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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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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墨悚然而惊——他和莫离还有未来么?

若莫离永远这样疯下去,怎么办?

锦墨不知道,他活了二十岁,一直认为,只有站在世人之端,江山之定,才能堂堂正正说一声——我锦墨,虽是私生子,被世俗唾弃,然,我比不任何人差。

他全天下的人拜服,他要尚世胜后悔,他要母亲看着他,把这尘世的一切踩在脚下!

他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丝毫不觉得欢喜,又为什么心无所归?

世人唾弃,他以牙还牙全部讨回。

可假若莫离有一天清醒过来,恨他,怎么办……

多日来,锦墨用忙于朝政的借口来逃避内心惶恐,在看到莫离的第一眼时,终于无可遁形——他的残忍,是那么的不可饶恕。

合欢树下的莫离终于脖子仰困了,扑通腿一弯,坐在地上。

忽然抓了一把土塞嘴里,吧唧吧唧的吃开,犹觉不够,舌头伸出来仔仔细细的舔着手指头,好像那是世上最美的美味。

沈竹青冲出游廊,连滚带爬的跪在莫离跟前,抓住她的手阻止,语无伦次的泣道:“公主,脏,您不能这样啊……先皇看见会心疼的。”

莫离使劲的把自己的手往回拽,呜里哇啦嘟囔着,对沈竹青十分不满。

距离近了,沈竹青才看清楚莫离不止身上脸上脏污,伸出袖子的手腕更瘦如干柴,尤其上面一道道青痕连着青痕,明显是被人虐待所致。

“先帝那么宠爱您,舍不得让您受一点点罪,公主,您不能这样,您让微臣怎么办才好啊,老天爷啊,你不长眼!不长眼啊!”

沈竹青捶地嚎啕:“早知道如此,先帝爷,您还不如带公主一起走,昭玥江山算什么,天下社稷算什么,公主,您疯了,微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大伙一了百了……”

忍辱偷生

莫离对沈竹青失态的举动丝毫不觉奇怪,伸出一个手指头:“饿,你吃不吃?”

沈竹青哭声戛然而止,惊问:“公主,你说什么?”

“饿……”

莫离吝啬的把自己的手指头往回缩了缩,傻乎乎咧嘴一笑,嘟囔:“我才不给你吃呢,饿,我饿……”

一连串断断续续的“饿”击碎了沈竹青最后的底线。

呆了半晌,沈竹青搽干净眼泪,跪直身体,郑重其事朝莫离磕三个头,站起身,弹去袍角灰土。

经过锦墨身边时,沈竹青略停顿瞬间,只说了一句话:“锦墨世子,你扪心自问,公主可曾有半分对不起你!”

沈竹青大步走出睿和宫正院,留下莫离坐在地上,仍旧傻傻的呢喃。

锦墨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莫离跟前的,静静看了她许久,弯下腰,抬手摘去她头发上的枯叶,低声问:“离儿,你恨我么?”

莫离痴呆无表情,目光茫然无焦距,她眼睛里没有他,亦或者,从此以后都看不到他了……

锦墨心下忽然大恸,不自禁展臂抱住莫离:“离儿,你记住,我叫锦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皇家中秋游园宴会上,你身穿一身大红锦纱裙,抬着下巴问我‘你是谁’,我回答‘敝姓尚,名锦墨’。离儿,我是锦墨……”

合欢树,绿荫如伞,花似团绒,日出而开,日落而合。

合欢树,寓意美好,合而喜乐的意思,

可是他和她之间,在错误的时间地点认识,是错长在合欢树上两朵错误的花,日出前凋谢,日落后枯萎,看不到天亮的时候。

锦墨喉结滚动声音哽咽终究说不下去。

就算这样静静的抱着她,也成了一种奢侈。

“锦墨,你做什么?!”

悔之在锦墨身后尖叫:“她疯了都不放过你!我不许你们这样,不许!”

夫妻离心

悔之抓住锦墨的胳膊强迫他转身,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喜欢月莫离,你是不是打算拥立她取我代之?!”

锦墨挥开悔之的手,长眸尽皆怅惘:“她疯了,已对你我没有任何威胁……”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半句都不信!”

悔之神色狂乱,甚至不顾帝王体面,一叠声的嘶吼:“我对你挖心掏肺,你却从不肯对我开诚布公!马场我给‘风印’下毒针,你斩杀‘风印’,后来我买通刺客,你又以身挡剑,要不是除夕夜情势所逼,暴露你影楼楼主的身份,到现在我都不知自己买通的那些刺客就是你的手下!锦墨,中‘绝杀’者必死,你为月莫离命都不顾,再三再四舍身相救,敢说没有对她动心?!”

锦墨要说什么,被悔之大声喝止:“你不用解释,好,就算是为了得到麒麟宝珠,你将计就计利用月莫离。那么除夕夜没有斩草除根留着这个祸害,至今不和我圆房,你还敢说不是因为心里有她的缘故么?锦墨,你回答我!”

锦墨抬手,示意周围侍卫宫女退下,等人都走了,方才缓缓言道:“悔之,当初我们协议,并不包括我必须与你做真正夫妻,现在皇帝你也当上了,宫禁谁都要看你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满的?”

“可是……”

悔之被锦墨淡漠疏离的神色吓住,愤愤半天,左右权衡不敢逼他太过,不得不放低姿态,嗫吁:“可是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啊,我哪里不让你满意,你说出来,我可以改……”

被妒忌的怒火烧的五内俱焚,悔之表面上仍可怜哀求:“现在昭玥江山都是我们的,锦墨,我是皇帝,你是皇夫,我们本因该恩恩爱爱让天下所有人羡慕才对,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手死死掐住腰间金丝缀缧的蟠龙络子,手心硌的生疼,悔之忍着,含泪于睫,只盼自己的软弱能打动锦墨。

锦墨嗤的一笑:“喜欢?”

禽兽求婚

锦墨忽然抬手握住悔之的脸,直直的看尽她的眼睛里,讥讽道:“你就敢说自己真的喜欢我么?悔之,别在我跟前演戏,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要当皇帝,我就让你当皇帝,知足吧,不要在我面前演戏,留着这副可怜样子骗骗满朝文武骗骗百姓同情或许更有用处。”

悔之脸色倏然煞白:“锦墨,你不会真的……”

“我不会,有你当皇帝,我可以抽出心思治理朝政,所以悔之,你乖乖的你的皇帝,对莫离好一点,别轻举妄动!”

锦墨拍拍悔之的脸,拂袖而去。

尚御城被封为散衣侯,有身份无权利,是个闲职,忽然上折子,请旨赐婚,求长公主月莫离下嫁。

早朝时,尚御城的求婚折子一经内官念出来,朝堂上炸开了锅。

谁都知尚御城文不成武不就,欺男霸女是个禽兽。

以沈竹青为首,一干老派臣子最为激动,齐刷刷跪了一地,恳请悔之体恤长公主身体欠佳神志不清,若为人妇,夫家长辈定然不喜,反而扫了皇家体面。

这些大臣顾忌锦墨在场,没有说难听话。

悔之听完,脸色非常难看,冷笑:“诸位的意思,我姐姐这辈子不嫁人,就符合皇家体制了?”

沈竹青梗着脖子,丝毫不退让:“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但有一日,等长公主清醒过来,再议此事也不迟。”

沈竹青忽而对锦墨道:“无须长公主嫁入尚家,皇夫的家势已经显赫如日中天了,请皇夫三思,切莫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来。”

悔之和一干大臣争辩的时候,锦墨一直低着头,以手撑额头不说话。

此际被沈竹青点名,锦墨微微转脸,似笑非笑的问:“陛下,御城求长公主下嫁,真是他的主意么?”

锦墨声音很低,嘴角噙笑,可是目光却如冰凌,尖锐萧杀似要看透悔之。

悔之如芒刺在身,不由的喏喏:“我也不知情。”

悔之心虚的错开目光,不敢和锦墨对视。

欺负莫离

良久,才听锦墨提声道:“少傅说的有理,当下最要紧的是给长公主看病,其它的以后再说罢。”

闻言,沈竹青大松一口气,险些瘫软在地上。

国丧终于过百天,百日祭、祖奠、启行、谒陵,安奉等一系列繁杂程序完成,乾安的梓宫终于入陵寝,于明慧皇后合葬。

他们生不能同时,死终于同穴,也算告慰了乾安十多年的寂寞相思之苦。

安奉那天凌晨,锦墨打算亲自去接莫离参加葬仪,总想着她心里一定惦记着亲自为父皇乾安送行,只是因为脑子不清楚,说不出来罢了。

却因为其它杂事耽搁了,锦墨与庆州回来的密探在御书房商谈完事情,天已大亮,他匆匆往睿和宫走去,刚进大门,就听到吵闹之声。

锦墨沿着游廊拐过转角,一眼就看见正院宫女嬷嬷们拉扯侍卫叫骂,双方几十个人乱纷纷,场面煞是哄乱。

而原来的黎美人,现在的黎太后叉着腰,呵斥侍卫们驾前无礼,胆敢冲撞哀家,都不想要命了么?!

莫离这日穿的还算干净,只是一身素白衣裳被黎太后带来的人拉扯的不成样子,抱着头缩在宫院墙角浑身发抖,比上次见到时更可怜。

睿和宫的侍卫已经全部撤换成可靠的人手,侍卫们奉锦墨之命保护长公主,倒也尽心,再没发生过莫离衣衫破损吃不饱饭的情况。

今日一早,黎太后突然带着一群宫女嬷嬷来睿和宫教训长公主,侍卫们倒是想栏,可是没法拦啊。

太后毕竟是太后,不敢推,不敢打,更不敢伤着她,还得恭恭敬敬的行礼,弄不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谁都扛不住。

锦墨来的时候,正闹得厉害,一个侍卫眼尖,立刻喊:“微臣参见皇夫,皇夫千岁千岁千千岁。”

登时一群侍卫齐齐跪地抱拳。

宫女嬷嬷们唬了一跳,忙跪地请安,谁都不敢抬头。

皇夫驾到

连黎太后亦慌了神。

昔日的隐忍终于得到回报,黎太后迫不及待的品尝胜利喜悦。

之前,黎太后命人饿着莫离,不给送饭洗衣裳,又派宫女折磨羞辱莫离。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黎太后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内心的嫉恨,要把自己昔日所受的委屈千百遍讨回来,就是要让乾安帝在天之灵不能瞑目。

却不想并未如愿。

锦墨插手调走睿和宫原先的侍卫宫女,另派人手将莫离保护起来,悔之又抱怨过锦墨对莫离上心,黎太后折磨莫离的计划受阻,越发容不得莫离存在。

可是锦墨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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