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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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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温柔备至,情深脉脉,甚是超出了表哥对表妹应有的体贴关爱。





宛静尴尬顿生,低垂的额头稍微抬起准备应话,对面那两双似冷非冷的眼神不知何时已青烟四起,烈火熊熊,恨不得把身边的人烧为灰烬。





“怎么是你?”宛静未来得及答话,餐桌上忽地响起惊喜交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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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厚音色真是宛若众里寻她千百度,最后蓦然回首偏相逢发出的感概万端,这境况又是引得高度警惕的两位贵客同时端起杯子喝茶喝酒地掩饰,同时默不做声地一端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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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宛静这方正思索如何化解与表哥的过度暧昧,不想表哥的朋友会认识自己,不想跟那朋友对视三秒后,娇容上残留的尴尬早惊得烟消云散,只剩下苍白无力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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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吗?昨天?定州医院?你说你……”朋友一句一问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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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是他?宛静只觉霎时间眼睛发花,身子不稳,心脏砰砰乱跳,呼之欲出,急中生智下,她苍然堵住医生后续的话:“重点是要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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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医生喜溢眉梢,想到昨日那番打通他心扉的话,想到她竟能读懂自己写下的英文,想到她虽然旧衣依然风采不凡,想到谭世棠方才的柔声语调,不由拍了拍谭世棠的肩膀,问道:“世棠,难不曾你经常提及的那位出国留学的宛静小姐便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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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世棠显然也大吃一惊,知道遇到宛静确在医院,知道朋友所供职门确为少有的产科,脑袋里正沉思不解装不下其他,听到有人问话,只一味地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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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自以为是地笑道:“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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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静是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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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冒出凛冽之音,仿佛炎炎夏日骤然变成岁暮天寒,把膨胀的热情瞬间冷缩为渺小的不自在,医生潜意识回首瞧了瞧眼前冷语冷言之人,与谭世棠相比多得不止是气宇轩昂之气,他不好意思地捎了捎后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递过手道歉:“必文话语鲁莽,请先生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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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梓钧没有不介意的意思,却也递了手,冷冷应道:“不知者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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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必文千恩万谢,随后端起茶杯礼貌祝福道:“必文以茶代酒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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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厅里响动的惨烈又矫情的咳嗽声骤然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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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馀满地梨花雪(4)



待那招惹风寒的咳嗽两秒嘎然而止,待那紧张的血液如炙烫的熔岩滚满面颊,待那做作的帕子优雅地放在嘴边,宛静方适时地羞赧一笑,可失礼的话未来得及脱口,胃里却莫名生起翻江倒海的潮涌,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霎时堵压她的心肺,她窒息了般喘息不过,稍微吸了口鲜活之气,随之从嗓子里窜出来的便是恶心胃酸。她面色微变,低垂额头,锦帕及时掩口,竭力吞咽,却仍收不住呕吐反胃的声音。自小到大,她一直中规中矩,何曾在餐桌上如此伤家人颜面?那羞愧的神经瞬间从耳根七绕八缠转瞬遮盖了秋月之色。哪知,她脑袋越是清醒,心底越是惭愧,那潮涌越是接连不断地往外冲击,她一连干呕了好多声,实在抑制不住刺激的酸,实在顾不及医生会说出什么不妥引人怀疑的话,才起身跑出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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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不管是冷漠的人,是热情的人,是不敢稍动声色人,皆被宛静的举动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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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是细小如缝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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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钧,静儿是不是有了?”还是颇有经验的姨妈担忧又喜悦的反问打破了短暂的安静,又不经意掀起了万丈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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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昨天,她确实没有感冒发烧没有身体不适而且照顾了他一晚,她为何要去医院?昨天,她不过是等不到他,为何态度大变对他冷冷淡淡?冯梓钧的冷静突然变得遭乱变得热血膨胀,他蹭地一跃而起,带倒的凳子发出轰天巨响,无所顾忌,仓皇追了宛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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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表面静观其变心里如热锅上蚂蚁的张澤霖此刻仿佛遭受至阴至寒的烈日寒冰煎熬。昨晚,他求她回顺德,求她跟他离开,她拒绝,她又说对不起,因为她去过医院知道自己怀了孕?他脑袋像遭了一记闷棍,晕晕乎乎,瞬间濒临死亡边际,跳动的心直往深不见底的黑渊下沉。可当他闭上眼睛等着粉身碎骨,竟又忆起她要去南洋,要今生今世再也不回来,要他记得,她只喜欢过他。一个突袭而来的念头好像救命的稻草重新拨开了脑海的愁云惨雾,忽然给他沉积暴躁的抑郁带来一丝丝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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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了茶壶便往吴必文杯子里顷倒,满脸堆笑说:“我大舅子就是这脾气,必文兄莫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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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必文是爽口爽快之人,听张澤霖言语中透露的关系,知道是一家人,又一番诚意道歉:“全是我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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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舅子平日里很是在意夫人,他只是爱妻心切。”张澤霖不怪罪地笑了笑,问道:“不知必文兄知不知晓,我嫂子昨儿去医院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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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必文听罢好言回道:“实不相瞒,必文是定州医院的医生,刚才伯母说宛静小姐有了身孕,确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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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澤霖沏茶的手明显颤抖不稳,面容上的笑再也挂不住,阴沉的凝重,连那声惊喜的“噢”散发出来都格外的意味深长:“必文兄知道我嫂子有身孕多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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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必文以为张澤霖的沉重是紧张所致,又见追出去的冯梓钧甚是不知的模样,抓耳挠腮,笑了两笑,终讲了实话:“其实,宛静小姐只是来医院作了检查,没有跟我提及相关的信息,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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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张澤霖低头斟了杯酒,又凑近鼻下嗅了嗅,那酒好像芳香浓郁,堪比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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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澤霖的问话俨然是迫不及待的喧宾夺主了,可餐桌上的谭氏家人似乎亦没太在意这些不合规矩的调子,毕竟宛静怀孕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对谭继昌而言,谭家与冯家的亲密关系又近了一步,对谭太太而言,她辛苦抚养侄女成人终于有了名副其实的外孙,对谭世棠来说,这比晴天霹雳更能伤击他的五脏六腑,上一秒,他明明还沉浸在与宛静一起的快乐逍遥,这一刻,他被人硬生生地从九霄云外抛下来砸到坚硬的黄土地,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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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焦急等待主角回归,准备嘘寒问暖,准备关怀备至时,却只迎来了丫环的禀告:“老爷,姑爷跟表小姐回许昌了,请张司令和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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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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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梓钧跟随宛静像无头的苍蝇在园子里乱绕,最后绕回晓园冲进洗漱间,宛静对着马桶便吐,没吐出什么东西,可那干呕声接连不断地响了好一阵子,吐得她头晕目眩,两耳恍惚,精疲力竭,若不是冯梓钧小心跟随前后左右保护,怕是瘫倒在地,一时三刻脸贴着冰凉的大理石面再也爬不起来。被他抱起的时候,她俨然没了意识乖乖依偎在他怀里,微闭眼眸,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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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点滴粮食未进,辘辘饥肠闹醒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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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她左耳听到的是心跳的砰然声,右耳是轰鸣阵阵的铁轨喧嚣,映入惺惺眼眶的是晃晃动动的钢铁架,是白色的衬衣压着土黄色戎装压着她疲乏的身子,她酸麻的腰肢微微一动,头顶便飘来柔声之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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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一眼明亮之处,窗子外稍纵即逝的白芒偶尔夹带了渺小的红宽大的青,来来往往走了十几回,她很是清楚前方终点是哪里,不由宛若惊慌失措的野鸟临死前绝望地动弹,想从他温暖的怀里挣脱出来:“冯梓钧,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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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听话,她的不显温柔的倔强仿佛又回到原始。他搂着她肩的手不随心地暗自加重力道,轻而易举制服了她不老实的身子。





片刻,她的挣扎便油尽灯枯,便耗尽了好不容易蓄养起来的精力,她空荡的胃空荡的小腹麻木的神经发不出一丝气力,她只能支撑着软绵绵的胳膊不断敲打他的肩膀,连骂声哭声都是断断续续,低声嘤嘤:“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不回许昌,不回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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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贴着她柔软的丝发,既不是存心气她,也不是故意惹她,不过是情深意浓地表露心声:“宛静,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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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馀满地梨花雪(5)



冷冬夜寒,冯家沁园的丝竹似被牛鬼蛇神纠缠了住,疯狂摇曳,敲打着纸窗,铮铮锵锵,与书房内焦急沉思的步伐相互辉映,透过两扇敞开的房门,依稀可见柔和橘色灯光笼罩的卧房摆放的火炉,无烟的红色星火腾地泛起空中又腾地熄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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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色绸缎绫子床帐旁的楠木交椅铺着银红撒花椅搭,一位衣着长褂料子考究的老者正经端坐,目视前方,右手三指专心搁置在白皙手腕的脉搏,左手不时抚须,片刻后,方侧身低头,认真态度询问依靠床栏之人:“敢问少奶奶上次月事是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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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静眼波浩渺,眉宇间迷雾惨淡,泪痕晶莹的睫毛直望着茫然一片的秋色,似乎不愿答话。老者以为自己吐词不清,正欲重复一遍,却听到对方不悦的调子反问:“老先生医术高明,连这个都号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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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摸着胡须,呵呵笑了:“脉象只是诊断之术,根据生理周期而诊而断,若是这个时候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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