁臣而做宰相之功业者也。嘉、隆以来,若分宜、新郑、江陵等,广布爪牙,要结近侍,是以阁臣而假天子之威福者也。至于今日,主上神圣威福,既不可窃,而上下否隔,功业又不可就,且议论繁多,动辄掣肘,其不以身为射的,则幸矣。救死之不赡,而何暇治天下哉?

史称姚崇为救时之相,夫救时之相岂易得哉?世衰道微,主德不聪,奸究潜伺,几务业脞,百姓流亡,即以伊、周处此,亦不过成得救时二字耳。相之治国,如医之治病也。其人强壮无疾,则教以珍摄保养,无所事事之方;若病势已深,急当治标,虽有卢、扁,亦必针石汤炙之剂;可谓其非神医,而仅为救病之医哉?宋儒敢为高论,而轻薄世务,乃于干戈云扰之际,犹以正心诚意之说进,譬之垂绝之人,教以吐纳隳引之方,足以速其死而已矣。

三代而下,只得救时之相为上策。何者?主非神圣,人非结绳,与其高谈性命,而无益于用,不如救偏补弊,随事干蛊,为有实效也。如张良当楚、汉之际,孔明辅偏安之国,李泌立革命之朝,司马光处变革之日,其所经画设施亦不过视其所急而先之,故卒能反乱为治,功成事举,使四君子者处三代之盛时,岂不能陈王道,兴礼乐或?而不尽用其所长者,其时势非也。故曰:“识时务者,在乎俊杰。夫尧、舜之知,不过知所先务耳;知先务者,救时之相也。

才足以拨乱者,多鸷而自用;量足以镇俗者,多懦而无为。抱苦节之贞者,必褊于容众;具通达之识者,或昧于礻是躬。诸葛武侯外综军旅,内和人民,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开诚布公,集思广益,举世之所难者,而皆兼之,三代以下,一人而已矣。

寇莱公为相,用人多不以例,曰:“若用例,则胥吏足矣,何名宰相?”此格言也。天子既以进贤退不肖之权寄之宰相与冢宰矣,若复事事拘例,人人循资,又恶用进退之权为也?近来文罔既密,奸弊亦多,藩臬外吏以下,一切论俸,而铨选之时,置签抽掣,防弊之典,可谓至公至慎矣,而于用人之道则未也。

古之为相及冢宰者,其于天下贤才,尽在胸中,故可以不用例。今之冗员既多,事几亦繁,大小九列之外,不复知其人矣。至于铨选猥杂,尤极不得不循资例。但掣签之法,终不可传后世,况其中弊窦,亦自不少也。

管仲之生,诚不如召忽之死,然一匡九合,尊主庇民之绩,百召忽无为也。平勃之谲,诚不及王陵之戆,然乘机定乱,反吕为刘之功,虽百王陵无为也。圣人于管仲,不责其死,而惟取其功,其心之恕,论之平如此,而宋儒乃责平勃,以不争责王魏以事仇。使平勃废王魏死,汉、唐无文、景贞观之治,此政孔子所谓匹夫匹妇之为谅者也。又云:“济大事者,当以狄仁杰为法。”夫仁杰之法,政得之平勃者也;既以王陵为正,又以仁杰为法,俗语所谓“要吃杨梅,又怕齿酸;不吃杨梅,又怕口干”者也,其无定见甚矣。

才禀于天,不可学而至也;量成于人,可学而至也。故大臣当以德量为先,德量不足,即有周公之才,之美,亦不足观。如宋王临川,近代张江陵,其才非不绝世,然愎而自用,褊而寡容,其行事必自以为是,而人莫敢矫其非,故王终误国,而张竟覆宗,所系非细故也。国朝夏忠靖原吉,识量不减韩魏公,人尝问公:“量可学乎?”公曰:“何为不可?吾少时遇犯者必怒,始忍于色,中忍于心,久之自熟,殊无相校意,即大事亦不动矣。故圣人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于小者,所以成其大也。”

处世须是耐烦,而居官尤甚。上自公卿,下至守令,但能耐烦,便有识量,着一急性者不得,盖事多在忙中错也。至于读书交友,当户涉世,无不皆然。不惟涵养德性,亦足占后来之造就。使憧憧往来,卤莽裂灭之人,即读书亦不能咀嚼意味。作事交友,必且有始无终,孔子所谓无恒之人也。况于居官举动,食息不得自由,不如意事,举目皆是。若以忿帽躁竞之心处之,惟有投河赴海而已。噫,此虽人世之不古,亦宇宙缺陷世界宜尔也,故士必知命而后能乐天。

《易》曰:“吉人之词寡,张释之谓周勃、张相如两人,言呐呐不出诸口。然言语者,心之华也,未有无学术,无识见而能言者。以孔门而独宰予、子贡居言语之科,言亦何容易哉?子产有词,诸侯赖之,词之不可以已也。盖春秋、战国时,其习尚已然矣。其后仪、秦、首轸之流,皆以一言取卿相,然观其立谈之顷,析军国之大计,察海内之情形,如指诸掌,此虽非圣门之言语,而其苦心考究,捭阖推测,有后世宿儒所不能及者,其难尤倍蓰之矣。自晋一变为清谈,言始不适于用,宋一变为道学,其言又皆糟魄刍狗,而不可听,则又何贵于言哉?

三代之人必习为词命,童子入小学则教以应对,盖赫蹄未兴,赤牍未削,一切利害事宜皆面陈而口宣之,故必其平日学问该博,事机熟透,猝至而应,莫不合宜。如今人上一疏,投一书,不知经几筹画,费几改窜,或假手他人,或剿袭旧语,犹自诧以为奇,而况于立谈之顷乎?吾读史至子产之对晋人,张禄之说秦王,毛遂之定楚从,蔡泽之感应侯,樊将军数羽之言,淮阴侯筑坛数语,匆匆旁午之时,答辩如响,皆成文章,而见事定计,发必破的,若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有余地者,其亦可谓命世之才也已。自汉以后,惟孔明见先主,立定三分之计,姚元之马首倥偬,以十事要明皇,此皆修词决策,预定于平日者也。范文正公自做秀才时,便以天下为己任,及天章阁召问,皇恐不能对,退而上书,词之难也甚矣。

古人不作寒暄书,其有关系时政及彼己情事,然后为书以通之,盖自是一篇文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8 6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