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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我恐怕得以神经错乱为由给你的当事人阿瑟·卡特赖特下一份关押令。”
“他干了什么事?”梅森问。
“很显然,他所说的狗叫一事完全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多克斯说,“克林顿·弗利给我说的话足以使我相信此人不仅患有严重的精神错乱症,而且还有一种想杀人的心理,这会使他无视法律,成为一个狂暴的杀人狂。”
“弗利什么时候给你说的?”梅森一边问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
“几分钟前。”
“他是在你的办公室吗?”
“他现在还在。”
“好吧,”梅森说,“让他别走。我有权听听这些情况。我是卡特赖特的律师,我要保证让我的当事人得到公平的待遇。我这就来!”
不等多克斯进一步解释,他已挂上了电话。他转身对德拉说:“把电话切断,接通卡特赖特的电话,告诉他我想马上见到他。告诉他离开自己的房子住到某个宾馆去,登记时用自己的名字,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向。然后让他打电话告诉你他住的宾馆的名字,由你打电话转告给我。告诉他在我没见到他之前千万不要来我的办公室,也不要回他的住处,这一点很重要。我马上就去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克林顿·弗利在给我找事。”
他打开办公室的弹簧锁,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外走廊。当看门人关上门,弹簧门闩“咔嗒”一声恢复到原位时,他距电梯只有一半的距离了。
他在办公室前面叫了一辆出租车,急切地说:“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开快点。罚金我来付。”
他跃上出租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车子起动后他斜靠在座垫上。一路上他毫无目的地注视着前方,汽车转弯或拐来拐去避开障碍物时,他的身体也机械地随之摆动。
车子拐到路边,司机从计程器中取出一张单子,梅森掷给他一张5美元的钞票说:“好了,伙计。”他走过人行道,来到九层楼上,在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问询台前,对一位小姐说:“皮特·多克斯在等我。”
他从她身边走过,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长廊两边有很多门,在那间镶着磨砂玻璃,玻璃上写着“多克斯先生”几个金字的门前停下来,敲了敲门。
皮特·多克斯粗声粗气地说:“进来。”
梅森转动把手,走进屋内。
皮特·多克斯坐在桌子后面,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在桌子对面一位身材高大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梅森。
此人有6英尺多高,肩宽体壮,胸健臂长,腰虽然有点粗,但并不影响他那副运动员一样的身材。他大约40岁左右,说话声音洪亮。
“我想你就是佩里·梅森,卡特赖特的律师吧?”他说。
梅森随意地点点头,两腿分开而立,头微微前倾,目光冷静地审视着这个人。
“是的,”他说,“我就是卡特赖特的律师。”
“我是克林顿·弗利先生,他的邻居。”说着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手,脸上带着微笑。
梅森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地跟他握了握手后,转身对多克斯说: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皮特,但这件事很重要,稍后我再给你解释。我必须搞清楚到底又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多克斯说,“只不过是我很忙,而你昨天下午却为一条狗——你们说它嚎叫其实根本就不叫,浪费了我很多时间。现在的结果表明你的当事人完全是个疯子。”
“你凭什么认为他是个疯子?”梅森问。
“你凭什么认为他是疯子?”多克斯恼羞成怒地说,“你昨天不就是这样认为的吗?你打电话说你认为他疯了,还让我找个医生来给他看病。”
“不,”梅森不急不忙地说,“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多克斯。我知道他的神经很紧张,我只是想弄清楚他是否只是神经过于紧张。”
“不对,你就是那么认为的,”多克斯带着嘲笑的口气说:“你认为他疯了,你想在给自己脖子套上绞索之前把事情弄清楚。”
“你说给我脖子套上绞索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多克斯对他说:“你带来的人妄想从我这里搞到一份逮捕一名富有而又声名显赫的公民的逮捕状。自然你想帮他确定对方会不会向你们还击,这正是他雇用你的目的,也是你们没有得到逮捕状的原因。我只是给弗利先生发了一份请他到这里来的通知。瞧,他来了,他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梅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皮特·多克斯,直到对方垂下双目。
梅森慢慢地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彼此得到公正的待遇。我告诉过你他精神很紧张,他自己也告诉我他精神很紧张,他说就是那条狗不停地嚎叫才把他搞得精神紧张。有条法令说严禁饲养吵闹的动物。我的当事人有权得到这条法令的保护。即使事情发生在一个有政治背景的人身上??”
“可那条狗并没有叫,”多克斯气势汹汹地喊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
弗利插话说:
“对不起,先生,我可以说句话吗?”
梅森没有理会弗利,眼睛盯着多克斯,而这位代理地方检察官却抬起头,宽慰地说:
“当然可以,说吧。”
“梅森先生,如果我对你开诚布公,我敢肯定你会原谅我的。”他说,“我知道你想获取一些事实,我理解你在处理这个案子上的态度,很欣赏你为了保护自己当事人的利益而采取的公正行为。”
梅森慢慢转过身来,冷漠地打量着这个高个子。
“别说这些,”他说,“把事情解释清楚。”
“毫无疑问,卡特赖特这个人精神有些错乱,他租下了我隔壁的房子,我敢保证房主并不了解他的这位房客。卡特赖特有一位仆人,是个耳聋的管家,显然他既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实际上他整天都钻在屋里。”
“是吗,”梅森用挑战的口气说,“这是他的权利,对吧?也许他不喜欢周围的人。”
多克斯站起来说:
“听着,梅森,你不能??”
“多克斯先生,”弗利说,“让我来解释。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梅森先生说话的态度我完全可以理解,他认为我利用自己的政治影响危害了他的当事人的利益。”
“噢,”梅森说,“难道不是吗?”
“不是,”弗利面带微笑,温和地说,“我不过是向多克斯先生说明实情。你的当事人正如我说的那样,是一个古怪的人。他实际上过着一种隐士般的生活。然而他又不停地在房间的窗子旁边暗中监视我,他用一副双筒望远镜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多克斯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坐到转椅上,耸耸肩,然后点燃一支烟。
“继续说,”梅森说,“我听着呢。”
弗利说:“第一个让我注意这件事的人是我的中国厨师,因为他先发现了望远镜镜筒。梅森先生,请相信我只是认为你的当事人精神有些错乱,但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还请你相信我可以找到足够的证人来证明我要说的话。”
“好吧。”梅森说,“你要说什么?”
弗利义正辞严地说:“我要指控他无休无止的间谍行为。他的行为吓得我的仆人都不愿呆在我家,我和我的客人都感到很恼火。他用双筒望远镜窥视我。他从来不打开他楼上的灯,夜里他拿着望远镜在黑暗的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窥探并监视我的一切行动。他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邻居。”
“一个人通过望远镜看东西应该不算犯罪吧?”梅森说。
“梅森,你知道问题不在这儿,关键是这个人是个疯子。”多克斯说。
“你凭什么说他是个疯子?”梅森追问道。
“因为他报告说有条狗嚎叫,而这条狗根本就不叫。”
“你养了条狗,是吗?”梅森问弗利。
“是的。”弗利平静地说。
“你说这狗不叫?”
“是。从未叫过。”
“前两天夜里也没有叫过吗?”
“没有。”
多克斯说:“我已和库珀医生谈过了,他告诉我说,如果你的当事人头脑里有一种被人迫害的错觉,有一种听见狗叫的幻觉,而且害怕附近会死人,他随时都会成为杀人狂。”
“好吧,”梅森说,“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看法,你要把他关押起来,是吗?”
“我建议立案调查一下他是不是个疯子。”多克斯严正地说。
“行呀,”梅森说,“不过我想把你昨天在这里说的话重复一遍。如果你想调查一个人是不是疯子,必须找一个人在控告书上签字。现在谁来签这个字?你吗?”
“可以。”多克斯说。
“别紧张,”梅森说,“我只不过要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
“警告你如果你在断言我的当事人是个疯子的控告书上签字,你最好再调查详细点儿,否则你会有麻烦。”
弗利说:“先生们,先生们,请别为这个问题发生摩擦。不管怎么说,这样做对可怜的卡特赖特都是一件好事。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反感,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邻居,而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生厌,不过我敢肯定他的行为主要是精神错乱引起的。我仅仅是希望你们对此能深入调查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神经错乱,我自然会采取措施让他从此不要再说我的狗和我们家的事。”
多克斯对梅森说:
“这并不是件为难的事。弗利完全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你心里清楚,你把卡特赖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避免任何恶意指控行为,如果卡特赖特确实将全部事实都告诉了我们,并授权提出控告,那么他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如果他歪曲事实,他就没有权利指控。”
梅森冷笑着问弗利:
“准备诉讼,是吗?”
“不是。”弗利说。
梅森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我们并没有让人签发逮捕状,也没有提交控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