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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你这监视器是转动的，就算很凑巧，那也不可能连命案发现时的血迹都拍不到。”赵瑞军摸着下巴说，一脸疑惑。
“这是经过修改过的。”王锦程盯着定格的画面说。
赵瑞军惊诧地半张着嘴巴，小声说：“这也能修改？”
保安科主任点头，说：“不过我们这些人肯定没这技术，我们这儿的保安高中是最高学历，对那一窍不通。”
“麻烦你把前天的妇科办公室里的录像也调出来。”王锦程操作机器的保安说。
“这些人都是妇科的人？”王锦程问。
“对，我经常看见他们在妇科出现。”操作机器的保安说。
“不对啊，按照发邮件的时间，这个时间，妇科办公室应该是有人的。”赵瑞军指着漆黑的屏幕，很不解。“可是，看这画面一片妇科一片漆黑，电脑都是关着的，根本就没有人在那儿，怎么会发邮件？这时间是不是搞错了？”
王锦程看着头顶的监视器，问：“这里面也被监视？”
“嗯，医院除了厕所和医院高干办公室外，基本上，每个办公室都装有监视器。”主任回答道。
“麻烦你给我们一份自命案发生前一周到现在的所有监视录像。”
“除了奇怪还是奇怪。”赵瑞军上车，边系边安全带边说，“当初我们调监控的时候，就指着一点，就是有没有录像杀人的场面，看没有就没有往深处想为什么！如果监控录像真的被修改过，那这个杀人案件就不止只有鲁谨一个人参与。师傅，你从什么地方判断录像是被修改过的？”
王锦程把另外刻录的监控录像放进卷宗中。“做得太干净。那天是发生了命案，是会有争执、推搡的，即使再怎么小心，也是会被拍到的。何况以命案发生后，鲁谨承认的态度来看，如果真是他杀的，他是不会排开镜头的，那就更有被拍到的可能了。所以，对方把镜头做得太干净反而引人怀疑。”
“可是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修改了电脑的系统时间，然后拍下平常情况下的监控录像，用来替换案发的录像。”
“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人对医院的环境是非常了解的，要不然，进入保安室修改系统时间几乎不可能。相当复杂的工程。会是谁呢？”
“对陈天憎恨到极致的人！”
“鲁谨跟修改录像的人会有什么关系？这鲁谨也是，要认罪就老老实实的、简简单单的说因为什么杀死陈天的，偏偏自己写啊写啊，要猜谜猜到什么时候？”赵瑞军开动车。“师傅，现在是要到什么地方？”
“会警局！”
“师傅，你懂得怎么修剪录像吗？”
“不懂。不过，奇佳会。有一次，她给同学追的日本偶像的十多个视频弄成了一个视频，不同的镜头融合进了同一时间。”说着，王锦程头扭向窗外。
“奇佳会这些？她以后准备做什么，做电视？”王锦程透过车窗往后望着，鲁谨透过后视镜看见王奇佳跟一个男孩子走在人行道上。“那不是奇佳吗？师傅，要不要把车停下？”
王锦程坐正，目视前方。“不用了，回警局。”
“不担心，可能是早恋啊？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奇佳知道分寸。”
“师傅！”赵瑞军大喊一声。
“怎么了？”王锦程已经习惯了赵瑞军这种突发性的惊咋，说的很平静。
“如果现在不是在开车，我真想抱你一下。”
王锦程被逗得笑了起来。“你小子真恶心！”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的女孩子的爸爸怎么不像你这么开明？如果我那时遇到你，说不定，说不定……”赵瑞军本想豪放的畅想一些美妙的情景，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说不定，说不定你现在就能是我的上司。”
赵瑞军使劲摇头，说：“这倒不会。不过，师傅，你真不担心，男孩子有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且奇佳还那么漂亮。”赵瑞军说得一本正经。
“刚才那个男孩儿是毛毛，是谢强的儿子，他俩一起从小都在一起玩，我了解他们，没什么。”
“咱们上次去吃饭的那家餐馆的儿子？”
“嗯。”王锦程点头。
“我就说哪儿看见自己女儿跟男孩子在一起还这么冷静的爸爸！”赵瑞军撇一下嘴，“哎”了一声。
“你小子别这种表情。好好开车。”王锦程笑着望向前方，但马上脸变得严肃起来：连续有好几辆的新闻车超车。
“这年头，就是这些搞新闻的吵吵闹闹，屁大点的事情也能被他们说成社会事件。”赵瑞军一脸厌恶。“一天到晚说自己代表舆论，屁话，舆论是他们造的，他们只是些屁都不懂的人，玩得不过是文字游戏！看这架势，哪儿又发生什么‘丑闻’了。”赵瑞军特意将“丑闻”加了重音。
“我看是咱们麻烦了。”王锦程把警报器放在车顶上，让它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快点回警局，说不定这次被玩是我们。”
“啊。不是吧。”赵瑞军想起了唐菁菁在警局看鲁谨文字的事情，心里一阵，立马踩大油门。
作者有话要说：新闻只是叙述不应该有道德判断，但是，现在大家好像走偏了
、第三十六章
警局大门口至少聚集了50家以上的媒体，有扛着摄像机和收音器的，有拿着长焦镜头、录音笔、话筒的，全都想警局内张望着。
赵瑞军开的车被媒体们排挤在门外进不去。赵瑞军手使劲按几声喇叭，记者们稍微迟疑后才慢慢让开道。赵瑞军眼睛扫视着记者群寻找唐菁菁的身影，因为没看见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
王锦程一下车就被一大群记者围住。
“请问能透露一些鲁谨案子的情况吗？”一个女记者把话筒放在王锦程嘴边问，她后便紧跟着摄像机。
“他真的杀人了吗？”一个拿着录音笔的女记者问。
“有什么证据吗？现在他关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判死刑？这跟医改有关系吗？是不是医患关系破裂……”数十个记者乱七八糟，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王锦程头晕目眩。
王锦程使尽全身力气推开面前的记者，尽量镇静，说：“现在案件正在调查中，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向大家说明情况的。现在我们还要工作，请各位让开一下。”话音刚落，记者再次集拢来提问。王锦程努力扒出道，挤出来，赶在记者前面进了办公室。
“我们有知情权，你们需要澄清。”一个拿着录音笔的女记者非常热血的喊道。
正朝办公室疾走的赵瑞军回头瞪记者群，准备说“我们还有保密义务”，却被照相机狂拍到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傻了不知怎么办，头转向办公室，发现站在角落的李姐朝他挥了一下手，这才回过神来跑向办公室。
*****
“这是怎么回事？”吴民朝满会议室的警员吼道，“这些媒体是谁招来的？当这么多年警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架势！”
坐在角落的赵瑞军低下头，伸手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谁能说说怎么回事？” 吴民扫视在座的警员，最后目光定在王锦程身上。“王锦程！”
“应该是有人专门通知的媒体。”
赵瑞军偷看王锦程一眼后迅速低下头，怕是唐菁菁泄露出去的。
“谁？为了什么？”
“我想不会是为了让我们出丑，我猜测是为了让用媒体来督促我们破案，为某人洗脱罪名或者揭发某人。”
“揭发谁？”
“还不是很清楚。今天我们去医院查监控录像，发现案发当天的录像被人替换了，至于是被谁替换了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另外，我们发现有人在陈天追悼会前给一个跟陈天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发过邮件，唆使对方到现场闹事。根据追踪的结果，邮件是在陈天生前所在的妇科办公室发的，但是，当我们调出那天的录像发现发邮件的时间里，妇科办公室根本没有人。也就是说，发邮件当天和案发当天换录像的方法。”
赵瑞军望着王锦程，点头附和对方的话。
“发邮件的人和换掉录像的人很可能有密切的关系。”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李姐问。
“有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怎么说？”吴民问。
“说不清楚。”王锦程摇头，接着说，“这件案子看起来理所当然，但其实又有很多疑点，很多事情看起来像真的同时又像是假象。”
“真像都是被假象覆盖的，所以才会有我们存在。”吴民敲两下桌子以鼓舞士气，说，“同志们，媒体盯着我们呢，它们就像是放大镜，要是我们做的有一点不好，马上就会被无数倍的扩大，到时候百口莫辩。所以，同志们，打起精神，好好干能做到吗？”
众警员大吼一声：“能！”
“现在大家都去工作吧，记住对记者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儿。”吴民转向王锦程说，“锦程，你留一下。”
赵瑞军朝王锦程看一眼后，跟着其他警员出了会议室。
“婷婷来了说了什么没？”吴民目送最后一个警员关上门出去后问。
“应该算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你查她跟嫌疑犯关系密切吗？”
“就鲁谨写的材料，她应该是鲁谨最好的朋友。”
“哎！”吴民深谈一声气后说，“我这个女儿和我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从来没好好说过话，跟她发的脾气占了我这辈子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一在一起就上火。”
“老话说儿女是上辈子的冤家，您也不用太上火，往后会自然变好了。”
“听说你也有个女儿，你们处得怎么样？”
“还行，我女儿会被心里的话跟我说，沟通多了代沟就少了。依我看，您和您女儿之间是缺乏沟通，你们都想让对方接受自己，但因为对彼此了解太少，态度有强硬，所以就冲突不断。”
“是吗？”
王锦程点头，说：“其实，吴婷婷很聪明，跟您很像。”
吴民沉默一会儿后说：“尽快结案，别托太长，免得产生社会影响。如果发现婷婷参与了案件，不用知会我，该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锦程默默地点头。
*****
“瑞军，你上头条了。”小任指着电脑屏幕，对赵瑞军说，“一张瞪眼照。题目是《编剧杀人警察朝记者瞪眼拒绝透露案情 》。”
“QQ弹窗也出来了。”李姐点开弹窗，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说，“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