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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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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一捧池水敷面,清清的水珠粘不住嫩滑的面颊,一滴滴落进了水里,惊醒了沉睡的红色鲤鱼,三两只从荷叶里探出脑袋,瞧见她安静淡漠,便争先恐后地游荡过来,翘首企足地看着她。她咯咯笑了,提起裙摆,下了石阶。那鱼儿一阵慌乱后退,又纷纷靠近些,蹭她的脚踝。

忽闻身后清亮的皮靴声由远及近,她微微一愣,忙回转身眸,竟然意料不到脚下一尺来宽的台阶容不下她不安分的芊芊玉足。好在,身体失衡之时,她急中生智,向前迈出一脚,可未等尘埃落定,那身子便如倾倒的石块,重重地下沉。她反应不过,大惊一声,随即被卷入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洪水肆无忌惮地灌进口腔鼻腔。她喘息不过,下意识挣扎,终于闻到一丝清新的空隙,身子却又拼命下坠,大口大口的凉水涌进了她的心扉,她胸肺撑胀,呼吸不畅,瞬间头晕眼花,混乱不清。

“宛静。”

澤霖?!她几乎停歇的手臂又开始狂乱波动,感到落水的响动,感到身子不随心地游动,感到一丝丝的凉气涩涩侵蚀她的身体,她听到了他焦乱的大声疾呼:“来人!”

她心口如千斤大石压住胸肺,疼痛难忍,嘴角触动却发不出音,她迷离的眼睛看不清黑白,只好伸手摸索到他的嘴巴,一股温热的气息忽然吞噬了她的指尖,一阵恶心冰寒随之袭击了胃部,苦水从嘴巴鼻腔迅猛奔腾而出,她强忍不住,惊慌地推开他,吐了一地清水,最后筋疲力尽地重新倒进柔软怀抱,接连不断地喘息道:“我没事儿,只是灌了几口水。”

他不再接话,只是悄然无声抱起她。

而她紧贴温湿宽阔的肩膀,听他怦然迷乱的心跳,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雨后晴天,他不顾她的情愿与不愿,抱着她踏过清水青翠,踏过残红残绿。当踏进灯火骤亮的沁园客房,她迷离的眸子陡然变得清晰四溢,周围不再是水雾模糊淡淡影照,不再是锦红地毯楠木阁楼,被水气混淆的嗅觉亦不再闻到清凉薄荷之气。她恍然抬头,刚巧与他炯炯的眼睛相撞,触目惊心,更是张皇失措,她苍白脸颊霎时绯红万丈,惊愕眸子四处躲闪,为了极力撇开与他的距离,几乎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硬生生掉在床榻上。她忍耐酸疼,跪立起来,十指惶惶然去整理凌乱不堪的丝发,羞赧羞愧,不敢正眼瞧他。凉凉的水珠子沿着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睫毛流过她拘谨拘束的嘴角一滴滴落了下来,嗒嗒的声音伴着他沉重的呼吸,脑子里又是一阵不知所向的白茫。

“早点休息。”他淡淡说了四个字便离开回了邻近睡房。

透过白纸窗纱隐隐可见他正脱掉水淋淋的衬衣,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愿意救下落水的她,为何不愿出手帮她脱离谭家?谭家家世显赫,与许昌府的多户人家来说,已算是某种意义的好亲事,表哥学识渊博,温文尔雅,更不会随随便便辱没了哪位姑娘?

她左思右量,换过干净衣服径直去了厨房。不论如何,他算是救过她一命,感激之情终是要答谢的。不等片刻,她便端了一碗玛瑙色泽似药非药的汤水站在他门前。好不容易腾出敲门的手时,她又迟疑了。这并不是上等贵重的药材,味道亦不是色香味美爽口清淡。她经常熬至服用,不过是少时习惯习以为常。对于未接触过的人,会不会显得不太庄重略显轻薄?

正待她犹豫不定之时,门哐啷一声大开,他身上披了件锦缎丝绸料子的白褂,敞着衣扣,若隐若现她方才依偎留恋过的心口。她面颊泛红,微惊的眸子又撞上他波澜壮阔的眼睛,躲避不过,只好芙蓉如面,嫣然一笑,发话道:“我熬了些驱寒的汤水。”他口吻里少了平日的冷峻威严:“酸辣汤?”能叫出名字自是见识过,她心里宽慰,莞尔点头,从他身边端庄走过时,不敢拿眼睛窥视四方,小心翼翼轻放下盘子正欲离开,忽听他接着言道:“我母亲没去世时,常常熬给我喝,她是定州人,说定州不论是男女老少,只要染了风寒,都喜欢用生姜辣椒大葱盐巴熬制成汤,用于趋寒。”她微微一怔,除了初次相遇的那天,他们逢场作戏说过长篇大话之外,这是第二次,他言谈里超过三十个字:“这是定州比较盛行的土方子,方才我还担心你不太习惯。”他走过来端了汤碗,豪爽凌厉,一饮而尽,嘴角边大方地淡淡一笑:“原来还是很多年前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懵懵懂懂地说:“姜汤只有这种味道!”他笑了笑,没有答话,这也是第一次,她看他笑了,少了淡然照面的硬朗,少了眉目棱角的坚挺,温柔恬淡间自然流露出不一样的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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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落尽染秋色(4)

落水之事翌日便被槿芝知晓了精光,那豪气万张的性子牵了她直闯进他的书房,劈头便嚷:“哥,宛静她为什么会落水?”

她被槿芝的话弄得稀里糊涂,亦不想他多加误会,横在槿芝面前挡了他的视线,小声劝道:“槿芝,你先听我解释,这件事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错。”

槿芝脾气上来,哪里顾及谁人是天谁人是地,闪开她便对着伏案沉默不加理会的人拍板:“哥,你也知道宛静被她姨丈哄到顺德救人不说,竟然开价把她卖给别人家当媳妇,好不容易从顺德死里逃生,又被她姨丈逼着回谭家照顾没用的表哥。她只是想过两天安静快乐的日子,不想每天被人猜忌遭人堤防。她跟我说,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嫁进谭家!她已经趁人不注意投过湖,难道你还想让她投第二次第三次?她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都能遇上你。”

冯梓钧这才抬眼望了望她,而她及时地低垂下眸子,幽怨哀伤的悲顷刻拂面,绝望凄凉的转身,仿佛摇曳凋零身不由己却又倔强不屈的一朵兰花姗姗地出了门,显然不愿跟他多言,多作解释。

而槿芝回眸瞧见她的身影飘飘地进了客房,没好气地跺跺脚,愤愤不平骂道:“你个死丫头,这会子帮你,你倒躲起来了!”说罢,顾不得冯梓钧的神色便急急追了她去。

而他自从搁下笔墨,眼睛便未离开过她,见她情绪忧伤,见她楚楚可怜,见她急切想他帮忙却不愿对他开口求助。

其实只要她说一句,即使刀山火海,又算得了什么。

拨了人事档案馆的电话,他下了令:寻找许昌府与商贸世家谭家足以匹敌的商贾名单。

槿芝将这一消息传达给宛静时,她心里一怔,猜不透他为何改变了初衷,只是住在同一所屋檐下,她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对他警惕防备,陌生拘束,而他亦没有像对待外人那般对她横眉冷漠,淡然冷酷。

许是这些时日深更半夜方才晚睡而晨曦时刻又被槿芝大吵大闹惊醒,许是白天逛遍了许昌了的服饰商铺影院茶楼再无新奇。无人问津的清晨,宛静睡得格外踏实,听到门环响动,人影晃动,便缩进单薄被褥,嘟嘟囔囔道:“槿芝,你饶我再眯一会儿。”

“余小姐,小姐她今天陪老太太去菩提山斋戒,让我知会你一声,在家等她。”是丫环备了洗脸温水,瞧她日上三竿了还未起床,便自作主张闯了进来,毕竟她交待过。

丫环这一句话倒是弄得她睡意全无,闻到窗子外袅袅花香阵阵莺歌,不禁强打起精神。

虽说冯家是大户人家,礼数家风盛严,却因为槿芝父亲和唯一的堂兄是军人,事务繁忙,又要交际应酬,整顿军纪,多数时间又聚集在前院办公议会之地商讨大事,不到日落星稀月上柳梢不会到后院走动,而少了很多家条家规。槿芝的奶奶更不是冥顽不灵的古董角色,通情达理年轻人的喜好,知晓她们不爱听曲不爱唠嗑不爱饭桌上被人管束,所以也是给了她们相对较大的自由自在,玩耍有司机专门伺候陪同,吃山珍海味有厨子在沁园专心打点,槿芝巴不得她住在冯家一辈子,说什么,这些都是她可爱的奶奶为了宠腻孙媳妇特意安排的。

谎言如同七彩绚丽的泡沫,破灭的那一刻,痛心的永远是满心期待的人,她怕那时在疼爱自己的老太太面前无处逃生。

于是,趁槿芝今日出门不在,她耐心挑了件淡雅色旗袍,白瓷脸颊涂了淡淡的红粉,峰峦眉毛细细描了棕色墨迹,典雅的格文发夹恰如其分地压住微微卷翘的刘海,既显得端庄娴淑,又不失成熟妩媚,对着镜子满意一笑,便跨了个绿色小包顶了把黄色洋伞,出了门。

进了几家洋行咨询秘书工作,老板们对她的洋文水平颇为满意,也相信她对经济贸易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可偏偏等她报出名字,祖籍何处,老板们都由原来的真意揣摩变成了假意奉承。

“噢!原来您就是谭家的余小姐,失敬,失敬。”

“余小姐,您也知道,我这里是小本经营,登不上大雅之堂,哪里比得过谭家在南方的商贸地位,您来我这里不是屈才了吗?”

“余小姐的才华学识自然是高人一等,怎会屈就来我这里做秘书?不知这事儿谭家老爷知不知道?”

她终于明白这些人八成是前些日子去过定州巴结谭家的商人,八成也是听过表哥寻死觅活要她回定州的风言风语,八成其他的洋行也会同样理由同样把她拒之门外。

仲夏之日,阳光猛烈,大街上无风无尘,人迹绝灭。

沿着胡同街道稍微阴凉的屋檐一步三歇,耐不过炎炎烈日,只好进了茶楼点了份清火的菊花茶。

茶楼里多是些身着中山装头戴鸭舌帽,衣袖飘飘黑色短裙的学生,一群群聚在一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临窗而坐,听着熟悉的笑声戏言,倒也让她寻无结果的心感到一丝丝的清凉,再望望窗子外的蝉鸣雀语,蝶舞纷飞,绿肥花红,俨然也另有一番迷人的夏季风情。特别是茶楼对面绿色葱葱的大院,悠悠回荡的钟声,还有年纪相仿的同学青年,更有白色巨大字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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