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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策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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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好膻而恶焦,嗜甘而过苦。白黑商徽,膻焦甘苦,使之”名“也;爱憎韵舍,

好恶嗜逆,我之”分“也。定此名分,则万事不乱也。

“名”是表物性的,“分”是表我的态度的。善名便引起我爱敬的态度,恶名

便引起我厌恨的态度。这叫做“名分”的哲学。“名教”“礼教”便建筑在这种哲

学的基础之上。一块石头,变作了贞节牌坊,便可以引无数青年妇女牺牲她们的青

春与生命去博礼教先生的一篇铭赞,或志书“列女”门里的一个名字。“贞节”是

“名”,羡慕而情愿牺牲,便是“分”。女子的脚裹小了,男子赞为“美”,诗人

说是“三寸金莲”,于是几万万的妇女便排命裹小脚了。“美”与“金莲”是“名”,

羡慕而情愿吃苦牺牲,便是“分”。现在人说小脚“不美”,又“不人道”,名变

了,分也变了,于是小脚的女子也得塞棉花,充天脚了。——现在的许多标语,大

都有个褒贬的用意:宣传便是宣传这褒贬的用意。说某人是“忠实同志”,便是教

人“拥护”他。说某人是“军阀”“土豪劣绅”“反动”“反革命”“老朽昏庸”,

便是教人“打倒”他。故“忠实同志”“总理信徒”的名,要引起“拥护”的分。

“反动分子”的名,要弓;起“打倒”的分。故今日墙上的无数“打倒”与“拥护”,

其实都是要寓褒贬,定名分。不幸标语用的太滥了,今天要打倒的,明天却又在拥

护之列了;今天的忠实同志,明天又变为反革命了。于是打倒不足为辱,而反革命

有人竟以为荣。于是“名教”失其作用,只成为墙上的符录而已。

两千年前,有个九十岁的老头子对汉武帝说:“为治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

两千年后,我们也要对现在的治国者说:治国不在口号标语,顾力行何如耳。

一千多年前,有个庞居士,临死时留下两句名言:但愿空诸所有。

慎勿实诸所无。

“实诸所无”,如“鬼”本是没有的,不幸古代的浑人造出“鬼”名,更造出

“无常鬼”“大头鬼”“吊死鬼”等等名,于是人的心里便像煞真有鬼了。我们对

于现在的治国者,也想说:但愿实诸所有。

慎勿实诸所无。

末了,我们也学时髦,编两句口号:打倒名教!

原题《名教》

三 中天丽日 不必拜倒在孔圣人脚下

我们家乡有句俗话说:“做戏无法,出个菩萨。”编戏的人遇到了无法转变的

情节,往往请出一个观音菩萨来解围救急。这两年来,中国人受了外患的刺激,颇

有点手忙脚乱的情形,也就不免走上了“做戏无法,出个菩萨”的一条路。这本是

人之常情。西洋文学批评史也有deusexmahina的话,译出来也可说,“解围无计,

出个上帝”。本年五月里美国奇旱,报纸上也曾登出早区妇女孩子跪着祈祷求雨的

照片。这都是穷愁呼天的常情,其可怜可恕,和今年我们国内许多请张天师求雨或

请班禅喇嘛消灾的人,是一样的。

这种心理,在一般愚夫愚妇的行为上表现出来,是可怜而可恕的;但在一个现

代政府的政令上表现出来,是可怜而不可恕的。现代政府的责任在于充分运用现代

科学的正确知识,消极的防患除弊,积极的兴利惠民。这都是一点一滴的工作,一

尺一步的旅程,这里面绝对没有一条捷径可以偷度。然而我们观察近年我们当政的

领袖好像都不免有一种“做戏无法,出个菩萨”的心理,想寻求一条救国的捷径,

想用最简易的方法做到一种复兴的灵迹。最近政府忽然手忙脚乱的恢复了纪念孔子

诞辰的典礼,很匆遽的颁布了礼节的规定。八月二十七日,全国都奉命举行了这个

孔诞纪念的大典。在每年许多个先烈纪念日之中加上一个孔子诞辰的纪念日,本来

不值得我们的诧异。然而政府中人说这是“倡导国民培养精神上之人格”的方法,

舆论界的一位领袖也说:“有此一举,诚足以奋起国民之精神,恢复民族的自信。”

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简便的捷径吗?

我们当然赞成“培养精神上之人格”“奋起国民之精神,恢复民族的自信”。

但是古人也曾说过:“礼乐所由起,百年积德而后可兴也。”国民的精神,民族的

信心,也是这样的;他的颓废不是一朝一夕之故,他的复兴也不是虚文口号所能做

到的。“诛水桥前,大成殿上,多士济济,肃穆趋跄”(用八月二十七日《大公报

》社论中语);四方城市里,政客军人也都率领着官吏士民,济济跄跄的行礼,堂

堂皇皇的演说,——礼成祭毕,纷纷而散,假期是添了一日,口号是添了二十句,

演讲词是多出了几篇,官吏学生是多跑了一趟,然在精神的人格与民族的自信上,

究竟有丝毫的影响吗?

那一天《大公报》的社论曾有这样一段议论:最近二十年,世变弥烈,人欲横

流,功利思想如水趋壑,不特仁义之说为俗诽笑,即人合之判亦几以不明,民族的

自尊心与自信力既己荡然无存,不待外侮之来,国家固早已濒于精神幻灭之域。

如果这种诊断是对的,那么,我们的民族病不过起于“最近二十年”,这样浅

的病根,应该是很容易医治的了。可惜我们平日敬重的这位天津同业先生未免错读

历史了。《官场现形记》和《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描写的社会政治情形,不是中

国的实情吗?是不是我们得把病情移前三十年呢?《品花宝鉴》以至《金瓶梅》描

写的也不是中国的社会政治吗?这样一来,又得挪上三五百年了。那些时代,孔子

是年年祭的,《论语》《孝经》《大学》是村学儿童人人读的,还有士大夫讲理学

的风气哩!究竟那每年“诛水桥前,大成殿上,多士济济,肃穆趋跄”,曾何补于

当时的惨酷的社会,贪污的政治?

我们回想到我们三十年前在村学堂读书的时候,每年开学是要向孔夫子叩头礼

拜的;每天放学,拿了先生批点过的习字,是要向中堂(不一定有孔子像)拜揖然

后回家的。至今回想起来,那个时代的人情风尚也未见得比现在高多少。在许多方

面,我们还可以确定的说:“最近二十年”比那个拜孔夫子的时代高明的多多了。

这二三十年中,我们废除了三千年的太监,一千年的小脚,六百年的八股,四五百

年的男娼,五千年的酷刑,这都没有借重孔子的力量。八月二十七那一天汪精卫先

生在中央党部演说,也指出‘孔子没有反对纳妾,没有反对蓄奴婢;如今呢,纳妾

蓄奴婢,虐待之因是罪恶,善待之亦是罪恶,根本纳妾蓄奴婢便是罪恶“。汪先生

的解说是:”仁是万古不易的,而仁的内容与条件是与时俱进的。“这样的解说毕

竟不能抹杀历史的事实。事实是”最近“几年中,丝毫没有借重孔夫子,而我们的

道德观念已进化到承认”根本纳妾蓄奴婢便是罪恶“了。

平心说来,“最近二十年”是中国进步最速的时代;无论在知识上、道德上,

国民精神上,国民人格上,社会风俗上,政治组织上,民族自信力上,这二十年的

进步都可以说是超过以前的任何时代。这时期中自然也有不少的怪现状的暴露,劣

根性的表现,然而种种缺陷都不能减损这二十年的总进步的净赢余。这里不是我们

专论这个大问题的地方。但我们可以指出这个总进步的几个大项目:第一,帝制的

推翻,而几千年托庇在专制帝王之下的城狐社鼠,——一切妃嫔,太监,贵胄,吏

胥,捐纳,——都跟着倒了。

第二,教育的革新,浅见的人在今日还攻击新教育的失败,但他们若平心想想

旧教育是些什么东西,有些什么东西,就可以明白这二三十年的新教育,无论在量

上或质上都比三十年前进步至少千百倍了。在消极方面,因旧教育的推倒,八股,

骈文,律诗等等谬制都逐渐跟着倒了;在积极方面,新教育虽然还肤浅,然而常识

的增加,技能的增加,文字的改革,体育的进步,国家观念的比较普遍,这都是旧

教育万不能做到的成绩。(汪精卫先生前天曾说:“中国号称以孝治天下,而一开

口便侮辱人的母亲,甚至祖宗妹子等。”试问今日受过小学教育的学生还有这种开

口骂人妈妈妹子的国粹习惯吗?)

第三,家庭的变化。城市工商业与教育的发展使人口趋向都会,受影响最大的

是旧式家庭的崩溃,家庭变小了,父母公婆与旅长的专制威风减削了,儿女宣告独

立了。在这变化的家庭中,妇女的地位的抬高与婚姻制度的改革是五千年来最重大

的变化。

第四,社会风俗的改革。小脚,男娼,酷刑等等,我已屡次说过了。在积极方

面,如女子的解放,如婚丧礼俗的新试验,如青年对于体育运动的热心,如新医学

及公共卫生的逐渐推行,这都是古代圣哲所不曾梦见的大进步。

第五,政治组织的新试验。这是帝制推翻的积极方面的结果。二十多年的试验

虽然还没有做到满意的效果,但在许多方面(如新式的司法,如警察,如军事、如

胥吏政治之变为士人政治)都已明白的显出几千年来所未曾有的成绩。不过我们生

在这个时代,往往为成见所蔽,不肯承认罢了。单就最近几年来颁行的新民法一项

而论,其中含有无数超越古昔的优点,已可说是一个不流血的绝大社会革命了。

这些都是毫无可疑的历史事实,都是“最近二十年”中不曾借重孔夫子而居然

做到的伟大的进步。革命的成功就是这些,维新的成绩也就是这些。可怜无数维新

志士,革命仁人,他们出了大力,冒了大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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