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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暖瘪了瘪嘴，明知道她今天也会去公司上班，他起床的时候怎么不叫上她一起？
刚到以祥事务所门口时，慕思暖看到莫小贝和郑以畅从隔壁电梯里走出来。
蓦然，莫小贝脸上一片红晕，刻意跟郑以畅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
这举动，分明是有鬼。
“郑老板，小贝，早啊。”慕思暖扬眉，目光在两人逡巡了一圈，没说什么。
而莫小贝早已沉不住气，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里走，“老大，快迟到了，我们进去吧。”
慕思暖微微一笑，看着莫小贝手足无措的mo yang ，心情竟会出奇得好。
难怪以前，莫小贝总爱逗她。
郑以畅则是不紧不慢地走进公司，惊得公司一票人目瞪口呆。
“大老板，这么早啊。”陈芸笑着打趣，见两位新人也在，笑了笑，“正好，两位新同事也刚到，需要跟您聊一下吗？”
郑以畅挑起眉梢，见莫小贝一脸跟他不认识的mo yang ，嘴角微勾，“嗯，莫小贝你跟我来，至于新到的慕律师，带去陆律师的办公室吧，让陆律师跟她交接工作。”
“啊？”慕思暖囧了，又听陈芸回道，“可陆律师正在给其他律师做培训……”
“那正好，将慕律师也带过去吧。”郑以畅朝着慕思暖示意，弯唇离开。
慕思暖甚至可以察觉到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在盯着她看，本来先前去秋游里，她跟陆烨晨就解释不清，现在郑以畅这一出，让她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硬着头皮，慕思暖跟着陈芸进会议室。
彼时，陆烨晨站在播放着幻灯片的屏幕前，嗓音沉稳有力地讲解一些最新的法律知识。
陈芸示意她从后门进去，慕思暖点了点头，拿着笔记本到最后一排坐下。
屁股还没坐稳呢，她就看到陆烨晨停了下来，那双犀利的眸落在她身上，只是一瞬，便移向别处。
“接下来，我会跟大家分享一些官司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及解决方案，希望所有同事能尽量靠前坐，方便我们交流。”
陆烨晨这话，显然是对她说的。
慕思暖忍着尴尬，朝前挪了两排，然后低下头，不再看他。
见状，陆烨晨勾了勾唇，继续开始培训。
全程，慕思暖的思绪都被他牵引着，慢慢将注意力放在他传授的知识上，竟觉得仿佛回到了那年他在台上为新生贺词的时候……
“如果大家没什么疑问的话，这次培训到这里就结束了，另外，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相信你们之前也认识，云林事务所的慕律师慕思暖，以后她会到我们以祥事务所工作，大家欢迎。”陆烨晨盯着角落里的她，平静地介绍。
闻言，所有人看向慕思暖，满脸的疑问。
陆烨晨见她一脸无措，想了想，又道，“云林和以祥，以后会合并成一家公司，之所以让慕律师过来，也是希望大家能从她身上学习经验。”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被这个突来的消息震惊到，还有人凑到慕思暖面前问东问西。
陆烨晨倒是很淡定，不顾众人的议论，他走出会议室之前，看了一眼慕思暖，“慕律师，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喔。”慕思暖愣愣地点头，似找到借口躲避其他人的问题，抱着笔记本跟了上去。
“把门关上吧。”陆烨晨坐在沙发上，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开了口。
这话一出，慕思暖果断往后退了一步，惹得陆烨晨不禁笑了笑，“阿暖，我不会在公司里对你怎么样。”
脸色红了红，慕思暖因为刚才的防备感到愧疚，依言将门带上，她这才走到陆烨晨对面，坐下来。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陆烨晨不禁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道，“阿暖，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啊？”有这么明显吗？
慕思暖干脆也不否认，有个问题在她心里纠结很久，她一直想问他，“陆烨晨，你要放弃做律师了吗？”
昨天，秦超跟她说了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律师这个行业，是他大学时的梦，她还记得那时候他几乎一有时间就会去附近的法院，看每一场官司。
他说，有一天他也想站在律师席上，伸张zi坚持的正义，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刚刚，看到他在会议室里为其他律师做培训，她明显感受得到他的认真与激情，仿佛想要将zi所知道的yi qie 教给大家，然后不留一丝遗憾地离开。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
慕思暖见他不说话，起身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你的梦想不一直都是律师吗？现在你做的很好，为什么又要回到陆氏去？”
86． 【086】我男人都快嫁人了！
“我在国外这五年，学的是经商。”回握住她手心的温暖，陆烨晨看她，目光里染了几分落寞，“其实，大学四年，我能进法学院，就是因为我答应了父亲的约定，从法学院毕业后，再出国学商。”
“所以，你早就知道zi不可能一直做律师？”眼圈泛红，慕思暖分不清是心疼他，还是别的……
陆烨晨叹息，将她环进怀里，点头，“嗯，在国外的五年，我在一家律师行做兼职，久而久之，官司打得越来越多，几乎忘记zi答应过的那个约定。”
还是前几天，父亲跟他提起，意思是让他尽快回陆氏上班。
而他恰巧又因为她的事烦闷，一时间，多喝了几杯。
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当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总得先舍弃。
陆烨晨笑了笑，伸手捏住她布满凝重的脸颊，出声安抚道，“阿暖，如果是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我不遗憾。”
“可是我不想！”仰头看他，不知何时，慕思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一颗颗往下掉，“我还什么都不会，就连那场官司也是你帮我打赢的，我不够格做一名律师，没法接替你的位置。”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回陆氏？”
算起来，除了莫非凡那次，她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他什么。
若是别的，他可以答应，只有这件事……
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阿暖，我不能答应你，对不起。”
陆氏，是他的责任，他不再是当年衣食无忧的少年，有些该接替的责任，他不能躲。
可是她呢？
一颗心因为他的身不由己而隐隐作疼，慕思暖咬唇，从他怀里退开，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要往门口走去。
陆烨晨立即拉住了她，努力想哄她，“阿暖……”
“放开我。”慕思暖咬牙，有些埋怨地看着他，苦涩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以后要做什么，那是你zi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也不会……”
后续的话，陆烨晨没让她说完，灼烫的唇瓣贴住她的，他握着她的腰肢，呼吸沙哑，“我要你参与，以后我的人生，你慕思暖都要在。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如果，我只希望你不去陆氏呢？”抬眸，她凉凉地问他。
其实，看到他蹙紧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甩开他的手，她转身离开，踏出房门的前一刻，她对他说，“陆烨晨，是你说的，做不到的承诺不要轻易给，也许以后还有很多事，我们都会身不由己，又何必骗zi去承诺、去相信呢？”
闻言，陆烨晨脊背微僵，眸底染了一层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彼时，慕思暖已经大步离开，好在办公室的同事都已经出去chi fan，她才不用刻意压抑心里头的委屈，躲在会议室里哭了一通。
心里因为他而难受不已，她怨，怨zi爱上的男人为何要背负这么多的责任，怨zi的无能为力，无法提供他一丝帮助。
他说不遗憾，便以为她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吗？
如果不遗憾，为何要敬职敬责地一大早就过来培训？
如果不遗憾，他说要离开的时候，眼里又为何会那么痛？
慕思暖恨zi不能分担，就连想要在他面前假装不在乎，她也做不到。
莫小贝被郑以畅拉着吃了一顿大餐后回来，就见慕思暖坐在会客室里，神情呆愣。
瞥了一眼那人的办公室，门也是紧闭的，莫小贝不禁在想这两人是不是又吵架了？
莫小贝有些担心，就要走过去，却被郑以畅扯住了手。
“你干嘛？”莫小贝不悦地拧起眉头，见郑以畅示意她看向一边。
彼时，陆烨晨正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慕思暖的包。
看到两人，陆烨晨停顿了一下，朝着郑以畅说道，“下午我带她出去一趟。”
郑以畅当然答应了，笑眯眯道，“您随意。”
这狗腿的mo yang ，莫小贝狠狠把他鄙视了一把，转头看向陆烨晨，严肃道，“陆律师，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惹我家老大哭了，她有丈夫，有家庭，你应该知道她是背负了多少流言才能跟你走到一起。”
陆烨晨和慕思暖之间的交易，莫小贝并不知道，只以为是慕思暖爱他，故而任由zi放纵，陪在陆烨晨身边。
她受得委屈，陆烨晨都清楚，甚至昨天在云林事务所发生的事，郑以畅一字不漏地跟他说了。
他也想帮她出头，想护着她不被任何流言蜚语伤害，可到底他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帮她除掉那些欺负她的人。
所以，他要往高处爬。
答应回陆氏工作，一来是为了履行答应父亲的那个约定，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她。
陆烨晨推开会议室的门，见她红着眼看过来，心头跟着一缩，指腹滑过她红肿的眸，“阿暖，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想留在这里工作。”慕思暖别开头，不愿理他。
那副随时可能会哭出来的mo yang ，拧疼了他的心，陆烨晨低头，吻上班她的额头，低喃道，“乖，陪我chi fan，你知道我胃不好。”
哪有这样用zi的身体威胁别人的？
慕思暖十分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想起先前他说要回陆氏的话，不知怎的，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一颗颗往地上砸。
这女人，还真是用水做的。
陆烨晨怕了她，不敢威胁也不敢吼的，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笨拙地哄，“阿暖，阿暖……”
会议室外面，莫小贝盯着人前淡漠的陆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