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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你不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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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那是几年前的事,初巧初中毕业吵着要独自旅行,她怎么说都不肯,姐妹俩为此大吵一架,双双赌气得一言不发,甚至都没察觉到房间煤气泄漏,幸好卫承轩路过闻到房中有异。初巧受了委屈趴在床上哭,她也没有姐姐的样子,一直不肯退让,卫承轩从中周旋才让她们好如初。
当时担心初巧年纪小,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如今想来满心说不上来的后悔,妹妹的愿望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实现。
***
连着好几天初依都是在医院走廊上睡的,卫承轩看着心疼就抱她去自己的办公室,初依每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楼给巧巧买早餐。连着三天她都没回过天水巷那个“家”,墨头三番两次打电话要她回去,她都以“有事”做借口推辞了。
卫承轩知道其中缘由,便偷偷叮嘱了戴墨坤注意天水巷的动静。
“大哥,这不明摆着是要害依依吗,朗五和小白您还能留着您可真大度。”戴墨坤从来有话就说。
卫承轩笑容淡淡的不易察觉:“我留着是因为他们还有用,再说了,我能让他们轻易玩完?开玩笑!”
谁不怕死就一并跟他斗下去,初依,他保定了。
***
第三天,初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也不在卫承轩的办公室,而是车上,真皮座椅看上去很是熟悉。
她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是医院楼下,旁边一声“唉”,她扭过头,心脏唿扇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被装进了玻璃球中,冷不丁被人投掷了出去。
“你怎么……我怎么在这?”
她慢慢回忆,昨天下午卫承轩不在医院,值班护士小井说卫医生请了假有些事回去处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夜里……似乎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车厢中散放着淡淡的百合香,初依回头看去,整个后座堆放着一束束的百合花,她突然明白了,通透般问:“来看她?”
谢皖江垂下眼帘,算作默认。
“这次她又是因为什么自杀?”
“我还没上去呢,”谢皖江轻声开口,“昨晚本来打算悄悄把花给她送去,不巧在走廊看见了你,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下,就……”后面他没有说下去,但初依心里却却格外温暖。
他一直在车里陪她,所以还没来得及看望穆西塘呢吧。
“那是不巧了,”初依讪讪的,想起穆西塘,又问,“不是一见面就吵吗,怎么还会来?”
谢皖江无奈地笑了:“身不由己,受人之托。”
初依知道他有难言之隐,索性转移了话题:“那你上去吧,我去给妹妹买早点。”说完拉开车门就势要离开,可手腕却被人狠狠拽住,她惊诧地回头,瞪大眼睛:“你……还有事?”
谢皖江不知如何开口,从怀里取出一张邀请函:“下个礼拜,一起去吧。”初依明明知道他说这些不过就是三个字——对不起,可原谅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只是微微笑着:“我可是有档期的。”
这话不过是开玩笑,她多想和谢皖江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啊,这种机会她怎么会不接受呢?可谢皖江听了却十分为难,别扭地转过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初依心里可着急了,一把抽过邀请函捂在心口:“谁说我不去,我去!不过,你得来接我。”
谢皖江绽开笑容,恐怕连他都不知道,那笑容里掩藏了多少情绪。他像个小孩子满心欢喜,握紧拳头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却仍要故作镇定:“那么,初小姐记得要准时。”
初依站在早餐铺旁要了一份煎饼果子,手里精致的请帖就像一封告白信让她的嘴角不停上扬,云南一别恍如一梦,如今再见心里五味杂陈,不光是她,谢皖江如是。他坐在车上看着手捧请帖的初依,从小他的数学就很好,如今,遇到一种东西叫爱情,他将谜题转化成方程、几何、导数却始终束手无策。
原来,爱情不是一道难题,而是一条布满方阵的迷宫。
小篱笆又胡说:
别问我谁是男主谁是男配,完全看我的心情,一对双胞胎,我可不能偏心!

、18,情愿

第十八章:情愿
穆西塘坐在窗台旁边,她的病房窗户装着特定的护栏,谢皖江进来的时候她正目不斜视地摆弄着手里的吉他,时不时看一眼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群。
手里的木吉他发出好听的弦鸣,五指纤细柔美地搭在琴弦上,透明的指甲油亮盈如洒落在指尖的眼泪。
“小巷向晚,
断桥灯笼高挂,
娥影团圆,谁说你我重逢?
别后秋雨,青石板上刻思念,
亭下无言,绢伞素素,我是你心头的姑娘。
你说,捧着吉他唱起歌,
追梦是唯一的信仰,
你说,带我唱着歌儿去流浪,
万水千山不过一幅泼墨画。
高楼望断,
晚云成霞追月,
又是一年,谁说你流落他乡?
北国冬雪,廊下静静,你是我心头的挚爱。
我说,陪你走遍天南地北,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美梦,
我说,乘上小舟去流浪,
让江河嫉妒这场地动山河。
我情愿,丢掉信仰丢掉这首歌,
我情愿,失去所有甚至是我自己,
我情愿,圈禁魂魄等你归,
也不愿,放逐你一个人去流浪。
流浪的少年,你何时回?”
这首《情愿》是她十八岁时写给纪南浔的礼物,字字透着她对他的痴狂,只是,如今她再也不会记得谁是南浔,就连这首歌也是无意间从笔记本翻出来的,奇怪的是她却一眼就能辨清曲调,拨动琴弦的那一刻曲子自然哼出,她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给谁的,她只知道这是一首情歌,女孩爱着的少年不在了。
谢皖江来的时候她偶尔会唱这首歌,记忆深处,谢皖江的脸和刻在她心上的少年无端重叠,穆西塘扬起头:“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
穆西塘是穆家继承人,大学本科念的却是和经济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音乐,她只想唱歌。只是,自从那场海难后她无故丢失了许多记忆,梦想,爱人,那些情窦初开的故事,通通不复存在,记忆中剩下的仅有这首歌。
穆先生见女儿如此在她大病初愈后送她去念了经管。西塘初次见到谢皖江是在一场朋友的订婚仪式上,那种感觉恐怕就叫做一见钟情,他的眉眼电闪般划过心头,她坚定地走过去挽上他的臂弯:“南浔,是你吗?”
她明明把他忘了,却魂不守舍得道出了他的名字,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谢皖江手中端着的红酒洒了出来,滴在她的礼服上,他脾气颇好掏出手帕替她擦拭:“小姐你没事吧?”
彼时程峙霏还在国内做着三流音乐制作人,见到大名鼎鼎的穆西塘打趣推了谢皖江一把:“这可是穆西塘穆大美女啊,你艳福不浅啊。”
谢皖江回头:“别闹。”又转过去细细打量着穆西塘,穆家与父亲有过常年合作关系,关于穆西塘的事他也听说过一点,“穆小姐,我不是你口中的南浔,在下谢皖江。”说着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今天他们没有吵架,谢皖江看着缠在西塘手腕上的纱布,皱起了眉头:“这次为了什么?”
穆西塘从窗台跳下来,将吉他摔在床上:“我想出院,他不肯放我走。”
“你的病还没好,穆先生爱女心切,你应该体谅。”
穆西塘看着腕上被绷带缠裹的伤痕:“皖江,我为什么始终得不到你的爱,我爱你啊。”她难得的露出脆弱,卸甲丢盔收敛了羽翼丰满的翅膀。
谢皖江扶她坐下,病房里散着清香的百合香,他将花束摆在花瓶里才淡淡开口:“你说爱我,那是因为我和纪南浔长得一模一样,你爱的是纪南浔,不是我。”
穆西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自己嘴里,第二次是从谢皖江那里,她执着地要嫁给谢皖江,而谢皖江却告诉她关于纪南浔的所有事,那些事在她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听起来却那么似曾相识。
“我不认识纪南浔。”
“你早晚会记起来,不过不是现在。”
穆西塘心情十分低落,许久才问:“皖江,你喜欢她吗?”
她,毫无所指,谢皖江脑海里却浮现过了初依的影子。
“我说的是那天跟你一起来的女孩子。”穆西塘强调。
初依,那个一见面就出言不逊的女孩子,见过一次面就堂而皇之抢钱的女混子。谢皖江想起她抽烟的神情,女子抽烟多半孤独,不知道她是不是如此。她时而似猫,时而如豹,有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谢皖江从未对哪个女人那么放在心上,以至于大动干戈调查她的去向,不远百里驱车赶到只为给她温暖。
她慢慢化成了他心头的朱砂,而他还毫无所觉。在面对穆西塘的问题只笑而不答。
穆西塘看着他嘴边好看的弧度,自嘲道:“我懂了。”
“可是,她有男朋友了,卫承轩,是这里的医生。”穆西塘一脸得意看着谢皖江脸上的表情变幻,“看来你对她毫无所知啊,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初巧,也住在这家医院,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
到最后他和穆西塘还是不欢而散,穆西塘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让他心烦。谢皖江乘上电梯不知不觉按了初巧住院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他能用语言来形容的词汇只有:混乱。
他一眼就看到了初依,她被一群人围着,看样子来者不善。值班护士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也有跑去找院长的,负责人却迟迟不到场。谢皖江心里不爽走过去拨开人群将初依护在怀里,对着来人镇定自若地问:“各位有事吗?”
一帮男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开口:“我们是天水巷的。”
天水巷,远近闻名,谁也不愿与这处地方有什么瓜葛,退避三舍还来不及怎么会自讨苦吃。谢皖江却脱下西服甩给初依:“我是谢皖江。”
初依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离开。
“放心,有我呢。”他攥住她的手,短短五个字让她难得心安。
不等话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嘈杂,谢皖江狠推了初依一把,腿上吃了亏闷哼一声,巧妙回击后三番取胜先发制人,对方的嚣张气焰渐渐减弱,为首的终于吃不消了,招了招手对初依比了一个狠辣的手势,骂道:“他妈/的,算你狠,处处有男的罩,有种你别回天水巷!要是回去了别忘了给自己准备口棺材。”说完招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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