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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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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秀儿本身的条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这么好的苗子,一进去就能直接登台,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有资本要价的人,不要价才奇怪呢。



接下来就是入籍了,入籍是最容易的,也是最痛苦的。因为朱惟君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总觉得这样一来,女儿的一生就完了。乐籍是贱籍,入籍容易脱籍难,而且不能与良家子弟通婚,等于打入了另册,属于一般人眼里的贱人了。



乐籍女子还有一苦,就是要随时支应官府的征召。比如,哪个府衙宴客,一纸盖着官印的诏令一来,你就必须按时前往,为他们吃拉弹唱,甚至陪酒助兴,这是身为乐籍女子的义务。乐籍为何名为乐籍?你可以解释成吹弹之乐,歌舞之乐,但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给人们,尤其是给那些达贵官人寻乐子的。



所以,当官的犯了事,抄家灭族之外,就是举家没入乐籍,这是仅次于死刑的惩罚。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从此为人演舞作乐,在道貌岸然的人眼里,是“羞了先人”了,“不死当何为?”有些高傲的人,为了不羞先人,只好选择自杀。



也就可以想见,当秀儿提出入乐籍时,朱家夫妇的悲伤程度了。在他们看来,女儿这也等于是牺牲了自己的一生,以牺牲一人换取一家人的安康幸福,所以他们心痛,他们不安,他们自责,却又无能为力。



这也是十一仓促求婚的重要原因。秀儿一入乐籍,从此就跟他隔了一道鸿沟,再要结缘就没那么容易了。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入籍比入宫好一点,不至于是路人,还可以时常看到,却也人为地增加了许多阻碍,许多变数。



不过十一后来也想开了,等秀儿唱几年,挣到了一定的家产,安顿了父母,了了心愿,就帮她除籍。除籍对别人或许很难,但还难不倒他们父子。到那时候,两个人年纪也不算太大,正好成婚,相信爹这样的人是不会嫌弃秀儿有这段经历的。至于那些整天追女戏子的狂蜂浪蝶,有他在,自不会让他们去骚扰秀儿,他的女人,他会好好守护。



所以,当一切都弄妥当了,一群人去四海楼吃饭的时候,十一的心情甚至是愉悦的,前几天的沮丧早已一扫而光。因为他又从中发现了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以后再要去戏院就有了一个极好的借口:去看秀儿。



这次大家没去三楼,因为秦玉楼说他吃不惯蒙古人的东西,于是一行人在二楼找了个包厢坐下。



整个吃饭过程中,秀儿一直悄悄观察着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师傅”的人。虽然他在外面的名声很不好,但,真的面对面坐着时,秀儿却发现,这人的目光一点都不猥琐,而是透着一股子正气。



席间,关苇航和朱惟君轮番向秦玉楼敬酒。若说朱惟君是为了女儿以后在他手底下日子好过些而曲意周旋的话,关苇航就完全没必要了,太医院的名医,那么多高官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何至于要向一个低贱的戏班班主示好。只能说,关苇航对这个人其实是另眼相看的,这也是他力主让秀儿入芙蓉班的原因之一吧。



吃过了饭,秦玉楼问秀儿:“你这会儿是随你爹回去,还是随师傅回南熏坊呢?”



南熏坊是芙蓉班弟子们所住的地方,他们平时除了出来唱戏,其余时间都待在那里。



秀儿看了看爹,如果这就抛下爹跟师傅走,爹肯定会难过的,于是陪着笑说:“师傅,我先跟爹回家收拾东西,晚上再去南熏坊,好不好?”



秦玉楼点头道:“好的,你稍微早点来,就在南熏坊吃晚饭。”



———————致歉的分割线——————————



本来是认真比对了元大都的地图才写出文中地名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再注意看时,才发现我还是搞错了一个地方。



朱家原来住的清远坊确实在大都的西北角没错,但后来搬去的泰亨坊却不是紧挨着皇宫的,而是在大都的东北角。



既然发现了错误,就只好一章章去改,把原来的“泰亨坊”改成了真正紧挨着皇宫的“和宁坊”。汗死,BS自己的记性,同时向书友道歉。



第二折 (第三场) 师姐



和宁坊的午后,就像往日一样的平和宁静,只有朱家门内传出了隐隐的啜泣声。如果你仔细倾听,会听见一个女人在一边哭一边哀哀地诉说:“心肝啊,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娘,现在这样,像卖给戏班了一样,相公,我们两个无能的人,要靠卖女儿过日子啊。”



听娘子这样说,朱惟君也把头深深埋进手掌里,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妹妹们为家里的气氛所感染,一个个脸色凄惶,六神无主,沉浸在无以名状的哀愁中。



秀儿更加不知所措,爹娘一直是淡泊的、乐观的,如果因为自己入乐籍而让爹娘背上这么大的精神负担的话,岂不是罪过?



于是只有一再一再地强调,自己会入籍,真的只是因为太爱唱戏的缘故。可是,爹娘好像不大相信她说的话,单纯如爹娘,怎么就不听女儿解释,非要固执地认为她纯粹是为了家庭牺牲呢?



若要秀儿说出最真实的想法,为解决家庭财政危机固然是最根本的出发点,但本身爱唱戏,也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对秀儿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这会儿收拾行李的时候,心里固然也有点酸酸的,毕竟,就像娘说的那样,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家,但同时也有些雀跃。那个未知的世界,那个多姿多彩的舞台,从此就要在她面前展开,那将会是一段怎样的旅程呢?



“吁!”,马的嘶鸣声和赶马人的吆喝声同时在门口响起,小八妹赶紧跑去开门,嘴里兴奋地嚷着:“肯定是十一哥哥来了。”小七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家里没男孩子,就会特别希望有个哥哥照顾,十一漂亮得过分,又那么大方细致,每次来都要给她们带上一些好吃的东西,当然最受妹妹们欢迎了。



秀儿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到底哪个他才是真实的:是第一次在他家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冷漠跋扈的少爷,还是现在出现在她家里的这个又礼貌又周到,总是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的邻家男孩。



他是多面的,正如,她也是多面的。谁都说她乖巧懂事,殊不知她心里也藏着一个跋扈强横的影子,又或者可以形容成,不服输的劲头,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彻底改变家庭困境,恢复昔日辉煌的野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花木兰能代父从军,她也能代父兴家。她要把爷爷和父亲败掉的家业全都收回来,要让爹娘在富丽堂皇的老宅里安度晚年,让妹妹们都带着丰厚的嫁妆嫁个好婆家。



而这些,不是靠嫁人就能做到的。就算她嫁进了家财巨万的关家,能开口让关家帮朱家赎回老宅吗?关家能管朱家一家人的吃喝,让他们不饿肚子,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两家感情再好,毕竟也是两家人,总靠着一家养活另一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再说,十一现在自己都还是孩子,他还不能当家作主呢。



心里想着十一,抬头看见随八妹进来的却不是十一,而是曹娥秀。



秀儿感动不已,曹娥秀这个时候上门,肯定就是接她来了,她忙起身道:“曹姐姐,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曹娥秀笑道:“我回来拿点东西,顺便接你过去,你还从没去过南熏坊那边吧,怕你找不到地儿。”



“多谢姐姐,我爹本来打算送我去的。”



朱惟君也站了起来,颜如玉赶紧擦干眼泪,亲手端来茶水,曹娥秀双手接住,直说不敢当。朱家夫妇越发过意不去了,这样的名角,不仅亲自上门接自己的女儿,最难得的是还这样谦逊。



朱惟君夫妇的心也因此放下了一大半,女儿有这么好的师姐,在戏班子里也就有了依靠了。于是夫妇俩一再拜托曹娥秀照顾女儿,曹娥秀也满口答应了。



临走前,颜如玉拿出一只压箱底的红玉镯子,亲手给女儿戴上,哽咽着说:“这本是留给你的嫁妆,家里再穷我都舍不得当的。现在既然你要离开家,娘这就给你吧,以后想家了,你就看看这只镯子。”



秀儿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曹娥秀看母女俩这难分难舍的样子,强忍着鼻酸安慰道:“阿姨,南熏坊离这里又不是很远,叫辆车子半个时辰就到了,秀儿以后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朱家夫妇听了这话,赶紧说:“平时练功排戏本来就很辛苦了,总还要帮师傅做点事吧,还是不要老回来的好,别惹得师傅不高兴就不好了。”说到这里,又心里难过,夫妇俩相对流涕,妹妹们也哭成一团。



曹娥秀摇了摇头,这一家子都是水做的,要再告别下去,很快连巷子都会淹掉,只得再次好言安慰道:“叔叔阿姨请放心,这些粗活不会叫秀儿做的,班子里有专人做饭和洒扫,就算有时候需要搭把手,也轮不到一个角做这些事。”



秀儿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才是角呢,秀儿刚去,师门里排行最小,自然要帮忙做点家务事了。”



曹娥秀拉起她的手:“这个等下到车上我再跟你慢慢谈,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怕被大水给冲走。



有曹娥秀亲自接,朱惟君自然不必跟车送了。一家六口一直跟到大门外,眼巴巴地看着马车走得没影了才红着眼圈回家。



车驶出巷子,秀儿便忍不住问曹娥秀:“姐姐刚才没讲完的话是什么?”



曹娥秀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只长长的仙鹤腿水烟袋,又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盒子,从里面捻出细细的烟丝装好。秀儿也从最初的错愕中清醒过来,赶紧接过纸媒儿给她点上火。



曹娥秀吸了几口,烟从纹着花草的水斗过,一阵“咕咕噜”声响起,犹如鸟啼凤鸣。烟雾缭绕中,曹娥秀慢悠悠地开口道:“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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