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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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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潮忍不住,冲过去就抓住邵坚强的头发拉转身往地上按了下去:“邵娃儿,是在搞批复文件呢,还是在搞体检?要不要让我给你修理一下发痒的爪爪?”
邵坚强的头被拧得惊叫唤,忙求饶说:“你放手!我的手没有你的手痒。”
鲁佳艺下床来说:“还以为你邵娃儿的头是母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原来还是怕顾幺儿这只公老虎哦!”
顾潮放开邵坚强又一把扭住鲁佳艺的耳朵说:“听好,闭上你的烂嘴,这个星期天嘛!我的被盖就由你来洗了。否则,我让你每天赤脚去上课,让同学叫你‘灭绝师太’。”
鲁佳艺忙用眼神示意顾潮,我在后面,别让人家听见过去那些学生喊的伤人绰号。
顾潮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回头对我说:“对不起,我叫顾潮,你好坐。”


、领略人间第五大喜事

我并没在乎顾潮又重提过去让别人喊得难受的绰号,而是想:“为什么他们三人互相间都表现得戏无忌言,打骂随便,好似亲情,却又都对自己老是客客气气,没半点随意性?”
我正在想,忽然听鲁佳艺呼喊:“快,我要入便。”。
只见顾潮忙从书柜取出钢笔,邵坚强在书桌上翻出一个本子。
都以最快的速度递给鲁佳艺,鲁佳艺接过本子和笔就匆匆往厕所里跑。
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顾潮了然地说:“嗨!鲁小妹除了跳舞,还有一手烂诗的写作爱好。”
邵坚强大笑着说:“她的诗,每次都是靠屙屎时写出来。过去她是不先带笔和纸,钻进厕所蹲了大半天才叫我们给他送笔和纸去,而且还要站在门外等她写完,才算完事。后来,我们俩都觉得她的屎太难闻,还要站在外边等很久。所以,这以后就每当听到她喊‘要入便’,就赶快提前将笔纸递给她,让她自己在厕所里‘前呼后涌’,我俩就坐在屋里只等诗看了。”
我似乎明白了似地说:“哦,原来鲁佳艺还是这等诗人。男女没别吗?”
心里却想:“用屙屎的方法来激发写诗的情绪,不是在糟踏舞蹈和诗的精神才怪。”
顾潮对我说:“男女?她那里像女人?说正事,其实,我们三人早就认识你,只不过不知道你还会跳舞。而且在王二菲子那儿,看了你昨天的临场写作,深感‘束语’写得非常好。”
“怎么认识我?”
邵坚强不自在地说:“忘了你的脚啊?那个写侮辱你脚的学生,就是我们班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顾潮搬嘴说:“昨天在广场跟你斗嘴是闹着玩,没别的用意。”
我问顾潮:“你是在哪个班读书?”
“高一一班,跟你同年级,他俩和张惋是高一文科三班的学生。我们四人是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又一起考上高中,本来已经考上中专,我老爸不让去,非要我读高中考大学不可,张惋也是。”
我丧气得很:“你们街上的人就是不一样,考上中专还不去读,我们这些农村人就惨了,能考上一个中师的话,就千呼万喊‘皇恩浩荡’。”
我正想往下问张惋的事,却见鲁佳艺屙完屎回来,将手中的纸本特意递给顾潮。
纸上果然写了一首诗,我和邵坚强都将头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道:
落花之意
心急身急肚更急
仰盯天花板,横竖不让手急
四平八稳待低头
嗨!嗨!请不要逼我再着急
一股作备战急中之急
排除万难,气吐山河,排私心杂念
领略人间第五大喜事
舒服!痛快!真舒服!真痛快!
上下一条心,唤之亦来,呼之亦出
欲知温饱实为害人之物者
惟有厕边幸福坑
爽啊!
几人看完之后,顾潮欢喜得跳了起来:“意象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只要稍加修改,必定是一首绝妙的好诗,蒙太奇味真浓。”


、天下第一舞

我心想:“这样的诗,居然就是好诗,怪不得中国的文化没希望了。连什么是意象、什么是蒙太奇都搞不清楚,还写得让人跳起来。他们三人动用‘意象’来写作,这起步是不是跑远了点?看来自己还是不能与他们来往的好。”
邵坚强也兴奋地拉着鲁佳艺的手跳起舞来:“有新意,有象征味。”
鲁佳艺好不容易才挣脱纠缠:“我的手已经被你们两个烂爪子扯得够烂了,还来扯!”
之后又走过来嘻皮笑脸地对我说:“汉舞娃子,欢迎加入我们的舞蹈集团,共商跳舞之路。”
顾潮把手拍得啪啪直响:“对!就叫你汉舞娃子,有意见吗?我们一直管张惋叫‘憨女子’,她人其实一点不憨,聪明过人,学习成绩一直独领群芳,考清华大学的料,只是长相憨实,所以,我们才叫她——”
我打断顾潮的话,笑着说:“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反对。”
邵坚强和鲁佳艺几乎是同时高呼:“万岁!万岁!我们又多了一名参战的舞娃子啦!”
顾潮又说:“改天约张惋一起去搞野炊,还可以请王二菲子参加。”
我忙问:“你们对王二菲子了解吗?”
顾潮说:“不了解,认识她是在一个月前的事。当时,她找到我们帮着去各地贴图展海报。交往两周,觉得我们几个人好耍好斗,我们也觉得她开明、自然,个性别样,所以就混成一片,互相趣弄对方。”
邵坚强说:“王二菲子能被我们几个人称其为‘王吹吹儿’,是因为她的口哨早也吹、晚也吹、上班吹、下班吹、走路吹、拖车吹。从南门桥吹到北门桥、从城东吹到城西。开灯欢吹、停电瞎吹,早晨小吹、中午平吹、黄昏大吹、深夜猛吹,饭前快吹、饭后慢吹,就连睡着了觉也在唏哩呼啦地微吹。弹吉他吹,拉二胡吹,如果她左嘴角叼着烟,便用右嘴角吹,如果右嘴角夹着糖,便用左嘴角吹,而且绝对保证口哨质量,决不胡吹。”
我问:“那为什么老是吹《光阴的故事》,不吹吹别的曲子?”
鲁佳艺插嘴说:“不,她还要吹《童年》和《恋曲1980年》。不过,吹得很少。一般都是七八天才吹一次,而且,只在中午吹上两曲就不吹了。”
我自叹:“还有点奇怪!”
“何止是有点奇怪,简直是特别奇人。”鲁佳艺说完又将话转了一个急弯来问我:“你看过图展一等奖作品没有?”
“看了,就是那《将军前面的烈士》吧?”
“对,那舞蹈其实没有资格获一等奖,满图都是什么的色彩、糊涂之类的肢体摆件,向观众陈诉自己如何痛苦、如何无奈、如何凄凉。让人看了这图,就觉得这人又要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没什么明确的风格,甚至有点像是在《港台星光》里翻字来凑合堆图一样。”
顾潮接过鲁佳艺这话说:“昨天下午就给我争了一个下午,那本来就是一曲好舞,跳舞的目的就是为了抒发个人心目中的苦闷或欢乐,用倾诉的方法跳舞,是你规定不准的吗?杨玉环的《关山曲》不照样流芳千古?各人跳舞时的取材不同,跳出来的舞当然有区别,但你总不能老是以为西施的舞就是天下第一舞,李煜的歌女舞女就只能算是些小儿科般的儿女情长,就是劣舞吧?西施舞,粗中有细,理中藏情,时而气壮山河,时而温情优柔;李煜的舞女照样不是为儿女情长所跳,有国仇家恨,有愧对黎民百姓、宫廷族人的国君之情。你说吕艳的舞跳得不好,没有理由说服人,至少她没有瞎跳,前后呼应也得体,还有一种阳刚之气在里面蕴藏着。”


、创造个性和抵制模仿

鲁佳艺反驳说:“她那种过逾的放逐抒情,是一种极不尊重舞蹈艺术的倾向,与美学风格大相不合,浪漫说不上,现实又不沾边,与其说是在诋毁舞蹈艺术,还不如说是她自己想入非非。我承认舞蹈的多元化、性格化,但是,所有有价值的舞蹈必须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创造个性和抵制模仿。”
邵坚强在一边等不急了:“看你两个死人的熊样,讲舞有一套,咋就没有跳一曲象样的呢?你们的舞才是狗屁东西,怪只怪那些搞舞蹈理论的人,各师各教,害得你们从昨天争到今天,现在我们多了一名成员汉舞娃子,让她来评价一下吕艳的舞行不?”
我忙推说:“没看过有关舞蹈理论方面的书,讲不好,不讲好点。”
邵坚强说:“对了,就是要没有读过舞蹈理论的人,评价起来,才会好的说好,劣的说劣。因为天下的真正观众是只看形体而不看理论,你说对吧?”
顾潮和鲁佳艺也赶来唱和,要我评价一下。
我只好将自己的看法实话实说:“《将军前面的烈士》不是一戏绝好的舞,但确实又是一曲不错的舞,不错的原因是这曲系列舞蹈,出自于一名女学生。昨天在广场里我看了之后,就觉得她跳这舞的时候,一定是出于一种压抑怕了的心情在跳,而且是非常陈旧的心情。顾潮说的有种阳刚之气,我有同感。只是我觉得这舞还是缺一点舞蹈的整体台风,使本来优美的肢体仿佛是被大人丢失了的孩子一样,最终无家可归。但是,这能引起大家的争议,其目的已经得到,说明获奖在情理之中,这是舞蹈的又一个特征。如果要让我来看一等奖的归属的话,相比之下《将军前面的烈士》比起张惋的《桥与血》就要小气得多。《桥与血》应该获一等奖,《将军前面的烈士》获二等奖,虽有点屈尊,但还是可以的。”
鲁佳艺想与我争话,被邵坚强止住了:“她是观众身份,应该尊重她的看法,懂吗?我的小二妹子。”
顾潮得意地伸手拍了拍鲁佳艺的头说:“听清楚了吗?敢与吕艳争高下的就只有张憨包子的《桥与血》,没你的份,哈哈!”
顾潮说完之后又对我说:“舞娃子,你写的‘束语’应该是一件好作品,怎么扔在那儿不要了?写文章也算是不错的前景。”
“我?还跳舞的好,‘束语’也叫创作?丢人。”
顾潮三人听了大吃一惊,邵坚强不解地问:“难道不是?”
“肯定不是!”
“真的不是?”
“对!”
“那你还想将《老牛》跳下去?”
我很不自然:“问这干啥?能跳就跳吧。”
鲁佳艺在一旁装作大悟样说:“我以为我就是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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