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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撞了你们的车?是吗?说不定还是你们撞了我车呢。说着我装着无所谓地看了看他们的车和我的车,他们的车车窗玻璃破碎、腰身被撞得凹了进去、严重变形,我的车前保险杠和车牌被撞变了形。于是我说,你们看你们看我的车也被撞坏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那几个人说,怎么办?找警察。
我说,好呀,找警察就找警察。这一招绝对是虚张声势,但我知道他们说找警察、已经报了警说不定也是虚张声势,这点小事找警察对我不利对他们不见得就有利,我耗不起时间他们不见得就耗得起时间。
果然,这时从面包车上走下来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他说行了行了,大家都不要斗气了。这样吧,你撞了我们的车,给点修车费就行了。
我问给多少?
他们说5000千。
我说不可能。
那几个面包又涌到了我的面前,说不给钱就别想走人。
我说干什么?想打架呀,说着拿出了手机做出想打电话的样子。
那位50多岁的男人又站出来说好话,于是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最后我给了他们2000块钱了事。傻B几个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走了,肯定又去海吃海喝发面包去了。2000块钱真不是小数目,可以吃两三顿了。修车哪需要他们花钱,有保险公司呢。
我心想,温雪玉还在医院里等着我,我今天没有精神没有心情扯皮,我今天也只想做好人,要不然给你们钱,你们不给我钱就不错了。
真是越忙越出乱啊,万幸的是最终躲过了交警,要不然落在他们手里岂是容易脱身的。就是这样也颇觉悔气,心中很是郁闷。
赶到医院,我径直到了主治医生处。那医生见我来了,先不说温雪玉的病情,只是一个劲地埋怨我:“妻子都病成这样了,还磨磨蹭蹭的,你们这些男人呀。”
我心中急得不得了,不想跟他解释路上是多么的拥挤,发生剐擦又是怎么不容易才得以摆脱,只是一个劲地承认错误:“医生,路上塞车,我来晚了,对不起。你快说温雪玉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会儿急开了,早干什么去了。”医生说。
“是,不急不急。”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你真女人,你真啰嗦,你真想挨耳光啊。
“病人子宫有问题。”医生说,“今天做了彩超,发现她的子宫里面有东西,不是子宫肌瘤,更不是囊肿,子宫肌瘤和囊肿造影不会有那么深,很有可能是恶性肿瘤,宫颈癌。
我“啊”地一声睁大了眼睛,一下子乱了方寸,眼冒金花,耳鸣突起,嘴里急迫地问道:“医生,医生,真的是宫颈癌吗?那现在怎么办呢?”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下结论,下结论就要负责任,这个责任我负得起吗?怎么办?怎么办?先做进一步的检查,做核磁共振,进一步诊断,然后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听了医生的话,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嘴里嘟囔着:宫颈癌?!温雪玉会得宫颈癌?!老天啊!!!
第九十章 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上)
温雪玉的病情变化令我措手不及。 虽然这么多年来我见惯了死亡,但我同样害怕至亲至爱之人的离去。有时候我很坚强,但有时候我也很脆弱。所以当我听了医生的话后,脑子马上就成了一片死海,伤感、痛楚在眼眶打转,颓废、无助在周身蔓延。
我就象一个游魂一样走进了温雪玉的病房。
温雪玉躺在床上哭泣,她头发缭乱、脸色灰暗、眼神空阔。
小保姆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我强打起精神,装着没事的样子问道:“雪玉,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温雪玉头都不抬甩过来一句:“不知道。”
“雪玉,有什么事你就说嘛,一个劲地哭什么。”我带着乞求的腔调说。
“哭什么?病没有得在你的身上你当然无所谓了。”温雪玉依然对我冷语相向。
“你不要着急嘛,”我说,“医生跟我说了,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诊。说不定还就是肌瘤、囊肿什么的。”
“行了行的,你别猫哭耗子了。”温雪玉似乎知道得清清楚楚,这该死的医生。她说,“上午做B超的时候,医生翻来覆去地问,翻来覆去地做,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后来,几个医生在一起商量判断,我都听见了。”
“医生的话不一定就正确,他们都很教条。现在不是有一句话说什么越是专家越傻冒,不做知识份子,要做知道份子吗。”我不知从哪儿拣来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用在这里合不合适、恰不恰当,只想幽上一默,想逗温雪玉开心。
不想温雪玉更加生气,说我就会耍嘴皮子,别人病成这样了还在哪里穷开心,你走,你走。然后再不理我了。
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灰溜溜地离开。临走时叮咛小保姆多操点心。
回到家里我坐立不宁,那个癌字老在我的思维中盘旋。我扔东西、砸杯子。我骂医生,骂他们是蠢猪,骂他们是笨驴。俄尔,我又希望这一切都是虚惊,CT做下来什么都没有,连肌瘤、囊肿都没有,温雪玉的子宫里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抑或是医生们根本就弄错了,是B超机出了故障,从头到尾都是误诊。对,是误诊,我们还要找医院、找医生算帐呢。
我又想到了我与温雪玉的爱情怎么这么多舛。命运啊,你为什么老跟我们作对。不,我要与命运抗争。半夜,我又爬起来,坐在电脑前,想给温雪玉写点东西。很多年没写了,可是,一想到温雪玉,我还是下笔如有神——
《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
这只鹰,有着鹏一样的翅膀,隼一样的眼睛,精卫一样的执著,大雕一样的冷凝。
它不是候鸟。风雨雷电,季节变换,始终不改飞的姿态。人情冷暖,时世变迁,始终不减飞的**。心有多真,天就有多高;天有多高,情就有多深。
它——
飞过高山的阻挡,
飞过草原的诱惑,
飞过城市永无休止的喧嚣和没完没了的殷勤,
飞过一个又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哪怕是很漂亮的鸟巢,
飞过乌云。
把我们的诺言承载,把我们的忠贞承载,把我们对彼此的期待承载。在天空自由地驰骋。任何懈怠都是对初衷的背叛,它甚至比我们还坚强。
这只鹰,高翔于世俗之上!
……
这一晚我在焦灼不宁中度过。
第2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市人民医院。医院始终是医院,它还是那般的面目,一如继往的、麻木不仁的、冷静无情的样子。阵阵来苏令我作呕,惶惶检查叫我忐忑。
我默默地来到温雪玉的病房,默默地帮助她整理衣饰,然后又默默地陪她走向核磁共振室。她无语,我也无语。沉默,可怕的沉默。我不愿沉默,但我更怕温雪玉伤悲。
核磁共振室比我想象的要简单一些,一台机器,俩个技师。温雪玉被一个医生带到一个床上躺下,上面有造影设备在不断地移动造影。我通过一个小窗口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一切,心跳到了嗓子眼,但表面却是那样的坚毅和冷凝。
第九十章 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下) 0
核磁共振做完了,负责造影的那个二百五医生突然地就来了一句:“哎呀,就是有问题嘞。”在沉默的核磁共振室这句话如同放射性原子弹,炸得人浑身瘫软,我差点站不住,急忙扶住了窗台。
温雪玉肯定也听见了这句话,她从床上下来,刚要往外走,听了这话后,无助地循着说话的声音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眼泪悄然滴溜。这些我都看在了眼里,慌忙示意小保姆扶她回病房。
我留了下来,问刚才说话的那个医生:“真的有问题吗?”
“不是真的有问题还骗你不成,你看就是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子宫肌瘤,更不是囊肿。以我的经验判断,百分之九十九是恶性肿瘤。”这二百五医生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兴奋,边说边指给我看电脑上的造影图像。
我说:“医生同志,据我所知你只负责做核磁共振,关于病情应该由主治医生来做结论,你有什么看法可以给主治医生讲,不能给病人讲。有些病情需要对病人保密,这一点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心我到医院去投诉你。”
我越说越生气,要不是温雪玉还要在这家医院治疗,我肯定早就煽他了。
那二百五刚才还眉飞嘴舞的,这会儿就象冬天的青菜,只新鲜了一会便冻烂了。他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本来我想做个好人,不想违反了规定。您千万不要去投诉我……”
“傻B。”我骂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大,边骂边走了出去。
我就象一头急了眼的狮子乱撞,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温莎打电话,给沙胖子他们打电话,给所有熟悉的人打电话,向他们倾诉,问他们对策,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跟他们讲于事无益,只能添乱。然后我又在脑子里搜寻有没有熟悉的医生,想问他们得了宫颈癌应该怎么办,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因为平时接触这类事情太少了,比较熟悉的医生基本没有,这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找谁来商量。
最后,我还是到了温雪玉的主治大夫那里。
我沮丧地说:“做核磁共振的医生说就是恶性的。”
“就是恶性的也不可怕,准备手术,进行一段时间的放疗和化疗,然后再说。”医生司空见惯、轻描淡写地说。
我狐疑地问:“有这么简单吗?”
“不简单又能怎么样?”医生说,“我还没有看到片子,等看了片子再说,看是早期还是中期、晚期,然后再安排治疗。子宫这个部位与身体其他部位相对隔离,如果是早期的话,病人的存活时间还挺长的,如果是中期和晚期就要看情况了。”
医生后面几句话似乎又给了我一丝希望。是啊,癌症不等于死亡嘛,只要抓紧治疗,还是有可能出现奇迹的。想到温雪玉这时的绝望,我心如刀割,我必须马上将这些讯息告诉她,于是,我与医生告别,匆忙向温雪玉的病房跑去。
温雪玉这时正躺在病床上哭泣,见我进来,抓起枕头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