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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斯看着数据沉默了。
那组数据代表的是一些激烈的情绪。在遇到情敌时才会有的极端情绪——嫉妒，兴奋，愤怒，想要挑战并渴望杀死对方独占配偶。
他急促呼吸了几下，沉静下来，“小白呢？”
“小白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她说她要去学校宿舍住几天。”
“……她做的很对。也许首辅大人在和她独处的那段时间里对她做了某种暗示，或是……已经进行了某些行动。”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副样子了吧？”兰尼抓他脑袋上的红毛，“还有，我跟你说，他和小白的基因配适度我也测了，结果……”
卢斯怔一下，“我明白了。他是从基因角度更适合她的人。”
兰尼颓丧点头，“是的。本以为艾尔和小白已经很匹配了，但没想到首辅大人和她的配适度会更高。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议会知道。”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想到在艾尔见到小白之后的那次视频会议上，首辅大人所说的话。
“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不就是在见面的刹那大脑作出了对方和自己基因适配程度很高的判断么？”
这段话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充满了各种讽刺。他早已亲口说出了自己的命运却一直懵然无知——直到他面对她的那一刻。
如果这情节出现在别的情境下也许会引发诸如“爱情究竟是什么驱使的”“我们难道其实是基因的载体，它们才是我们生命的真正主宰”之类混合科学与哲学的争论和思考。
但是现在，这两个男人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们是帝国的王子，储君，与未来。
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将会牵动无数人的命运，所以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必须保证自己的行为充满理性。
所有的胡闹与不羁也仅限于已经被确定的范围内。就像首辅大人开恶劣玩笑的对象从来都只是艾尔，因为只有他，是能够承受这些玩笑的对象。他无论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这么对待一位普通的赛德维金公民。
而现在……爱情，大概是和理性扯不上太多关系的。
卢斯沉默了一会儿问，“艾尔是什么态度？”
“我也很难说这到底是幸或不幸，艾尔似乎是觉得他的哥哥大人对小白有意无意表现出的好感和赞美是和从前一样在故意激怒、捉弄他。”兰尼一筹莫展，“我们怎么办？”
卢斯长长呼口气，“像艾尔一样，把这当成和以往一样的恶作剧，假装我们并没发现任何东西。我相信首辅大人不会主动提出挑战的。”
兰尼想了想，觉得除此之外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叹口气说，“虽然我是很尊敬首辅大人的，但是在这事上不知为什么一点也不想让他成功。哪怕理论上他和小白的后代会更有遗传优势。”停顿一下他又说，“我现在明白她那时候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
“富家女爱上穷小子不要高帅富的原因。”
“嗯？那是什么？”
“地球上一种被众人赞美却很少有人会真的投身实践的爱情观。”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而且，艾尔比首辅大人有钱！”
“如果首辅大人不去执政多做几年雇佣兵应该不会比艾尔穷！还有——你说他们两个现在打起来谁会赢？立刻回答！”
“……”
“看吧！”
两人忧心忡忡的讨论了一会儿，觉得艾尔唯一的优势就是比他哥哥更能适应地球的生活。
首辅大人再怎么高帅富，只能在地球住几天就会变身大猩猩，而走一步就把楼房震塌的大猩猩就算是高帅富也不会有女人爱的，所以只要等到他走掉就没事了。
兰尼还是愁眉苦脸，“希望如此。要是首辅大人那位副官知道了就糟了。我都能想得到他会说什么。”
“说到底还是要看小白是怎么想的。”卢斯还是不太能理解小白说的“因为她爱他”的地球爱情观，“如果她坚持选艾尔，没人能逼迫她。”
“唉唉唉，”兰尼叹气，“我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一点。小白告诉我她家的事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看到卢斯点头，他继续说，“以你对地球人的了解，你觉得这样家庭背景的女孩子是不是会觉得心理成熟的男性更有魅力呢？”
兰尼又说，“还有，我觉得她立刻要搬走是因为觉得很难面对首辅大人吧？她在他面前好像又害怕又害羞。”
“也许只是觉得初次见面的情形很难堪？”
“那么为什么那时候面对艾尔又没觉得难堪呢？”
“大概……是在心里一直觉得他是个小孩子吧……”
“T_T”
在卢斯和兰尼困坐愁城惆怅相对时，那个小孩子早就追上了小白，正蹦蹦跳跳的提着她的手提包跟她一起去找丽翁呢。
丽翁收到小白的短信说要来暂住时，还以为她又和艾尔吵架了。
结果被告知是因为哥哥很可怕所以才跑出来了。
“你哥哥？”丽翁瞅瞅坐在椅子上用脚踮着地让椅子呼啦呼啦转圈的艾尔，问小白，“他怎么可怕了？”
小白不知从何说起，嗯嗯了几声才开口，“你见到就知道了。”她看看丽翁铺了一床的行李，“你不是去你表姐家的农场么？为什么还带比基尼啊？还带墨镜？”
“那里附近有个湖，可以去游泳啊。”
“说实话现在真有点后悔了，”小白看看艾尔，“也许我们应该开车去高地的，或者去湖区也行。”
“现在去也可以啊！”艾尔从椅子上跳下来挨着她坐在床上。
“可是，你哥哥跑这么远来看你……”把他丢下真的好么？
艾尔也不说话了。
“而且我还得去披萨店打工呢！”
“哦……这个啊……呵呵呵。”艾尔侧过头看着床头墙上贴的海报，“老板大叔说复活节要装修，所以从明天开始歇业。”
“嗯？”小白愣了。可是昨天大叔还专门打电话说明天要准时呢。
丽翁也愣了，然后她扶额，“Oh。。。No。。。 You didn't。。。 ”
“Yes； I did。”艾尔盯着海报，然后他转过头对小白露出讨好的笑，“我把披萨店买下来了，呵呵呵。”
“啊？”小白呆了几秒钟才把这个消息消化了，“你……”
你个混蛋为了不让我去打工把人家的店买下来了？买下来了？买下……
“是他逼我买的！”艾尔对天发誓，到了最后真的是老板逼他买的！兰尼可以作证。
“而且老板还不是我！”是真的！我只是出钱给他装修而已。有我这么好欺负的战士么？
那到底为什么叫“买下来了”啊？
“因为只是买下来一下子而已。”
其实就是老板讹诈了你一笔装修费是么？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呜~”
以为撒娇就可以没事了么？混蛋！
小白实在对她那只既不听话又不听话的金毛狗没办法，她耷拉着脑袋叹气，“那我的工资泡汤了？”
“嗯……如果你很想去上班的话就跟老板说让他过完复活节再装修。”
“现在就去找老板说吧。”小白斜眼看他，“明天再过来找我。”
“呜。”艾尔垂耳，夹着尾巴走了。
第五十五章
在这件事上艾尔知道自己实在是太不成熟太过分了。
专门破坏女朋友计划；这样的男朋友真差劲。
那天晚上小粉红网上的妹子们又看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奇葩——抱抱熊发的奇葩贴。
她们再次把他戳成筛子。
“再次求放过！放过那枚妹子吧！”
“你考虑过她的感受么？”
“还以为你上次发帖之后有好好反省呢……我是有多蠢啊？”
“能Hack进皇家银行的系统又能甩一大把英镑在速食店老板脸上说放假就放假的吊拽酷求交往！”
“只有我觉得这是绿贴么？”
“绿贴也有续集啊？”
“这种吊拽酷炫的事迹写成小说发绿*上一定大红。”
“楼上，你有多久没去过绿*了？这种文必扑的好吗？”
“渣男！滚粗！”
“你再这么干就会有虐恋情深的标签了。”
……
其中混杂几条正直的良心留言。
“楼主一定是那种从来没被拒绝过孩子；所以呢；基本上他一着急就不会为他人着想了。”
“没准你女朋友是想攒钱给你个什么惊喜呢；可是却是这种结果；她一定很难过。”
“现在挽救还来得及，以后在冲动之前要多想想别人的感受。”
“Greater power *es with greater responsibility。”
抱抱熊越看越后悔；深深觉得自己必须是地球上最不合格最渣的男朋友。
其实；他女朋友现在正为别的事担心呢；根本没太在意这事。也许本来她会挺生气的；但艾尔那个间歇性神经病的哥一来，有他做陪衬；艾尔的任性举动简直是带点孩子气的可爱的。
再说，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在宿舍里晃荡了一圈，小白发现几乎所有的人在复活节假期都有旅行计划。就连单身的同学们也都一脸“春天到了！我要脱团！”散发着荷尔蒙去背包旅行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宿舍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她坐在古老的公共客厅里看着无聊的早间新闻节目，泡了个杯面当早餐。
一边看电视，小白一边问自己，我作为一个女朋友是不是挺差劲的啊？
我好像从来没问过艾尔复活节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定下来要去打工的计划了。
真是挺自私的。
说起来，为什么我会一直觉得他喜欢我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呢？
总是让他失望，到了某个程度他一定再也不对我有什么期待了。
别的情侣都出去玩了呢。他肯定很失望。
丽翁说一起旅行可以更加了解对方。艾尔也想要更了解我吧？
也许除了野餐，我们还可以去那个有摩天轮的公园。
哦我忘了告诉他我们可以在山顶野餐的事了。
不过，野餐什么的得等他哥哥走了再说。
唉，我这么跑出来他哥哥会不会不高兴啊？
万一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这么做，不是会给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呜~我想让艾尔的家人喜欢我啊！
怎么办？
她正胡思乱想，小B珂洛依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