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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抹笑,起身,接过简思手中的沈亦诺,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小丫头咧起小嘴儿。
“你那婚纯是为了惩罚自己而结的。”
沈家平勉强想笑笑,最终也没有笑出来,索性也不笑了,穿上西装外套,走出沈让家,带上门,他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
电话又响了,这次他接起。
曹屏屏心底难过,她快要死了。
“你在哪里?你在她身边是不是?沈家平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已经结婚了……”
沈家平坐进车门,让阿虹先离开,脸庞被黑暗吞噬,他有些不耐烦:“有事吗?”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我是你老婆,你马上给我回家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去告她,说她勾引别人的丈夫……”
沈家平只觉得累,他没有说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听着。
“喂,喂……沈家平……你欺人太甚……”曹屏屏开始哭。
她到底哪里不如季凝了?为什么这样对她?
沈家平实在想不出自己要说什么。
“她哪里比我好?我和她是一个父亲,我比她优秀,可是谁也看不见,为什么老天总是对她好那么一点?不公平不公平,你是我的,是我先遇上的,凭什么你还爱着她?你说你爱的是谁?”曹屏屏已经发狂。
她绝不离婚,绝对不会成全他们,绝不。
当初那一棍子就应该将她打死才对。
沈家平的沉默是对曹屏屏最大的伤害,无论她怎么发狂,他就是一句话也没有。
最后他挂了电话,曹屏屏听着电话中嘟嘟的响声,狼狈的坐在地上。
季凝,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他将后背靠在椅背上,狭长深邃的眼眶一片的苦意,等到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
他是在惩罚自己吗?
心头一阵一阵的泛苦,习惯的将号码拨出去。
那是季凝留下的电话,他交了几年的费用,保留了下来,那个手机就放在曾经他们一起生活的屋子里,沈家平也说不清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舍不得。
“电话无人接,请留下信息。”
“季凝……”他的声音有一点微妙的颤抖。
车窗外的月光撒进半个后座,树枝上方的路灯折射出一点点的星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上。
他的五个手指抚在鼻翼和唇角上,走到今天他真的迷惘了,茫茫天地竟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阿虹看着骤然响起的手机,叹口气,将手机冲上电,其实以沈家平的智商怎么会不知道那头一直有人在给那个手机充电,不然……阿虹看着电话,现在是谁欠了谁的,已经说不清了。
爱情真是个让人变态的东西。
沈家平喝了一点酒,这点酒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也许是因为太痛苦了,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因为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他醉了,感情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把理智冲散,全部冲散。
酒吧中央的地方有一个表演的舞台。
他摇晃着身子走上前,酒吧里一些美丽的小姐们开始在心底欢呼。
对于外贸比较优秀的男人们,通常在这个独自的午夜会比较受欢迎,大千世界,寂寞的男男女女有的只是想找一份温暖,以供自己平安的渡过寒冷的后半夜,。
沈家平的眼睛已经开始迷惘,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他几乎贪恋着她的温暖,定定的望向她,处于混沌的大脑再也压不住心底里思念的声音。
他的双手放在钢琴黑白相间的键上,他的手很漂亮,挽起的袖口让自己的手臂显得更加的修长,那双手像是一个艺术品,长长的指节落在钢琴键上。
……
那天午后 我站在你家门口
你咬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分手
我的挽留和眼泪全都没有用
或许我应该自食这苦果
你的迁就 我一直领悟不够
以为爱已强大的不要理由
心开始颤抖 明白了你的难受
但你的表情已经冷漠
全是我的错
现在认错有没有用
你说你已经不再爱我
我带你回忆曾经快乐的时空
你只是劝我别再执着
全是我的错
现在认错有没有用
你说你喜欢如今的生活
你带我回忆爱里互相的折磨
还告诉了我 别再来认错
……
这首歌也别人来唱也许有哗众取宠的效果,可是在沈家平来唱却完全的不会,旋律很美,他低低哑哑的声音完美的诠释了整首歌的精髓,台下的人仿佛看见了一个站在门外认错的人,带着淡淡的哀伤,带着淡淡的无奈,有那么一抹无可奈何,有那么一抹无可追回的回忆。
从酒吧走出来,一阵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他抱着一颗树,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靠着大树站了会儿。
打了一辆车,停在季凝的楼下,看着那道窗子。
其实从路边是能看见,只是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窗子里有一盏橘色的小灯亮着,他慢慢的回忆,是不是以前他没有回家的时候,也是有这么一盏橘色的灯在等待着他呢?
“先生,什么时候要走?”司机有些不耐烦,最开始他以为后面的人是在等人,可是等了这么半天,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沈家平费力的掏出皮夹子,掏出十张粉红色的钞票递给前面的人,司机接过然后选择闭嘴,将椅子放低,然后开始休息。
沈家平看着那扇窗户,如果在结婚以前他对季凝的是满腹的恨,那么一段带毒的婚姻已经抵消了,现在从这一秒开始,剩下的只是他满腹的抱歉,对她只剩下无奈的爱,刻在骨头上的爱。
他的自尊和道德的防线似乎已经摇摇欲醉了,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么漆黑的夜晚去偷窥别人的妻子。
可是理智根本就不站在他的一侧。
****
季凝约好杨乐儿去游泳,杨乐儿本来是打算推了的,后来一想,算了还是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游泳池。
季凝看着波澜的水蓝色,她其实真的很幸福,以前什么都学过,什么都有人带着她学过,看向一个角落。
“来,凝凝,抓着哥哥的手……”
那是十岁的季早儒,他张开双臂看着不敢下水的小女生,一旁她的爸爸妈妈在看着她。
当哥哥的手抓着她的手……
“凝凝……”杨乐儿突然拍了一下季凝,季凝回神,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心中有一阵的失落。
“你怎么了?”杨乐儿看着她的脸问。
季凝笑笑:“没有。”
季凝和杨乐儿相继下水,季凝游的真的很棒,杨乐儿看着前方像是一条美人鱼的季凝,良久才戴上泳镜,将身子投入水里。
老太太提着保温桶站在杨乐儿的公寓外,杨乐儿和家里闹掰了,搬出来一个人住,老太太想,估计她家那边一时半会的是不会原谅她的,大清早的就让小莲炖汤,才炖好就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结果人却不在。
电话响起,老太太看了一眼,蹙眉。
“喂,屏屏啊,我现在没有时间……什么?在哪里?”
曹屏屏一边对着镜子描画着红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在海世界那里看见了季凝和上次有幸见了一面的小姐……那位小姐你认识吗?看样子她们两个似乎有些不愉快呢,拉拉扯扯的……”
老太太立马挂了电话,快速坐着电梯下楼。
“去海世界。”
到了地方老太太没等人来开门就冲了出去,连车门也没顾上关,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老太太买了票,换了一双拖鞋就往馆内冲。
“等等,客人……”领班拦下老太太,看了一眼,然后愣住,最后摆了一个微笑:“没事了夫人,脚下滑,请注意一些。”
老太太穿过一个一个的门庭。
季凝和杨乐儿比试着,季凝游到岸边突然发现杨乐儿没了,季凝倒是没担心,因为杨乐儿小的时候请的是游泳冠军交的游泳,比她不知好上几千倍,又等了一会儿,季凝才开始担心,慢慢的游过去,游到中间的地方的时候,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拉扯,她一慌,竟然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人就被扯到了水里。
季凝又一个毛病,那就是她不喜欢戴泳镜,被扯进水里,她的眼睛是自动的选择闭紧,什么都看不见。
她保持着憋气的状态,突然腿肚子上一阵刺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季凝一紧张,嘴就张开了,然后吐着泡泡,大量的水灌进她的口中,她开始迅速的降落,腿开始抽筋儿。
就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人喊。
“有人落水了……”
紧接着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将她拉上了岸,有人在她的心口做着挤压,她吐了两口水,醒了过来。
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杨乐儿,第一个意识就是乐儿落水了,季凝赶紧起身,身子有些不稳,头好疼,小腿肚子的地方更是疼,她仔细的看了一眼,可是什么伤都没有,难道真的抽筋儿了?
她跪在杨乐儿的身前,拍着杨乐儿的脸孔:“乐儿,乐儿,你怎么了?”
游泳馆里的教练为杨乐儿做着挤压,然后看着季凝问:“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看着你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季凝没办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她冲过来,扒开人群,蹲在杨乐儿的身边,恶狠狠地看着季凝。
“你对她做了什么?”
妈?
“妈?你……”季凝想问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太太脸一冷:“你可别叫我妈,我受不起,季凝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季凝对于目前发生的情况有些闹不明白,老太太和杨乐儿认识?以前没听说,再来老太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让教练将杨乐儿抱着,帮忙送到外面,教练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杨乐儿点点头。
季凝紧跟着,甚至连泳衣也没有换,跟上车的时候,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让了一个位置,她抱着杨乐儿,轻轻拍打着杨乐儿的脸蛋。
“乐儿,乐儿……”
季凝的身上裹着大浴巾。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没什么,只是喝了点水,腿可能被人重击过,所以抽筋儿了。
听医生这么说,季凝出神,被人重击过?
到底是谁想害她还是想害乐儿?
季凝打了个冷战。
老太太带上病房的门,看着季凝,用一种季凝没见过的冰冷。
“说说看,你约乐儿出去做什么?”
季凝知道了?老太太狐疑着,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