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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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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又一次的排练,家宝对《少奶奶的扇子》着了迷。虽说,他这时还不能登台表演,但也全身心沉浸在剧本里。他把一本《少奶奶的扇子》经常带着,把它翻得稀烂,背得滚瓜烂熟。家宝就有这股痴劲,只要他迷上这件事,就什么也不顾了,就像钉子一样深深地钻了进去。据陆善忱说:“1925年排演英国王尔德名著《少奶奶的扇子》,自此剧词固定,南开剧团始有背剧词一事。”③家宝一开始他的戏剧生活,就很认真严肃,刻苦用功。

曹禺对戏剧的爱好是执着的。只要他感到兴趣,这种兴趣就不会轻易失去,而是持久地迷恋着。他不但参加演话剧,也参加演京剧。他那自小培养起来的对京剧的爱好,进入中学后,始终找不到一个施展的机会。不知是什么原因,南开中学历来是“禁唱”京剧的。但是,学生中有不少京剧迷,实在憋不住了,就偷偷地把二胡拿出来拉上一段,随着就有同学跟着清唱一段。像烟瘾一样,也有“戏瘾”。如果被斋务科查到了,那是不客气的,照章罚款五角。自然,京戏迷很有意见。老师当中也有戏迷,也不赞成这个办法。大概校方觉得这种规定不合情理,1926年校庆前夕,张伯苓校长在大会上公开宣布“对京剧开禁”,这对师生中的京剧迷来说,显然是个福音。曹禺也十分高兴。在解禁后,京戏迷们决定在校庆时公演京剧,曹禺自然又成为一个积极分子。

他参加排练的两出戏是《打渔杀家》和《南天门》(又称《走雪山》),他分别扮演的角色是萧恩和曹福。特别是曹福,他演得很出色。曹福唱段不少,曹禺的唱腔洪亮圆滑,韵味很足,情真意切,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当时,和他配戏的是常家骥,家骥扮演曹玉莲,二人配合很好,其中有一段西皮导板转二六,他唱得绝妙,博得满堂喝彩。

曹福唱(西皮导板):“耳边厢又听得有人呼唤,咳,小姐呀!(二六)尊一声小姑娘细听我言,实指望保姑娘脱离大难,有谁知行至在中途不能够周全。倘若是到了大同地面,是这等数九寒天,大雪纷飞,闪得你甚是可怜。我的小姑娘啊!(白)小姑娘,此处离大同不远,少时自有人前来接你,恕我曹福不能远送了!(接唱)数九天冻得我虚气喘,三魂渺渺归九泉。”曹福在大雪纷飞中冻倒在雪地上,曹禺紧紧把握住此时此刻角色的心情,唱得悲凉真切,十分动人。他演京剧也是动真情实感的。至今,看过他这次演出的同学还说:“家宝是个天才,他演什么像什么,他演京戏也照样打动人。”

从初中三年级开始,他就成为南开中学的一个活跃分子,直到高中毕业,他一直积极地参加校内各种文学艺术活动。继编辑《南中周刊》的“杂俎”栏之后,他又成为《南开双周》的戏剧编辑。南开中学的校刊很重视发表新剧剧本,1928年前后,刊出的独幕剧有《白华俱乐部里》(第2卷第1期)、《双十节的气氛》(第2卷第2期)、《追悼会前》(第2卷第3期),此外,还发表过熊佛西的三幕剧《孙中山》(第2卷第4则)、《一重悠悠的寥寂》(第2卷第6、7期)、《梦里恬静的灵魂》(第3卷第5则)等。可见南开剧本创作的风气很盛。据我们可以查到的经曹禺编辑发表的剧本,有碧郎的独幕剧《压迫》和死镜的《疯人的世界》等。他像个辛勤的园丁,也在默默地做着浇花育草的工作。他除了写诗,写杂文,还练习翻译。他翻译过莫泊桑的小说《房东太太》和《一个独身者的零零碎碎》,都发表在当时的《国闻周报》上。①尽管这两篇小说并不是莫泊桑的代表作,但也颇具特色。它对小市民的卑琐、虚荣和空虚作了含蓄的嘲讽,对人物的内心世界刻画得比较细腻。曹禺的译笔流畅,特别是心理描写部分译得尤为生动。

曹禺似乎从各方面探索着自己的才能,选择着自己的方向。他向各个方面伸出触角,在发现着自己,寻找着自己。他不是那种可以冷静起来进行客观思考的人,他的兴趣和热情牵引着他,他也为他所感兴趣的事业投入精力。不能说,他在中学时代就自觉地选择了他未来的方向,他还在探索着前进。






曹禺传第七章 绽露表演才华






第七章 绽露表演才华

1926年,张彭春从清华大学又回到南开中学来了。他一面在南开大学兼课,一面做中学的代理主任。张彭春这次回来,不但导致了南开新剧运动的再次振兴,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曹禺未来的命运。

一个人的一生,有着许许多多偶然的因素在起着作用。一本书,一个事件,一次机遇,一个朋友,一个老师往往导致一个人一生命运的奇妙变化,突然转折,导致成功与失败,幸福与痛苦。有时使人回忆起来,未免感到惊讶,感到奇妙。但是,人生就存在着这样的偶然的组合和碰击。如果说,张彭春没有重返南开,曹禺的命运又该是怎样的呢?

现在,戏剧界的人,早就把张彭春遗忘了。但他是不该被人们忘却的。不懂得张彭春,也就很难懂得曹禺。

曹禺对这位老师是铭记在心的。当他的第一部剧作《雷雨》问世时,他就在《雷雨·序》中说:“我将这本戏献给我的导师张彭春先生,他是第一个启发我接近戏剧的人。”这是曹禺发自肺腑的声音,的确是张彭春先生把他引向话剧创作的道路的。

他第一次接受张彭春的艺术指导,是排演丁西林的《压迫》和田汉的《获虎之夜》。在这次排练中,他就为老师严格而民主的导演作风而折服了。在确定剧目、分配角色之后,张彭春对演员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先要弄清剧本的企图、人物的性格和心理等。他自己讲解,也发动演员讨论,一旦统一起来,就得严格按照这种理解去排练,一丝不苟,绝不允许有丝毫马虎。当时一位观看张彭春排戏的学生回忆说:彭春老师排戏严格极了,我看过他排《压迫》、《可怜的裴迦》、《获虎之夜》。一进排演场,他什么都预先规定好了。无论是台词还是台步,甚至于台词的轻重音,这和我后来到上海参加田汉领导的南国社排戏时可以即兴表演,演出时甚至也还允许自由发挥,完全是两回事。当时我就想,看来张彭春是另有所师的。①这是著名电影演员金焰的回忆。还有著名的电影导演鲁靭(吴博)是这样回忆的:我上初中时看过曹禺演的《压迫》,演得不错,但多少还有些业余的味道。后来看到他演的《娜拉》就演得十分绝妙了。这不能不谈到张彭春,他在外国看了那么多戏,显然受欧美小剧场运动的影响。他在美国接受这些影响,回到南开搞实验,已经不是《一元钱》那样的新剧了,而是正规的话剧了。张彭春排戏是很讲艺术民主的,他那一套又是很严格的,正规的。先要分析剧本,剧本的主题、角色的体现,让大家来讨论。他们有时争论得很激烈。经过争论,导演吸收大家的意见,或是大家接受了导演的意见。那是很浓厚的艺术追求的精神,是很难能可贵的。①

曹禺参加过《少奶奶的扇子》的排演,也有不少收获;但这次在张彭春指导下排戏就大不相同了。张彭春执导甚严,精雕细刻,犹如上课一样,每次排戏都有新的体会,新的收获,既是演技的训练,又是艺术的熏陶和享受。学生在发现着老师,老师也在发现着学生。经过这次排练演出,张彭春把曹禺的演剧天才发现了。

如果单从外貌来看,说曹禺具有表演天才,那是谁也不能相信的。他个子长得不高,而且平时不爱讲话,总是沉默地坐在角落里,不为人注意。可是一旦他在舞台上表演起来,他却总是能恰如其分地体现出导演的意图,对角色有很好的把握。张彭春从排戏中,发现了曹禺富有魅力的表演天赋,清秀的面庞,格外明亮的一双眼睛,流盼之间透露着一种迷人的力量。他的嗓音深厚甜润,念起台词来很有韵味。还有伉鼐如、吕仰平、张平群这些老师,都喜欢上这个沉默寡言,但又有戏剧才能的小伙子。当张彭春决定把易卜生的《国民公敌》搬上舞台时,便挑中曹禺来担任女主角。这是对他的莫大信赖,也给了他一次施展才能的机会。他既十分高兴,又有些担心。他后来回忆说:

当时的风气,男女不能同台。我在中学时多半扮演女角色。我演的头一个女主角戏是易卜生的《国民公敌》。我们排演认真,费时两三月之久。这个戏写的是正直的医生斯多克芒发现疗养区矿泉中含有病菌,他不顾浴场主的威迫利诱,坚持要改建泉水浴场,因而触犯了浴场主和政府官吏的利益。他们便和舆论界勾结起来,宣布斯多克芒为“国民公敌”。①张彭春把易卜生的《国民公敌》搬上舞台,是经过深思熟虑,做了认真准备的。虽然易卜生的剧作早在五四文学革命中,就介绍进来并发生了很大的影响。但是,易卜生的戏却很少在舞台上演出过,能否取得成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清楚知道,1921年,汪仲贤、夏月润、夏月珊等人把萧伯纳的《华伦夫人之职业》搬上舞台,花了那么多精力,投入不少钱,演出后却遭到惨重的失败。这次失败引起一次热闹的讨论。演外国剧,使人望而生畏。洪深的《少奶奶的扇子》的演出成功,是因为他作了改编。因此,这一次他十分谨慎。他首先向全体演职员讲解易卜生的生平和创作道路,把特制的易卜生的著作年表挂在黑板上,由《勃兰特》讲起,直到易卜生的晚年剧作,听讲的人挤满了教室,还有来自大学部和中学部的教职员,曹禺回忆说:“彭春先生做事非常认真,他对大家说,这次排演,非同小可。要成功,必须下苦功夫,从剧本的题旨、人物、表演到舞台布置,都要在艺术上精益求精,不容稍懈。他讲话时那种严肃的神情,至今我还不能忘记。”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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