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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莫小姐。”吕梓杉突然开口，“我听说你十三岁就离开墨家外出学琴了，可是到十六岁才去因为赢得肖邦钢琴大赛而出名。这中间的三年，不知道师从何处呢？”
吕梓杉的问题看似平常，却让莫伶囹陡然僵住。
瞪大了眼睛看向嘴角啫笑的吕梓杉，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有一个环环相扣的谜团。这个对墨家了如指掌的女人，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她根本没有那三年的记忆的事情……
第三十章 折磨的犹豫（1）
莫伶囹的异样自然让承晞也注意到了。他不明白自己母亲对墨家这莫名的厌恶感是从何而来，但是现在他很清楚吕梓杉是戳中了莫伶囹的什么痛处了。
因为此刻她的表情，变得让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木然而绝望。
“怎么了？……没事吧？”承晞只能下意识地问道，搂紧了她的肩，目光却是定定地看向了嘴角含笑的母亲。
“没事的。”莫伶囹小心地退后一步，离开了承晞的怀抱，对着吕梓杉说，“不知道您这么关心我的私事，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下，我们承家雇佣的代言人的过去，这不过分吧？”吕梓杉振振有词地说，丝毫不为所动，“如果你自己也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不过如果之后因为这个的原因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是我们承家的责任了。”
“我明白的。”莫伶囹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吕梓杉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并不知道她丢失了那部分记忆的事情。
“我不认为这和代言人的工作有任何的冲突。”承晞突然开口说，“甚至连这个可笑的搬家也是！实在是让我没法苟同。”
“那么小晞，你就没有问过，这位莫伶囹小姐是不是自己愿意住在这里的呢？”吕梓杉看到最后一件行李上了货车，似乎心情好了很多，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既然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承晞下意识地看向离自己不过一步距离的莫伶囹，想到刚才推开自己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丝不甘愿出来。
“走吧。”莫伶囹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承晞的眼神，径自回身上了车。
承晞咬咬牙，还是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自己的火气可以在解决的……只要，莫伶囹有所表示的话。
可是没有。她连笑容都敛去，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地没有再说话。可是承晞却很清楚，这并不是对清溪这个地方有什么不舍。
这个时候，他突然对自己转的太快的脑子感到懊恼。如果笨一点，或许就不会像这么多了。
吕梓杉倒是没有食言。
找的房子在新开发的小区里面，因为住户不多所有显得宽敞了很多。装潢也绝对不比清溪那里差。这间超过一百平米的公寓，却让莫伶囹心里却是苦涩难抑。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主人疼爱过头了会有外人说三道四的，主人不疼爱却又生出丝丝寂寥来，在黑夜里啃食自己的心。
“莫小姐，你提的要求我可是达到了。希望你也能守约。”吕梓杉意外地没有再做纠缠。似乎也算是大发慈悲地给了她和承晞最后一点“道别”的时间。
“我会的。”莫伶囹点点头，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承晞，突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承晞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清亮，虽然看似是在笑着，神色里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有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这个让他一次次抓狂的孩子。
总是有能力让他自以为是的自控力一次次崩溃。
“什么时候的事？”承晞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抚摸她的头发，莫伶囹并没有阻止，但是眼神里冷静却让他突然颓然地垂下手。
“她来找过我。”莫伶囹的眼神暗了暗，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并不喜欢清溪。那里让我压抑。总是提醒着我，之前的那么长的时间，我都是你养的金丝雀。”
“你不是！”承晞没有想到之前提出来的让她不要乱走的要求会让她有了这样的印象，有些慌张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
“是啊，你担心的永远是你们承家的企业。”莫伶囹不可置否，“我不怪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不过，我的心却是忽上忽下的，真的很难过。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这样的自己，让我陌生也让我厌恶。”
承晞被最后两个字一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把对话继续下去。
咬咬牙，猛然抱住眼前的女孩，带着一丝狠绝地吻了上去。她的唇带着少女的芬芳，让他瞬间失了神智忘却了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心一意地专注在这个吻上面。
哪怕莫伶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任由他粗鲁地啃咬着自己的唇。
心里的悸动不是假的。
可是她却明白这个时候，一个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带着发泄和确认，自己又何尝不是带着试一试的心情才顺从的呢？
对两个人都不公平呢。
终于半晌之后分开的唇，已经有些红肿。莫伶囹伸出舌头舔了舔，虽然很痛但是并没有流血。承晞却是被这样一个小动作又勾起了欲念，满是克制地又浅吻了几次才肯放过她。
然后便只是死死抱着她不说话。
－－－－－－题外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磨练一下写肉的技巧了——
第三十章 折磨的犹豫（2）
两个人以这样无比亲近的姿势站着，她能感觉到彼此加速的心跳声。心情却是出奇地平静。这个人是自己在乎的人吧？所有才会有这样的混乱的心跳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突然不想要睁开眼回到现实呢？因为知道，有太多无法控制地因素阻拦着他们吗？
“承晞。”莫伶囹似乎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喜欢我吗？”
她曾经无数次设想，如果当年萨兰在面对自己的表白的时候，不是选择了那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而是直接断了自己的念想，会是怎样。
这是莫伶囹人生里第二次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己。
可是她不再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承晞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他以为自己是喜欢，甚至是爱眼前这个女孩的。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越发强烈的渴望。靠近她，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更多。可是，他却也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孩是可怜的，值得疼惜的。
他突然不知道，怜爱和爱，是不是同一种感情。
一瞬间的犹豫。甚至只是身体一点点的异状，都让莫伶囹刚刚还在疯狂跳动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两个人靠得太近，想要不察觉到都不可能。
“我……”承晞放开莫伶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你在我身边。”
“可是你却不知道自己对我是什么感情。”莫伶囹一针见血地说。
“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承晞沙哑的嗓音带着异样的性感，说出来的话却让莫伶囹瞬间哭笑不得。
以为？这个男人，竟然连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都不知道吗！？
“所以，留我在身边，是实验吗？”莫伶囹猛然用力推开了承晞，语调冰冷地说，“既然这样，承先生何不去多试试？或许交往的女朋友多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说罢，转身进了公寓大楼。似乎因为是生了气，连走路都比平时急促了几分。承晞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却在就要抓住她的瞬间又放下了手。
他还是在迟疑。
莫伶囹感觉到了身后人的动静，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这样优柔寡断却又伤人于无形的狠角色。
萨兰如此。承晞亦如此。
那架钢琴依旧被摆在了房间最显眼的位置。莫伶囹突然有些怀疑地看向自己的手。毫无疑问吕梓杉的问题也让她再次想要回想起那缺失的时光了。到底那三年，自己做了什么，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琴技去参加比赛的？
“哆……”无意识落下的手指，钢琴清亮的声响在夜晚里尤为清晰。莫伶囹突然生出了弹奏《月光》的想法，几乎不用回想，十指就自己开始缓慢而熟练地演奏起来。
明明根本不记得有弹过的曲子，却如此清晰地存在记忆里。
当然僵硬的手指还没有办法演绎到完美，可是却已经比之前在发布会上的演奏好了太多。一丝丝欣慰感冲淡了莫伶囹刚才有些郁闷的心情，甚至笑了出声。
“没有这些人又怎么样，我还有钢琴不是吗？”喃喃自语着，莫伶囹似乎释然了不少。
承晞在车子里坐了很久。他看着莫伶囹进去，想要等到她休息了再离开。没有想到先被她的琴声惊讶住了。这是连他这个对西洋音乐完全一窍不通的门外还都听过的曲子。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莫伶囹在微弱的灯光下尽情弹奏的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舞动的发丝和嘴角的笑意，都让他一阵心动。
这是第一次，承晞明白了为什么莫伶囹这三个字是有魔力的。
原来听过她演奏的人，真的会上瘾。哪怕是这个还没有恢复到从前状态的她，已经让人惊艳万分。承晞骨子里虽然欣赏中国的传统，却也是第一次切实地被音乐所打动。
甚至在乐曲结束的瞬间，心里瞬间感觉到了空洞。
莫伶囹，原来真的名不虚传。他突然觉得让这样一个钢琴家来为他区区承家做什么代言人，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也怪不得那天发布会之后会有那么多的人突然注意到了承家。
什么赞助商，到头来最卑鄙的人是他们承家才是。利用了墨家和莫伶囹的名声，却暗地里对墨家又厌恶无比，似乎打算利用完了就抛弃……他想到父母亲的态度，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还会同意赞助墨家。
第三十一章 毁灭和重生（1）
莫伶囹在第二天打电话给承晞，要求他安排人来为自己检查和治疗手指的伤。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机提出来，承晞却也没有犹豫地让君凡去安排尽量到的医生来。承家的实力还请不起“最好”的，但是也不会亏待莫伶囹什么。
承晞自己，却是并没有过问和插手她的治疗。两个人的短信甚至都骤减了很多。他需要给自己时间好好思考。可是每次看到没有任何短信进来的手机，心里就莫名地烦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