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来了?”夏轲见她走近了问道。
:“我来陪你放烟火啊。”
听他这么说,夏轲于是递给他一盒,季安铭接过之后取出几根点上,一时间星星状的火花四溅出来。夏轲见他木讷的站在那里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你这样放有什么意思?你小时候没看过《还珠格格》吗?那里头人家放烟火的时候都像我这样,用力的甩起来,这样才会漂亮。”
季安铭摇摇头
:“我真没看过。”不过很快的他就学着夏轲的样子挥舞起手上的烟火。夏轲在烟火气息浓厚的星火间朝他望去,引入眼帘的是他笑的开怀的侧颜。
两人玩累了就在一边的长椅上坐着休息,夏轲一边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一边问坐在身边的人
:“你小时候是不是生活很无趣?”
:“嗯,算是吧,”季安铭停了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继而又说下去:“我很小的时候只跟我妈妈一起生活,她对我有很严苛的规定,比方说冬天穿的衣服在三天内不能脏,她不喜欢我吵她,所以像你刚刚说的那种对别人来说家喻户晓的电视剧我都没得看,因为不管是笑声或是哭声都会让她觉得心烦。”
夏轲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
:“难怪你对季廿也这么多要求。”
季安铭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后来稍大一点,又被送到爷爷那去。”
夏轲打断他问道
:“你爷爷对你好吗?老人家应该会宠着孩子一点,不是说隔代亲嘛。”
:“没什么好与不好,”季安铭淡淡的说着:“他能接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那段时间因为一些长辈间的恩怨,连带着我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是他出的面,护我周全。老人家虽然不太会照顾小孩,但还是安慰我说:小二,不用怕,你顶着这个姓,没人敢把你怎么样。那个时候我就很感激他。”
夏轲想过像季安铭这样的精英大抵都有个与众不同的童年,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曲折离奇,当下好奇道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招人恨,想到来伤害你?”
季安铭把玩着拿在手上的一个空了的烟火盒子,苦笑了一下道
:“我父亲在跟我母亲结婚前还有一任妻子,那边娘家不服气过来闹,吵得厉害自然就把矛头指向了我。”
无意间问到了别人的家事夏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静默着坐了一会,季安铭突然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夏轲说
:“快十二点了,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夏轲笑了,
:“以前小时候我的愿望很多,不过我从来不贪心,许的愿无非就是能够吃好喝好之类的,也大多实现了。后来人越是大就越不爱把这当回事了,不过今年还是有的,”说着她十指交叉,双手拱呈拳状,在零点到来的交替时刻,态度虔诚的许了个愿。
季安铭看着夏轲,外头的天气有些冷,夏轲穿的很多。下午在屋里包饺子的时候她里头穿了件V领的灰色羊毛衫,外面套了件里子是白毛的军绿色短外套,夏轲似乎很适合穿偏深绿色系的衣服,这样就会把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白。这会儿她加了件厚厚的羽绒服,此时闭着眼睛,双眼皮的痕迹明显,长长的睫毛在眼梢处翘起来一点点。季安铭有些胡乱的想到就是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在有光亮的时候微眯起来,就会在眼皮上投射下一小块阴影。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夏轲刚好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问道
:“你许了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季安铭站起来只说
:“走吧,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元旦那天镇子里头有庙会,这种古朴的活动现如今也只在这种落后的小村庄里才会有。季廿约了夏轲,于是三人一起赶庙会去了。
一路走走停停,季廿还时不时的要求拍几张照片。在一个卖香袋的摊位前小姑娘就站着不走了,直嚷嚷着说要买一个,季安铭不得已只得掏出钱来买单,又转过头来问身后的夏轲
:“你要挑一个吗?”
夏轲摇摇头
:“这个还是算了,我对绝大多数的香都过敏。”
季安铭点点头,从小贩那里接过香袋递给季廿说
:“那你可要藏好了,别被夏老师闻到。”
季廿同情的看了夏轲一眼,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他们又随着涌动的人群超前走去,半途中季廿因为累了就让季安铭抱着,因为中间少了个人,夏轲自然就走在了他的身侧。
在这拥挤的人潮中季安铭单手抱着季廿,右手伸过来不动声色的牵起了夏轲的左手。在掌心交触的那一刻,夏轲只觉得周围一切流动的物体似乎都静止了,阳光,空气,此起彼伏的喧哗声也好像不复存在,全世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人海中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夏轲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逛了一天,回去的路上季廿还很好兴致的提议说可以把昨天放剩下的烟火去放完,但是走到学校她已经趴在季安铭的肩头睡着了,夏轲看着她可爱的睡颜,不无遗憾的说
:“看来烟火是放不成了。”
季安铭无声的笑着,隔了半晌回答道
:“留着吧,等明年过年的时候再放。”
明年的他们会在哪里?夏轲不知道,未来有太多不定数,但是有了盼头总归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我所能想起你的时刻
期末考试一结束,农历新年就接踵而至,夏轲处理了这一学期的学生档案就着手做回家的准备。
她出发那天早上刚好碰见季安铭出门去买早点,于是季安铭就陪着夏轲去车站。他替夏轲拿着并不多的行李,夏轲两手空空的走在一边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吧,等到除夕夜再过去。”
两人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夏轲道了别拿了行李上车去,在车门关闭的前一刻,季安铭突然叫住她,夏轲回过头去,听见他说
:“夏轲,到家了跟我打一个电话。”
夏轲点点头说
:“好。”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知道妈妈肯定会为暮霭的事一阵唠叨,因此这一路上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来开门的却是夏书良,夏轲进屋后不见柳斐的身影便问道
:“我妈呢?”
夏书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艰难
:“轲轲,你外公生病了,情况不大好,你妈妈去医院了。”
夏轲有些懵,莫名想到季安铭上一次说的话,这世上有三样东西不在控制范围内,其中一样便是疾病。看来还真是,夏轲外公虽然有着“三高”的通病,但按时服药,生性乐观,一向自诩身子骨硬朗,这样突如其来的倒了下去确实叫人不设防。
夏轲也没了吃午饭的心思,跟着爸爸去了医院。路上问了才知道老人家昨天上午还好好的,柳斐给他送了年货过去看他,还问起夏轲来。结果吃晚饭的时候邻居打电话来说是老柳下棋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送来市一院的路上都快不行了,医生告知是脑溢血,情况挺严重,昨天晚上抢救的时候好几次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这会儿还待在ICU。
柳斐一夜没合眼照顾着父亲,夏轲看见她的时候只觉得妈妈瞬间老了许多。又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的外公,硬是没忍住,眼泪“潄潄”的往下掉。
夏书良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傻丫头,哭什么,这不是又惹你妈妈伤心嘛,你看着外公我陪你妈去吃点东西。”
夏轲点点头,夏书良便拉着柳斐走出病房。回来的时候给夏轲带了午饭来,夏轲虽然心里难过但不吃又怕父母担心,便接过饭盒走到病房外吃了起来。
季安铭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过来,夏轲这才记起自己上车前答应给他打电话,可回来碰到这一茬当下就忘了。她接起来,两人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季安铭不确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轲,是你吗?”
夏轲轻轻“嗯”了一声,季安铭察觉出她的异样,忙问道
:“你怎么了?”
夏轲小声的呜咽起来,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我外公病了,现在还在ICU。”
季安铭用心听着,还是勉强听清了这句话,他知道任何的安慰此时都是徒劳的,正想着怎么说话才能让她好受点,夏轲却吸了吸鼻子自言道
:“外公一向对我都很好,小时候有一次我爸爸在外面出差,妈妈又要上夜班,那时候因为跟姐姐家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晚上妈妈就让姐姐来陪我,但是到了快睡觉的时候我姐姐提出要回家睡,我怎么留都留不住。我那时才不到8岁,晚上从来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在快要哭了的时候,我外公来看我了。他自己住的地方离我们家有很远的一段路,他说我放心不下我们轲轲就过来看看,所以他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来了。那时候也是冬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那张被寒风吹的红通通的脸。”
季安铭耐心的听她讲完,然后他说
:“夏轲,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于是这一天在市一院八楼心脑科的走廊上很多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了这个外表漂亮的女孩子哭的像个小孩。
挂电话的时候夏轲明显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季安铭道谢,季安铭安慰她道
:“没关系,夏轲你照顾好自己。”
收了电话往回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递了张纸巾给她说
:“擦擦吧。”
夏轲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位女医生长的并不漂亮,但是气质出挑,眉目亲善。夏轲又看见她的胸牌上写着“小儿科”,姓名那一栏因为口袋上别了支笔所以被遮住了看不全,只看到她姓孙。女医生拍拍她的肩,这时有护士经过看见她,叫了一声道
:“孙医生,你老公喊你去办公室吃饭。”
她点点头说知道了便微笑着转身离开了。夏轲擦干净眼泪收拾了情绪这才走进病房。
晚上的时候外公醒了过来,意识倒也还清醒,见了夏轲很是高兴,虽然没力气说话但目光是欣喜的。柳斐叫了主治医生过来,大夫检查了之后说是没什么大碍了,但还是叫他们家属时刻保持警惕。这也得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好转了。
夏轲接下来的日子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外公,老人家难得有人陪自然高兴。除夕这天夏轲一家的年夜饭也是在病房里吃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