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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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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缡手里边的伞不知何时被风吹翻了,还好雨不是很大,牛毛似的,只是带着凉意。锦缡的头一直仰着,她看着那海东青,忽然收回了目光,很焦急地四处寻着。她寻得到的,她想找的只是一片树叶,薄薄的一片叶子就足够了。
  小姑娘指间掐着一枚绿油油的叶子,叶子被雨水洗过,颜色更加葱翠,也很干净。“姐姐你在找这个吧?”
  锦缡想都没想,伸手就接了过来。她将叶子尖儿放进唇间,使了力气一吹。许是太久没有吹过叶笛了,这声音闷闷的,并不好听。
  可是海东青听到了,它从来不会嫌弃锦缡的哨声有多么难听,它很高兴似的,回应以一声长长的利啸。
  锦缡咯咯地笑起来,指着海东青说:“它还记得我呢!它如今也老了吧,飞得都没有以前高了。以前啊,它是能一猛劲冲上九霄云外的……它怎么也老的这样快了呢……”
  锦缡边说着话,便砸吧了两下嘴唇,好像有什么怪味的……她看着手里边的叶子,然后听到那小姑娘很欢快似的笑声:“怀桢哥哥说的还真没错,你一看到海东青就什么都不顾了,给你叶子你便吃……嘻嘻,不信你再尝尝,那上边抹了蒙汗药呢。”
  锦缡看着那海东青一圈圈地飞,忽然眼睛就有些花。锦缡的手渐渐捏不住那片叶子,然后她看着,叶子从她指尖滑了下去,随着雨水一道滑下去,滑落进水坑里,像一叶扁舟,在风雨中飘摇着凌乱着。
  她的意识就仅停留在那里了。
  伴着阵阵轰鸣与机械运转碰撞的噪声醒过来的时候,锦缡看到坐在她身旁的周怀桢一点也不意外。乌兰察布本是周家的地盘,就算被锦缡吃进去了也还是不能肃清周家埋伏在此处的暗线。
  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阳光刺眼,她紧闭了下眼,抬手用手背遮住。周怀桢只看着她,自打将她劫来便一直这样看着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适应了一会刺目的光线,锦缡抬眼也看着他。面前的这个人,她已经太久不曾正眼看过。比起上一次见他,没几日的光景,他显然更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眼眶陷了下去,面上有擦伤,连衣服也破了,沾染了炮灰泥土和不知道是谁的血。
  锦缡别过脸,说:“既然还有这最后一张牌,便不该用在我身上。”
  周怀桢握着空心拳掩住嘴咳几下,又清清嗓子,声音仍止不住沙哑:“阿缡……”唤一声她的名字,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他忽然语塞。
  锦缡觉得热,低头一看发现正压着被子。她将被子一掀,翻身下了矮榻,忽然一个趔趄,她又跌坐了回去。
  锦缡忽然意识到,那不是她自身站立不稳,而这四周并着周怀桢都在晃动着,不时传来一声鸣笛。她怎么就忘了,哪怕在睡梦之中不绝于耳的也是一声声机械运转的声响,而这声响就来自身下,这是铁轨,是火车!
  “你要带我去哪?”
  “俄国。”
  这个周怀桢,总是能做出令她怒不可遏的事情来,从前是,现在更是!如斯偏执,偏执到令她有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之感!
  “周怀桢,我真的没办法同你讲话了。既然已经逃出生天,你就不该这样糟蹋手底下的人拿自己的命换来让你活命的机会!”
  周怀桢不可置信地看她:“你不是想我死?”
  锦缡忽然有些怔忪。“这个世上谁离开谁都一样能活下去。我能,你也能。你不过是做惯了万人追捧的花花公子,你也不过是看着我……对笑安的心,觉得嫉妒,不过是得不到的才觉得如何好。带我走,你想都不要想。根本走不掉。”
  周怀桢合并双手贴在脸上,上下搓几把,闷着声说:“阿缡,你知道寂寞么?寂寞。我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我有一个父亲,可我是没有家的。我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女朋友,随意使唤手底下那些人。他们都是一个样,永远都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阿缡,其实我们有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我时常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早就死了,只剩一个腐烂的壳子。也确实如你所说,我羡慕,更嫉妒你对他的爱。总是在看着你们的故事,跟着一同喜悦或是难过,这让我觉得我身上有了点人味。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寂寞。寂寞到侵骨蚀髓。那样的日子……我很害怕。”
  “你就不会想想我的感受么……”说到一半,锦缡停了下来,心知无论如何,她是不要想着能说通他了。
  “怎么不会?阿缡,你且看看,之前有个仲魏昭,那是何等的狼子野心。郎乾南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不在你身上如何会对你好?郎坤北就更莫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劫持(一)

  “别说了。”锦缡打断他,“眼下的困境你怎么能过得去?郎坤北是不会让你走得成的,更何况还是得带着我一起走!他肯放你出来,必是早已……”
  “砰—砰—砰!”枪声此起彼伏地击在车厢上,穿透车窗的玻璃射在地板上,冒出一缕缕黑烟。周怀桢迅速腾起捞过锦缡圈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将锦缡安置在床榻与桌子中间的缝隙里,挪过一旁的铁皮箱子挡在锦缡身前,说声去去就来,转身出了车厢。
  火车仍晃晃悠悠前行着,很快,火车上也打响了反抗的枪声。外边有士兵在吵嚷着“停车”“饶你一命”之类的话。火车上的人不为所动。且这列车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喊声也渐远了。
  锦缡推开身前的箱子,扣上身上的德国制造玲珑手枪。她得出去看看。来人要么是郎军,要么也可能是寻她的锦军。
  出了车厢才发现,整座列车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乘客,就连跟着周怀桢反击的枪声在声势上也远远落后于对方。锦缡拨开窗帘,外边灰色军装的士兵一边追着火车奔跑一边开枪发射,已有不少身手好的攀上了车顶。
  子弹不长眼,锦缡猛地侧身一躲,堪堪躲过一击。离得太远,看不清服制上的徽章,且没见到将领级的人物,锦缡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谁的兵,也便不敢随便开枪。
  锦缡匍匐着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直接来到驾驶舱。看见眼前一幕,她呆了片刻。
  除了围着车头向外射击的十几人,还有三个大汉赤着上身奋力地向锅炉里填煤。白茫茫的蒸汽热得厉害直冲出车外开起一路云朵。车前窗的玻璃破碎不堪,周怀桢正俯着身操控着列车运行。而驾驶位旁倒着两名中枪而亡的驾驶员。锦缡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从他在各个按钮之间忙个不停的双手和紧绷着的后背也不难看出,他做这些不仅危险而且吃力。
  火车越行越快,渐渐甩下追兵,那些攀上车的也都被击毙。周怀桢松了一口气,抬手擦擦脸上的汗。汗水浸着伤口传来刺刺的痛意。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只要车行得远些,再远一些。远到没人追得上,远到够得着那挂在天边的梦,远到他们共同的天涯海角。
  他侧过头,看见锦缡正在他身旁望着他。周怀桢笑了笑。
  周怀桢裂开嘴一笑。锦缡看见他干裂的唇上又渗出了一丝血色。他热得满面通红,说:“快出去吧,这里太热……”
  一个“热”字还没脱口只听震天撼地的一声巨响!车上的人瞠目结舌地望着前方不到一里地远处燃起漫天火光。
  而此时的火车风速前进想收势根本不能!
  来不及犹豫周怀桢硬生生用手臂凿碎旁边的车窗,拉起锦缡的手向着窗外一跃而出。甫一落地他又拼命扯着她一同连滚带爬地躲远。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火车如飞蛾一般扑向那火海。
  铁轨炸毁,真正致命的本非炸药,而是脱轨之后的翻车、自燃!火车一点点燃烧起来,空气也被烧得沸腾起来,那样的温度灼痛着肌肤,那样的光亮刺痛着眼球。
  除了周怀桢和锦缡,逃出来的只有四人。而前一秒还在填煤或是射击着想要夺走对方生命的人,已同那火车一起,活活烧死。
  锦缡的眼珠子也通红一片,被火烤得干涩疼痛。周怀桢紧紧拥着她,抬手覆上她的眼眶。
  很快,当埋伏在此的敌人将枪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已然对生命这个词麻木而陌生。
  锦缡掰下他的手,他不肯,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缡乖。我不要……你看着我死。”
  锦缡喉间呜咽一声,用上力气。周怀桢也用力。他笑了。两个人贴得这样近,近到彼此的心跳清晰入耳。那么就让她记住罢,记住这心跳,也记住,这心跳停止的一瞬间。
  “那一夜的烟花,真是太美了。”他陷入了遥远的过往,诉说着铭记于生命的惊艳时光。“你不知道,那有多美。”
  锦缡感觉的到,这一句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向着他前边的某一个人。锦缡的眼睛被周怀桢捂着,她本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她又如此清楚地知道。以至于她的心,是同那熊熊燃着的火迥异的,是冰凉的,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烟花易冷,那又如何?那样美的瞬间,永远都会留在脑子里,心里,眼前。那天我和笑安都要醉了,我问他,那个丫头又笨又倔,有什么好?笑安说,她好或是坏,我的世界里都只容得下一个她。本来,我以为他那样一个人是不会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理想和抱负的。然而,在他归国的前一日,他同我说,怀桢,这回我不能让了。他说要接她离开……”
  周怀桢缓缓摇头,生平第一次这般悔恨:“阿缡你看,我给不了你庇护了,还要把你一同带到生死边缘。早知如此……对不起,阿缡。可是你已经不那么恨我了,不是么?我只想着,若是我没有杀过笑安,若是最终你们没能在一处,那么,我们是不是也有些可能的……然而或许,我会一直看着,看着你们儿孙满地,然后他们也会叫我一声周爷爷……”
  周怀桢一直微微笑着,声音更低了些,他把额头抵在锦缡的头上,“若有来世,我一定早笑安一步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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