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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司徒凡再次开口。“你先消消气，我们也不都是不讲理的人，你看也是有证有据的。”
说完，示意他看向地上凌乱的照片，白夜寒顺着司徒凡的手指看去，而与此同时，秋忆也低头，瞳孔却蓦地睁大。
那一堆照片中，是她和那个在俱乐部遇见的‘蓝诺’的照片，洗手间门口，她和蓝诺‘抱’在一起，是的，照片上，的确是她和蓝诺抱在一起，想来定是拍摄的人有意选的角度。而且不止这个，在纽约某个首饰商店，她和蓝诺相互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的照片……
难道，这个蓝诺就是意大利那个当家的‘蓝诺’？可是这个蓝诺无论从长相到气质，没有哪一点有像黑手党的样子。
“洛杉矶那件事是她去处理的，当晚她就与蓝诺碰了头，要不是她通知了蓝诺，我们早就抓到他了，也不至于只抓了一些小喽啰。”白昊天说完后，同样冷冷地看着白夜寒。“这件事我们有多丢脸，你也知道，货不重要，但却死了11个兄弟，你说怎么办？”
白夜寒不回答，只是看向秋忆，而秋忆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在告诉她，让她求他，求他就能摆脱嫌疑，就能平安无事。
“你看……”这时李青桐忽然捡起一张照片对白夜寒道。“她利用去挑首饰的机会和蓝诺碰头，那是你们结婚前几天的事，而且那天在后门接应她的人也是意大利人，我们都抓到了。”
白夜寒没有理会脸仍旧在流血的李青桐，只是透过重重人影沉默地看着秋忆，那样的眼神，沉寂却又波涛汹涌，秋忆却对他冷冷一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向白昊天，后者冷漠的回视着她，丝毫不见心虚。
“你们……”声音太过嘶哑，像是被车轮碾过的石子，她终于肯开口了，众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她的身上。“要把我怎么办？”
李青桐捂着流血的脸，不怕死的立即接道。“死了11个兄弟，伤了5个，出卖白帮，你又差点杀死寒……白先生，你说要怎么办？”
秋忆明白了，以命抵命嘛，她微微一笑，转头去看白夜寒，后者眼眸一眯，警告瞬间发出。
“是！”她微微开口，盯着白夜寒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费尔罗先生的人，我是他派来的间谍，目的是为了杀死白夜寒。”
屋内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她，没有一个人意外诧异，仿佛早就查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只等她亲口承认罢了。
“只可惜……”吞了吞口水，她咬牙道。“我失了手，没有杀死他。”
第36章 高处不胜寒
她看到白夜寒双眼迸发出了怒火，他抿紧了唇，脸色仍旧如离去时那么苍白，他在努力克制愤怒，秋忆觉得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枪下，但她觉得还不够，所以继续道。
“不过被你们抓到了证据，我也无话可说，要杀就杀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动一步，或者说，在此时的白夜寒面前，谁也不想当那只出头鸟，包括那位一向无所畏惧的李大小姐。
只见他缓缓走进来，一把擒住秋忆的手臂就往外走，可白昊天却不准备让她这么走了。
“等等，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白夜寒不理会，继续拖着她走。
“她现在的身份敏感，你……”
白夜寒猛地停住，秋忆没来得及刹住脚步撞在了一旁的窗棂上，额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只见他缓缓回过头，望着众人冷声道。“我希望各位叔伯对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只说一遍，不再重复，你们所谓的证据，我自会查清楚真实性，还有……”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我白夜寒还没有蠢到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下。”
‘唔！！’被人大力的甩在床上，秋忆发出了闷哼声，被扇耳光的那一边脸摩挲着雪纺纱，痛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巴就把人捏住，仿佛要捏碎了一般痛得她叫出声来。
“痛，你放开我……”
“痛！？知道痛了吗？”白夜寒狠狠道。“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
“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我？连死都不怕了？”
“对，只要能离开你，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啊！”她被甩到了另一边，身上的衣服忽然应声而裂，一股冷空气袭来，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她吓得奋力挣扎。
“滚！滚！别碰我……”他却翻身骑在她的身上压制她的四肢，俯身靠近她的耳朵冷笑道。
“你忘记你妈妈的遗言了吗？她说什么？她说要你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活着，替他们而活，证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你忘记了？”
恶魔的提醒，让她猛然想起妈妈的临终遗言，她怔怔地看着白夜寒，又想起自己那几年是怎样过来的，一度曾想过自杀，却因为妈妈的遗言而一次又一次的压制自己的崩溃，是了……为什么想到要死？为什么要为他而死？她活着，并不是为了他啊……
脖子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她闷哼一声，紧紧地抵住白夜寒的肩膀，还未来得及适应，与此同时下。体又再度传来一阵撕裂的疼，她咬紧了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恶魔的律动太过强烈，让她的呼吸几经停顿，慌乱中，摸索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那是……手刚刚握住，另一只温暖的大手就贴了过来，与她一同握住那把枪，恶魔又重新开口，似利箭的话一次比一次厉害。
“对的，记住，除非我死，否则天上地下，你也只能陪我一起毁灭……”
秋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情平静得有些诡异，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自己的举动，她只觉得自己好渺小，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蚂蚁尚且能偷生，她的命她的人生却被人牢牢的掌控着，她试图挣扎过，却只换来更加强烈束缚。
所谓的‘背叛’，所谓的‘出卖’，没有人比白夜寒更加清楚她的背景，所以她相信自己能平安无事，只是……现在的日子，和一个被禁。脔的玩偶有什么区别？
指尖摸上那新添的伤痕，稍一触碰便会刺痛，白夜寒的掠夺充满了血腥暴力，不在她的身上制造点伤痕仿佛不罢休。
原来这才是最真实的他吗？这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他吗？
那么以前的他，是恐怖的还是……
脚底猛地窜上一股寒意，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人最本能的自我保护，她从镜子望去，白夜寒正抱手靠在门上看着她，刚刚想得太入神，竟然没有发现他。尽管两人已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但是这样被他盯着，还是很不舒服，拿过浴袍披上，她面无表情的越过他走出洗澡间。
手臂被拽住，她没有回头，她想，她下一秒就该是忍受他暴力的掠夺或是嗜血的惩罚，可是……只是被他拉着坐在沙发上，然后看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来，轻轻地抹在她的脸上。
“咝！”药水甫一接触到伤口就疼得她倒抽了口气，可是刚歪过头，下巴就被捏住把脸扳正，他依旧面无表情地为她上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伤口，看也不看她一眼。
记忆中的那道眉，没有这样飞扬，眉下的这双眼睛，也没有这样的冷冽阴鸷，鼻子依旧如曾经那样直挺，菱形的嘴唇也不像以前那样唇角微微翘起，如今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随时都在隐忍什么。她曾说过最爱他的唇形，因为薄情的男人薄唇，他的唇不薄，这说明他不薄情，于是每次腻着说完这句话，就会得到一个热情的深吻……
白夜寒再也忍受不了女人的注视，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她盯着看，从小，她就喜欢这样默默的看着他，给她辅导的时候，她听着听着就会看着自己发呆，午睡在他怀里醒来，也会趴在他的胸口这样盯着他，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长相如何，那时却庆幸自己的长相能吸引到她，让她从此看不到别的男人一眼，可是……
变了，都变了，如今他变得强大了，却失去了最想要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以前不明白，只以为变得最强才能得到想要的，那些失去的，终会拿回来，如今现实却再一次告诉他，有些东西，失去了不一定拿得回来。
又做错了吗？为什么总是会做错……
‘砰！’猛地丢掉手里的药瓶，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他怕再呆下去，他又会在她的身上增添一道伤痕，他控制不住暴虐的自己……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五光十色的昏暗灯光下，帅气的调酒师夸张的摇摆着身体，最后以一个极其精彩的动作调配出一杯鸡尾酒来，明明看到他放了很多种不同颜色的酒进去，最后出来的居然是一杯纯白色的液体，液体上还冒着丝丝白气，真是不可思议。
舞池中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池里疯狂扭动腰肢和臀部的男女，都想极尽所能的展现自己……
一口喝下杯中之酒，舌尖上酸甜的味道让他蹙起了眉头，调酒师挑挑眉，仿佛看出了他的不满，凑到他的面前，对他眨眨眼，极其轻佻地道。
“可别小瞧了我这杯‘放空’。”
放空？呵……白夜寒闻言唇角不由一挑，不错，现在的他就是需要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去想……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酒杯旁出现一个金色的小包，一阵香气传来，吸引了两个男人的注意。
一个性感的女人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丰胸细腰，包裹在一件宝蓝小礼服中，白皙的肌肤，墨黑的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精致的面容混合了东西方的长相，既有东方的妩媚，也有西方的立体感，这是个很美很性感的女人，尤其是与众不同的淡妆，与PUB里各种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同，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周遭男人的注意。
连一向阅女无数的调酒师也忍不住赞叹起来，他朝女人吹了一声口哨，可惜只唤来女人不屑的一眼。
“给我来一杯和他一样的酒。”女人指了指白夜寒面前的空酒杯。
调酒师挑挑眉，并没有被女人不客气的态度惹恼，转身过去几下就调出一杯酒来，却是一杯艳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