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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一网打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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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别站起了,快来这里坐下。”其中一个女子,赶紧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让她坐下。
无端枯瘦的手被她的手握在手里,那女子的手丰腴温热,从她手心里散发出来的热气,通过无端的手,一点点透向无端的身上,心上。
“这么冷的天,难为你还跟着你师父出来给我们这些人看病了。”牵着她的手的女子,握起无端的手,瞧了瞧,轻叹一声。
“没事,我已经病好了。”无端微微笑地回望着众人,屋里的人目光都是关切的。
沈泽漆带她来的这家青楼并不很大,是一家隶属于教坊的青楼,这里面的女子都是在官府里记了名的,不能私逃。
沈泽漆将她带进屋子后不久就离开了,只是将他带着的药匣子给无端留了下来。
无端一一给屋里的众人把脉问诊。
屋里人虽然不多,但问题却是不少,无端用了将近一个多个时候才一一把众人的脉向病情弄清楚,其中不乏有得了女子病的,但是幸好都不是很严重,无端按着医书上的方子开了方。
众人没有因为她刚刚出师而不信任她,虽然她们对她的信任是建立在对沈泽漆信任的基础之上的,但是无端也觉得莫名的感动。
她们是她看过的第一批病人,她对待每一个人都诚恳而又认真,仔细的问询她们的身体状况,从外到内,甚至一些她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题。
虽然沈泽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给她们看病,但是男大夫与女子之间总遇到许多言之不清的问题,一个说不出口,一个问不出口。只能都模模糊糊地开方子,下药。
如今,无端却以一个女子的身份问她们,没有遮掩,却也没有让她们感觉到羞涩与不适。她仔细而又贴心,让她们敢于在她面前把自己身上的问题说出来。
等到送走最后一个女子,无端才喘了一口气。
这时的医学认识是比不了未来的。
这些女子们对自己的身体的保护都是一知半解的,多数用的都是民间传统的诊疗方法,虽然说一些土方子也是有效的,但是却也有不少是没有出处的乱病乱医。
无端不由叹息一声。
伤自己,也伤众人。默默一会,她又执起笔,想着要把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对身体一些基本注意事项写下,虽然可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她仔细地写着,一项又一项,把自己所认为要注意的,自己所记得都写出来,满满地写三页纸。
这两年来,她的毛笔字写得越发好了。
才写好放下笔,沈泽漆回来了,后面跟着那个带他们进门的小丫头。
“好了么?该回去了。”他进门看到只有无端一个人呆在屋里,开口问。
“好了。”无端将自己写的东西吹干,交给小丫头,对她说,“劳烦将这个交给姐妹们。”
“好的。”小丫头收下,折起来放进怀里。
沈泽漆从药匣里拿出许多药瓶给那小丫头,“这些药替我给你们家大姐。”
“是。”
交待完毕后,两人出了屋门,从楼上下来,正要拐个弯,从后院出去。
“沈泽漆!”一声惊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三阿哥。”两人不由回头一看,沈泽漆来到来人,唤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被沈泽漆唤做三阿哥人的,走到他们面前,对着沈泽漆就是一顿打量。
“你呢?怎么也在这里?”沈泽漆不回答他,反尔回问。
“唉!借酒消愁来了。”三阿哥长叹一声,似愁非愁的说。
“借酒消愁应该去酒馆,怎么来了这里。”沈泽漆轻笑一声。
“呵……是我八弟做东。”三阿哥也随着笑一声。
“原来如此。”沈泽漆点点头,又道,“那我先告辞了。”
“难得见面,一起去喝一杯吧。”三阿哥却不让他离开。
“不了。”沈泽漆摇头。
“我们已是数年没见了,你今日难得一会,你怎么还如此绝情。即是能遇到了便是缘,怎么就这样弃我而去,你这个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三阿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是不让他们走。
“我今天带了小徒出门,不便久于此,既然你现在得空了,有时间你可以去找我,我现在开了一家医馆,我想你应该能找得到。”沈泽漆和三阿哥说话也不用尊称,而是如好友一般用的是我与你。三阿哥也不在意,或是说他早已习惯了,或是说这原本就是他的意思。
从他们的对话里,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以前是熟识的,而且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好友。
“你收徒了?是谁?”三阿哥一时来了兴趣。
“无端,快来见过三阿哥。”沈泽漆唤了一声。
“无端见过三阿哥,三阿哥吉祥。”无端上前行礼。
“一个女子?怎么那么瘦弱?”三阿哥看到无端的模样皱了皱眉。
“嗯。前些日子生了大病。”沈泽漆向他解释。
“让你收……”三阿哥要说什么,但是看了沈泽漆一眼又不往下说了,“算了,你自己的事,我是管不得了,前两年我真是闭门造书了。这些日子才得空出来走走。真没想到就遇着你了。”
“嗯。我先走了。改天你若有空,就来寻我,我是不便寻你的。”沈泽漆对三阿哥说一声,带着无端就要离开。
“三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在和谁说话呢?”没等他们离开,又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三阿哥抬头望向来人,说:“老十,怎么了?”

可是故人

“三哥,八哥们见你出来好久都没回去,怕你出事让我出来看看。你没事吧。”十阿哥看着站在那里说话的几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三哥胤祉,另一个似有些熟悉,但一时之时却记不起是谁。
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那个自己有些熟悉的人身后,既不像丫环随从,又不像是朋友。只见那人穿了一件素色的棉袄子,这厚重的棉衣不像是裹在她的身上,而是挂在她身上一般,空荡荡地。
她一直低着头,身子虽然瘦弱,却有一头浓密的黑发,长发被她随意在挽了一个发髻,半披半束地,即像是一个妇人,又像是一个少女的装扮,让人看不清也猜不明白。
十阿哥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久,只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气息在吸引着他。
“没事,遇到了个老朋友,多说了几句话。”三阿哥见他一直望着这边,出声解释。
“是谁呀?我可认得?”十阿哥边说边边从那头走过来,直走到三人面前。
“这是沈泽漆,沈大夫。你可认得?泽漆。这是我十弟。”三阿哥为两人介绍。
“沈神医,久仰大名了。”十阿哥听到沈泽漆的名字心里大悟,他想着近一年前的某一天,八哥对他和九哥说,那个叫祝无端的女子被京城里一个有名的大夫收为徒了,而他不打算用她来参太子一本。
他清楚的记得,九哥那里还为此事和八哥争执了一番。按九哥的说法是,既然已经捉住了太子的一个把柄就一定要用,不然以前所做的都白费了。
他知道九哥一向是一个会精明算计的人,在他的眼里九哥不像是一个皇子,更多的像一个商人。商人总是习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而他却不。他没有太多的念想。他习惯放纵自己的想法,也许这让许多人都觉得他很粗鲁,但是他不在意,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意识行事,做自己喜欢做的就好。
他听到她不再被当成一颗棋子里,他心里是高兴的,莫明其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所以他主动帮着八哥劝服了九哥。
她不过是一颗用处不大的棋子,放弃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不放弃的话,他们可能会遇到一些他们想不到的麻烦。
这样,不如用一个用处不大的她,换来一个安宁。
之后,他们开始忙了。
忙着安排一些他们认为是对的事。渐渐地把微不足道的她抛开了。
而后,太子被废了。可是不久,却是大哥那边倒了,连八哥也受了牵连。再后,太子又立了。可是八哥却还是被牵制着。
今天他们请了原本一直默默编书,而在关键时却把大哥打倒的三哥请出来。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以前太不把这位深藏不露的三哥放眼里了。
就在一瞬间,十阿哥的脑子里翻腾了许多的事,这两年多来他好似变得沉稳了些。
“给十阿哥请安了。”沈泽漆没有朝十阿哥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不敢不敢。沈神医既然是三哥的朋友,又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名人。我们几个兄弟都仰慕许久了,正巧在这里遇到了,不如和我们回去喝几杯吧。”十阿哥伸出手在半空虚扶了一下。他的目光却装做无意地掠向沈泽漆的身后。
是她么?听说她已病入膏肓,却又死里逃生了。十阿哥,心里又想是她,又不想是她。
“无端。还不快见过十阿哥。”沈泽漆似乎看到了十阿哥探究的目光,他轻唤一声。
早在三阿哥唤出“老十”两字时,无端就已经知道是十阿哥了。纵然她对十阿哥没有什么感想,但是看到这些阿哥们,她的心里总会生出一些怪异的感觉,说不清是恨,是怨,还是别的情绪,总之是五味纠集,说不清,道不明。
“十阿哥吉祥!”无端微微地曲了曲膝,却不抬头。
“你……”听到她的声音,十阿哥的心里一震,眉头不由纠起,他看着她,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他看不到她的面容,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她,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她是否还是一样的。
“她是谁?”十阿哥侧过头,面朝着沈泽漆。
“她是我一年前收的徒儿。”沈泽漆悠悠地说。
“她叫无端么。与我的一位故人的名字一样。”十阿哥盯着无端看。
“是吗?无端让十阿哥看看,你可是他的那位故人。”沈泽漆看着一直垂着头的无端,淡然地说。
听到沈泽漆的话,无端静默一会,朝着十阿哥,缓缓地抬起头。
这是她么?
在他的记忆里,她是那个在梅林里露出一片丰润盈白的香肩,对他怒目相视的明媚佳人;她是在那条小巷一角用一双明艳的眼睛望着他,纵然红唇被他吮得通红,却仍对他淡然微笑的女子。
她一直以一种娇艳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她常常是淡扫娥眉。她在他的心里是一个明媚鲜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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