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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男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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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你快啊!”那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一溜烟就跑开了,留下宋念和季柏尧两人再度面面相觑。

季柏尧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欠扁姿态,宋念先张口,指了指她身后,“你看,我……要去忙了。待客不周,对不起啊。”

季柏尧笑了笑,莫名其妙地向她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靠近一些说话。

他的boss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宋念迟疑了一下,就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乖乖听话的样子让季柏尧眼底的笑意加深。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话,特意压低的嗓音透着男人独有的性感和蛊惑:“忘了告诉你,我一直很热衷于当强盗头子。并且……男人的那个毛病,我也有。”

“我觉得,我最近又犯病了。”

季柏尧就如非法入境的春风,把一池春水彻底搅乱了。

他走后,宋念有好几天都过得恍恍惚惚,那低沉的男人味十足的嗓音犹如魔音穿脑,时不时就在她耳边回响起来,他的气息仿佛仍然萦绕在耳边,让她无处可逃。

宋念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困惑的令人窒息的感觉占据了全部思想,以致魂不守舍到没法好好画画。

要知道,她画画的时候一向心无旁骛的,这是她多年形成的作画习惯。

“我觉得,我最近又犯病了。”

夜半时分她总是在黑夜中咀嚼他的这句话,猜测他征服的对象,是范初晴?还是……她?

他用那么暧昧的方式对她说出这句话,是不是间接地回应了那晚她的表白呢,那个雨夜面对他似乎对她的表白无动于衷,一副风流花花公子的姿态,那么他的突然出现,又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在向她隐晦地表示:他也喜欢上她了呢?

宋念莞尔,喜欢似乎只是青春少年专属的词汇,那个比她年纪大好几岁的男人,他还有“喜欢”人的能力吗?

等等,他那天说什么了?他说他最爱的姑娘死了,让他爱上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认识季柏尧以来,宋念头一次对他产生了如此强的好奇心,许许多多的问题堆积在心头,让她在失眠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她头一次玩花招耍心眼,过招的对象是季柏尧,为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宋念纠结了几天,终于想通了,甩一甩头发,把季柏尧这个人的影像挤出大脑,她决定什么都不想了。

不去想,也不主动去找他。

走到半路,也许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但她好像突然失去了一开始的勇气。

她想到了厉北,想到了自己隐藏多年的那份感情,不敢往前再迈一步。

她害怕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所幸接下来宋念忙了起来,大猫他们又开始满城的找墙壁涂鸦,号称要让整个城市经历一场视觉革命,要洗涤城市人污浊的视线,要让涂鸦艺术唤醒人们沉睡的幽默细胞。

宋念正处在心烦意乱的时期,导师又没安排什么任务,大猫他们一邀请,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一帮艺术青年打了鸡血一般,顶着春日的太阳热火朝天地画了两天,还跟城管玩起了游击战,实行“见了城管就跑,被抓到就笑”战略。

就这样打一枪换一炮地画了两天,中间被城管抓到两次,一个男生在逃跑途中还扭伤了脚,众人一合计,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比较偏僻的城郊。

那地方虽然冷僻,但好就好在有火车经过,火车隔离带外就是一大排破旧的围墙,因这面围墙以前是战争时期的军工厂,所以建的特别高耸牢固,虽然现在已经被遗弃,但非常适合他们发挥,如果他们能喷上一排涂鸦的话,从飞驰的火车里看出去,会有非常意想不到的恢弘的视觉效果。

几个人说干就干,撩了袖子各司其职干起来,到了下午,宋念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惊了一下。

是季柏尧。

“在哪呢?”

他的声音懒懒的,似乎刚睡醒,宋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已经好几天没有交集,初听到他那漫不经心却慵懒的声音,宋念的心就跳得有些急了,理不清的情绪又在全身蔓延,也不知道他打来的意图是什么,只好老实说:“在郊区呢。”

还是不相信他是会赖床的人,小心地问,“你声音怎么了?”

“没怎么,昨晚看球到四点,才起床。”

他们说话时,正有一列火车风一般呼啸而过,季柏尧在电话那头追问:“怎么有火车的声音?”

宋念看着自己墙上刚涂好的作品,一种满足感充盈在胸间,飞扬着笑脸说道:“我跟朋友在西郊的火车段涂鸦呢。”


宋念8(1)

那个令人心跳不止的雨夜过后;那一个星期;宋念都是迷迷糊糊的;做事也难以专注;总是时不时就跳出那个场景;那个人的脸;然后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总觉得那是场梦;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绘这个梦;只知道它已刻在她的脑海里;难以抹去。
她花了很长时间揣测季柏尧对自己的态度;却最终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他那晚的态度暧昧,宋念甚至肯定;如果没有那个突然出现的车喇叭声;他会吻她,而她也不会拒绝,身边有太多的朋友跟她描述过初吻的各种感觉,她很好奇,而如果对象是季柏尧,宋念自己肯定,她一点都不会排斥这个吻的来临。
相反,假如那个对象是厉北,宋念觉得,她会一千一万个不适应,因为那是厉北,她已经习惯以他的朋友、他的学妹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假如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那么她会难以接受。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渐渐将她的那份喜欢消蚀成平淡,因为知道不可能,心也就慢慢地不再剧烈跳动了。
如果说厉北是一副线条简单的素描风景画,那么季柏尧就是色彩复杂的抽象画,后者的复杂程度远超前者。
猜不透季柏尧模棱两可的态度,宋念也就放弃,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范初晴还没有完全得逞,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她只知道,她不能把季柏尧这个人让给范初晴,死都不能。
但尽管她表白地那么清楚肯定了,季柏尧没有来找她,短信和电话都没有,宋念的心摇摇欲坠,好在盛大的校庆终于来临,系里一下子忙了起来,她终于可以做些事来分散自己对这个男人过多的注意力。
和同学热火朝天忙了几天,终于在校庆前一天把系里的展览作品布置好,因为爱情种植已经还给季柏尧父母,系里又给学生选择个人作品的自由,所以宋念把自己画的还算满意的一幅“指尖上的舞者”作为庆祝母校校庆的献礼作品。
校庆的前一天晚上宋念又去医院看望厉北,本想与他分享校庆的一些趣事,还带了许多照片,谁知道去的时间晚了点,厉北刚注射完吗啡,体力不支陷入昏睡。
宋念看到的,就是他形销骨立消瘦不堪的样子。
她望着他深陷下去的颧骨,想到这无可挽回的一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流了下来,而厉北的妈妈沉默地送她走出病房,沾满风霜的脸平静中透着无尽的哀伤。
她瘦削的手拍拍宋念的肩膀,反而在安慰宋念:“好孩子,不哭了,我们都要坚强一些。”
说话间,老人的眼圈也红了。
宋念忍了再忍,她明白她不能哭下去,眼泪会让厉北的妈妈受不了奔溃,如果厉北离开,那么她才是这个世界最悲伤的人。
宋念马上就不哭了,安抚了老人一会,这才沮丧离开。
那一晚,宋念失眠了,她的脑子里反复回放这些年她和厉北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坐过的咖啡馆,一起看过的画展,还有一起讨论过的绘画理念,记忆里的笑容太多,越发觉得眼泪止不住,抱着被子无声痛哭。
她知道,这一场哭到肝颤的痛哭,是她对这场暗恋的提前祭奠。
季柏尧到A艺大是下午,校友回校高峰已经过去,他慢悠悠地走在校园里,看着一张张青涩稚嫩的脸,忍不住有些微的感慨。
他不是校友,但还是收到了邀请函,孙约翰在这所大学美术系的客座教授,跟他私交又好,重要的是,他是出手阔绰的金主,所以这张邀请函,别人都可以没有,倒是跟A艺大没什么关系的他,是必然会收到的。
这个无关紧要的校庆,季柏尧本来是完全可以推掉不来的,但他还是来了,孙约翰大概也没料到季大老板真的会赴约而来,吃惊不小,赶紧迎了上去。
季柏尧脸上是一贯的淡定从容,在孙约翰的陪同下参观了几个展区,听孙约翰对他的学生滔滔不绝地褒奖,也不厌烦,仔仔细细地听着,耐性十足的样子。
孙约翰见他每幅画都仔仔细细看,甚至画者的名字也不放过,更加受宠若惊,也许季大老板今年想买一些新手画家的画收藏也不一定,正想趁热打铁推荐几个学生,却见他在一副油画前面停了下来。
指尖上的舞者。
孙约翰一看画手名字,忙介绍:“这个学生很有潜力,最近刚拿了全国油画组第一,那幅画得到评委会一致好评,”他皱了皱眉有些不快,“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获奖作品都没拿出来展览。”
对于孙约翰的溢美之词,季柏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应了句,“看来新人辈出啊。”
就走开了。
他逛了一会,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对校庆展没有更大的兴趣,孙约翰也就不再勉强,站在美术系大楼外与季柏尧寒暄了几句。
季柏尧环视了一圈艺术气息浓厚的校园,随口问了句:“学生们一般都在哪里作画?”
孙约翰忙指了指远处橙色的一栋楼:“那幢。”
季柏尧点点头,说了句“我随便转转,你忙”,间接婉拒了孙邀约的陪同,悠然自得地走了。
朝橙色大楼走去的时候,季柏尧也没有把握一定会见到宋念,这丫头挺疯,来去如风,这个时候,多半在这个学校的哪个角落里蹦跶。
他只是很好奇,想看看疯丫头的作画环境,想知道她那举手投足间的灵气,到底是从何得来。
他走到大楼喷泉处,一个穿着时尚的小伙子正背对着他打电话,从他凌乱的脚步来看,显然与电话那头的人在进行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非礼勿听的道理季柏尧还是懂得,不过他走得太慢,无奈对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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