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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生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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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鼠继续在人才市场和火车站附近游荡着,可心中的希望却在一点点熄灭了。胸中的豪情也已经从万丈高处开始加速度自由坠落,那可也是自由王国所特有的速度啊。
阿鼠已经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办法能解决自己目前的生存危机。难道只能在地下室中奄奄待毙吗?阿鼠又是再一次的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哎,那个小兄弟!能帮我一把扶我站起来吗?”那个整天只会坐在有阴影处的地方跟人要饭的老叫花子突然对阿鼠说话,吓了阿鼠一跳。
还会有人跟我说话吗?是跟我说话吗?阿鼠顺着声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那个老叫花子正向自己招手呢。那个老叫花子一边向阿鼠招手一边吃力地想依靠自己站起来。阿鼠每天出发回来的时候都能看到这个老叫花子在旅馆附近某个有阴影的地方待着,身边似乎永远放着一根七扭八弯的油渍麻花的拐杖,那是用来打狗还是用来打人的呢?还有就是,永远的蓬头垢面,永远的破衣烂衫,面前永远的放着一只脏到位的搪瓷大碗,碗里永远的有着一小撮很快就能数完的各国各色小钱币。
见老叫花子主动招呼自己,阿鼠连忙走过去帮扶了老叫花子一把,让他站了起来。主动的力量只要足够大,被动的力量只能顺着主动走。阿鼠想反感反对反抗老叫花子却又找不到不去帮助他的理由。尽管老叫花子身上的怪味比起地下室里的怪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和老叫花子身上的味道也差不多了呢。扶完老叫花子,阿鼠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与老叫花子的共同点。差不多就差不多吧,可能自己现在还不如老叫花子呢!至少人家还能吃饱喝足睡得香呢。而自己呢,又脏又累又饿,甚至连夜里的蚊子都对付且满足不了了,自己还有何面目看不起人家叫花子呢?
扶完了老叫花子,阿鼠正想离开,不料老叫花子却叫住了他。
“小兄弟,看你人还不错,就和我一起吃个晚饭吧。”
阿鼠一下楞住了,不由的手脚一阵忙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
“扶我一起过去吧,我还有话跟你说呢。”老叫花子一边说话一边用拐杖指了一指那个就在旁边不远处的好再来小吃店,看他那架势就像在指挥千军万马似的。
阿鼠不知道老叫花子怎么会跟他有话要说,两人素不相识非亲非故的,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呢。记忆中好像刚看到这个老叫花子的时候自己曾在他那个脏到位的大搪瓷碗里扔过一毛钱,借此在他人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同情心,仅此而已。
又脏又饿又累又没钱的阿鼠实在想不出任何拒绝老叫花子盛情邀请的理由来。阿鼠又不忍心愣装高傲就这样甩手而去伤了人家老叫花子的一片好心。于是阿鼠就只好身不由己的扶着老叫花子一起向好再来小吃店走过去。路人的目光见证着阿鼠此刻的内心暗处有多少说不出来的别扭。这是俩叫花子呢?还是父子俩呢?还是啥玩意呢?阿鼠恨不得脚下突然出现个地缝,自己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可是现实是更残酷的,路面平的似乎连个小坑都没有。自己为啥要怕那些路人不解又怀疑的眼光呢?自己难道能因为老叫花子是个老叫花子就不去帮助他吗?不能!既然自己已经和老叫花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帮扶着搭上了,那就继续搭上呗。还去分什么情愿不情愿干嘛呀!瞧我这走路的姿势还是挺自然的嘛!阿鼠瞬间的脸皮一厚心一横就又什么的都过去了。
好再来小吃店似乎是老叫花子的定点饭店。店外某墙跟处的一张小破桌子也好像是为他专设的,且好像已经成为他的专用了。因为阿鼠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老叫花子局促在那旮旯角落里的小破桌上吃饭了。不过阿鼠从来就没把它放在心上过。自己有必要整天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国家大事时事政治都忙不过来了解,谁还管这一地鸡毛啊?可是谁能想到呢,自己今天竟然就如此有幸,居然要在同样的地方与老叫花子共进晚餐。这对任何的一个正常人来说,宣传出去是何等的“荣耀”啊!应该不亚于与菲特蟒或比尔象共进晚餐吧?
阿鼠这顿与老叫花子共进的晚餐与其说是老叫花子请客还不如说是好再来请客呢。人家以为老叫花子今天是叫来了一个同类想叙叙家常呢,就一同的给免费施舍了。阿鼠这才知道原来老叫花子每天来这吃饭都是免费的。所谓的请客只不过是老叫花子把人家留给他的那些残汤剩菜来了一次借花献佛罢了。想不到好再来小吃店店主的如此这般的乐善好施竟让这老叫花子赚足了一次顺水人情,还趁机展示了一下他那扭转乾坤席卷残云毫不在乎的超常能力与实力。想到这阿鼠不由心中一悲,如梦初醒,自己只不过是老叫花子带过去的一条找食的狗而已。再看看四周的人似乎都在好奇的议论他俩呢,阿鼠顿时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在长途火车上待的时间一长是很容易让人感到非常的沉闷非常的无聊非常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在小猪聪聪是在硬卧车厢,还不至于睡觉没地儿。可又不能一直的睡觉儿吧?不分白天黑夜的睡,那可是能把人给睡死的!人都有可能给睡死,更何况现在在车上的还是一头小猪呢。
小猪聪聪百无聊赖的坐在车窗边,无心又无聊的看着窗外时美时破的景色。她可不愿意睡死在车上呢。刚出远门时的那一阵子新鲜劲儿经过头两天的集中宣泄已经过去了,可要真正的抵达自由王国还得要经过好几天的颠簸呢。后面的这几天不能就这样让它痴痴傻傻笨笨呆呆的流淌过去吧?找个去过自由王国的人聊聊天了解了解那儿的什么什么也好啊。可自己谁也不认识,怎么打招呼开个头呢?


『4』第四章


阿鼠跟着老叫花子蹭足了一顿饱饭,虽一时觉得脸上无光,但毕竟实惠了肚皮。吃完了饭一走开,谁还认识谁呀?就算日后相遇了,偶一提起,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呢!但阿鼠此时还没有如此的想得开,还是觉得自己如同在行尸走肉一般,丢人现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白瞎茫茫的。就是那些想得开的人也未必就能真的做得出象阿鼠现在这样的事来。就算做得出来也未必就是真的愿意去做呢!
阿鼠先吃完了,然后就看着老叫花子仍在一边细嚼慢咽的收拾残局。老叫花子那从从容容的样子真的是旁若无人那!阿鼠心想,也许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也就无所谓了吧?但自己断然绝然的不能再有第二次了!自己得赶紧的逃离老叫花子,否则自己跟他待的时间越长,看笑话的人就会越多,自己会受不了的。要是让阿爸阿妈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在自由王国竟是如此的落魄不堪,那还不人前人后的抬不起头来?精神错乱发疯的可能性都有!
阿鼠坐在一边有闲心去想来想去,却没胆量先行走开。他怕自己屁股刚抬起来,老叫花子就叫他坐下。那样一来会引起更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要不就试他一下?阿鼠鬼使神差的竟真的站起身来准备先行离开而去了。可刚要开口跟老叫花子道声逼不得已的“谢谢”时,老叫花子倒先开口说话了。
“哎,哎,你先坐下。别走。别急啊!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难道你吃饭吃忘了?等我吃完了,一起到我住的地儿说去。你要是现在就走了,恐怕你从此就得回老家了。如果你还想在这儿立足,就听听我老叫花子的一席话吧。”
阿鼠不由自主的又坐了下去,只觉得脑子蒙蒙的,脸烫烫的。自己当年好歹也是个举乡闻名的中专生,也是吃过几年公粮的!先前单位里如果不是小人当道,自己又怎会处境如此悲凉?想不到如今竟又要落到一个必须去听一个老叫花子的指引教诲与数落的地步!是这世道真的变得让自己难以认识了吗?还是自己真的就不合时宜了呢?这老叫花子是何许人也?是想耍我一下呢?还是别有什么……用意?怎么他就看上我了呢?告诉你老叫花子,我阿鼠可不是好糊弄的,你要是骗我,取笑我,可别怪我翻了脸,不领这顿饭的情!呵呵,阿鼠突然就觉得自己此时的无助样竟有点象这老叫花子临时领养的孩子了。
老叫花子总算享受完了好再来专门为他准备的残羹剩饭,然后一脸满足的样子站了起来,笑呵呵乐滋滋的对阿鼠说。
“小兄弟,你还是不错的嘛,竟愿意丢下脸来陪我老叫花子一起吃顿醍醐灌顶饭。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那。现在,我们就一起回我那澄明仙府吧。让我老叫花子好好洗洗你身上的乌烟瘴气,役语瘟言。”
阿鼠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更搞不懂老叫花子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不会是个精神病吧?难道真的要去他那听他的所谓的大道圣言?什么玩意啊!我阿鼠今天是不是真的中邪撞鬼了啊?怎么脑子总是晕晕乎乎的啊。老叫花子住的那个地儿,不会是坟场吧?还澄明仙府呢!怎么让人听着寒毛直竖啊!
去?还是赶紧的……溜?
长途火车一路上也不知停了多少个站了,小猪看风景早看得累了。看得出,同一间铺位里的其他人也都是恹恹不乐的。小猪真想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干些什么的,是不是都是些在自由王国里游走多年的本地鬼他乡魂。听说一般的自由王国里的人是不怎么走出去的,除了出外旅游或做生意。在正常情况下他们更是不会出去打工什么的,就连求学都很少到外地去呢。在他们眼里,只有自由王国是文明的。先进的,高人一等的。生活安全又有保障。所以,其它地方的人才会不远千里万里的去那地儿求学。淘金。圆梦,而当地的人根本就用不着出来。其它地方多的是风雨饥寒,劳顿困惑,而自由王国里却到处是灯红酒绿,恣意人生。同是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此次旅行一定要好好的游历游历,看书上所说与现实世界到底有啥不同与区别?一阵胡乱的回想联想猜想之后小猪聪聪似乎一下子得到了此次旅行的冥冥之真意。

『5』第五章


阿鼠一边跟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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