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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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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玲不等他最后两个字说完,连忙说,“好的呀,好的呀!“飞快地松一口气,谢天谢地,这无边无际的尴尬沉默差点把人窒息死。
  司马拿出来的是一瓶Tequila龙舌兰。他们一边一个坐在窗前的小桌,窗外是瀑布和陀螺塔。
  他给她斟上一小杯,然后说,”我们要用墨西哥人的方法来喝龙舌兰才够味。“
  他放一点盐巴在手背虎口,拇指和食指夹住一小块青柠檬。他舔下手背的盐巴,飞快灌下那一小杯龙舌兰,一饮而尽,然后把青柠檬衔到嘴里咬一口。
  月玲看着他,他一气呵成,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做得宛然天成。
  尤其他舔盐巴的时候,眼角余光灼灼地是扣住她的视线的,让月玲的心忽然加速跳一下,说不出的魅惑动人。
  他长舒一口气,很满足的样子,对她说,“你试试。“
  月玲做一个苦脸,青柠檬咬上一口是酸涩的,还有盐巴咸咸的加上仙人掌科植物酿造的超过四十度的烈酒,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就扭扭捏捏,那个慢动作似乎都要定格。
  司马牵过她的手,撒一点盐巴在她的虎口,又交一块青柠檬要她握着,说,“盐巴,酒,青柠檬,就是这个顺序。“
  她继续犹疑着,司马就把住她的手,有一点逼她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不再碰就是。不要连试都不试,就把好东西否定了。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是你的最爱。“
  她觉得司马说的有道理,硬着头皮勉强地依样画瓢。
  不想,盐的咸,烈酒的辣,柠檬的酸,是一个奇妙的组合,如同一个火焰球热烈畅快地直滚进胃囊,的确是不一般的感受。
  龙舌兰这种墨西哥的国酒被誉为墨西哥的灵魂是有道理的。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司马密切注视月玲的眉眼每一个细小变化,他微笑着,从桌子的那一边站起来,俯下身,双手捧起月玲的脸,凝视酒精的作用下月玲开始一寸寸放柔和的脸。
  他印在她唇上的吻是出人意料的没有掠夺没有宣称的意思的,也小心地避开那一处伤口,充满月玲在司马那里迄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一种温情,使得月玲的心变得麻麻软软的,月玲心想墨西哥的灵魂果然厉害,就有一点迷醉,司马走过来,把月玲拦腰抱起,放在那不软不硬的大床上平躺。
  司马的脸离月玲那么近,近得月玲数得清他的长睫毛。据说睫毛长的人都是情种,司马应该是特别长情的了,以至于到处留情了。月玲乱七八糟地胡乱想着。脊柱硬挺着,忽然怕起来,也不知道怕什么。
  她想,我是二孩之母,有过短期性经验,虽然是五年以前,但是为什么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地怕起来了呢?这难道不是我想要的?到这个关键时刻,我还可以全身而退,逃到北冰洋去?
  他似乎知道她害怕一样,静静躺在她的身边,并不急于动手,闲闲地发问,“你为什么忽然肯和我好了?“
  月玲躲过他的视线,别转头的角度刚好对着陀螺塔,她说,“我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会生气。”
  他把她的脸摆正,只对着他,命令她,“你说,我偏要你说。”
  “我偏不说。“
  “说!“
  司马咯吱她,发现月玲对这一招完全没有抵抗力,笑得简直要背过气,终于不住求饶答应告诉他,请司马住手。
  她还有点气喘吁吁,眼角有点笑出的泪光,她说,“在居留地,你知道,我就想,与其被下三滥抢去,不如给你。“
  月玲看着他的眼睛里太阳一样的热度倏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收了笑容,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受不了我说实话。“
  他一下坐起来,嘲讽地说,“谢谢你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永远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一种人。“
  月玲想,难不成还要我说,司马公子,你英俊多金,又救下妾身,我为你神魂颠倒,差点把持不住,决定以身相许,我们赶紧上床吧。她的脸上也露出讥讽的样子来。
  司马脸上的怒意就更浓,“你以为我和威廉那厮一样吗?“
  月玲也坐起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摇头,“嘿,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马把月玲搭在肩头的那只手抖落,盛怒之下,双手紧紧挤住月玲的肩头,“月玲,别人不明白我,你应该是明白我的,我早说过,我的全部都是你的,现在我也想要你的全部!“
  月玲困惑地看着他,我不正玉体横陈地在这里吗?
  “你这个蠢女人!“司马气得呲牙裂嘴,放开她,忽然说,”算你狠,月玲,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了,我走!“他起身就摔门而去。
  月玲震惊得莫名其妙,追出房门,他人影都不见了。
  月玲站在空荡的走道里,装修精致金碧辉煌的,点缀着几盆高大的热带仙人掌科的茁壮碧绿的植物,说不出的失落。
  她想要他的时候,他不要她了。月玲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把他气走了,不过说的是一句自己心里想的大实话。
  本来以为,也许他们也可以做朋友的,她在他的面前什么都可以说,是自由自在的。如果要撒谎来讨他欢心,来留住他,有悖月玲做人的原则,那不如就这样,不如从未有开始。
  她走回房间,披上外套,想,要大堂帮我叫一辆的士回家去好了。
  她下得楼来,大堂经理立刻迎上来,说,“司马先生已经安排好车,看到你下来载你回D市。车资小费已经预付了。”他好心地补一句,“他自己已经先行回D市了。”
  大堂经理在酒店工作数十年,各路人马风云变幻数十年,阅人无数,世事洞明,这两个年轻人特别入他的眼,当然司马的钱也是个原因,这个姑娘却有点特别,教养极好,美丽而不自持,对她有点好感。
  刚才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争执,司马怒意盎然就冲出去,虽然不忘记打点关照女友,但那愤恨是和大堂之外瀑布的激流一样显而易见的。但这个姑娘发生这一切,非常沉静有礼,雁过寒潭,定力极好。
  他又说,“年轻的女士,希望再见到你。“
  月玲谢过,穿制服的司机开过来一辆黑色林肯车,打开车门,月玲上了车,坐上车,车子开离瀑布,开离陀螺云霄塔,夜色已深,瀑布依旧飞流奔腾而下,永不言倦,但是月玲却倦了。
  她看着窗外,一颗心是沉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车子在尼亚加拉大断层上急驶。
  月玲累得忽然睁不开眼,窗外夜景逐渐模糊,她睡着了。直到到了家门口,被司机叫醒。
  董妈妈来应门铃开门,没料到月玲深夜会回来,看月玲一身有别于常的打扮,木着一张脸,也不敢多问,只叮嘱:“早点睡。”
  月玲分别到两个儿童房亲亲熟睡小脸蛋,就回到自己房间,换上睡衣。
  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房间的大窗朝西,月光如水地投射进来。
  古人说,月满西楼。写词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月满西楼?月光西斜是下半夜,那古人是有心事的,或许是想念一个什么人,到了下半夜还睡不着,发现月满西楼了。
  她想念司马吗?
  她不知道。说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Q和我谈起十年前我写的第一部(选择),问我为什么选择的结果是不选择。我说,我的观点就是爱一个人你不用挑来挑去挑花眼,你心里明白就是他或者她。如果不知道选谁就是自己还不够爱。特别感谢当年的那个小女学生相信我当时那个小老师,所以有了这第一部(选择)。
  Jan说如果你的小说拍成电视剧好费钱啊,不像《何以笙箫默》,两个人站在那里就是戏。我想,堂堂十三亿人口的大国连弄几架飞机在天上飞飞拍电视都做不到吗?再说,那应该是制片人该操心的问题,我现在就是写千军万马也不要钱。

  ☆、他的心和她的心

  等到有什么冰冷的小虫子爬到脸颊,月玲一摸。才知道是泪。
  哭什么呢?人生不从来就是孤独的,没人有义务要来陪你同行。
  但是眼泪止不住,跟决堤的洪水一样的。月玲就狠狠地骂自己:干啥呢?还当自己是无忧无虑的小女生,爱呀不爱的,没有爱又不会死。心里生自己的气,反而不哭了。
  《飘》里面的乱世佳人斯嘉丽在瑞德走了之后说,After all; tomorrow is another day!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想着明日还有具体的各项事宜要抓紧去办,心里列举日程表一二三,就平静了。倒下就到周公那里报到点名去了。如果要是被人知道,就要赞叹月玲的不屈不挠意志力比弹簧床垫里的细钢丝还要扎实了。
  早晨起来,餐桌上是董爸爸妈妈准备的丰盛的早点。孩子们叽叽喳喳,非常高兴见到妈妈,自是热闹了一番。
  月玲知道父母不说,心里总是向着自己,宠着自己的。
  董妈妈几次欲言又止,月玲知道是想问司马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情投意合的话,不会是她深夜落荒而逃地回来。她能和母亲说什么呢?我没和司马上床,不用对什么放纵的行为负责任?司马他不要我?怎么样说都是不合适。而妈妈怎么问也是开不了口。
  董爸爸私底下和董妈妈说,“如果他们不成功,也未必是坏事,一旦我家月玲动了真感情,就跟尼亚加拉大瀑布跳下尼亚加拉大断崖有得比,覆水难收的,司马那时候再弄些花花肠子,月玲会更加吃苦受不了。她现在有什么都埋在心里,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外界压力少点,也许心里会轻松一点。”
  董妈妈撅着嘴说,“都怪詹克明。”
  董爸爸纳闷,“你怎么好端端的地怪起他来了?”
  “谁叫他短命啊?要是他现在好好地活着,我们月玲多幸福啊!孩子们多快乐啊!我们多享福啊!他一定会是个好老公,好父亲,好女婿,克明是最好的。”
  董爸爸被董妈妈说得有点伤心起来,两人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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