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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是空之心之玫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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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叹了一口气,说:“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蓝如梦她是患了失忆症。”
“失忆症?”杨浩成与白晓贞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是的,失忆症。她这个原因可能有些复杂,有器官性的原因和功能性的原因。器官性原因,很明白,她大脑受了伤。功能性呢,也就是心因性的因素,比如心理的防卫机制,导致了她对过去的生活、人、事,包括自身身份的遗忘。这个失忆有暂时性的和永久性的,蓝如梦的失忆属于哪一类,我们还说不清。”
白晓贞有些不知所措,拿眼睛看杨浩成。
杨浩成亦愣住了。
杨浩成:“医生,我求您一定要帮助她。”
“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她能否重拾记忆,要看她的造化,如果再受一次重大刺激,说不定能够恢复,我说的只是可能。她能醒过来已是万幸的事。她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给她多补营养。她的病情再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蓝如梦坐在病室窗口边的椅子上,从她的神情来看,显得紧张不安。
杨浩成叫了一声“如梦”已来到她的身边,蹲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如梦,怎么了?”
蓝如梦睁着大眼睛,茫然的说:“我是谁?你是谁?她又是谁?”
杨浩成:“如梦,你别紧张,不要怕,你只是睡了太长的时间忘记了一些事,慢慢就会好的。”
白晓贞亦在她身边蹲下,柔声说:“是的,如梦。你是不是怕我们?别怕,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白晓贞。他,是你哥哥,杨浩成。”
“朋友?哥哥?”蓝如梦嘴里重复着这两个词。
“哥哥?”杨浩成很是意外。
蓝如梦:“那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晓贞微微一笑道:“你姓蓝,名如梦。你前段时间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到了医院。”
“我姓蓝,你不是我哥哥吗?为什么你姓杨?”
杨浩成看着白晓贞。
“如梦,他是你表哥。”
蓝如梦“噢”了一声,似懂非懂。
她紧紧抓住杨浩成的手,说:“哥哥,我肚子很饿,我想吃东西。”
杨浩成忙说:“好好好,你在这等着,哥哥马上给你去弄,好吗?”
蓝如梦微笑着说:“嗯。”
白晓贞:“我送你下去。”
看着他们走到门口,蓝如梦扬起手,朝他们摆了两下:“哥哥,再见。”
杨浩成:“如梦乖。”
他们走进了电梯。
杨浩成:“晓贞,你为什么说我是她哥哥?”
“你没看见她的情绪很不稳吗?而且她眼里散发着很浓烈的不安全感,说你是她哥哥,是想让她知道有亲人在她的身边,安抚她的情绪,减少她的不安全感。”
杨浩成无奈的说:“也只能是这样。如果转换过来,说你是她姐姐,而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能她心里会远离、抗拒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的身体调养好。”
白晓贞点点头。

五天之后。
早上十点。
这是一个多云的天气。
“心之玫瑰”花店。
一个高大的男子踏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花店。
店里摆着各式美丽的花,花香充满了整个房间。
年轻漂亮的女老板从花丛中抬起头,看见来者,便微笑道:“浩成,你来了。”
杨浩成点点头,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晓贞,如梦下午就办理出院,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她以后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和你两个最亲的人,除了我们她别无依靠。”
“如梦曾经救过我们,而且她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她现在的状况,回医院上班已经不可能了。”
杨浩成点点头,说:“我想先给她安排一个住处,换一个环境,白云小区那里还是不要再住下去。而且她一个人住的话我很不放心。”
两人沉默了一会。
忽然白晓贞说道:“哎,我怎么没想到呢?浩成,要不让她跟我住一起吧,楼上我住的空间大着呢,还有一个空房间。我们也好有个伴,平日她还能帮我看看花店不至于无所事事,更重要的是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
杨浩成有些激动的说:“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行,就安排她住你这里。”
下午四时,蓝如梦办理了出院手续。杨浩成把她带到了花店里。
蓝如梦看到满屋子的花,很是兴奋,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呼出,赞叹道:“哇,好多花,好香!”
她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脾性与杨浩成、白晓贞过往认识的蓝如梦已经判若两人,他们甚至已找不到她过去的痕迹。
她的身影从一束花前移到另一束花前,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她忽然在红色的玫瑰花前停了下来,盯着它们看,不言不语。
杨浩成与白晓贞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喜欢这玫瑰花吗?”杨浩成问道。
蓝如梦摇摇头,说:“这花,为什么长得像血一样?”
杨浩成和白晓贞愣住了。
蓝如梦继续说道:“我记得这花好像男孩子都喜欢把它送给女孩子。女孩子收到这花之后都会很开心,对吗?”
白晓贞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是的。如梦喜欢吗?”
“我不喜欢玫瑰花,它的颜色像血,看着令人有些难受。我更喜欢这种花。”说罢,她举起了一束纯洁的百合。
杨浩成心下一惊,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连连问道:“如梦,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告诉我。”
蓝如梦用手去掰开杨浩成的手,嘟着嘴巴说:“哥哥,你干什么,握得人家的手好疼。”
白晓贞:“如梦,你对这百合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东西?”
蓝如梦摇摇头。
杨浩成:“如梦,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蓝如梦看着他们一脸的紧张与疑惑,闭上眼睛,她的眉头紧锁着,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杨浩成与白晓贞屏气凝神。
杨浩成更是用期待的眼光盯着她。
然而,蓝如梦摇摇头:“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努力去想,可是只要一用脑,我的头就很疼。”
二人叹了一口气。
白晓贞道:“浩成,算了吧。她才醒过来几天,用脑太多我怕对她不好。”
杨浩成黯然神伤。
接下来的半年里,杨浩成只要有空就会往花店里跑,每隔一段时间就陪蓝如梦回医院复查,每一次检查结果都令人放心。在花店里,每一天,蓝如梦都快快乐乐的忙乎着,甜甜的笑对每一个客人。她与白晓贞一起,两人将花店的生意做得红火。
在杨浩成的心里,如梦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然而,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总是回忆起过去的蓝如梦,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孤傲,她的沉静,她的冷漠,她的善良……还有他们过去一起的快乐,这一切,时常纠缠在大脑中,他多么的希望,蓝如梦只是对过去的痛苦的失忆,而不是失忆一切,包括对他的失忆。他多想蓝如梦能够记起他,能够回忆起他的所有,而不是像现在的情况,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能是哥哥的角色,这样的角色,让他感到难过、心痛。然而,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秋天过去了,寒冷的冬天也过去了,春天已接近尾声。
太阳挂在半空中,它懒洋洋的放射出亿万道光茫,人间是温暖的一片。
这一日,是个晴天,他们三人出现在广州白云山的摩星岭上。他们静静的远眺,广州现代的建筑星罗棋布展现在眼前。
杨浩成看了一眼蓝如梦,说:“这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令人心胸开阔,心旷神怡。如梦,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以前常从外语学院旁边的西门山口进来,记得有一天,我们一路走走歇歇,起码走了五个小时才上到这摩星岭。当时我们三个人累得都快趴下了。”说罢,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蓝如梦。
蓝如梦眨了眨眼睛,说:“是吗?我们这么厉害?只是,我一点印像都没有。”
杨浩成期待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
白晓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任清风吹起她的长发。
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杨浩成就要带蓝如梦去一个个过去他们常去的地方,他希望,蓝如梦能够从这些熟悉的环境中能够回忆起过去。
然而,蓝如梦的大脑,就像一个已经被掏空了的盒子,里面空空荡荡,丝毫回忆不起过往的事。
无论是南沙天空后、东湖公园、珠江、天河城,还是别的地方,杨浩成每问她一次关于记忆的事情,她总是摇头。
又一次,三人又去了越秀公园。
蓝如梦的过去,她只希望安安静静,喜欢花草树木,远离喧嚣,所以那些公园,她常光顾。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就像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之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一如蓝如梦的记忆。

炎热的夏夜。
白晓贞在花店里摆弄花束,电话铃响了,里面传来杨浩成醉熏熏的话语:“晓贞,过来陪陪我。”接着,他说了一家酒吧的地址。
白晓贞匆匆赶往酒吧。
杨浩成坐在一个昏暗的地方,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
偶尔有穿着时尚暴露的美女上前跟他搭讪,他一概不理会。
白晓贞在他的对面坐下。
“浩成。”她轻轻的呼唤他。
杨浩成的脸上,压着重重的忧愁。
“晓贞,你别劝我。我只是觉得心里万分的压抑与难受。八个月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梦的记忆还没有恢复?难道她要一辈子活在空白之中吗?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做她的哥哥吗?”杨浩成说罢,一杯酒又喝了下去。
白晓贞看着他,嘴巴才要张开。
“晓贞,你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陪着我,好吗?”
白晓贞只好坐着,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喝酒,认真的听着他说话。他说话的内容里,全都是蓝如梦!
白晓贞看了看时间,时钟已指向凌晨一点十分了。
她站起来,走到杨浩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浩成,浩成,我扶你到房里休息好吗?”
杨浩成点点头。
在酒吧服务员的帮忙下,白晓贞终于把杨浩成扶进了临时开的房里。
白晓贞才关上门,身后的杨浩成已紧紧抱住了她……
天亮的时候,阳光透过窗玻璃投进了房间里,房里明亮的一片。
白晓贞睁开眼睛,然后坐起。
杨浩成正对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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