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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无端眼神对上时,他匆匆地转过头,不敢与无端对视。
无端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她是比不上他的四哥的,是比不上这皇权之争的。无端也转过头不去看他。或许是她的期望太高了。
无端的心忽然如被雪水浸泡,透心入骨地凉了一下,他们之间隔着那微微的烛火,那莹莹的月光,还有一个四阿哥,这层层的的距离就像是隔着了一个世界一样,他不看她,她也不看他……
相交而又相错,渐行渐远……
“十三,你到外面看着。”显然四阿哥并不知道无端与十三阿哥之间的丝丝缕缕,他回头吩咐了十三阿哥一声。
“好。”十三阿哥轻应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屋里,也不敢多看无端一眼。
而无端一直低着头,看月光下自己的脚尖,眼角微酸。
无端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得没有多余的香气,窗外的月光泠泠如水,屋里也是一片泠泠的冷清,无端一个人站在窗前,面对着窗外的月光,一身的白衣如雪。
“你可是把爷忘记了?”四阿哥欺身上前
“无端不敢。”无端合了合双眼,抬起头娇笑地看着四阿哥。“无端无时不刻不把四爷放在心坎上。”
情话谁都会说,但是说出口的未必就是真的,其实很多时候真正的情是不需要言语表达的。
“果真如此。”四阿哥的眼神深如黑夜,让人读不懂里面的心思。
“四爷一直都是无端心头上的牵挂,无端从不敢忘记。”都说女孩子喜欢听情话,其实情话对男子的作用更大。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好听的情话,还是让四阿哥很是受用。
四阿哥沉着双眼,以一种炽热的眼光看着无端,带着蠢蠢欲动的欲望。
“爷也想要你很久了!”
他的手揽过无端的腰身,一只手把无端的下巴抬起,温热的唇印了下来……
“四爷……这里……”无端被他厚实的身体压得无法喘息,想着站在门外的十三阿哥,她忍不住要拒绝。
“爷不会要你,只是想让你记着。”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进无端的颈窝里,低声地在女子的耳边吐气……
“四爷……”无端被他吐出的热气搔得直做痒,只能娇吟一声,双手也不由地抵上他的胸膛。
“你可听爷的话?”四阿哥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无端,无端感觉到那双深遂的眸子里满含着深意,带着灼热的火焰,让无端感觉惧怕。
“四爷的话,无端不敢不从。”无端感觉到四阿哥的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来回逡巡着,每到一个地方,都留下滚烫的气息。
“那样最好。”说着,四阿哥又低下头回到无端的颈上,时轻时重地啃咬着无端的脖子。“口说无凭,我要留下印记。”说着他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无端被他的啃咬弄得生痛,止不住痛呼一声。但又立刻咬住自己的双唇,不让自己出声。
“要记得爷,要听爷的话!知道么?”四阿哥的头越来越朝下,直抵无端的胸前。
“无端知道,无端听四爷的话!”无端无力地仰着头,感觉到怀着自己的那双臂膀越搂越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端!”最终四阿哥还是没扯开她的衣服,而是抬起头来与她对视“你可知道为什么老八他们要把你留在这里?”
“无端知道。”无端闭上眼睛,带着苦涩的笑着……
“那你可知道要怎么做?”
“无端不知,听由四爷安排。”
“好。”
等他们都离开后。
无端默默地坐在桌面,想着想着泪水落在了案上,落在桌面铺好的宣纸之上,一滴复一滴,像是落了一夜的雨,在宣纸上印下深深浅浅的水渍。
随后,纸被她的泪水化了,揉成一团,湿漉漉的都是伤。
无端收了泪水,拿起了笔,蘸了墨汁,又新铺开了一张白纸,用心地在那宣纸之上由着那记忆勾勒,半刻不到,在那幅宣纸上就已经勾勒出一个白衣的男子,英俊飒爽地骑在马背上,惶惶四顾……
寥寥数笔,神情尽现。
无端眼角含着泪珠,看着自己笔下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
他曾是她心底的阳光,可……
玉石俱焚
取十月熟柿子蒂七个,用瓦片温火烤干, 研磨成粉,冷水冲服,一日一剂,连服七日, 可绝子!
这是第七杯了,也是今年的最后的一杯。
无端拿着小银勺漫不经心地把杯里的药粉搅拌开,看着灰黑色的药粉,一点点地溶入水中,无端不停地搅动手里的小银勺,杯里的水被她搅成一个灰色的漩涡。
已经没有太多的伤感,习惯是命运最好的帮手,有了习惯就不易反抗。
虽然如此,举杯时无端的嘴角还是抽了抽,纵然是要习惯命运的安排,可是谁又想如此悲凄无奈。
有些哽咽,只能含了一小口在嘴里。
“九爷您来了。”正要往下咽,门外兰馨欢喜的声音,把她惊了一下,咽了一半的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把无端呛住了。
连声咳嗽,咳着眼泪汪汪。
“在喝什么,喝得那么欢,给爷也来一杯。”九阿哥正掀了帘子进来,就看到无端又是咳又是流泪的模样,他笑了,笑容里有许多的幸灾乐祸。
无端伸出手,以无名指轻轻地拭去咳出的泪珠,旁若无人把放在桌上的水杯端起,一口饮尽,才放下杯
九阿哥走到她面前,原本想吓她两句,却看到她刚刚喝过水的杯子里,还余了微微的几滴,水滴里带着灰黑色的粉末。
“你刚才喝了什么?”九阿哥在桌边坐下,指了指无端刚刚用过的杯子。
“不过是凉水一杯”无端敷衍的回答。
“兰馨。”九阿哥也不问她,转身回一直小心站在门边候着的兰馨。
“回九爷,祝无端喝的是柿子蒂的粉。”兰馨本来就是九阿哥派到无端身边,监视她的,对于无端的言行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
这几天,她也好奇无端怎么每天都拿柿子蒂粉冲冷水吃,她每次想问,但是每次这时,无端总不愿她在身边,而且不愿意理会她。
“柿子蒂粉?是什么东西?”九阿哥听着这从没听过的药名,皱了皱眉头。
“不过是一味女孩子养身子的药罢了。九爷要喝么?”无端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喝?爷又不是娘们。”九阿哥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九爷今天来这,不会就为了向无端讨水喝吧?无端这儿一针一线都是从九爷手里过的。”无端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爷没事难道就不能过来瞧瞧,别说这一针一丝,就连你就是爷的。”听无端这么一说,九阿哥又是一脸阴云。
“无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成了九爷的了。”无端的脸上中划过一丝自嘲。
“爷说是就是!” 九阿哥说着,深深地望着她。
“呵……”无端只是轻笑一声,不再与他争辩。
她不是任何人的。
即便是从前的被左右,今天的被禁铟。她虽如同一个玩具一个物件一般,左右随流,可无论她到了谁的手上,她的心都没有交付过,也没有屈从过。
或许,她的身体从了他们,但那只是这具身体而已。有谁能贴近她的心呢?也许曾经有过,但是她选择把他深埋了。而他对她,只不过是一时的意气。
所以,她从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九阿哥有些不满的看着无端,随后他站起身来:“不过是好意来看看你,就凭你,做爷的人?还真有些不配。”
他语气轻蔑,看无端视同草芥。
无端听他如此说,也不难过,反而一脸认真的看着九阿哥说:“但愿如此!”
九阿哥忿忿的瞪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九阿哥回到自己的房内,还憋着一肚子的怒火。
正想着砸点东西出出气,可没等动手鼻子就有一股子暖流淌下。九阿哥伸手一摸,接了一手掌的鲜血。
“啊呀!爷,您怎么了?”九福晋董鄂氏从门外过来,就看到九阿哥满手满脸的鲜血。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爷拿块帕子来。”九阿哥用手怎么也堵不住奔流不止的鼻血,瞪着眼睛朝董鄂氏吼道。
董鄂氏急忙拿出自己襟下别着的白帕子,又急冲冲地吩咐丫头去端水来。
水很快拿来了,可是九阿哥的鼻血足足流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地止住了。等冲洗好了,九阿哥一身无力地坐靠在躺椅上,一脸惨白。
“怎么突然出了鼻血呢?爷,我看还是传大夫来看看吧。” 董鄂氏关切地问。
九阿哥沉吟一会,点点头道:“也好。去,把王大夫找来。”
不一会,大夫就急忙忙地赶来了,九阿哥也不急着让他把脉问诊,而是先问了:“大夫,这有柿子蒂粉这一味药?”
“柿子蒂粉?不知九爷从何处听得?”那大夫捋了捋胡子,回问一句。
“不过是偶然听人提起,只觉得这药名字特别,不像寻常药材。”九阿哥看大夫如此问,觉得这药好似不寻常。
“嗯,也难怪九爷见奇,这柿子蒂粉,虽也算是一味药材,但医书中很少提到,倒是民间用的多。”大夫对这柿子蒂粉像似有不屑之意。
“哦。是么。那它有何功效?”九阿哥像是一时来了兴致寻根究底。
“回九爷的话。这柿子蒂粉是一个传在民间绝孕的方子,只要连着吃七天的柿子蒂粉,这女子就不能受孕了。”
“绝孕!”九阿哥没有想过有哪一个女子能狠下心吃这种药。就算是风月场的女子也盼着能与相好的恩客珠胎暗结。
可这个女人倒好,她竟然那么绝然!
大夫这边给他切脉,九阿哥却不知神游何处了。
“九爷,您这几日是不是有不顺心的事了。看您脉相,急而促,是肝火过旺之相,我这就给您开几副清肝去火的方子。”大夫松开把脉的手,向九阿哥汇报,又特意地关心一句:“九爷,这时节天干物燥,你得放宽心气,以免上了肝火,伤身!。”
原想是为了九阿哥好,可是大夫这么一说,九阿哥心里想着是谁这些天里给他气受,想来想去,自己这些天每想着后院那个女人就来气,他今天不就又在她那里吃了一肚子的火。
这么一想,九阿哥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想到那个每一次见面都让他怒火丛生的女子,九阿哥一脚踹开身边的摆设,也不进会在一旁的大夫惊诧的眼神,气势汹汹地:“爷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