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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8公里的忧伤-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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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做饭?”她笑起来,“没想到你吴凡还做饭呢?”
我说,“当然了,我现在目标是做居家男人。”
“操!”她笑着骂了一句,站在我面前挺直了上身,我看着她挺着胸却依旧十分单薄的模样,咧着嘴憋不住地笑。
“走吧。”她笑着下了结论。
我把一直拎着的包给她,她却没接,我不明其意。
她说:“去我家吧,就这么定了。”
我有些纳闷,起初觉得一阵激动,莫安邀我去她家莫非有什么企图?后来一想便觉得情势不对:刚给她妈打电话的口气也好,她的无缘无故而起的邀请也好,都透着怪异氛围。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拎我去做替罪羊?
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心中作如是想。
她扯着我的袖子慢慢走着,我开始还有些迟疑,过一会儿就坦然起来。一会儿,两人并排走进附近一个感觉似乎挺高档的住宅小区,七弯八绕,拐到一幢楼底下。
正待上楼,她却抓住我手说:“小凡,你记住,待会儿我妈要是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徐迟。”
她是低着头对我说这话的,她躲避着我疑问的目光。
我有些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听到没有,徐迟,你叫徐迟。”她的骨节突出的小手抓着我的手,显得有些焦躁。
我说:“好吧,别的,别的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就好。”她说,抬起脸勉强朝我笑了一笑。
“吃口香糖吗?”她掏出一包拆过封的香口胶。
我要了一枚,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死甜死甜的,粘腻,冰凉。
然后进了一楼的大厅,她和保安点头示意,进了电梯。
这电梯外表光鲜,里面居然是烂木头,潮湿阴烂。我似乎都能听到白蚁在啃噬的喳喳喳的细微声响,伴随着吱呀吱呀的电梯绞索的声响,令我有些胆战心惊。
我对莫安说:“这电梯怎么没人来管啊,都烂成这模样了?”
她回答:“外头看不是还挺好的嘛,就算坏了,要出事也不那么容易,真出事了也未必出在你头上。放心,你不会死于非命的。”
我笑了笑说,“莫安,你知道我会怎么死掉吗?“
她肯定地摆摆手指,“我给你算过塔罗牌,吴凡,你,会死在纵容你的女孩儿手上。”
我一阵悚然,不再多言语。
少年若只如初见5
从外表来看,莫安的母亲实在难以引起人的好感,至少在我而言是这样的。
浑身香气浓郁,身体已经开始显示出过了40岁的中年妇女难以避免的体态来,腰间鼓鼓囊囊地系着一圈橡胶轮胎似的脂肪,皮肤粗糙,化妆过厚,毫无品位可言,穿着的居然是运动服。天,看那用高级眼霜也收敛不了的下塌的巨大的黑眼袋,染成耀眼的金黄色的卷曲的头发,恍然一头巨大的金毛趴儿狗。
“哎呀,带同学过来了,请进,请进。”喉咙沙哑得嘶嘶作响,像穿了洞破了孔的劣质大手风琴。
“我是徐迟。”我按照莫安的要求主动介绍自己,摆出彬彬有礼的笑容来。
“哦,知道知道。”痴肥的中年妇人看了看莫安。
莫安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也不看我。
那妇人又转回来看我,笑得愈发灿烂:“我们家安安早就说起过你,没想到这么学生气,呵呵。”她笑起来。
其实我并不想把莫安母亲的形象典型化模式化,可她笑的时候大嘴里居然还真露出了金牙。
“在哪儿上学?”她问。
“跟莫安一个学校啊。”我回答。
“我家安安脾气不好,有时候挺难相处的吧,对你不好可别怪她。”
“没觉得啊,女孩儿不耍点儿小脾气反倒不象了,是吧?”我也打趣道。
莫安母亲笑得开心,眯着眼睛看着莫安和我,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阵无聊闲话,看着电视剧里的男女速配节目发呆,后来换到流行一时的所谓人生AB剧。
何为人生AB剧?就是用三流的临时演员加四流导演五流旁白等等诸如此类,设定主人公陷入了种种困境,然而只有两个选择,非A即B,民意测验,专家评说。
如果是我,我quit,我就是不选择,我就愿意这么吊着,晃晃悠悠。
后来我偶然同当时搞人生AB剧项目的浙江台的那个编导说起,这节目也太傻逼了吧。
他抽出一支烟,说,哎呦,烟来不来,先闷一口,领导觉得这附和群众需要,群众觉得这符合自己需要,就象马杀鸡,双方舒服,给钱收费,不就完了吗?
我被这个比喻逗乐了,说,massage,好,哪个是鸡,哪个是马呐?
看了会儿电视,中年妇人说起晚上要出去吃饭,早就约好了的,说让我一起去吧。
我坚决推辞,我说实在不行,晚上得回去给爸妈做饭。
听到我这么说,那妇人如同其他人般一无例外地大笑起来。其实那倒是实情,高三的时候,我在宿舍住不下去了,就在外头租了房子,爸妈却通常跑过来跟我一起住,我要是放学早就常先做饭。
妇人让莫安去换衣服,莫安不情不愿地进了房间。
我和那妇人单独待着总觉得尴尬,手足无措。
我说:“我进去看看吧,还没来过莫安家。”
她热情地说:“哎,你随便到处转转吧,我都剥夺你们在一块儿的时间了。”
我说着哪里哪里,巴不得地闪进了莫安的房间。
莫安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垂着脑袋,颇为沮丧的模样。
我过去坐在她边上,我说:“干嘛呢,出去吃饭还不高兴?”
她说,“那得看跟谁出去了。”
我听得这话中有话,站起来对着她自嘲似的问:“怎么,我跟你出去吃饭还给你丢人了啊?”
“小凡你别小心眼儿啊。”她笑了笑,把胳膊抬起来,搭在我腰上,说:“你知道我妈离婚了吧?”
我点点头。
她说,“今晚吃饭是跟一男的。”
“啊,甭说了,明白了。”我劝莫安,“算了吧,敷衍敷衍,毕竟她是你妈。”
“操!”她骂了句,我掏烟给她。
她摇手拒绝:“我妈不喜欢我抽烟。”
我笑说:“瞧你不是挺听你妈话的嘛。”
莫安还是低着头:“每次他来还让我出去,这不肯定是才走嘛,就让我打电话回家,把我当什么嘛!”她抱怨道,嗓音里带着酸楚。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干燥,象枯草一样,柔软。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对莫安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我的欲望,早就油然而生,此刻突然剧烈起来,它象一只海鸥,以前被强摁到了海里,现在正疯狂扑扇着翅膀要飞出来。
她抱着我的腰,把脑袋搁在我的肚子上。我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揉搓着仿佛是在寻觅什么宝藏,接着我把手伸进她的领子里。
“凉。”她哼了一声,缩了缩脖子。
我的手,停留在她的第五节和第十三节脊椎骨之间。她脊椎的节数清晰,脆蹦蹦地简直要发出声响来。就象钢琴师抚摸着他的琴键一样,我抚摸着莫安的背脊,满心柔情蜜意。
过了一会儿,我手暖和了,开始摸索莫安的身体。我笨拙地解开她背上文胸的挂钩,她没有阻止我。但她坚持不脱下衣服,我摸着她的乳防,扁扁的,还有些坚硬。
我笑了笑,心里激动,她对我的笑容有些古怪,似乎饱含困惑。
我把她压倒在床上,此刻我已经欲望高涨,手忙脚乱地解她的牛仔裤,可她躺着,这显得挺困难。
她在床上站起来,挺了挺臀部,把牛仔裤脱了。她躺下来,对我说:“小凡你轻点儿,我妈在外头。”
我点点头,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由于过于激动,她帮我脱下内裤后,我就已经感觉酸涨难忍。
尔后我压在她身上,瞎忙一气。
一会儿她用中央台播音员似的严肃语调说:“进去了。”
我再奋力几下,就知道自己射在里面了。
她笑着摸摸我的脑袋,说:“小凡,我觉得挺对不起你女朋友的。”
“第一次,太紧张了,不好意思。”我坦诚笑道。
两人又搂着待了一会儿,其实这情形颇为好笑,两个小孩儿躺在窄小的床上互相拥着对方,上身衣服都还穿得颇为齐整,下边却是光溜溜的赤诚相见。
少年若只如初见6
又一会儿,天色已经黑下来,房间里光线黯淡。我们也没有开灯,莫安的形象逐渐模糊起来,仿佛沉浸在了这开始弥漫起来的夜雾里面。
外面传来高声的呼唤:“安安,挑好衣服没有?”
“快了!”她回了一喊,故意大声对我说,“徐迟,你觉得是这粉红色的好还是那淡蓝 色的好?”
 
我低低地回了句:“什么都不穿最好。”
她拧了一下我的腿,随后严肃地低声说道:“快起来!”
我起身整理一下,她又提高声音对门外说:“我挑好了,得换衣服了,还要洗澡,徐迟你出去一会儿。”
我便又回到客厅。
金毛狮王妇人仍在看电视,似乎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但我坐到她侧面的沙发上的时候,尽管离得她挺远,可还是清楚地觉察到她的鼻孔的每一下抽动。尽管她没有什么举动或言语,甚至可能连神情也没有变化过,我还是觉得她感觉出了什么,她应该是闻出了米青。液的味道。
过会儿莫安房间里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来,金毛狮王妇女换了一下姿势,把翘着的左腿换成右腿。
她开口了:“吴凡,你好。”
我一下子就愣在当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呆滞地重复了一遍:“我是徐迟。”
“甭说了,我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啊。”
她掐了正抽着的烟,才吸了一半,随即又纯熟地点了一根,抽烟的姿态恶俗不堪。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瞥了瞥我说:“这也就巧了,上礼拜开家长会议,我和安安的班主任聊了聊,他是你语文老师吧,那天你还和他打招呼了呢,他告诉我说,瞧这个家伙,旷课旷得比安安还过分。”
我眼前浮现出我那热情洋溢极富表现欲有点儿文化的语文老师,私底下我们都觉得这人还挺不错的,虽然拿北京话来说是二了点儿。
我现在想立刻拔刀子捅了丫的。
她转换了语气说:“安安我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又老在外面混些不三不四的人。那个徐迟,说来真是麻烦,安安她那么不自重!”
我只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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