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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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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讲完,试图把那狼人的凶狠模样在颠倒描述一边,大家哈哈大笑,都不信,这故事编得太滥了,不听、不听。坐在前排的一个四川小伙也来凑趣,说他也讲一个,讲的是尸冢山的事情。说鬼故事全世界都有,在中国,哪里最多?数来数去,还是要论天府之国四川。为什么呢?因为死的人太多了,白骨累累。远的不说,单说近期两次:第一次是元末明初,南宋末年四川人口1000多万,经历元朝50余年,到了1282年,就只剩下60万人,余者全部死于战乱;第二次,经过明朝三百年的休养生息,明末时堪堪达到400多万,结果经过历史书上鼓吹的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一番屠戮,尸横遍野,后来一统计,又只剩下四五十万人。

    人死得太多,而且都是横死,很容易冤魂不散。

    别的不谈,说酆都(后改为丰都)附近有一座山,无名,乡人叫做包坳子,79年的时候那里修路,结果挖出三个万人坑来,多少人,这不知道,反正是漫山遍野的白骨头,野狗叼得眼睛都红了,当时也没有个有道行的人主持,结果这些鬼魂就不得安宁了,闹鬼,直到现在,但凡过去那里办事旅游的人,路过。都要找熟人带路,还要佩戴青城山求下来的符包,不然就鬼打墙,或者遇鬼缠身,阴灵不断……你们莫笑,谁有胆子就去试试,包中,到现在,死于鬼打墙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

    七嘴八舌,大家都谈起自己身边的灵异之事,我笑呵呵地听着,也不知真假。

    对面那个叫古丽丽的女孩子去倒水泡面吃,杂毛小道就没心思跟路人脸的秦雯热乎了,翻包找水喝。秦雯并没有觉察,笑呵呵地问杂毛小道,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道长,你真的是修道之人啊?你现在是练气还是筑基?

    杂毛小道被这话呛了一大口,没听明白,秦雯兴奋地说,她听说修道的人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每一层有十级,敢问道长是第几层第几级?

    杂毛小道脸发黑,吭吭哧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孩子脑门被夹了么?

    这时古丽丽回来了,端着两碗康师傅,热情地招呼我们,要不要吃,她们包里还有。我们摇头,说一会儿去餐车吃吧。古丽丽和秦雯两人便吃起来,吃完之后她又去丢垃圾,再次回来时,小脸煞白。我们都问怎么啦、怎么啦?她一下子就哭了,说她的钱包丢了。她一转身,我们看见她那红色的羽绒服侧里,被用锋利的刀子给划拉了个口子,露出白白的羽绒来。

    这钱是她的学费和生活费,看穿着,古丽丽并不是一个家境情况很好的学生,一件红色羽绒服,都是前几年的款式,洗得淡。她一直哭,说刚刚还在的,怎么就丢了呢?我们问刚才是什么时候,她哭着说肯定是她去泡面的时候丢的。我们都好言安慰,然后又叫这个车厢的人不要动。

    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乘警过了十分钟才过来,睡眼惺忪。听了古丽丽的话语,他大声喊了几句自己交出来啊?没人搭理,这里又这么拥挤,一个个排查也不现实。

    他也无奈,只想叫古丽丽做份口供,备案了事。

    古丽丽哪肯依,她说这是她那老父亲去年冬天,在乡里面的矿场上日日砸石头挣来的血汗钱,没了,就没有第二份学费,不能上学,她就只有跳河了。她哭得雨带梨花,旁边几个侃大山的爷们也在叹气,劝她:春节期间,人多,贼就多,一伙一伙的,成群结队,这些缺了良心的狗玩意,偷了东西,哪里会还你,直乐呵呢,要钱多,下一站就下车;钱少,再干几票呗!

    他们这么说,让我想起了《天下无贼》,古丽丽哭得更凶了!

    杂毛小道刚刚发了点皮肉财,人也爽气,问丢了多少?女孩说五千,他豪气大发,说无妨,这点钱算啥子,莫哭莫苦,他来给!说完他去翻随身的百宝囊。我心中一动,拦住了他,说先别在这里充大老爷,等等,我倒是有办法的。

    我这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第六章 小道返家,近乡情怯

    时间过了二十来分钟,车厢里人又这么多,这趟车,还没个监控录像,所有人都看着我,怎么破?

    我说我来试试吧,于是联系正在睡觉的肥虫子,喊它起床,然后叫古丽丽把羽绒服内兜翻出来,给我闻闻。旁边的那个岳阳的汉子笑,嘀咕说这狗曰的,这大妹子丢了钱,他还在这里瞎闻,占便宜。他这么说,却是一脸的羡慕,恨不得自己也凑上来嗅一口。古丽丽有些不好意思,脸涨得通红,但是又生出希望,便让我闻。

    还别说,这味道很香,是女孩子怀里的那种香味,淡淡的,兜里面没有皮革的味道,我问丢的钱包是布的啊?

    她惊喜地点头,说是啊,是布的,她妈妈给缝的。

    旁边的乘警也一脸惊奇地看着我,说这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啊……他话说一半打住了,知道得罪人,讪讪地笑,问接下来呢?我说我走一圈看看。坐过火车硬座车厢的人或许都知道,那里面哪能有什么好味道?脚臭、放屁、与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加上过道飘来的二手烟,混浊的空气里只能够让人心口发闷,想要闻出个啥来,简直是在做梦。

    好在我有金蚕蛊。

    又来了几个火车的工作人员,与乘警跟着我,我一路走,穿过了两节车厢,一直来到了第七节中段一伙在斗地主的男人面前。这是六个人,全部挤坐在一起,车厢里闷热酸臭,他们便穿得少,除了里间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外,其余的都只穿着衬衫或长袖T恤,有个矮个子脖子上还有纹有刺青,是个粗糙的狼头。

    好几个人,看眉目,都有些不善,凶神恶煞的。

    我来到他们面前,站定,里面一个年轻人嫌我碍事,便骂我,看什么看?滚开去,小心削死你。里面那个中年男子倒是个稳重点的人,见到乘警也在,便站起身来,说警官,我们只是玩玩而已,没赌博啊?乘警疑惑的看着我,而我则指着冲我嚷的这梳着小辫子的年轻人说道:“应该就是他啦。”

    乘警和跟过来的古丽丽、杂毛小道以及一群酱油党人,全部都疑惑的看着我,和他,不确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们这一群人围上来,小辫子立刻就火了,站起来,一下子就揪住我的衣领,大吼,说这怎么个意思这是,老子好好打个牌,想搞啥子?什么就是我,想死是吧?

    这种情况,若是一年前我碰到,定然是害怕极了。

    为什么?大家知道,若论哪里小偷最多,莫过于火车站,因为这里流动人口多,人多就乱,报案处理比较复杂,旅客也匆忙,所以好偷;除此之外,火车上的偷儿也多,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流窜,而且还是团伙。人多力量大,小偷们都是成群结伙出动,这样子以防被抓的时候一个人太被动了,而且还能够威慑胆小的群众,不敢惹。看着六个人,必定是一伙的,他们要闹将起来,我以前定是抓瞎的。

    但是如今,我却不怕。

    轻松地将小辫子的手推开,我一个擒拿,便将他摁倒在地,然后搜,一下子就从他的内衣兜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碎布缝合的小包包,里面一沓钱。古丽丽很激动,说是她的,是她的。而我摔小辫子的时候,他的同伴全部都站了起来,瞪着眼,几个人都撸起袖子,乘警大声喝问:干什么,干什么!那个中年人拦住了同伴,朝地上的那个小辫子大声骂,说瞎了眼了,居然交了这么一个朋友,还偷东西?呸!

    乘警把小辫子拷了起来,吩咐同伴将这几个也看住。那个中年人赔笑,说跟这个家伙也是刚刚认识的,只是刚刚打牌,便熟了。我把布包递给古丽丽,并嘱咐她把钱拿好,现在用网上银行转账多方便,为什么一定要在身上带这么多钱呢?活该遭人惦记。

    事情既了,不理这边首尾,我和杂毛小道在众人的鼓掌声中,返回了车厢。

    秦雯帮我们看着行李,一直不敢离开,问古丽丽呢?我们说东西找到了,古丽丽可能要做一下笔录。秦雯很高兴,说古丽丽家里情况很不好,这钱能找回最好——哎,真的是用鼻子闻出来的啊?旁边几个摆古侃故事的汉子也好奇,说真是奇了,以后倒是又有故事讲了,怎么回事?我推说自己是一个闻香师,所以对味道特别敏感。旁人都啧啧称奇,惊叹。

    秦雯说去看看古丽丽,让我们照看一下行李,我点头答应,她便离开。

    没两分钟,我们对面的座位上,便坐下来一个男人。

    他是个秃顶吊眉毛,岁数约摸五十,眼睛红,厚嘴唇,一身干部装。他先是以“我可以坐这里么”为开场白,然后与我们攀谈起来。他自我介绍,说是自己是一个博物馆的副研究员,平日里喜爱玄学,对山、医、命、卜、相,都略懂一二,他见我二位,相貌清奇,行为旷达,是有道德之士,忍不住心中的喜爱,所以过来结识一番,交个朋友。

    杂毛小道说哪里哪里,他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既有同道之人,便聊聊,互通有无,出门在外,稀罕的就是“朋友”二字。我也笑,说洗耳恭听。

    这秃头儿叫做李汤成,既然是在博物馆工作,便也是有些学识的,谈玄学,谈史料,谈古董,引经据典,随手拈来,听得我是一阵点头,敬佩不已。二十分钟后,两个女孩子回来了,他才凑近来问:“与两位小友相谈甚欢,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为何陆左你浑身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这是功德佛法香,还是另有缘由?”

    他这么一说,我们便都感觉到他前面所说的都是屁话,单单这一句才是重心所在。

    不过能够看出我身上的不同,倒也是有些本事呢。

    我笑,说是其他原因,我是旁门左道之辈,不敢硬与那檀香功德佛家牵连,只怕会折寿。他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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