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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还在惊疑中，戒卡已经推开了门，这下子事实一下就摆在了面前——视线的尽头，正是神严瞳安然躺着的床。
一下子把力气和思考的能力全部抽走的感觉降临了迹央，她呆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
被子没有任何起伏，一丝一毫都看不见，连错觉都没有。
心中裂开了一个大洞，整个人都落进去了。
看不见未来，不知道怎么继续活下去的巨大的绝望笼罩了她。
——神严瞳死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还在遥远的地方帮雪熙辰的时候，她就已经永远离开她了。
一直以来，以为她很强大，甚至死亡都无法奈何的人，竟然真的败了。
迹央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头脑一片嗡声，无论如何都运转不过来。
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最后是棹椰看不下去，才拉开了迹央，把她的视线从神严瞳身上错开，隔在门后。
而对戒卡来说，这样的重逢只是充满了无尽的讽刺。他清楚的知道神严瞳对迹央来说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无可取代的朋友般的重要角色，神严瞳的离去就算是迹央从此一蹶不振都不足为奇。
戒卡转身也出了门，在失神的迹央面前站定。
他对着迹央说：“我认为她没有死。”
迹央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下，随即又不相信，黯淡了下去。
“应该有可以救她的方法，虽然渺茫，但是我想试一试。”
迹央再次看向戒卡，戒卡的眼神有着不同寻常的狠厉，不过她此时只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心里排山倒海却又空空如也。
戒卡对迹央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旁边扶着迹央的棹椰见状有些惊恐，犹犹豫豫地缩回了她的手，目光在两人之中流连。
猛然间，戒卡的手指发力，死死捏住迹央的肩膀。剧痛让她陡然清醒了过来，眉头皱了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太糟糕，无法对此做出回击——而且毕竟是戒卡，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
“就算是这样了，你也不肯回来吗！”戒卡的声音非常匪夷所思的异常愤怒，迹央虽然知道他在对自己发火，可是无法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回来了吗？虽然我回来晚了……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她已经被根源杀死了！以后你们再也见不到了……从现在开始就见不到了！就算这样你也不肯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吗！”
一旁的棹椰被戒卡的气势吓得有些抖，勉强忍住。迹央一愣一愣的，呆呆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执著你那些小肚鸡肠的东西吗？！你还真的敢抛下她……！”
戒卡的双眼都染出了一点血丝，语气越来越愤怒，浑身都飚了起来。
肩膀上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迹央咬紧牙关，难受地忍耐着。有痛苦反而比没有痛苦好，至少可以缓解她心中的不适。
“我没有抛下她！如果我知道她会这样……”我就不会离开这里了！
戒卡不听迹央的解释一般，继续提高了音量：“她在死之前都还念着你的名字！你凭什么自己赌气就让她这样一个人对抗根源！”
赌气？迹央有些懵了，戒卡似乎并不是在对着她说话。心里的疑惑隐隐的明朗了起来，可是却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抓不住一些东西。
戒卡似乎是在对别人说话，但又确确实实是对着自己大吼。
肩膀上传来咔咔的嘎吱声。
棹椰脸色都变了，连忙拉住戒卡捏着迹央肩膀的手，把戒卡拉开，说道：“请您不要这样！就算这样叫她也不会……”
话语渐渐止住了，迹央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肩，有些急促地深呼吸。
第三十八章 圣城沦陷
更新时间201122 0：47：54 字数：2663
气氛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打破这沉默的是一声巨响，从窗户直接冲进来，砸在地上。
烟尘散尽，这个人也抬起头来，赫然是流理。流理的样子非常吓人，头发乱七八糟的从束发带中翘起，脸上和衣服上都是擦痕，不停地喘气。
刚一落地，流理就站不稳，双膝一弯差点跪下去。晃了一下，她用踉跄的步伐跑到卧室门前，猛然推开门冲了进去。
“流理！”想要阻止疯了一样的她的戒卡连忙跟着过去，这下棹椰和迹央也愣了，尾随在其后。
刚刚进入卧室，就听到床边的流理发出绝望的尖叫。
流理的声音凄惨得渗人，她现在已经完全脱力地跪伏在床边，迹央这才得以看清神严瞳真正的情况。
没有用白布遮挡，她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只是脸色和嘴唇都白得令人不敢相信。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脸色的神严瞳，迹央一时呆愣在原地，只剩眼睛一直盯着那张脸，僵硬得无法消化这幅画面。
流理那边爆发出不稳定的感情几乎把地板掀起来，戒卡几乎是带着愤怒地阻止了她，把流理一下拉起来，朝旁边狠狠一甩，流理在这种心情之下任由戒卡摆布，直接退到卧室的另一边墙壁上才止住去势。
摔上墙壁，再慢慢地滑下来，流理嘴里喃喃着这怎么可能，伏在那里没有力气再动弹了。
迹央早已被震得说不出话，神严瞳的尸体就摆在她的面前，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啪地断掉了。
和那张脸的所有人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来，莫名的悸动充满了胸腔，她就忽然在这之中失去了意识。
迹央做了一个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两半的梦。
那个人影离开自己，她知道那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但是它的离去让迹央感觉自己正在重生。
抛去它来带的沉重负担，以一种新的、什么都不记得的崭新姿态。
分裂好像并没有让她感到痛苦，只是有些晕乎，什么也无法抓住。视线恍然回到自己的老家门前，自己匍匐在地上抽搐着，黎明的光芒正在亮起。
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
一只干净的手伸到自己面前，她好像说了什么，在梦境中都化为模糊的字音。
那正是她和神严瞳的第一次相遇。
可惜精神并没有多好，受到强硬打击的迹央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看见了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房屋比起她时常住的任何一间都要陈旧，普通的石灰顶没有任何吊顶装饰，白花花的一片让她失神了一会。
转过头看见旁边的雪熙辰正好精神一振的表情，迹央开口问道：“这是哪儿？”
雪熙辰的表情看似有些遗憾：“这里是赤水的老城区。”
“老城区？”迹央皱了皱眉，再把目光移向天花板，“为什么会在这儿？”
“圣城……已经沦陷了，这里是最后的据点。”
迹央立刻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瞪大眼睛问：“什么？！”
雪熙辰连忙把她按回去：“从你晕过去已经过了一天了，我进圣城之后没多久就被军队和反圣城组织一起打进来，现在已经全城沦陷了。”
“全城沦陷？就是说……”神严瞳的圣城，要被攻打下了？
迹央被子一掀就要下床，雪熙辰本想阻止，不过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手。
“戒卡呢？若君呢？”
“白银宫殿的所有人都跟着撤过来了，现在正派了人出去谈判，大家都在等消息。你弟弟的话就在隔壁，他照顾你一天了，刚被我劝去休息。”
看来在关键时刻给大家添麻烦了，迹央暗自悔恨一把，连忙朝外面走去。这是一所大概就两百平方的公寓，装修稍微有些陈旧，像是十几年前的风格，客厅里正有人在小声开会，一共五个人，正是棹椰、流理、空音、真染、和拂晓。
见到迹央进来，讨论立刻止住了都抬起头来看着她。
棹椰首先朝她微笑：“身体好些了吗？”
迹央有些无措地点点头，这五个人之中流理的表情看起来仍然很苍白，但还好她没有像自己一样不济地昏过去。
“若君没事，刚去睡了，他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过会再叫他吧。”
迹央再点头，连忙开口问现状如何了。
棹椰示意她别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代替辉刖的人了，目前他和戒卡一起去谈判，我们不会有事的。”
“代替辉刖的人？”迹央奇怪道。
“虽然很遗憾，但是辉刖出去办事，结果就被岳祁慈给蛊惑了，已经背叛圣城了。”
“什么？”迹央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辉刖和岳祁慈都是她面熟的人，至今岳祁慈朗声对雪熙辰说，迹央她是圣城即使不要城池也要保护的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如今竟然把蛊惑这个词套在她身上，还伙同辉刖背叛圣城……这样的事实迹央无法不质疑。
棹椰明白迹央的心情，不再解释这个问题，只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在这个问题上，流理受到的打击比迹央更甚。
“我觉得辉刖的背叛肯定有问题，他很清楚后果，但是还是敢这么做，肯定是找到后台，或者有别的原因。”空音捏着下巴缓缓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不能完全相信枕寒流。”流理冷冷地说。
忽然冒出陌生的名字，迹央问：“枕寒流是谁？”
“就是刚才说的，代替辉刖的人。”棹椰继续解释，“能力上应该和他一样出色，在人类中的问题就交给他办没问题的。只是这次，不能再安排岳祁慈一样的人在他身边了。”
“这个枕寒流，是和戒卡一起去谈判了？”
“是的，交给他们没问题。”
“这么乐观没关系吗？中国想要收回圣城这块国土可是想得要疯了。”迹央担心道。
空音说：“除了这块我们垂死挣扎的城区，圣城已经全数是他们的了。不过，圣城的技术他们也是垂涎三尺，比如建筑的超能力，恐怕比一座城还要值钱。”
“他们会以此作为交换，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意思？”
这片老城区是圣城尚未落成时，神严瞳挡下反物质弹的中心，面积巨大的圣城也无法以它为郊区，而是围绕着它扩建。
所以想要从这里出去，简直可说是插翅难逃。
歉意地看了雪熙辰一眼，想不到把他给牵扯进来了。雪熙辰倒是无所谓，以他的实力要出去并非难事，耸耸肩朝迹央微笑一下，让她不用担心。
迹央有些焦急，继续问：“那你们是要利用这一点逃出去吗？有这么容易吗？”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