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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不说,那就算了。”说完合起了笔记本,对他旁边的那个瘦子说道:“送看守所。”说完,向外走去。这一刻,我真有想冲过去揍他的冲动,好在我的理智还在,只是坐在那儿,冷漠的看着他的离去。从他这话的意思来看,就是检验结果已经有了,确实是我们厂的东西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陷在这里可就麻烦了,没有我的主意,谁也不敢去跟日本人谈,而这个事情一旦定性,那报纸电视台还不跟风,信息一披露出去,职能部门也会跟着动,银行会追我的贷款,我拿什么还啊!这样一来,我只有垮,这两年的奋斗,转眼就变成了泡影。我的命或许就是这样吧……不过,也好,垮就垮吧,反正这些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我站起身来,对那个正收拾东西的小个子说道:“这或许是我最应该去的地方。”
XL的看守所在县城的东边大概三里的地方,是一条干枯的河边上。四周一片荒芜,凸显那里的高墙。红砖的院墙,高一丈多,在院墙上面还拉了大概一米多高的铁丝网。四角,立着炮楼似的八角厅,上面笔直的站着背枪的武警。
下了东西大道,顺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马路一直向北,大概有半里路的模样,就看到了一个东向的大铁门,狱警到也没象传说中那样难为我,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就把我送进了传说中的号子。
我心里的沮丧自不必说,望着或躺或站的几个难友看我的眼光,自不免一阵颤抖。尤其是墙角里一个戴着手拷脚镣的青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死罪,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复杂,但多的是对我进来的幸灾乐祸。这里管的有老有少,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哪个是穷凶极恶的。其中一个上了点岁数的,对呆站在门口的我说道:“什么事儿折进来的啊?”我自听说过这里人的作为,心里暗暗算计着,一会儿我怎么面对他们对我的进攻。但面子上却保持着镇静,淡淡的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那人似乎没有给我立规矩的想法,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屋子里顺着北墙边是一溜通铺,除了那年轻人的身边,被子摆的很挤,我自觉的向那儿走了去。
或许这里只是看守所,呆在这里的人多不会长,所以也就没听说中的那些龌龊。床是硬板床,这里不负责提供被褥。夜了,在这寒冷的冬天,我木然的挺在那儿,瑟瑟发抖。说淡然了生意,其实这是自己安慰自己呢,奋斗了这几年,那能说舍弃就舍弃的下啊,处在安静中,尤其是在这寒冷中,使得我的头脑愈加清醒。这事儿怎么善了呢?左右思不出一个出路。身边的那个死刑犯似乎也没有睡意,跟我一样,在这呼噜此起彼伏的牢狱中辗转反侧,偶尔的还会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寒冷使得我向他的身边挤了过去,他感觉到我的接近,也不说话,用脚微微的蹬了蹬被子,把被子挑到了我的腿上,他则背向了我,继续假寐。
他的被子带了浓烈的脚丫子臭味,但这一刻,这被子的一角对我来说竟是那么的温馨。杀人之人,也有援人之手的心肠,世间何谓忠奸……铁窗外微微的月光照射进来,照明了他那裹在被子里的身躯,由于手拷和脚镣还羁留在他身上,所以他的身子显得有点别扭。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他猛的向我这里一转,看到我正盯着他,竟也愤怒的跟我对视上了。我淡淡的一笑示好的说道:“为什么进来?”
杀人者用手挑了一下被子,把我的身子全裹进了他的被窝,又转向背我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我是杀人犯,你不怕我?”
“杀人总要有个原由吧,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杀我啊。再说了,你杀人自有你杀人的道理,那被杀的一定也有他该死之处。人们总喜欢因为一件事儿,把别人的人性里的好就全否定了。记得当初,我因为打抱不平,被派出所抓了,回来之后,人们看我的目光就变了,好象我就是一个十足的恶棍,连媳妇都娶不上!”杀人者背对着我,久久无语。我见他不说话,向他挤了挤,跟他背贴了背,又接着琢磨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说道:“我是做食品厂的,据说是我们的东西吃死人了,他们就把我拘了进来。”杀人者似乎有点失望的“哦”了一声,就又不说话了。看守所里也有等级之分,有钱的可以吃管教饭,没钱的,如果这一天没活儿干,就只能吃三个窝头,那分量也就仅仅够维持自己生命的。我被抓的时候,身上装着几千块钱,所以也没什么吝啬,十几块钱,能混个饱,很不错了。帮着杀人者也要了一份,坐在一角。默默的吃了起来。很显然,那杀人者在这里从没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可见他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或者,他的家人根本就不给他送钱来。世间可能就是这样,为了一件事儿就可能把你一生的功绩给毁了。从他昨天让被子给我来看,他应该也算是一个细心和有包容心的人,可却走到了这一步……时间在无聊的等待中慢慢的消失着;我本来以为关灵他们今天就能把我弄出去,可我的希望落空了。虽然我不想猜疑,但也忍不住多想了起来。他们是不是不管我了,毕竟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顶着,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分刮我的产业了。
只是一天,我虽然焦急,但也能忍受的住,白天跟号子里的人臭讲,晚上依和杀人者同钻一个被卧。在他们的眼里,我算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天派。可我在号子里一呆就是五天,第五天的时候,嘴上起了一个很大的水疱,对吃的,提不起一点欲望。这些天,警察没提过我,我公司里有律师,可律师也没来见过我,我仿佛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我暗道:“完了。”
第三卷 大浪淘沙 第三十五章
抛开我的自由不说,我的厂子一定完了。这几天,媒体一定在热炒,而得不到有效影响力的媒体一定也乐得这样的新闻。因此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谁也不敢帮我,地产那一块,因为食品厂的债务关系,也一定没办法独自存活下去,人心一散,谁还顾及我啊!我就在这里安心的呆着吧,听候最终命运宣判。
杀人者虽形容寡淡,但对我的不乐却也着了心,用脚蹬了蹬毫无睡意的我问道:“是不是想老婆了?孩子多大了?”
我正出神呢,被他一蹬,身子一激灵,惊醒了道:“哦,怎么了?”
杀人者笑笑说道:“是不是想孩子了?”
我向他那里蹭了蹭说道:“还没结婚呢,那来的孩子啊。”
杀人者转过身来面对了我惊奇的问道:“那你怎么这么大的心事啊?”
我淡淡的笑笑说道:“在这里呆着,你说能顺心吗?”
杀人者似乎很肯定的说道:“不对,绝对不是这个心情,你似乎在掩藏什么。白天你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到晚上,你一夜一夜的不睡,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交代啊?”
我沉默。
杀人者也不问。就这样静悄悄的听着别人的鼾声,又过了一夜。我变的沉默了。
第二天的中午,管教开门进来,把我喊了出去。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我怀了激动的心情,必恭必敬的随着管教往外走着,心里暗自的揣摩,是不是他们终于惦记起我了?
让我失望的是,仅仅是一堆东西,有被子,有吃的,稀罕的是,这吃的东西中间竟然找到了罐头,什么年代了,还能买上这个东西,真是有心人。会是谁给我的呢?我没问,沉默着又回到了号子里。
又是五天,这五天中,我只是在床上躺着,再没有跟他们说笑的心思。号子里的人进进出出,换了几茬,硕果仅存的就是我和杀人者。他在晚上的时候,偶尔的会哭,是那种无声的抽动,我问起,他只是说想儿子,我想他应该在悔恨,这种悔有多深我不知道,但等待死亡的滋味,估计不会好受。
在这里,我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只有揣测,我对厂子的消亡是深信不疑的,对地产生意的没落,也有了准备。只是恨他们不近人情。即使是局子里的人不让别人见我,你就不能让个律师来跟我接触一下吗,让我也好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哎……人心隔肚皮啊,谁能想到,凉薄到如此地步。
心虽不甘,但意志已经从生意逐渐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自由上来。我还能有自由吗?这个事情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懂法律,上次到这儿来的时候,我也没想着带个律师,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只要有一丝希望,还是走私了这条路子。
其实这些都是我所猜测的,外面并没有象我说的那样,一团糟。那天关灵见我被抓走,由于没穿衣服,也无法追出来,等换好衣服,我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无奈之下,只好先给那科长打的电话。那科长又找了高经理,想让他想办法给通融一下,可在这儿花了不少钱,还是没有结果。关灵本想到看守所去看我的,可看守所的人不让见,只好无奈的回了北京。
他们几个商量了半天,总得不出有力的办法,老高去找了于妈。干妈由于身体的原因,还在家里养着,当她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惊的差点又晕厥过去。不过还是坚持着让老高他们把事情说了一遍,按老高他们的意思是想让干妈托托关系,先把我保出来,可干妈思忖了半天才说道:“先不管他,让他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吧……”
老高听干妈一说,有点着急了道:“宋主任……这……”
干妈面色凝重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听我说完,他在那儿可以吸引住受害人的眼球,受害人为了让他被绳之以法,一定会腾不出时间来琢磨上访啊或者是往别的地方捅,这就暂时可以让这个事情的波及面小一点,对你们的厂子有利。而这一段时间呢,你们着重的整顿一下自己的内务,提请有关部门对你们的厂子进行彻查,对涉及问题的人或事儿,坚决不能留情,再就是与媒体合作。”
老高哭丧着脸说道:“宋主任……现在这事儿就怕闹大了,你这不是……”
干妈仰在沙发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