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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手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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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封皮,抽出薄薄的一张信纸,文竹一怔,这,这是什么????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把信纸看了又看,空无一字,文竹心道,难道要紧在水里或者用火烤么?
一旁的赵双低声道:“霍老哥吩咐小的,等小姐打开信后再转告小姐一句话。”
文竹眼眯到了一起,柔声问:“甚么话?”
赵双头扬起,一本正经地道:“洛公子问,相思无处下笔,还请小姐填满。”
文竹:“……”
强忍住爆粗口的欲望,把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你个败家子,你个蠢货,你个神经病,大老远地派人送信,就送了这么一张白纸???什么相思无处下笔,纯粹是偷懒,偷懒,偷懒!
看着文竹脸色不对,赵双机警地后退一大步,琢磨着,小姐的脸色和那次洛公子发火时一模一样,不愧是天生一对,凶神恶煞啊。
文竹恼火半天,咬牙切齿地把信纸展平,拿起笔,想了想,毅然提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两个大字。
一旁的赵双偷眼瞄去,唔,第一个字刚刚学过,是个已字,第二个字不认识,是什么意思呢?已思?已念?看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可能,啊啊啊啊,难道是已怒,已恼?或者说,是已忘?!
赵双摸了摸脖子,无限同情起霍老哥,可怜的人,咱上次传情话都差点被掐死,这么一封绝交信……霍老哥,明年此时,赵双定为你烧纸撒花,祭上酒菜,唔,若是有女儿,就做做好事代你照顾了。
文竹取出一个信封,把信仔细叠好装了进去,交给赵双,和颜悦色地道:“送回去罢。”
赵双试探地问道:“小姐,就没什么话想对洛公子说么?”
文竹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都在信里了,你去罢。”
啊啊啊啊啊,果然是绝交信,赵双怀揣无限绝望去了,又一脸同情地把绝望转交给了霍三。
接过信的霍三被赵双盯得毛骨悚然,问道:“小姐可有什么话要对公子说么?”
赵双摇了摇头:“都在信里了。”见霍三转身要走,还是于心不忍地拉住他袖子道:“送了信就赶紧跑啊。”
霍三心中七上八下的赶回了楚都,一路上老是琢磨着赵双的话,焦虑不安,加上风餐露宿,回到皇子府的时候终于病倒了,洛来取信的时候好言安慰了几句,霍三见洛去了,放下心中大石,暗道,只要不在咱面前拆信,就不会被迁怒了罢。
洛迫不及待地回到寝房,屏退左右,轻轻地揭开封口,抽出信,唔,怎么拆了这么多层,钱乃下性子逐一打开,终于,最后一拆了,洛的心情激动无比,这是情书啊,是竹写的情书啊。唔,这是什么?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把信纸看了又看,却是只有两个大字,已——阅!
洛心道,我跟你说相思无处下笔,你就来个已阅么?
越想越是有趣,最后竟然捧腹大笑起来,笑罢,洛双颊微红,仰倒床上,信纸蒙在了脸上,竹,真是个特别的人啊!竹,竹,竹,单单读着你的名字思念便倾泻而出,无法呼吸。
该死的父皇,一回来就把他关了起来,读什么经史子集,说什么明年大比,做得出超过状元的文章才把他放出去……他一个闲散亲王,做这些干嘛。
可恨王兄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母后也只匆匆见了一面,那个老头子,可恶,可恶,洛猛地坐起,一想到一年的时间见不到文竹,便是一阵烦躁。
那个老不死的还不赶紧把王位让给皇兄,想什么呢燕凌云整装出发了,严慎行安置妥当,孙家的第十三个小妾在其余十二个夫人太太前所未有的联合抵制下,终于没有进门十月二十,文家大姐,二姐和五妹回门的重要日子。
因还没有入冬,尚未生火盆,屋里边微微有些凉了,梅阁那张大床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兽皮褥子,又散落了整个填满棉絮的锦缎靠垫,两个炕桌拼到了一起,上面两壶泡的热乎乎的菊花茶,几盘精致小点也都是新鲜出炉的,闻起来甚香。
文家姐妹围桌而坐,文梅身后垫了三个垫子,懒懒地靠在文兰身上,吃了一口文兰喂的蜂蜜菊花糕,笑道:“这是谁的鬼点子?可真是会享受。”
双胞胎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的,一把把手指向了文竹,文晓菊视若无睹地道:“是四姐啊,是四姐想出来了。”
双胞胎不服气地对望一眼,大喊道:“明明就是三姐。”
看着喷了满桌子的糕点渣子,姐妹几人都失去了胃口,吩咐下人们收拾一下,重新上了一桌茶点,谁也不许双胞胎吃茶点了。
文晓菊拈起一块菊花糕,细嚼慢咽,恍然大悟地道:‘是三姐想出来的法子呢,晓菊刚才口误了。“文晓竹狠狠地瞪着文晓菊手中的菊花糕,文晓兰狠狠地瞪着文晓菊,又被算计了,早知道在她两岁那年就该一把推进池塘,或者三岁那年一把推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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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花明
文竹实在没有心情去哄闹别扭的双胞胎,文菊怏怏地偎在文晓梅的怀里,看上去让人异样心疼。
文竹面色一正,望了望几个姐妹,沉声道:”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极力挽救了。姐姐们嫁过去以后是怎么揽下家中大权的?“文梅狡黠的一笑,轻柔道:”架空,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媳妇都被我收买了,她四面楚歌,过不下去么自然回娘家了。“文兰亦是一笑,比之文梅却是明朗许多,轻声道:”你姐夫有些优柔寡断,家里的下人们奴大欺主,两个丫鬟竟然敢自称侍妾,我便把她们都打发了嫁人,家里的下人也都叫牙子领了出去,重新买了几个听话老实的,家里人口少了,却安静许多。“似乎没有什么可借鉴的呢,徐府的主子就那么几口人,没有会和文菊做对的存在。唔,除了徐祈元,可总不能把徐祈元架空罢?至于下人,看上次那个教养嬷嬷就知道了,最后吓成那副样子,定时徐家主子平日积威所致。
文竹掉头望向文晓梅,皱眉道:”五妹呢,在孙家可还顺利?“文晓梅拿着帕子掩唇一笑:”很简单呢,反正晓梅管着内库,谁若擅起争端,不论对错,双方皆罚掉半个月的月例银子,第二次便是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喝了口茶,文晓梅有道:”当然了,婆婆大人那里明着扣了,暗里又给补上了,其他姨娘见我大公无私,也都无话可说了。这次公爹要娶十三房太太,我便把十二个夫人太太联合了一下,竟然成功了呢,现在大家都很喜欢晓梅的。“竟然把十二个婆婆收拾的服服帖帖,文晓梅才令人汗颜,果然,不会叫的 咬人才厉害,可是,这,也没什么用罢?!
文竹正烦恼间,文菊一脸阴郁地说:”自从三姐撞好了头,我是咱们姐妹里术数最差的了,这些法子对我来说根本没用,我最讨厌斤斤计较了!“文梅等人竟是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三双手同时伸出在文菊身上拍拍揉揉,文梅略带怀念地道:”小菊儿还是这么可爱呢,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文菊被她们揉弄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嘴巴撇了撇,眼泪跟串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落了下来。
文梅直起身子,轻柔的声音像是天上飘落的一根羽毛:”’傻孩子,有姐姐们,你怕什么?“她举起茶碗饮了一口,轻描淡写地道:”他不就是个冷衙门的三品官儿么?那就叫他一直在那里呆着罢,叫你姐夫去托付一下萧相,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文兰亦是不以为然地道:”你二姐夫这些天拜访了不少族中故旧,前几年,那徐祈元似乎借了不少钱呢,没几年便还清了,又存了许多在钱庄里。等过段时间,你二姐夫在钱庄呆的熟了,便叫他好好查一查徐草包的帐。“文竹等人听得呆掉了,文晓梅拽了拽文菊的袖子,对她柔柔的一笑,轻声道:”还有呢……“文晓梅温柔的声音似一股春风吹过:”听说徐家表哥很喜欢结交士子文人呢,晓梅以后叫相公多多参加诗宴,相公声名甚好,一般他在的地方,那些书呆子们便不会去搭理旁人了,呃,若是商大儒的话,怕便没有法子了,不过,徐草包怎么也不会成为大儒的罢?“文菊破涕为笑,又哭又笑的道:”你们,你们……“文竹亦是欢喜的无言,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够呢,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简单的简直出乎意料。
仔细想想,文家长姐断了徐草包的官路,二姐绝他财源,五妹则是挖了他的人脉,三管齐下,如同压上了三座大山,徐祈元,再难翻身了罢?!
归根到底,都是文家姐妹团结的结果,文竹不期然地想起了文家家训第一条,敬重姐姐,爱护妹妹……文章,埋了一招好棋。
其他人家,嫁出去的女人便是泼出去的水,唔,怪不得那天文章那么生气,不止那天,印象中文章有限的几次脾气都是违反了第一条家训所致,因了文章的言传身教,这第一条家训早已经深入文家姐妹骨髓,密不可分了。
文菊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斗志昂然地道:”多谢各位姐妹了,让我添上这最后一把火罢。“文菊唇角上撇,笑容里透着一股阴森诡异,文竹猛地想起文菊装订仔细的小本子,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徐祈元的人生,官场失意,情场倒霉,真是世上第一可怜人儿。
姐妹们心情俱都大好,双胞胎想起文章还欠着一顿酒,便央着文章去请了四个大厨,重新做了那一桌顶级席面,欢颜笑语,心满意足。
姐妹欢畅之时,被亲情堆得满满的心间仍有一处空空落落,文竹有些后悔,赌气地回了洛那两个字,做人实在是不够坦率,心中何曾有一刻没有想着他。
想他……文竹恍惚间又看到了洛那双执着的眼睛,滚烫的唇在她脸上摩挲,轻轻地吐出了”等我“二字,一时心悸,洛,世界上再无第二个洛,君当作磐石,妾当无转移。
第二天,文梅等人坐着马车回到了夫家,脚伤渐愈,已可下地行走的文菊跑过来要了张出行单子,揣着几个夫人太太塞给的万两银票,带着几个妹妹浩浩荡荡地去给自己采购嫁妆了。
文竹不放心地想要跟上去看看,却被文菊一手拦下,”三姐总不能跟着我嫁人吧,让妹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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