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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全集-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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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实在剧痛,便坐了下来。在使人行走的神迹教堂里,我却没有理由的跛了。
那时我向神一直在心里抗议,问它又问它∶“你怎么反而扭了我的腿呢?如果这能
使我的朋友们得到治疗,那么就换好了!”它不回答我,而腿好了。

代求了五个直字架给朋友,不知带回台湾时,诚心求来的象征,朋友们肯不肯
挂呢!

虽说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抢,可是走在博各答的街上,那份随时被抢的压迫感
却是不能否认的存在著。

每天看见街上的警察就在路人里挑,将挑出来的人面对著墙,叫他们双手举著
,搜查人的身体,有些就被关上警车了。

在这儿,我又觉得警察抓人时太粗暴了。

米夏在博各答一直没有用相机,偶尔一次带了相机出去,我便有些担心了。

那一日我坐在城市广场里晒太阳,同时在缝一件脱了线的衣服。米夏单独去旧
区走走,说盯四小时后回公园来会合。

一直等到夜间我已回旅馆去了,米夏仍未回来。我想定是被抢了相机。

那个下午,米夏两度被警察抓去搜身,关上警车,送去局内。

第一回莫名其妙的放了,才走了几条街,不同的警察又在搜人,米夏只带了护
照影印本,不承认是证件,便又请入局一趟。

再放回来时已是夜间了。这种经历对米夏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回来时英雄似的
得意。

这个城市不按牌理出牌,以后看见警察我亦躲得老远。

离开博各答的前两日,坐公车去附近的小城参观了另一个盐矿中挖出来的洞穴
教堂,只因心脏一直不太舒服,洞中空气不洁,坐了一会便出来了,没有什么心得


哥伦比亚的出境机场税,是三十块美金一个人,没有别的国家可以与它相比。
纪录博各答生活点滴的现在,我已在厄瓜多尔一个安地斯山区中的小城住了下来。
飞机场领出哥伦比亚来的行李时,每一只包包都已打开,衣物翻乱,锁著的皮箱被
刀割开大口,零碎东西失踪,都是博各答机场的工作人员留给我的临别纪念。

那是哥伦比亚,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

附记∶一封给邓念慈神父的信敬爱的邓神父∶收到您的来信的现在,我正在巴
西旅行。这封信经过联合报转到台北我父母的家中,因为是限时信,很抱歉的由我
父亲先代为拆阅了,然后转到巴西给我。

拜读了您的英文信之后,我的心里非常的难过与不安,在我的文字中,无意间
伤害到了您的情感和国家,虽然并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个人在处置
上的粗心和大意。

身为一位哥伦比亚的公民,在看到了我对于他自己国家的报导上有所偏差时,
必然是会觉得痛心的。您写信向我抗议是应当的行为。这一点,如果我与您换了身
份与国籍,也一定会向作者写出同样的信来。在这儿,我要特别向您以及您的国家
道歉。

因为我这次旅行,在哥伦比亚恰巧碰到了一些不诚实的事情,首都博各答的治
安也因事先阅读书籍的报道而影响了我的心理,因此便写了出来。事实上,世界上
任何国家,每一个城市,每日都有大小不同的暴行在发生,这不只是哥伦比亚,是
全球人类的悲哀和事实,不巧我的文字中记录下来的只有一国,这当然是不公平的
。尤其使我歉疚的是我深深的伤害到了一位为著我们中国人而付出了爱与关心
的神父,这是我万万不愿意的。

在我旅行结束回到台湾去时,请您千万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请您答应见我,
接受我个人的道歉,希望这件事情能有一个挽回的机会,不但是向您私人道歉。我
也有义务将这封信发表,算做对哥伦丝亚这个国家的歉意。

我们都是有信仰的人,对于这个美丽的世界和生命,除了感恩之外,必然将天
主的爱也分布到人间。您,早已做到了这一点,而我,却在这份功课上慢慢学习。
爱,是没有国籍也没有肤色之分的,这份能力来自上天,失了它,我们活著又有什
么其它的意义呢!

看完您的来信已经一天了,可是我心中的愧疚不能使我安睡,请您了解我的真
诚,但愿因为这一篇文字,而使我们因此做了朋友。回到台北时,我要来“耕莘文
教院”拜望您,如果您肯接见我,当是我最大的欢喜,因为可以当面向您解释和交
谈,也但愿您对我的粗心大意能够有所教导,都是我当向您学习的地方。

许多的话,说匣来并不能减轻我内心的负担,可是这封信是一定要写的,请您
原谅,宽容,实在是十分对不起。急著回来见您!


 敬祝


 安康


 晚三毛 敬上


 厄瓜多尔纪行


 药师的孙女


前世

那时候,心湖的故事在这安地斯山脉的高原上,已经很少被传说了。

每天清晨,当我赤足穿过云雾走向那片如镜般平静的大湖去汲水的时候,还是
会想起那段骇人的往事。

许多许多年前,这片土地并不属于印加帝国的一部分。自古以来便是自称加那
基族的我们,因为拒绝向印加政府付税,他们强大的军队开来征服这儿,引起了一
场战争。

那一场战役,死了三万个族人,包括我的曾祖父在内,全都被杀了。

死去的人,在印加祭师的吩咐下,给挖出了心脏,三万颗心,就那么丢弃在故
乡的大湖里。

原先被称为银湖的那片美丽之水,从此改了名字,我们叫它“哈娃哥恰”,就
是心湖的意思。

那次的战役之后,加那基族便归属于印加帝国了,因为我们的山区偏向于城市
基托,于是被划分到阿达华伯国王的领地里去。

那时候,印加帝国的沙巴老王已经过世了,这庞大的帝国被他的两个儿子所瓜
分。

在秘鲁古斯各城的,是另一个王,叫做华斯加。

岁月一样的在这片湖水边流过去。

战争的寡妇们慢慢的也死了,新的一代被迫将收获的三分之二缴给帝国的军队
和祭司,日子也因此更艰难起来。

再新的一代,例如我的父母亲,已经离开了故乡,被送去替印加帝王筑石头的
大路,那条由古斯各通到基托的长路,筑死了许多人。而我的父母也从此没有了消
息。

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懂事而伶俐的孩子,知道汲水、喂羊,也懂得将
晒干的骆马类收积起来做燃料。

她将我留给外祖父,严厉的告诫我要做一个能干的妇人,照顾外祖父老年后的
生活,然后她解下了长长一串彩色的珠子,围在我的脖子上,就转身随著父亲去了


当时我哭著追了几步,因为母亲背走了亲爱的小弟弟。

那一年,我六岁。一个六岁的加那基的小女孩。

村子里的家庭,大半的人都走了,留下的老人和小孩,虽然很多,这片原先就
是寂静的山区,仍然变得零落了。

外祖父是一个聪明而慈爱的人,长得不算高大,他带著我住在山坡上,对著大
雪山和湖水,我们不住在村落里。

虽然只是两个人的家庭,日子还是忙碌的。我们种植玉米、豆子、马铃薯,放
牧骆马和绵羊。

收获来的田产,自己只得三分之一,其它便要缴给公共仓库去了。

琼麻在我们的地上是野生的,高原的气候寒冷,麻织的东西不够御寒,总是动
物的毛纺出来的料子比较暖和。

母亲离开之后,搓麻和纺纱的工作就轮到我来做了。

虽然我们辛勤工作,日子还是艰难,穿的衣服也只有那几件,长长的袍子一直
拖到脚踝。

只因我觉得已是大人了,后来不像村中另外一些小女孩般的披头散发。

每天早晨,我汲完了水,在大石块上洗好了衣服,一定在湖边将自己的长发用
骨头梳子理好,编成一条光洁的辫子才回来。

我们洗净的衣服,总是平铺在清洁的草地上,黄昏时收回去,必有太阳和青草
的气味附在上面,那使我非常快乐,忍不住将整个的脸埋在衣服里。

在我们平静的日子里,偶尔有村里的人上来,要求外祖父快去,他去的时候,
总是背著他大大的药袋。那时候,必是有人病了。

小时候不知外祖父是什么人,直到我一再的被人唤成药师的孙女,才知治疗病
人的人叫做药师。

那和印加的大祭司又是不同,因为外祖父不会宗教似的作法医病,可是我们也
是信神的。

外祖父是一个沉默的人,他不特别教导我有关草药的事情,有时候他去很远的
地方找药,几日也不回来,家,便是我一个人照管了。

等我稍大一些时,自己也去高山中游荡了,我也懂得采些普通的香叶子回来,
外祖父从来没有阻止过我。

小时候我没有玩伴,可是在祖父的身边也是快活的。

那些草药,在我们的观念里是不能种植在家里田地上的。

我问过外祖父,这些药为什么除了在野地生长之外,不能种植它们呢?

外祖父说这是一份上天秘密的礼物,采到了这种药,是病家的机缘,采不到,
便只有顺其自然了。

十二岁的我,在当时已经非常著名了,如果外祖父不在家,而村里的小羊泻了
肚子,我便抱了草药去给喂。至于病的如果是人,就只有轮到外祖父去了。

也许我是一个没有母亲在身边长大的女孩,村中年长的妇女总特别疼爱我,她
们一样喊我药师的孙女,常常给我一些花头绳和零碎的珠子。

而我,在采药回来的时候,也会送给女人们香的尤加利叶子和野蜂蜜。

我们的族人是一种和平而安静的民族,世世代代散居在这片湖水的周围。

在这儿,青草丰盛,天空长蓝,空气永远稀薄来寒冷,平原的传染病上不了高
地,虽然农作物在这儿长得辛苦而贫乏,可是骆马和绵羊在这儿是欢喜的。

印加帝国的政府,在收税和祭典的时候,会有他们的信差,拿著不同颜色和打
著各样绳结的棍子,来传递我们当做的事和当缴的税,我们也总是顺服。

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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