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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瞪大了眼睛，强忍着笑，转向林言伸出右手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林言半是想笑，又半是有些呆傻样地站在那里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摸出一个纸条，递给宋涵，见宋涵收进口袋，又急忙抓住他的手臂。
“54块钱。”
“知道了，给。”宋涵掏出一把钱放在了林言的手上，立刻转身拉着正在处于不知所措的楚云天走进了图书馆。
金珊依然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心里却好像有条虫子一直在里面倒腾，疼痛不已。眼见宋涵已经离开，便找了借口自己先走。
林言几人离开图书馆一段路后，这才放声大笑起来。
“马淑，你太逗了。你一鞠躬可把楚云天给吓得。”林言拍着马淑的肩膀说，“不过，老马，真是谢谢你，帮我挡住了啊。”
“有什么呢，我要的不在我怀里了吗。”马淑抱着楚云天的夹克衫感慨着，“我算是没遗憾了。”
回到寝室，马淑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楚云天的夹克衫。这件衣服也没什么特别的，格子纹，黑、蓝灰的颜色。袖子的地方想必是穿了许久，已经有些磨破。马淑摸了摸几个口袋，极其珍贵地将这件衣服叠好，放在枕头下一言不发地将头枕在上面。
看她如此，林言不禁也心里难受起来，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尤其是这种喜欢，那个人的一件东西可以让人满足很久，即便那个人什么回应都不会给你，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摸出手机，林言给宋涵发了条短信，今天还是要谢谢你，我替我的朋友谢谢你。
第二天，马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最早起床，嚷嚷着要给寝室的同学买早饭，看来这爱情的魔力真是伟大。
给马淑这么一闹，林言可就睡不着了，摸索着起了床，对面床上被子早已整齐地摆放在中央，只是……林言揉了揉眼睛，昨夜里放在马淑枕头下的楚云天的那件衣服却不见了踪影。
“老马，你的宝贝呢？”
“收起来了。”马淑瞥了一眼，转过头继续撩拨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
“难道我还要抱着它过日子吗？拿到了他，真是意外，还和楚云天说了话，我的愿望实现了。既然这个那么难的愿望都能实现，不愁其他的实现不了。夹克衫代表着过去，过去就应该放下。接下来，我的愿望是，在工作中找男朋友。”
“啊？”林言有些不解，想不到一个晚上这个家伙的转变是那么快。
“快点起来啦。吃早饭去啦。”马淑叫嚷着，这精神头真是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是马淑。
早起也好，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天要做些什么。
唐老师一早也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要谈一下关于毕业论文的事。
走进办公室，见刁文艳和李丽也在，査老师的脸色并不好看，杵在一边。
“唐老师，査老师。”林言先打了声招呼。
“既然都来了，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商量一下吧，还有2个星期后就是论文答辩了，各位的论文基本粗稿都出来了，这个星期应该都能定稿了。这是论文的装订要求，今天回去后可以准备起来了。”唐老师分发了手中的装订要求。
“然后，我们这个小组，我和査老师为牵头人，要推出一篇优秀论文参加学校的评选。我和査老师商量了一下，这次的论文课题都比较难，对比了一下数据，林言的这篇无论数据和论述都比较好，所以我们决定推她的这篇。”
“好的啊，言的论文是很不错，我支持。”白玲玲首先发表自己的态度。
“都决定了，那就这样呗。”刁文艳毫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林言。
“可以啊。我们的数据是不咋地。”李丽用轻松的口吻说。
“好了，那大家都回去赶快准备毕业论文。记得答辩的时候是要用幻灯片的，别漏了。”站在一旁的査老师发话。
大家齐声答应，准备离开。
“林言，你等一下，我有话给你说。”唐老师叫住了林言。
“好。”
见林言和唐老师在办公室内，査老师知趣地走了出去。
“叫你们俩认真点，这实验做得真是不太像话，数据和理论值差得那么远，我都没法拿出来去给你们去争这个优秀。”拦住了文艳和李丽的査老师有些气愤。
“对不起。”文艳淡淡地说，可心里却十分不屑，人家唐老师都陪着林言他们做实验，甚至还陪到凌晨2点，而你呢，5点一到就拍拍屁股走人，什么都不管，还希望我们的数据很好。
“査老师，是我们没努力。”李丽在一旁道歉道，不过对于她而言，只要有数据完成毕业论文就好，至于优秀不优秀也无所谓。
“回去，好好写吧。答辩认真点就可以了。”査老师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回去，自己无奈地去检查各个实验室。
唐老师留下林言，仔细地和她说了毕业论文答辩的细节，林言的论文大体问题已经解决，都是些细节上的事，为了能确保这次能顺利拿下优秀论文，唐老师让林言这个星期对最后的抗氧化性曲线再做一次，确保与理论值的契合程度。在下周三前，把论文定稿，周末前幻灯片粗稿能够出来。这样林言就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进行答辩准备。
唐老师的认真对林言影响很大，林言细心地听着、记着。
天道酬勤，努力总是回有结果，林言很高兴自己能有这样的成果。毕业的脚步愈发近了，论文答辩一结束，等结果一公布后，就是毕业典礼了。走在校园中，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时间就如光一般飞速驰过，不曾在这校园中留下痕迹。自己还有什么遗憾吗？谁曾想，一眨眼，就要面对离开了呢。
六月的风已经暖意融融，是夏天的味道。
“什么，你还要做实验，言，你真辛苦啊。”
“我今天晚上可能做得很晚，你帮我把水泡了。”
“知道了。我来帮你吧。”白玲玲眨着双眼坐在床上。
“金珊好像也要评优秀，我们寝室倒很厉害，两个优秀，你们俩无论谁评上都得请客，知道没。”马淑一听到林言也要评优秀，便张罗着要请客，到底是个吃货。
“你论文怎样了。”金珊问林言。
“数据再去做一下，保证准确性，你怎样。”
金珊迟疑了一会，“还好。”
见金珊不想多说，林言也没接下去问，打开了粗稿又细看了一会。
白玲玲自工作落定后，给林言帮忙自然是尽心尽力，好歹她的数据大部分都是林言做出来的。可惜，十点已过，白玲玲的瞌睡虫就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了出来，看到哈欠连天的她，林言便叫玲玲自己先回去。白玲玲自然是满口答应，几个踉跄，赶紧往寝室跑。
林言早熟悉这样独自一人呆在实验室，这天气也十分舒适，七楼的楼层也够高，蚊子倒也不多。
坐在窗前，又开始等待着一排降解溶液的搅拌，2个小时，要到12点才好，慢慢耗着吧。
抬头看天花板，恒温水浴锅的上方那块天花板已经被腐蚀得漆黑无比，当年蒸煮浓硫酸可没把同学都吓坏，还有自己那条黑色牛仔裤，不就因为溅上了浓硫酸变成了斑点裤吗。
“咚，咚”楼上传来的声音，八楼有人？
林言看了一眼电磁搅拌器上的溶液，时间还早，便关了门，朝八楼走去。
灯亮着，里面有人，朝内一张望，是宋涵。
敲了敲门，林言走了进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做实验呢？”林言的语气柔和许多，对于马淑的那件事，林言心里对宋涵充满着感激。
“补做个实验，你怎么也在。”宋涵拿着两个坩埚走向实验台。
林言简单说了自己要评选优秀论文的事，看宋涵忙碌的样子，大概要补做的实验不少。
“要帮忙吗？”林言自然地开口。
宋涵打量了一眼林言，说道：“最好不过。”
听到这个回答，林言似乎又感到一阵不适，但是看在夹克衫的份上，忍了。
“不过，我就只能帮你两个小时。”
“可以，有总比没好。”宋涵指着坩埚，让林言将里面的灰分都清理出来，他倒也迅速，直接指挥起林言干活了。
“放这。”
“去溶解。”
“拿硫酸来。”
“取5毫升，控制误差”
宋涵指挥起人来可不手软，命令简单而直接，有些话听了是实在觉得有些强硬，不过也忍了，到底人家也帮过自己。
第一次和宋涵一起做实验，林言趁空也打量了他，实验服干净整洁，看来是经常洗的样子。还有就是宋涵的双手，修长而有力，每一个指甲都修剪得整齐而圆滑。
“外面是不是有人啊？”宋涵突然望着门口说。
“啊。”林言也转身看向门口，门洞中并没有看到有人，林言放下手中的移液管，走出门外，四周张望，并没有人。
“你不是吓我吧。”
“我确实看到一个。”宋涵依然坚持。
林言摸了摸脖子，有些凉。“那我还是下去，看看我那里有没有状况。”林言说完便走下楼去，幸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先锁上了门，溶液还是一排放在操作台上。再到走道里望了一下，也的确没人。林言半是疑惑，半是恐惧，这大半夜的说什么看到人了，明摆着不是吓人吗？
再往远一点望去，下楼的楼梯口处一件白色的东西却吸引了林言的注意，慢慢走近了看，一张标签纸。
“鲐鱼肉，500克，5月5日。”
这是今天就留在这里的吗？还是？林言疑惑地看着这张卡片大小的标签，有些莫名。
第13章 毕业论文
林言看了半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标签肯定不会是七楼实验室的，这里主要是测试活性物质，用不到鱼肉。
将标签放在自己的实验服口袋里，先留下。看了眼空洞漆黑的楼梯，林言莫名地发了一身冷汗，是直觉还是自己吓自己。
回到实验室，关上了大门，还是里面亮堂堂的安全些。
偶尔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这算是种安慰吧，至少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测完最后一个烧杯中的溶液，林言回到操作台前，逐一的清洗，整理齐放到各自的架子上。抹干了双手，林言看着刚从水中浸泡完的手，有些惨白，指腹泡软了，层层的褶皱。对比宋涵的双手，这双手真是愧对她的主人是个女人，大概天生是个干粗活的吧。
背了包，关了灯，锁上了大门。
“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