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下嫁女司令-第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锦缡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这样不乖。在北殿里硬是苦苦煎熬了好几个小时,非但不能顺产,锦缡也脱力险些昏死过去。她唯一仅存的意识便是在心里一遍遍地低语,祈求她的孩子快一些,快一些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看最爱他的外婆。
  不知道这样煎熬了多久,久到她的意识涣散下去再也聚集不到一处。眼前一片暗沉的黑,黑暗里又亮着灯,亮得刺目。灯光穿透眼皮都能烤化了眼球。也就是这样的灯光照得眼皮上通红一片。就在这一片暗黑又血红之中她奋力地看着,她想喊叫,可是嗓子已经不听她的使唤。
  她终于能体会到世间再没有一种痛是能抵过骨肉分离的。
  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无情地封闭掉。她只祈求着哪怕还有一点儿。有一点儿也是好的。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一遍遍地唤着缡儿,缡儿,缡儿。她一瞬间欣喜若狂!有谁会这样唤她呢……她仔细辨认着,不是奶奶,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不是娘。
  那声音不断地响起,是异常好听的男音,一遍遍地、温柔地哄着她,缡儿……她听得出来,那声音里的紧绷,焦灼,隐忍,甚至是祈求。
  可是他是为了什么而祈求呢……她忘记了,她死死瞪着眼前的黑红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也急,急得要疯掉!她继续听着,那一声声的缡儿……她的天灵盖上豁然一亮,神智迅速聚拢,孩子!
  使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她已经彻底脱力。她仍旧睁不开眼睛,但是她听得到,异常嘹亮的哭声都要震碎如此虚弱的她。
  最后的意识里,那道哭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令她有些胆怯似的。她感觉有温热的指尖抚过她的脸,痒痒的,然后说,缡儿,是个儿子。我们的儿子。
  郎坤北抱着软软的孩子,浑身汗透,除了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他是再也发不出声了。
  小家伙身上黏糊糊的,还没有去清洗,只知道闭着眼睛哭。他忽然很想亲他一下,然而也真的极轻缓、极小心地凑过去嘴唇,啄了一口他小小的下巴和皱皱的额头。医生过来取走孩子,说是怕他会冷,必须要去洗澡了。看着小家伙哭了一路,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回过头去看昏睡过去的锦缡。
  田晨过来找他,神色很紧张,对他耳语一番。郎坤北点点头,回来时见着阮月华正在跟医生一起清洗着孩子。他说:“母亲,我得要过去了,母亲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阮月华前一秒还是笑着的,这一秒突然站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黑。
  郎坤北扶住她,对那医生说道:“刘医生,劳烦你还得再守在这里几日。不论你用什么法子都好,只是,三天之内不要让她醒过来。”
  阮月华止不住地流泪,她再也顾不得那孩子了,把孩子交给了医生就立时瘫软在地。郎坤北过来扶起她,母子两个的手,竟都是有些颤抖的。“刚刚得的消息……我还不肯相信的,可是阿缡刚刚在难产……难产啊……我以为是假的,这怎么可能?坤北,这不可能的!一切都好好的呢……”
  郎坤北抱起了阮月华,“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可是母亲,您要坚强,我相信缡儿也会坚强起来的。”
  “坚强什么!”阮月华一把推开郎坤北的手,红着眼睛然而又拼命压低着声音:“逸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怎么可以!不行,我要去,我要去……我要把我们的小孙子抱过去给她看一眼……”
  郎坤北的眼睛也是红的,他又抱住了母亲,然后听着母亲拼命压抑的哭声,他说:“好,母亲,我不得不过去了,等孩子准备好了,母亲带他一起过去。只是母亲,您不能再有事了。我真的得走了。”
  郎坤北如何不知道,母亲与岳母,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们,就像锦缡与小湘还有彤玉一样,是从孩提时代到半百之龄中,永不退色的温情。她们说过,等她们老得掉了牙,走不了路了,她们也还是要一起照看小曾孙、小玄孙。那是她们共同的子孙。只是她们都没有想过,终有一日,有一个人要先离去。
  郎坤北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望着被洗干净躲在襁褓里睡着的孩子,说:“平在朔易,母亲,就叫他郎朔罢。”
  看着阮月华茫然无意识地点点头,他转身几步胯下楼梯。
  锦缡又做了梦,梦见的仍是笑安。和上次的梦境简直一般无二。而那一次,她失去了奶奶……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床边小小的摇篮里正睡着的婴孩。他看起来又黑又小,皱巴巴的,只两排纤长浓密的睫毛看着很喜人。脸上皱,手上也皱,但是握着的小拳头很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虐文来袭

  ☆、葬礼

  这孩子的头发还真好呢,油黑油黑的,额头也宽阔,眉毛也浓。只是他这样小,他怎么能这样小呢,他是害得她难产了啊,他怎么没有想象中的大呢?
  锦缡别过眼去,浑身都痛,眼睛更痛。
  可儿肿着一双眼睛,轻轻地开门进来,见到锦缡醒来了,可儿面上神情微微一愣,随即捂住嘴转身出了门。
  锦缡爬着下了床,扶着床沿站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弄出声响,孩子嘤嘤啼哭。她没理。
  但是没人理他,他便放声大哭。王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跑着进去抱起孩子走几步追上锦缡,想说些什么,转眼瞥见孩子的泪水,也跟着泣不成声。
  可儿扶她走出北殿,锦缡望着蔚蓝的天空,轻轻地说:“夏天来了。”
  只是,这还是万物勃发的夏么?还是她最喜欢的夏么?夏天啊,娘总会摇着美人扇给她剥冰镇的葡萄吃,总会给她做一些随身带着的小香囊,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要她不离身的带着,总会领着她去新辟出来的荷塘里摘荷花采莲蓬,还会摘了荷叶给她当伞一样支在头顶上。娘知道她到了夏天最怕晒。
  可是娘已经好久没有带着她去摘过荷花了,三个年头了。因为之前的两年,她在娘的生命里消失了。然后任凭娘满世界地找啊找啊,可是娘找不到她,找不到的。
  娘也说过。说她这两年的寿命是白捡来的。因为她本该就在两年前一命呜呼了的,可是她没死成,因为她总还相信也愿意相信,还找得到。她的缡儿,还找得到。
  车子离锦宅还远,街上被聚集的行人堵得严实。锦缡好像听到了乐声。
  那样熟悉又可恨的靡靡哀乐!她猛地前倾身子,手扒着座椅喊叫着:“掉头!掉头!”
  司机被吓得呆住,李子林坐在副驾上,回过头看着她,他难得没有对锦缡冷嘲热讽,难得带了善意地看向她,而不是挖苦和数落。
  锦缡蒙住眼睛尖叫着:“你别看我!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她怎么会不认得,所有看向她的人,眼里满满的都是怜悯!
  锦缡记不起上一次从这门槛跨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了。她想她一生都忘不了这样漫天的洁白。郎坤北骑在马上,身着重孝,马头上挂着一朵洁白的花。她向后望过去,长长的送葬队伍中间,由人抬着的,漆黑的棺椁。上面大大的“奠”字,那字像是印在了她的脑门上。
  郎坤北勒住马,队伍停止了行进。她没再看他,也没再看任何人。只是一步步挪着。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有人拽住她的胳膊,锦缡狠命地一甩。
  嘉瑞挫败地松开了手。他有多想,去抱一抱阿缡。可是他想,不需要了,不需要他了。就像他与阿缡抢了二十年的娘,也终究没能抢过来,就算姑姑死了,他也只是叫她一声姑姑。而不像郎坤北。郎坤北可以叫她娘。
  她极轻缓地说:“落……棺。”
  街上响起压低的窃谈声,马上有更多的警卫过来围住,场面闹哄哄的。锦全几步赶过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小姐!棺已起,落不得啊!”
  “原来她就是女司令啊!”街上的人纷纷指着,声音讶异而激动:“快看快看,就是她啊!”顿时街边的人们向街道里侧挤过来。又有更多的警卫上来,但是有一个带了头便有不怕事的推搡着往里边挤。警卫持着枪却是没有命令不能轻易开火的,抵不过围观的人们势众,原本肃清的街道留给送葬队伍的空间越来越狭小。
  “砰砰砰!”郎坤北在马上高举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烟。他俯视滋事的人们,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他身上流露出的是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气势,眼中更是俾睨天下的冷冽光芒。看得人们若有芒刺在背冷汗夹脊。
  “都给我散了。”
  一时间围观的人都作鸟兽散。
  他飞身下马,马靴钉着石板路,那声音很沉闷。他走到锦缡身后。
  锦缡一直这样立着,方才的喧闹一点都不影响她专注地看那个奠字。像是要把一笔一划都刻进眼珠子里。
  “落棺。”锦缡又说。
  锦全跪着膝行两步上前:“大小姐!不可啊,这事关太太的身后之事,也事关锦家的风水命途,是大忌啊!”
  锦家?锦家还剩下谁了?奶奶,锦澜明,锦释源,奕奕……一年的光景,还剩谁了?如今他们告诉她,轮到了她的母亲。难道这就是诅咒么?锦家的人,都要死光了,还剩一个她,还剩她的父亲。可是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她怎么没有看到他呢?他在哪啊,父亲在哪啊?她是多么需要他!她的父亲!
  可是她都没有亲眼见到,如何能信?如何能信那个将她带到世上予她最大关爱的人就躺在那冰冷的棺椁里边?!就在她难产的时候,就在她赋予另一个灵魂以新生的时候,她却要失去赋予她生命的那人么?!锦缡抓着胸口,努力平静下翻涌的心绪,可是这一次,如何也镇压不了那滔天巨浪!她再也止不住,撕心裂肺地喊着:“我说,落棺!”
  抬棺材的四个大汉手一抖,接着齐齐松手。厚重的棺木重重击在地上,发出的震动都要将她掀翻了。她向后一靠,落进了一堵坚挺的胸膛。那胸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