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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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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位。先生?”个子瘦小的男人摇了摇头,于是按着顺时针方向,紧挨着他的下一位赌客立刻补了上来,他表现的非常紧张,在挑选骰子的时候把它们拨弄的到处都是:“两千。通过注。”
    这次霍普金斯没有投下筹码。一些人犹豫着,但还是投下了不通过注或是通过注。
    过度紧张的投掷手先是投了一个五(他差点就“撞砖”。即是让骰子撞上了筹码,没有碰到内壁),最终的结果不属于七、十一(通过注),也不属于二、三、十二(不通过注),庄家动作迅速地在五上做了一个标志点,男人有继续投掷的机会,在他第二次投掷之前,霍普金斯在九上下了五千。
    投掷手第二次投出骰子,筛子撞到内壁后打着转儿地停了下来,这次是六,他还有机会。
    这次的投掷手连续投了四次才投出了七(也就是下台点),之中没有五,但他在倒数第二次的时候投掷出了九,霍普金斯赢了,人们不无艳羡地看着庄家向霍普金斯推出一枚纯金筹码。
    在双骰赌台上霍普金斯的表现堪称一如既往的良好,他不是没有输过,但计算起来仍然是赢面大于输面。轮到他做投掷手的时候,几乎所有围拢在双骰赌台旁的赌客都隐隐约约地激动了起来,他们坚信他也会是个“好胳膊”(指善于投掷骰子的人)。
    霍普金斯不负重望,他第一次就投出了个七,在第二次轮到他做投掷手的时候,他投出了十一,这两个数字都是即赢的,到了第三轮,有一半的赌客放弃了自己作为投掷手的机会,好让这条“好胳膊”能尽快投出他那两颗金光闪闪的好骰子。
    第三次霍普金斯没投通过注或是不通过注,他先是投出了一个九,然后一口气放下了十枚金色的筹码,发骰员向人们大声宣布了这个数字,并利用这个机会大肆煽动其他赌客追加赌注,霍普金斯在第二次投掷中投出了一个五,人们轻声叹息,但还有机会——他又投了两次,一个三,一个四,霍普金斯又追加了赌注,现在是二十枚金色筹码了,只要他能投掷出一个九,他就能得到四十枚。
    很可惜,他的第四次投掷是个七。
    筹码被迅速的收走,赌客们纷纷抱怨,有好心的家伙拍了拍霍普金斯的肩膀以作安慰,侍者恰到好处地送上了冰凉的香槟,霍普金斯看上去挺镇定的,他一言不发地退到下一位去,让另一个人投掷骰子。
    他变得有点保守,连续好几次,他只投了五百到一千元的标准赌注,运气好像又回来了,他赢了两次,但在他尝试着加大赌注的时候,幸运女神再一次飘然而去,他输了,与此同时,他带来的女伴也在输,他们面前很快就不再出现金色了。
    这种状况在赌场倒也常见,其他赌客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的“新朋友”确实已经欲振乏力了,于是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他们之前已经借着霍普金斯的东风赢了好几把,现在是远离霉运的时候了。
    “我感觉有点怪。”别西卜说,如果骰子在别人手里也就算了,在霍普金斯手里——他不觉得这个男人会掷不出自己想要的数字。
    “有输有赢才正常嘛。”撒沙说,他拉着别西卜站到空下了两三个位置的双骰赌台旁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凯瑟琳给他们的筹码。
    霍普金斯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在新一轮的投掷开始前,他举起手,用不了一分钟,新的筹码送来了,亮灿灿的,总计一百枚的金色筹码。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巨额的筹码就像是金子的水流一样,一会儿流向霍普金斯的口袋,一会儿流向庄家的口袋,有好几次,霍普金斯赢得和输掉的钱都在百万以上。但最后他从双骰子赌台边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赢了十几万。
    凯瑟琳和两个男孩手上的筹码却已经寥寥无几——男孩们漫不经心,而凯瑟琳总是和霍普金斯对着干,尤其是霍普金斯作为投掷手的时候,其中几次的赌注她下的太大了。
    “接下来玩什么?”霍普金斯问两个男孩:“二十一点还是牌九?”
    “我认为巴卡拉更具趣味性。”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它低沉,还有点儿嘶哑,虽然说得是西大陆的通用语,但卷舌音浓重,就像是被人往嘴巴里塞了一整块奶酪,只有极北方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口音。
    霍普金斯直起方才因为询问而略微低下的身体,他转过身,看到了伊万?谢尔盖耶维奇。
    (待续)
    ps:
    感谢少数电,落水无秋,腐蚀之心大人的打赏,感谢四时感冒大人投出的粉红票。

  ☆、第一百七十八章 伊万(5)

伊万?谢尔盖耶维奇的个头要比安东尼。霍普金斯更矮一点,却要感觉更强壮一点,他的面孔和身体上满是棱角,从眉骨到下颌,从肩膀到髋骨,从手指头到脚趾头,他身上那套黑色丝缎面儿的无尾晚礼服就像是缠在了一块巨大的钢锭上而不是穿在一个人类的身上。
    他向霍普金斯医生伸出了手,他的手背毛茸茸的,布满了淡黄色的汗毛,指甲修剪的很深,几乎嵌进了肉里。霍普金斯握住了他的手,伊万的手热的出奇,但没有汗,而霍普金斯的手冷的就像是刚从冰水里拿出来。
    巴卡拉的赌桌远离其他赌档,而且除了筹码,还可以用现金,因此,它可以说是整个赌场里感觉最为刺激与直接的,虽然人人都知道筹码就是钱,但一摞塑料小圆片和散发着油墨香味,翻动起来噼啪作响的迷人钞票所给人的观感与触感是完全不同的,特别是某些胆大妄为的贵宾决绝地孤注一掷时——它们就那样明晃晃地,如同超市促销时摆出的廉价餐巾纸那样一整包一整包地被提上赌桌,看,只需要几分钟,洗牌、切牌、发牌、要牌或是不要,短短的几个回合,你的个人资产就能轻而易举地翻个倍——当然,也有可能你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别人拥入怀抱。
    就算是能进入“天球”的人也很少在这张赌桌上赌,这张赌桌的最小赌注确定为十万元,上额不限。
    赌台经理亲手为伊万和霍普金斯拿开了血红色的天鹅绒包裹着的链条,让他们走进入口,赌桌周围竖立着打磨光滑的铜质栏杆,栏杆距离赌桌最起码还有三到四英尺的距离。它们看似并不牢固,但如果有某个过于痴迷或狂热的旁观者想要更进一步的话,看守着它的警卫们就会立刻出现在他(她)的身边——他们通常都穿着黑色的背心。白色的衬衫,面容端正,身材高大,力气大的异乎寻常,不过一般而言,他们所作的只是温和的提醒,毕竟这儿是贵宾云集的“天球”,而非鱼龙混杂的“天堂宫”。
    他们分别坐在了三和四的位置,他们没有使用现金,用的都是筹码。作为“记账员”的赌场工作人员洗了牌(一共六副牌),然后请一个旁家(赌客)切牌,然后放在黑鹅掌楸木的发牌盒里。
    开局后。担任此次庄家的赌客宣布这次的投注金额为十万元,一号座位的年轻男士说“全体”,这表示他愿意投注,然后是二号座位的老头儿,三号与四号座位正是伊万和霍普金斯。剩下的几个座位分别被几个似曾相识的男女占据——他们多多少少都在电视和报纸、杂志上漏过脸,别西卜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某个船队主人的儿子,他的父亲和“唐”切加勒。比桑地关系不错,并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处,他是个聪明人,在尝到甜头后也没忘记海神岛暴徒首领伸过来的那只手。那是一只用途广泛的手,它能帮助你,也能毁灭你——船队主人加入了切加勒的“航运体系”。他对如何运载被切割成块,作为废品出口的走私车颇有心得。
    所有人都说了“全体”,现在还不到退缩的时候,霍普金斯借着取酒的机会看了看坐在五号座位的女人,她是个实打实的明星。每部电影的酬劳都在一千万以上,最高六千万。霍普金斯估计她已经赌了一段时间了,脸上的化妆已经有点模糊,尤其是嘴上的口红,但她好像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些,她面前的筹码猛一眼看上去颇为可观,但其中看不到一星半点的金色。
    第六号和第七号座位上的赌客或许是对朋友,最少也是对搭档,他们彼此交换着眼色,也许在一人无法对抗庄家的时候,他们会联起手来——这在巴卡拉上是允许的。
    霍普金斯向前探探身体,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庄家开始发牌。
    霍普金斯用指甲按住了发给自己的两张牌,眼睛下垂,从睫毛的缝隙间看清了稍稍掀起一丝缝隙的牌面,他要求了一张补牌,补牌与先前发下的牌相反,是明牌,那是一个四。
    庄家冷静地翻开自己的牌,一张皇后,一张黑桃八,按照巴卡拉的规则,皇后等花牌与十点牌只能计算为零,庄家所得的点数为零,霍普金斯翻开自己的牌,一张二,一张三,一张四,正好九点,虽然不是“天生大牌”(无需补牌即出现九点),但也已经赢过了庄家。
    十枚金光闪闪的筹码推了过来,伊万的眼睛就像是它们的影子那样紧随其后:“您的运气好的超乎想象。”他说:“五点是最麻烦的。”不补牌的话,太小,补牌的话又很容易超过九点。
    伊万似乎也很想要霍普金斯那样的好运气,但事与愿违,他输给了庄家。
    这次的赌注是二十万,筹码被扒拉走的时候,伊万的脸色变得糟糕起来——幸运的是,他随即赢了,因为这次赌注是五十万的关系,除掉上次输掉的部分,他净赢三十万,伊万的脸色好转了些,但在记账员伸过杆子,拔走部分小额筹码作为赌场的抽成,霍普金斯发现伊万的视线就像上一次那样紧跟着那些筹码,直到它们滑到了记账员面前,他的眼神十足就是个看着亲生骨肉被夺走的父亲。
    伊万接下来又赢了两次,筹码累积到一百万,五号座位的女明星已经囊空如洗,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让出位置。伊万在她经过身边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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