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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一辆汽车从街道上驰过，司机似乎看到了路边的女尸，却停也未停，匆匆地去了。
很快，朱九戒和常月到了。
常月一跳下车子，便朝女尸扑去，当她看清死者正是常娥时，大叫一声，哭了起来。
朱九戒奔道常娥身边，摸了摸她的脉搏，心中冰冷：常娥已经气息全无。
再见她的后脑勺，鲜血还在汩汩地流着，腰间变形，似乎肋条折了。借着月光可见，常娥的衣服尚隐隐有一道车轮印。
是蓄意谋杀，还是突发车祸？
原本偏僻的街道显得更加凄冷起来。
朱九戒内心充满了痛苦，他原本想要做一个尽职的丈夫，没想到飞来横祸，常娥一命呜呼。
朱九戒啊地一声大叫，一掌拍了出去，河水升起十几米高。
常月泪眼模糊，转头望着朱九戒，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香肩耸动，泣不成声：“姐夫，姐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朱九戒咬着牙说：“是有人害了她。”
常月想起一个人来，心中一惊：“难道是他？”
“谁？”
常月却忍住未说，她想到的人是于老板。
但是，她知道于老板的势力，一旦招惹上他，便永无宁日。
“姐夫，咱们……还是先处理了姐姐的事吧。”
“难道就让你姐姐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常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常月想想，终于将于老板陷害他的事说了出来，并告诉朱九戒，他和姐姐都知道于老板的秘密，于老板肯定是杀人灭口。
朱九戒怒道：“姓于的，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常月忙抱住他的胳膊，叫道：“姐夫，你一定要冷静，杀人偿命啊。”
朱九戒默默地说：“那我们就报官府。”
常月捡起姐姐的电话，拨打了110。
不到十分钟，110行动组来到现场，为首的民警三十来岁，白净蛮空，姓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
黄队长勘察了现场，让手下给交警队打了电话，交警队来了两名同志，拍了照。
黄队长询问了常月一些具体情况，说：“从现场看，的确很像一次车祸案，但不能肯定就是凶杀案，我们还要通过一系列细节来摸清肇事者的动机，如果确系蓄意凶杀，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严惩凶手。”
朱九戒第一次见到执法人员，见他们一个个扳着面孔，穿着制服，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就说：“希望各位差爷秉公办案。”
黄队长瞥他一眼：“什么军爷？叫同志就行，我们自然会秉公办案，如果你们存有质疑，可以先将死尸停当到殡仪馆，如果没什么想法，就自行处理了吧。”
朱九戒看看常月：“常月，你说怎么办？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懂。〃
常月说：“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怎么办？我担心的是妈妈和爸爸，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说到这，常月又是一阵痛哭。
朱九戒说：“咱们能不能瞒着二老？”
“瞒着？”
“是啊，爸有病在身，需要人伺候，妈身体本来就弱，要是把实情说出来，还不让他们脱一层皮。”
“你的想法有些道理……好吧，反正咱们家也没什么亲戚，先不把这事告诉爸妈，能拖一时算一时，等找个机会再向他们说明吧。”
于是，两人将常娥的尸体运往火化场，连夜进行了火化。期间常月的妈妈打来电话询问，常月告诉她姐姐接到一个紧急的培训通知，出差了，她和姐夫去了车站。
处理完常娥的事，两人回到常庄，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
常月双眼哭得红肿红肿的，朱九戒提醒她注意情绪，不要让妈妈看出来。
果然，常母见了常月的样子便问：“月月，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常月说：“还不是你大女儿吗，非要出去学习，想想还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自然掉了不少眼泪。”
常母说：“这孩子，临走也不来和爸妈道个别。”
“妈，你就别怪姐姐了，她本想来的，我说你别回家了，说不定还要惹得爸妈一场哭，姐姐就直接走了。”
“唉，她出去学些知识也不错，现在社会，没有一技之长也可不行。”
朱九戒松了口气。
027章、刑警队俩队长
朱九戒知道了常娥和于老板的事，替自己的外壳窝囊，心道，姓于的，你行啊，竟敢给小爷戴绿帽子。
这天，朱九戒下了班，便在街道上溜达。
A县只是个县级县，一条街从东走到西不过六七里路程。
很快，朱九戒便来到了常娥呆过的舞校。
朱九戒径自走了进去。
于老板正与几个弟兄玩麻将，见朱九戒闯了进来，都是一愣。
这几个人都曾被朱九戒扔进河中，知道朱九戒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你……你来干什么？”于老板虽然是有势力的人，见朱九戒面色铁青，一步步走入，也有些心慌。
朱九戒淡淡地看看他们，目光落在于老板脸上：“姓于的，你给我说实话，常娥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常娥死了吗？怪不得这几天没来上班，她是怎么死的？”
“你少给我装糊涂，说，是不是你？”
朱九戒一伸手抓住了于老板的衣领。
于老板的手下纷纷扑上。
朱九戒另一只手连连点出，已将他们点倒在地。
于老板想趁朱九戒分神之际突袭，但是，他刚摸出腰间的刀子，就被朱九戒一把抓住手脖子，只一捏，刀子便落在地上。
朱九戒手上一用力，于老板顿时全身发麻，叫道：“朱医生，有话好好说。”
朱九戒手上用力，喝道：“说，是不是你杀的常娥？”
“不……不是我。”
“你不说是不是？”
朱九戒手上力道渐加，于老板手腕欲裂，疼得咧嘴大叫。
“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说，说，是我……”
朱九戒将他扯了出去：“走，咱们去官府。”
朱九戒将于老板拖了出来，看看门口一辆越野车，心中一动：“上去开车。”
于老板在朱九戒的逼迫下，只好爬到车里，朱九戒坐在他身后的座上。
于老板问：“去哪里？”
“官府。”
“官府？”
“就是衙门，告状的地方。”
“咱们这没……没有衙门。”
“胡说，昨天去了一群人，都穿着制服，其中一人姓黄，是什么地方的副队长。”
“你说的是刑警队的黄副队长吧。”
“是刑警队。”
于老板松了口气，开着车朝刑警队而来。
路上，于老板落下车窗，一只毛茸茸的手露在外面，胳膊上的刺青异常刺眼。
于老板居然吹起了口哨。
好惬意，难道常娥的死与他没关？朱九戒心道。
转眼间，公安局到了。
公安局大门口有一个门岗，里面有一个执勤的民警。民警看到于老板的车进来，啪地一打敬礼：“于老板好。”
于老板朝他摆摆手，将车开了进去。
就在这时，后面又拐进来一辆民用三轮车。
只听执勤的民警喝道：“干什么的？站住。”
三轮车上的司机说：“同志，我家里丢了三千块钱，想请民警同志给找回来。”
“什么地方的，为什么不报警？下来登记。”
声音越来越笑，于老板的车已到了办公楼下。
办公楼共有八层，状如官帽，正中是一棵硕大的警徽。
门口挂着一面牌子：A县公安局。
于老板走了下来，对朱九戒说：“朱医生，走吧，咱们去见黄队长。”
朱九戒哼了一声，下了车，跟在于老板身后。
刑警队在办公大楼西侧，算是一处独立的办公区。
一路上，遇到了七个民警，居然有五个认识于老板，纷纷向他打招呼，另外两个看上去非常年轻。
于老板居然对朱九戒说：“瞧，那两个民警定然是刚来的，居然不认识我。”
朱九戒说：“你少得意，待会儿有你的好看。”
来到刑警队办公室外，门口挂着一面牌子，上写：A县公安局刑警大队。
于老板说：“到了，朱医生，您先请。”
朱九戒走了进来，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有四十几岁，国字脸，相貌威严，另一个人三十来岁，白面孔，正是黄队长。
国字脸和黄队长站了起来，纷纷迎上，却从朱九戒身边走了过去，与于老板握手问好。
朱九戒心中有气，坐在一旁的连椅上。
国字脸问：“于老板，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于老板笑道：“郭队长，我是被人请来的。”
于老板说到那个“请”字时，语调一扬。
郭队长哈哈一笑：“听于老板的口气，似乎有人在找你的麻烦。”
黄队长微微一笑：“谁人敢找于老板的麻烦啊。”
于老板朝朱九戒一努嘴：“就是这位朱医师。”
黄队长虽然见过朱九戒一面，但因是晚上，面目并未记清，便上上下下看他一眼，问：“你是谁？”
朱九戒淡淡地道：“黄队长好记性，我便是常娥的丈夫。”
“常娥，哪个常娥？”
“就是城北桥边人命案的女尸。”
“哦，想起来了，你姓朱，是医院的医师？”
“不错。”
“朱医师这是？”
黄队长看看朱九戒，又看看于老板。
于老板说：“朱医师的妻子曾在我的舞校里工作。”
“哦，我明白了，朱医师，你是想请于老板来提供情况的吧。”
“不是提供情况，是给你们送凶手来的。”
“哈哈。”郭队长笑了。
朱九戒问：“你笑什么？”
郭队长说：“朱医师，我想你一定误会了，于老板怎么会是凶手。”
黄队长也笑：“是啊，朱医师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乱指认人是犯诬告罪的。”
朱九戒一指于老板：“他自己已经承认了，还调查什么？”
黄队长偏头看看于老板：“于老板，您承认了？”
于老板苦笑一下：“是他威逼胁迫我，我受苦不过，不得不假意承认，否则，还不死在他手里。”
郭队长淡淡地说：“朱医师，乱用死刑，侵犯人身权利，这是违法行为。”
朱九戒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