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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七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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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伯还在继续弹唱着小调,阿嘉直接把他的月琴拿走,换上贝斯:「你弹这支。」
然后就直接演奏了起来,摇滚乐的大音量把茂伯吓了一大跳,他摀住耳朵大骂:「创啥洨,干恁娘,创啥洨!」
经过这样震撼教育后,阿嘉才让劳马开始教茂伯贝斯,虽然茂伯弹的月琴也是弦乐器,但是学新乐器谈何容易,看来非得增加练习时间,如此一来,就不能要茂伯多去送信,那自己也没有作曲时间了,怎么办?阿嘉沉思着。
明珠带大大回家后,阿嘉叫住团员,「劳马,水蛙,」然后他坦承自己积信的事情,「……可以请你们也帮忙送一些吗?」他第一次向团员们低头恳求道。
「齁,你真害呢,没收到信的人怎么办啊!」水蛙埋怨道,但是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不帮你送,曲谁写?」
劳马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数落他,「交给我们吧,你专心写曲。」
就像一个人组不成乐团,一个人送不完的信,伙伴们一起送,就能送完。
阿嘉突然有点感动,又有点伤感,当年在台北的团员都是一时之选,因为对音乐有共同的热情而组成,最后却因为要出道,牺牲了阿嘉而各奔东西;现在这个七拼八凑的乐团,根本就是洪国荣乱搞硬凑成的,相处短短的时间,初识时还都起过严重冲突,却愿意一起帮阿嘉承担错误与负担。
台北的团员们,嫌弃他唱歌太用力,宁可更换主唱;恒春的团员们,纵然没有专业的音乐素养,纵然自己一直对他们颐指气使,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但是他们还是认同他是主唱。
或许,是恒春人比较有人情味吧?
阿嘉向他们道谢,劳马说:「谢什么谢,快回去写曲吧!」
 。。  。。 
海角七号 南之三(1)
阿嘉不再出门送信,每天的信件与之前的积信都由团员们合力去送,他躺在床上,轻弹着吉他,每当一段合适的旋律在脑海中浮现,就连忙起身写下,然后从头弹奏一次,旋律源源不绝的涌出,彷佛他的灵感也从送信的繁琐与压力中释放出来,阿嘉专注沉浸在创作之中,脸上满溢着笑容。
纸箱中的信件都分配给劳马、水蛙,还有洪国荣他们,只有那盒来自日本的信,依然静静躺在角落。
*  *  *
洪国荣的手下驾驶着黑色奔驰车,阿清在前座看着地址,洪国荣坐在后座,拉下车窗,亲自投递积信。
诶?那不是那个马拉桑吗?他正在店里推销小米酒。
送了大半天后,黑色奔驰车绕到海边,阿清一瞧,又是那个马拉桑,正在露天座位上向客人们推销小米酒,阿清忍不住敲了敲车顶:「主席啊,你看!」
洪国荣拉下车窗,看到马拉桑辛勤的样子,不禁赞叹道:「这客人这呢拚,暗时顾饭店,日时走店面。」
驾驶不屑的说:那只是无头苍蝇罢了,阿清不以为然:「你看人今仔日走的外务,比怹兜阿嘉剩在厝内的批犹较多。」
哪壶不开提哪壶,洪国荣用力打了阿清一下,阿清吃痛,不禁喊了声:「噢,干!」
骂什么来着?没大没小!洪国荣「哼」了一声。
「无啦,无啦。」阿清连忙说。
阿清说得没错,这客家人真的很拚,虽然他是外地人,但是一个年轻人肯这么努力,也是很让人感动的一件事,好吧,就给他一点鼓励吧!
今天晚上,茂伯的弟弟要娶孙媳妇,镇里有婚丧喜庆,洪国荣身为镇代表会主席一定会出席,再说这办桌也是「阿珠口」她的餐厅办的,晚上他就叫个六十瓶「马拉桑」当伴手礼。
*  *  *
明珠用力擦着镜子。听说,昨天那个远藤友子和阿嘉起了严重冲突,喊着不干了,她该不会这样「中途半端」——半途而废——吧?
但是她也没立场说什么,她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友子逮到她在厕所抽烟,在友子心中,她的形象已经是个不尽责的家伙了吧?希望阿嘉他们能好好安抚友子,把她留下来,乐团好不容易撑到现在,不能上台表演就太可惜了。
打扫完毕,明珠推着清洁推车到走廊上,却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景象:友子正拖着她的橘色行李箱,一脸木然从房间走出来。
「诶!」明珠叫住她,「妳就这样走啦?」
友子却头也不回继续往电梯走去,明珠连忙大叫:「喂……喂!」然后用日文喊道:「那边的日本人,答应的事怎么可以没做到就不管了?」
友子还是木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关上电梯门。
明珠正打算追上去,却停下脚步。
这不是日本人第一次答应的事没做到就不管了,不是吗?
他不也一样吗?他说,一年之内就会回台湾找她,这次要和她一起环岛;他说,下次来台湾要带她回日本;他说,回日本以后会每天想她,每天写一封信给她;他说,他绝对不会欺骗她,因为他最爱的就是她。
「怀孕了怎么办?」她记得激情过后,她担心的说。他说,要是怀孕了,他就把她接到日本,结婚,让小孩在日本长大。
他说,日本人最重承诺,做到一半的事,一定会完成,不会「中途半端」,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胡扯!日本人只会光说不练。
他从未再回台湾,甚至没有再联络她,也不曾寄任何信给她,现在想起来,大概是不想让她找到他,想把她就这样扔在台湾。
海角七号 南之三(2)
她盗领了奶奶的积蓄,飞到日本,虽然有地址,人生地不熟的,要在茫茫水泥丛林中寻找谈何容易,她凭着一口破日文,一边比手画脚,最后还是找到了,但是当她按下门铃,应门的却是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她硬着头皮问他在不在,说是在台湾的朋友,那女生转头喊道:「老公,有台湾来的朋友找你。」
老公?
的确,如果他结婚的话,日本人多半是妻子应门,但是他不是说要把她接到日本结婚的吗?怎么会……竟然已经结婚了呢?
她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女生,她皮肤白皙,就好像初雪,声音轻柔,像是画眉啁啾,眼神温婉,好似四月纷飞的樱花,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日本传统「大和抚子」一般柔和而合规矩……简单的说,就是除了年龄以外,样样都和她相反!
所以他爱的根本是与她完全不同的女性,明珠痛苦的体认到。
当他终于出现时,一见到明珠,就愣住了,然后用中文说:「妳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明珠绝不就此放弃,但是她也知道直接和他妻子摊牌,只会把事情搞砸,她要慢慢把他的心抢过来,「我怀孕了。」她用中文淡淡的说。
他果然舍不得她,帮她安排了住处,他妻子一直被瞒着,还有几次来探望她,就是这样,只要她和他有共同的秘密,他妻子被排除在外,那久而久之,他终究会倒向自己这边的。
明珠无视观光签证只有十五天的期效,早已超过期限,她想办法非法打工,但是在日本开销很大,她手上的钱越来越少,但她不在乎,只要得到他的心,他就会还钱给奶奶的,她还是抱着这个希望。
直到她生产的那天,他没有露脸,当母女均安后,日本移民局的官员突然出现了。
「不,不要!」她用这几个月来学会的带腔调的日文喊道,「至少让小孩见见孩子的爸爸!」
但是明珠怎么等也等不到他,最后,有个护士看不过去了,才偷偷告诉明珠:「就是他报警的。」
所以日本人讲得冠冕堂皇,却只是满口谎言而已。
就像那个远藤友子也终究半途而废了一样。
*  *  *
工作中抽烟的女清洁服务生,竟有脸讥刺自己说到的事没做到就离开?友子早已气到心死,也懒得理会她了,到了大厅,柜台小姐一见到她提着行李箱要走,连忙赶上来问:「友子小姐,妳怎么了?」
友子不答,这回她真的铁了心要走,说真的,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这个工作,到头来,事情办不成,日本那边的机会还不是落空,只是白白受气罢了,她正要走出自动门,新贝斯手老头却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友子想绕开,他却跟了过来,递上一张喜帖,出乎友子意料之外的,他一本正经,用带着腔调的日语说:「友子小姐,我弟弟的长孙今天娶媳妇,晚上在庙口有酒席,请和我们同乐吧,今晚请一起来吧!」
说起来会气到想走,不就是因为这个老头,但是他反而特别用日语,这样恭恭敬敬的邀她一起祝福新人,这让友子为难了起来,对方这么和气、客气,她就不好意思再生他的气了,友子沉默了半晌,还是接过了喜帖,用日语说了声:「恭喜。」
既然人家这么诚心来邀请了,就晚上参加完喜宴,明天再走也是一样的,友子心想,但是,接下来该怎么打发时间呢?她拉着行李箱,回到大厅,茫然坐在椅子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  *  *
栗原南的最后一站是博德,眼前的这栋大楼,正是数十年前祖父家族前往台湾前卖掉的祖产,现在已经成了繁华现代都市中多如星点的商业大楼之一。
栗原南应景的在里头吃了博德拉面,但是这个地方和她,或和父亲,已经没有任何牵绊了,父亲在年幼时就离开博德前往台湾,恐怕除了冬季的飘雪以外,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所以,这就是这趟追寻旅程的最后了。
当栗原南搭上返回宫崎的列车,她不禁想起了父亲的最后一封信:
友子……我已经平安着陆……
七天的航行
我终于踩上我战后残破的土地……
可是我却开始思念海洋……
这海洋为何总是站在希望和灭绝的两个极端……
这是我的最后一封信
待会我就会把信寄出去……
这容不下爱情的海洋
至少还容得下相思吧!……
友子,我的相思妳一定要收到
这样妳才会原谅我一点点……
我想我会把妳放在我心里一辈子
就算娶妻、生子……
在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上
一定会浮现……
妳提着笨重的行李逃家
在遣返的人潮中,妳孤单地站着……
妳戴着那顶存了好久的钱才买来的白色针织帽
是为了让我能在人群中发现妳吧!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妳安静不动地站着
妳像七月的烈日
让我不敢再多看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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