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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幅油画 作者:茅捷-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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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裸体的Zoe还算楚楚动人,现在就不同了,脸色是苍白的,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眼袋下面各有一块发青,好像睡眠不足,惟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阴冷地注视着浦宏鸣。 


她继续往前跨了一步,身体几乎靠着铁栅栏了。 

浦宏鸣明显感到有一股气,仿佛站在一台巨大的吸尘器前,吸头对着自己,五脏六腑快要被吸出来了,紧握的手枪快要把持不住了。 

她在朝自己发功吗? 

浦宏鸣毫不犹豫选择了射击,稳稳地扣动了扳击,万万没有想到,这把陪伴他十几年的六四式手枪,却在关键的时候卡壳了。 

怎么搞的?这把枪我定期保养,前几天还试射过,不可能卡壳呀。 

浦宏鸣有点沉不住气了,摆弄这把枪,试图解决故障。铁栅栏后的Zoe,竟然微笑了,露出一口牙齿,牙医的牙齿是绝对可以信赖的,那么整齐、雪白,在审讯室白炽灯的照射下,隐隐泛着一丝微光。 


这是嘲笑。 

浦宏鸣气急败坏地把手枪往地上一摔,啪的一下,手枪掉在地上,反弹了起来,在弹起来的过程中,枪自动翻转了七百二十度,枪口对准了浦宏鸣… 

砰! 

它居然射击了,子弹穿透了浦宏鸣的右膝盖,把他的膝关节打得粉碎,与此同时,一枚弹壳跳了出来。 

浦宏鸣右腿一软,跪倒在地…… 

〃杜女士,这幅画是您的吧?现在物归原主。〃 

装在保护封套里、编号051的油画,完好无损地搁在茶几脚边,母女俩和阿壶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这幅〃浴火重生〃的画,不知所云。 

〃我姓林,是浦宏鸣的同事,非常不幸,浦探员受伤了,他托我把这幅画送还给你。〃 

林探员走后,足足十多分钟,客厅里鸦雀无声。 

趴在沙发后的比夫,忽然直起身来,盯住门口,汪汪汪一通叫。狗吠声刚停歇,门铃声就响起。 

杜咬凤去开门,门外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戴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彬彬有礼。 

杜咬凤不认识,就问:〃您找谁?〃 

对方不慌不忙地掏出名片:〃鄙姓陈,陈子期,S美术馆的前任馆长。〃 

当时,陈馆长在书房里目睹了画的变化,并收到短信之后,整整三个小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思考该如何应对,是把它当成一句玩笑、一个精心伪装的恶作剧,还是认真对待?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前者有生命之虞,后者可能使自己身败名裂。 

蓦然,他想起今年春节去豫园城隍庙烧香的时候,一位算命者对他说的话:〃这位先生,请恕我冒昧,今年你怕有大难临头,想避开的话必须作出一些牺牲,放弃一些东西。〃 


想到这里,陈馆长豁然开朗,他决定了。放弃什么?无非是名利这些身外之物。 

同样是脱光,也有不同的脱法,他是S美术馆的馆长,艺术圈内颇有声望的专家,德高望重的学者,可不能像一个行为艺术家那样胡来,他不是毕加索,不是李敖,他们在大庭广众脱光,会引来满堂喝彩,说不定还能捞一笔全球转播费呢。 


思前想后,陈馆长想到了装疯。在所有的脱光里,这是安全系数最大的,或者说,是最不会招来非议的,相反会有很多的同情。 

〃天哪,陈馆长他真的疯了吗?〃 

〃如果不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昨天还是好好的。〃 

〃陈馆长真是可怜,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们当初真该为他多做一些事情,帮他分忧才对呀。〃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从裸奔那一刻起,幸灾乐祸的人远远超过同情者。师生恋、绿帽子、同性恋、露阴癖,甚至骂他是GAY,各种谣言铺天盖地,几乎从每一张嘴里都能说出一套崭新的版本来。 


老婆向法院诉请离婚,儿子跟后妈打官司,银行保险柜被开箱清点,所有珍藏公开拍卖,如今的他,房子没了,汽车没了,存款没了,名誉扫地,如婴儿般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 




      第八节 幸灾乐祸的人超过同情者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向他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他的黄脸婆前妻(第一任的)。她几次去疯人院看他,把外面的流言蜚语,家中的风云突变,统统告诉了他。 

〃病情〃趋于稳定的陈馆长,终于获准离开疯人院,却已无家可归。四十一枝花的第二任前妻早就有了新的追求者,是开装潢公司的安徽人,帮她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陈馆长的那间书房被彻底改头换面,变成了视听室,装上了发烧级的音响与家庭影院。 


陈馆长暂时住在第一任前妻家里,睡的是沙发床,他实在不好意思往她的卧室里钻。几经周折,陈馆长从拍卖行打听到杜咬凤家的地址,于是登门拜访。 

住在疯人院的那段日子里,陈馆长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Zoe,会不会确有其人? 

如果确有其人,那末,很可能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是说她已经去世了。她的灵魂或者说鬼魂附在这幅画上,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这幅画是在S美术馆二楼C展区出现的,时间是M先生个人画展的最后一天的中午,这个日子,是她从阴间回归世间的日子,也可以说是她的另一个〃生日〃,这个日子一定有特殊意义。 


征得杜咬凤的同意后,陈馆长除去保护封套,重新欣赏了这幅画。 

新的问题出现在陈馆长的脑海里,这个女人以这种特殊的形式返回这个世界,究竟有何动机?一轮接一轮的死亡游戏,她是以杀人为乐趣,还是另有所图? 

〃陈馆长……〃阿壶小声地问,〃我发现这幅画总会不停地朝右倾斜,即使挂两个钩子,仍然如此。这是为什么?〃 

陈馆长指着画上反问:〃你看她,在画中的左边还是右边?〃 

画的左边是诊疗椅,右边是窗台,戴口罩的Zoe坐在窗台上。 

〃当然是右边。〃 

〃你已经给了答案,她的鬼魂就附在画的右半边,难免会产生一些重量。〃 

〃看来她的轻功还没练到家……〃阿壶幽默了一句,可惜无人接招。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鬼魂面对面。〃诺诺发着感慨。 

〃岂止是面对面,几乎是擦肩而过。〃阿壶更正道。 

在回答阿壶的同时,陈馆长忽然有了一种全新的感悟: 

今天,我们四个幸存者坐在这里热烈讨论,相互沟通,这就是她的目的。 

我们四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是她所期望的。 

她在引导我们。 

四个人的会议,从上午一直开到下午,午餐是叫的外卖。 

随着探讨的深入,几大问题开始浮出水面。 

首先,关于那条短信…〃你们终于看见了我的裸体,从现在起十二小时内,你必须公开展示你的裸体,否则将厄运临头。〃这其中的〃你们〃究竟指谁?既可以理解为所有的目击者,包括死去的许国光、三文、汪总,也包括这四位幸存者,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泛指,在Zoe生前,她身边的人,朋友、家人、同事…… 


还有,〃终于〃这个词有点怪诞,听起来好像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成天幻想着、迫不及待地希望看到Zoe的裸体,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其次,关于画中这位中国女子,Zoe无疑是她的英文名字,那她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杜咬凤提出,英文名字叫Zoe的女孩子并不多见,不像Jenny(珍妮)、Vivian(维维安)、Mary(玛丽)、Shirley(雪莉)、Mon?鄄ica(莫妮卡)、Anna(安娜)那样泛滥成灾,几乎每一幢商务楼里都有好几个叫同一英文名字的女孩子。 


第三,关于这幅油画《窗台上的Zoe》,陈馆长认为,它很有可能真的存在,就是说,确实有这样一幅油画。 

陈馆长的观点招来了三人的反对声,理由是一致的,Zoe的鬼魂附在画布上,才产生了类似于一幅油画的视觉效果,当Zoe离开的时候,画布上一片空白,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这幅油画根本不存在,只是肉眼的错觉。 


〃不,不,请你们耐心一点。〃 

陈馆长咽了口唾沫,滋润干燥的喉咙,还是不管用,只好拿起他并不爱喝的百事可乐,饮了一口。 

〃我的意思是,有过这样一幅油画,听清楚,是'有过',这幅画曾经存在,不过现在消失了,不见了。用绘画的专业眼光来评判,这幅画的技巧相当出色,作者至少有十几年以上的绘画功力。而我们的Zoe仅仅是一名牙医,她哪儿来这么好的绘画技巧?〃 


〃这种事很难说的……〃阿壶咕哝着。 

〃也许人在生前做不到的事情,死后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生前是医生,死后就变成了运动员、艺术家、大律师什么的。〃 

阿壶的话也有道理,身为弱女子的Zoe,哪能轻而易举杀死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杜咬凤觉得,这样的争论并无多大意义,这幅画曾经有过也好,仅仅是视觉假像也好,都无关紧要,不妨作为一条线索去查一查。如果像陈馆长所说,曾经有过这样一幅画,那么一定还有人见过这幅画,顺着这条线索,就可以找到画的原作者,他一定认识Zoe,因为Zoe是他笔下的模特,可以从他口中了解Zoe生前的情况。 


陈馆长自告奋勇承担了这项任务,他的设想是,先用数码相机把画拍摄下来,通过他的朋友,放在专门的艺术品网站上,广泛征集线索。 

就在他们展开热烈讨论的时候,《窗台上的Zoe》安静地肃立在客厅一角,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 




      第九节 一张苍白的画布 



数码相机的拍摄效果让陈馆长沮丧,什么也拍不到,他拍着脑袋失望地说:〃唉,我怎么忘了?鬼魂是不上照的。〃 

在疯人院里的时候,他从图书馆里找到了两本有关鬼学的书籍,潜心研究起来,掌握了两条基本常识: 

午夜十二点乃是一天中鬼气最重的时候。 

胶片、磁带、录影带之类,对鬼都不起作用,无法记录它的存在。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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