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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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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而已。



只听得那沙哑的声音又道:“你有所不知,这几天,费七那里,聚集了不少人,看来费七又有意生事,这厮既在这时闯来,谅必有些用意,你我一局完后,不妨问他几句。”



那一人道:“罢罢,该你下子了。”



两人一齐大笑,竟再不睬袁中笙。



袁中笙只觉得身旁一人,跑了开去,等到那人再回来时,袁中笙已可以看清那人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



因为那人,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生得十分清俊,这时,手中正拿了一大盘麻绳,笑嘻嘻地向前走向袁中笙来,道:“我师父和天河老前辈,请你看棋了,只不过观棋不语真君子,怕你作小人,所以才将你倒吊起来,你可别见怪!”



他身子一动也不能动,除了听凭人摆布之外,有什么办法可想?



只听得那听来十分耳熟的声音笑骂道:“小猴儿,好的不学,只学会了你师父的油嘴滑舌广那少年伸了伸舌头,道:“师父,有人骂你哩。”一人道:“小猴儿,当真想讨打了!”



在三人的嘻哈大笑声中,袁中笙已被四马钻蹄,绑了起来。那少年提着他的身子,向附近的一株大树走去,来到了树下,将袁中笙向上一抛,绳子勾在横枝之上,袁中笙头下脚上,被倒吊了起来。



直到此际。他才“哇”地一声,将腹中的水,一齐吐了出来。



只听得一人叫道:“啊呀,早知如此,不该将那厮倒吊了!”



另一人道:“定是小猴儿顽皮,将那厮捉来时,令他喝饱了水。”



那少年笑道:“大河前辈,谁叫你不多教我一些功夫?我当然只好将他灌饱了水,再带来这里,以防他走脱了。”



那人“哼”地一声,道:“败了清兴,这棋不下了。”那少年做了个鬼脸道:“天河前辈,多半是已一败涂地了吧!”



这时候,袁中笙也已看到,倚着一块大石在对奕的两人,一个是书生打扮,十分瘦削,但是瞳子中,精光湛然的中年人。



另一个人自己的确是曾经见过的。那是上次,在离开太湖之际所遇到的渔翁模样的人,当时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几乎被他打了一顿,如今,那人也抬起头来,向袁中笙望了一眼,“哼”地一声,道:“原来又是你?”



袁中笙看清是那人时,心中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人极是难惹,无端端地还要打人,何况如今自己被误认为费家庄的奸细!



那中年书生也望了袁中笙一眼,道:“天河,你认识这厮么?”那渔翁打扮的人点了点头,道:“倒是曾见过一次的。”



袁中笙听得那少年和中年书生,都称那人为“天河”,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师父常说,他有一个好友,已多年不见。其人武功绝顶,脾气古怪,自号为“天河钓叟”,作渔人打扮,生平唯好下棋,但是棋艺又极为差,往往下到一半,便自托词捣乱而去云云。



如今看来,这人定是天河钓叟无疑了。



他心中一喜,暗忖反正那中年书生要向自己问话的,只要自己一能开口,提起师父的名头,天河钓叟自然不再难为自己了。



这样一想,他心中便定了许多。



只听得天河钓叟道;“这人只怕不是费家庄上的吧。”那少年忙道:“我看他由费家庄上而来的。



中年书生道:“问他一问,便明白了。”



袁中笙听得天河钓叟说他不是费家庄的,心中大是高兴,暗忖自己更可以洗脱嫌疑了。那中年书生话才出口,中指一弹,“拍”地一声。弹出了一枚棋子,正弹中在袁中笙的腰上,袁中笙只觉得身上一松,穴道已被打开,忙道:“天河前辈,你认得我,快放我下来!”



天河钓叟扬起了脸,道:“为什么?”



袁中笙道:“家师与前辈乃是相识,他时时向我提起你的。”



天河钓叟一声冷笑,道:“你师父自然和我是相识,老不死居然还时时提起我么?”



天河钓叟那几句话,讲来语意冰冷,任何人皆可以听出他语气之中,绝无善意。袁中笙心中,不禁为之大奇,暗忖师傅每一次提起他,都说他是多年未曾相逢的好友,如何他这等口气?



袁中笙呆住了着声不得,那中年书生道:“此人是谁人门下?”



天河钓叟嘴唇掀动,讲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那中年书生的面色,陡地一变。



天河钓叟的那句话,袁中笙并未听到。



那少年人显然也未听到,因为他立即问道:“天河前辈,你在说什么?”



那中年书生叱道:“不得多事!”



那少年伸了伸舌头,果然不再出声。



那中年书生来回踱了几步,道:“天河,若是如此,这事该如何发落才好?”天河钓叟扬着头道:“我是不怕得罪老不死的,一掌打死就算了。”



中年书生一声长笑,道:“谁又怕老不死来?但是总得问明白他来此作甚才好。”



袁中笙听他们两人,口口声声称自己师父为”老不死”,心中不禁大怒,道:“你们和家师既然相识,何以对他如此不敬?称他为老不死?”



天河钓叟“呸”地一声,道:“你师父配称老不死了么?我们是说你师父的师父。”



袁中笙呆了半晌,自言自语,道:“我师父的师父是谁?”



天河钓叟还待再骂,但中年书生却已看出了其中似有蹊跷,问道:“你师父是谁?”天河钓叟似有怒意,道:“管老四,刚才我已和你说了,你难道不信么?”



那中年书生道:“你别急躁,听他说说何妨?”



天河钓叟赌气转过身去,袁中笙道:“我师父,便是人称黄山侠的马放野——”



他这一句话才出口,天河钓叟倏地转过身来,劈面骂道:“放妈的狗臭屁,你也配是黄山隐侠的徒弟?”



袁中笙乃是老实人,一听得天河钓望这样骂自己,想起自己失了冯大侠的短剑,又在这里落得个被人倒吊问话,确是有损师尊的清名,天河钓叟骂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时之间,他红了脸,出不了声。



天河钓叟“哼”地一声,道:“你不假冒是别人之徒,我也不来理会你,但黄山隐侠是我好友,岂容你玷辱他的名声,照打!”



他站立之处,离袁中笙足有一丈五六,而袁中笙离地,也有丈许。



可是,天河钓叟“照打”两字,才一出口,袁中笙便觉得眼前一花,“拍”地一声,脸上已着了一下重的。



袁中笙被天河钓叟打得满天星斗,不禁大声叫起撞天屈来。



他大声道:“不错,我行迳不善,有亏恩师教养,但怎地说我是假冒他的徒弟?”天河钓叟道:“你再说,我再打!”



袁中笙怪叫道:“打死我我也是黄山隐侠的徒弟!”



天河钓叟的身形展动,又待掠起,中年书生一伸手,将他拦住。



大河钓叟面色铁青,道:“管老四,你再拦住我,我先和你过不去。”那中年书生道:“天河,怎么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是这样火爆脾气?”



天河钓叟“哼”地一声,道:“亏你说得出口,你和老马不是朋友么?有人假借他的名头招摇生事,难为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那中年书生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不愉之色,道:“天河,我可是这样对付朋友之人么?”



天河钓叟一声冷笑,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你如今不让我打这个小子,这却有点不怎么人味。”



中年书生道:“我要问清楚再发落,你来瞎缠什么?”



天河钓叟怪叫道:“好哇,管老四,我远来是客,你说我瞎缠,别瞧你们人多,我一样不放在心上。”



中年书生也面有怒容,他像是知道,若再和天河钓叟讲下去,一定会吵起架来的。



所以,他只是瞪了天河钓叟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去,向袁中笙喝道:“你究竟是何人门下?”



袁中笙乃是性子耿直之人,一向不会花言巧语。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讲了话,人家不信,他便感到十分不快。



中年书生一问,袁中笙也沉不住气,抗声道:“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是黄山隐侠马放野的徒弟。”



天河钓叟怒吼道:“小子还敢说!”



随着一个“说”字,他身子已疾掠向前,手已也扬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在袁中笙的脸上,再掴上一掌的。



但是,天河钓叟尚未到袁中笙的面前,那中年书生一展衣袖。



他并没有转过身去,衣袖展动,乃是反拂而出的,只听得“轰”地一股劲风过处,天河钓叟的面上神色一变,不再向前硬冲来。



只听得他一声长笑,道:“好哇,管老四,真的要在兄弟身上施展一下么?”



管老四道:“岂敢,只不过我和费七的事,十分复杂,和你讲你也不明白,我不在大山居住,来到这里,也全是这个原故,他自费家庄来,我自然要详细问明白,你想生事,我也不惧。”



天河钓叟“哼”地一声,道:“好,我走。”



管老四只是冷冷地道:“请。”



天河钓叟像是想不到管老四会讲出这样一个字来一样,面上神色,为之大变,呆了一呆,一个转身,一声不出,向前疾掠而出。



他身形何等之快,一闪之间,便自不见。



转眼之间,只听得天河钓叟发出了一下长笑之声,但是那笑声,听来已在半里开外,而且迅速地越传越远,转眼之间,笑声摇曳,已然听不到了。



管老四在天河钓叟走了之后,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



袁中笙本来,只猜到了天河钓叟的来历,并不知道被大河钓叟称为“管老四”的中年书生,是何等样人。这时,他听得管老四向天河钓叟说,他因为费老七的关系,所以才在天山居住的。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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