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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再见小玫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枕着子于的胳膊，睁开双眼，对上子于沉睡的面容，睡梦中，子于的另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像个小孩，与世无争，恬静安宁愿我的子于，永远守护着我。
天亮的时候，我们还要去做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对杜世磊的承诺，陪他去看小玫。临行前，我想让子于留下，我不希望他去面对，只要有逃避的可能，我都希望，可以让子于不受伤。可是他执意要与我们同行，我知道，其实他是真的想再见一见小玫，哪怕表面再受一次伤。所有人都知道，那次的事情错本来就不在子于，可是善良的子于就是存在着愧疚，有着最深最纯的愧疚和疼痛。
小玫的家就是临近的一个城市，开车无需多久就可以到达。
这次是杜世磊开车，颠簸的车子像我们颠簸的心境，不知道，下一刻又是什么样的事情。昏沉中，子于倚着我的肩膀悄悄打盹，我努力坐正了自己的身体，让他可以睡的舒服一点，如若可能，我希望车子永远开下去，永远不要停，我宁可让子于就这么无所求的靠着我的肩膀，让我，也可以守护他一次。
车子还是停了下来，下车问了一下小玫家的准确住址，一个热心的大嫂指点道：“诸葛玫，你说那个疯子啊，就在前面第三家。”
“疯子……”我看见杜世磊的脸瞬间变色，就如那时的子于。
这时子于醒了，正好看见了他的神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开车。杜世磊再进车，我看见他抓着方向盘的关节已经僵硬的发白，这个男人，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作。我心底暗暗担心答应跟他一起来是不是一个错误，这样他就不可以接受了，那么当他见到真实的小玫的时候，他又会是什么摸样呢？
不多久就到了小玫家楼下，我和子于先行下车，因为，我们见过小玫的父母，方便说话，萧旭和小雨尾随着，最后的是杜世磊。小玫的母亲在家，开门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料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这群人会来访。然后客气的把我们让进屋子，倒茶，杜世磊急切的说：“伯母，我可以见见小玫吗？”
“这位先生是？”小玫的母亲迟疑的问。
“伯母，他是我和小玫的大学同学。”我连忙答道。
“也是小玫的初恋男友。”杜世磊补充道。
我瞪了他一眼，明显不满意他说出事实。他却不以为然的看着我，仿佛自己做的很对，我几乎都想揍他了。
小玫的母亲迟疑了很久才说，“小玫她在楼上，你们跟我来吧。”
再见到小玫的时候，我发现，小玫被锁在屋子里，房间的窗户都被封死了，除了有一丝光，整个屋子冷冰冰没有任何生气。她母亲解释说，小玫回家后老东奔西走，走丢了好几次，不得已，只好把他锁在家里。
“小玫，你朋友来看你了。”她母亲轻声呼唤。
良久，角落里一抹鬼魂一样的影子动了一下，还是蜷缩在哪里。那个人，就是小玫，距她被接回家也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萧旭订婚，帮张姨找回杜长青，而小玫，也在这几个月里边的更加瘦弱不堪，脆弱的像一抹孤单的灵魂，手中，还是一成不变的抱着那个娃娃。
“小玫”，杜世磊前进一步说：“小玫，我来看你了。”
没有回应，“小玫……”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呼唤。
“人，子于你看，有人来了，子于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小玫抬头看了他一眼，抱着手中的娃娃退后一步，潜意识里把娃娃抱的更紧。
我抓着子于的肩膀，他反手握住我的掌心，这一刻，我们是彼此的勇气。
“小玫……”杜世磊更进一步。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小玫恐惧的叫道。
我一把拉住杜世磊，示意他不要前进了，我看见他的眼角泛出了泪光，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了，真的痛了，眼前这个破碎的小玫，让他从心底难过，从心底心疼，如果疼痛可以解决问题，此刻的杜世磊，愿意承受任何疼痛，只为换取小玫片刻的清醒，换回小玫，曾经那一抹孤清冷傲的笑容。只是，上苍不允许自己做出交换，他宁愿看自己的子民永远疼痛，也不愿意高抬贵手，放过眼前这个痴情的男人。
子于就站在我的身后，可是小玫，却再也认不出，认不出。她还是抱着怀中的娃娃自言自语着，那每一句话，都深深敲打在我们的心底，掀起一场场回忆。
“小玫，我来看你了。”子于握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感觉到，他每一个字的吐出，都是异样的吃力，掌心也随着他的语言越来越紧。
也许是听见心灵深处最熟悉的声音，小玫的眼睛，盯着子于看了好久好久，仿佛要把他嵌尽自己的心里，恍惚中，我觉得眼前的小玫不是疯子，还是那个活生生的小玫，在用她炽热的眼神看着他深爱的人。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小玫将眼神从子于脸上挪开，然后飘过我，飘过萧旭，继续低头无神的呢喃着。
45。45杜世磊的眼泪
我们就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我多希望眼前的小玫可以忽然跳起来，抱着我高兴的说：“紫若，你来啦！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多希望小玫，可以用她那坚决的声音告诉我：“柳紫若，我喜欢的是子于，就是子于，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小玫几乎没有看我，就那么低着头，呆呆的，空洞的抱着自己的娃娃。就像被抽干了记忆，被抽干了灵魂。
“小玫，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杜世磊几乎是祈求着说，“诸葛玫，你抬头看看我，我是那个杜世磊，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背叛了你心中的纯洁，恨我背叛了你眼中完美的爱情。可你看着我啊，你再甩我一个巴掌，我保证，我杜世磊绝不还手。”杜世磊已经是嘶声力竭了。
然而小玫还是没有任何动作，除了偶尔抬头看一下，她似乎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离了，无论我们什么样的表情，在她的眼中不过是凡人的一场游戏，永远与她无关，无关。
“诸葛玫，你可以恨我，可是你不能就这么惩罚你自己，有种你对着我，对着我继续发泄。”
“小玫，你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我求求你。”
……
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无论杜世磊怎样，小玫的眼底，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那近乎冷漠的空洞，让我们所有人心寒，所有人难过。当年那个生动灵活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吗？在她的心底，还有我们的那一份轰轰烈烈吗？
“小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杜世磊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纯洁的，关于爱情，撕心裂肺，也唤不回当年心爱的人。太多的话还没有说，可是伊人咫尺天涯。
“小玫，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爱，在我的心底，再也没有哪个人能比的过你。我会记得你的好一辈子，小玫，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回，这一次，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爱你！”杜世磊吐出了心中最真实的爱恋，对小玫，对自己，掏心挖肺。这个男人，真的败给她了，败给曾经风花雪月的女子，败给那年冬天圣诞夜梅花树下最纯洁的爱恋。
然而，有什么用了，哪个女孩，已经把自己尘封在古老的记忆，睡美人这一次不是沉睡三年了，这一次，王子披荆斩棘的到来都没有唤醒沉睡中的公主，这一次，睡美人的时间停驻在自己古老的回忆，可不可以醒来，还是靠自己。
“诸葛玫，就算你喜欢子于，那么你抬起头啊，子于就在你面前，我给你啊，你来抢啊，你的意志呢？你的奋斗呢？你的冷傲呢？你给我站起来。”我再也忍不住，对着小玫大吼大叫。子于拖住半疯狂的我叫道：“小若，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子于”，小玫抬起头，我心中一阵窃喜，她还记得子于，“你认识子于，你认识我的子于？”小玫一把抓住我，急切的问道。然后低头，讨好似地把手中的娃娃抱给我“既然你认识子于，那你抱抱吧！你说，我的子于乖不乖？”小玫希翼的看着我。
我的心已然结冰，冰封在小玫的眼神中，她要的，早已不是我身畔的子于，她要的那个子于，会永远陪着她，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小玫哭道：“小玫，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紫若啊。小玫。”
看见我的眼泪，小玫吓坏了，一边帮我擦泪一边说：“你别哭啊，是不是子于不乖啊，你别哭，我马上去教训他。”
看着疯了的小玫说着与现实接近的话，我的心好痛好痛，小玫，我要怎样才能换回一个完整的你，你要我的心碎成什么样子才可以换回曾经那个诸葛玫？
子于扶起我，擦去眼角的泪花，一旁的杜世磊也是泪眼婆娑，还有小玫的母亲也是，不住的擦着眼角的泪，我们每个人都是面色沉重，除了小玫。
杜世磊哭的无辜的像个孩子，难怪，当曾经的恋人站在面前，他要怎样才能换回曾经的感情，付出的爱和泪水，为什么没有结果。老天，是不是你那么喜欢折磨这个世上的有情人，你要看我们破碎多少次，你才甘心。
身后的小雨扶着萧旭的肩膀也不停的抹泪。
小玫的母亲哭得最是厉害，当曾经活泼的女儿变作眼前这副摸样，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去面对自己的生活，怎样面对自己的。
小玫，就那么蜷缩着，无辜的看着我们，仿佛犯了什么错误似地，小玫，你可知道，我们心，一直牵在你的心上？
46。46情殇
记得那时的花开，一路上有你，手心里满满都是甜蜜，冬天的寒冷，我都可以假装忘却，我的思念，在午夜升腾。
杜世磊的眼泪，珍珠般，都说当一个男人流泪了，那么他是真的爱了。我都不知道，小玫，原来在他的心中埋藏的那么深，那么的刻骨铭心，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独自承受，默默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