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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 作者:安普耳·史密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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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长着杏眼、皮肤金黄的孩子手里捧着塑料杯望着我。他们也许跟我毫无关系。那个女孩眨着眼睛,没有笑容,她穿着粉红的短裤和显得瘦小紧绷的T恤衫,看起来有点像六十年代那场战争的幸存者,男孩子的那条绿色的士兵杂役短裤对他来说显得太大了,折叠了无数次用安全别针扎在腰间,根本没有穿衬衫。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他问。

  “你妈妈在天堂。”古特瑞丝夫人说,抚摩着他浓密的黑发,“我告诉过你的。”

  但是男孩子重复着这个问题,直接面对我乞求道:“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

  古特瑞丝夫人的喉头因伤痛发出了一种咯咯声。她把他揽进怀里:“到这儿来,克里斯,想和我跳个舞么?”

  她随着那震动的楼层的音乐晃动着臂部。孩子被贴着身体紧紧抱住,咧开嘴,越笑越欢了。

  “特瑞萨,跳起来吧!让我们来做merengue。”

  女孩没有移动,就在我面前跳了起来,眼睛却不知盯在什么地方。为了近看她,我的膝盖跪了下来,直到我们的双眼对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用手抚摸了她的脸颊。但她匍伏下去,一直爬到婴儿床下,双臂紧紧抱在脸前,倦缩着,脸紧贴着墙壁。

  我觉得奇怪,一种模糊的惊疑的预感——这时它带着一种巨大的力量震荡着我的身体:混合着隆隆的音乐声,混合着穿透身体的热浪和一股不成熟、未经证实的恐惧感。慌乱,可是我仍然在拼命抗拒一种冲动:跟着特瑞萨躲到婴儿床底,那黑暗狭小的空间将变得更加狭小,找到那些也许根本不存在、不重要的蛛丝马迹,他们也许就躲在某个看起来并无危险的地方。人就是这样,如果你要减少痛苦,痛苦就会随之减少,减少到微不足道,最后,消失。

  音乐声仍在变大,难以置信地,另一个音阶,古特瑞丝夫人把纸张相片全部收拢,重新夹回《圣经》里。为了抵消音乐声,她相当用力地说:“拿着这个。这是维奥莱塔的。”然后把书塞进我手里。

  “即使我拿到那笔钱……也不会给你……”我嚷道。但是古特瑞丝夫人神情恍惚,似乎根本不在听,脚已踏上了楼梯,在她身边的男孩被她的动作和外边的音量吓着了,哭起来。“那钱归孩子们。他们会得到更好的抚养。”

  我的手指摩着维奥莱塔·奥尔瓦尔多的《圣经》,封皮破旧干皱。我简直无法再承受下去,就退了的出来。留下小女孩无法形容的悲伤和古特瑞丝夫人关于Nerengue 的梦。

  
  









第五章

  我们有理由相信“JAP匪帮”又出山了。这个匪称是督察官丢勒·卡特尔赠给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的。她打扮得珠光宝气,留着长指甲,保养极好,只不过碰巧喜欢上了在河谷地区干活。她的“汇票”和顾客们的混在一起,总是让出纳员大吃一惊。我们认为,大约有一打的劫匪是供她驱使的。华盛顿储蓄银行和希尔曼橡树贷款银行的是最近的两桩。

  唐纳多和我接到211警报,和当地警察几乎同时到达那儿。我们刚刚开始讯问证人,我的无线传呼信号就响了。我打电话回办公室,罗莎琳说丢勒·卡特尔想马上见我。

  我回话说,我们正在调查中没法中断。三个小时以后我们才完工,但我仍不想立刻回去。我闲话不断,唐纳多只好顾视莞尔。

  “到C—1几年后我就会升任主管。我一直想到华盛顿,D.C.去住。”

  “华盛顿到夏天是个狗屎城市。”

  我们沿着405干道一直往南开,有许许多多汽车,在干涸枯燥的丘陵之间形成两道回反的弯曲的车流。

  “比这里更糟?”

  唐纳多没有回答。我便不再问,他在“西密”河谷有套房子,是向姻亲借款买来的。天气好的话,到韦斯特伍德只要一个小时;今天晚上他还得掉头回来,再走一遍我们现在走的路,所以他到家已经将是八点或九点钟,他还要花上一个小时和他长子一起做家庭作业。儿子缺乏学习能力,这一直是一个苦恼源。

  唐纳多十五年前娶了一个来自“恩锡罗”的女孩,并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在我们刚成为拍档的时候,他们曾有过一段不愉快的时期,分居了六个月,但唐纳多和我彼此不熟,他并没有向我谈到这点。唐纳多是我们认识的最有道德感的人之一(“我靠礼教生活。”他曾经这么说过,不是开玩笑),我认为,正因为如此,他才过得不快乐。他拒绝抛弃他的妻子。后来他们合好如初,并且坚信他们的婚姻会像直布罗陀的岩石一样坚固。之后不久,在我们每年的从巴克斯菲尔德到维加斯的竞速比赛上,麦克和罗谢尔双双获胜。每一次你去过他的办公桌,你总会看到他正专注于那张照片,上面两个人大汗淋漓,正亲吻着那座该死的奖杯。

  “不要和丢勒·卡特尔上床。”他最终开口,不再怀有那种忧郁的沉默。

  “我做过吗?”

  “我听到你在电话上都成了‘嗨——我正在办案’小姐。别取笑。卡特尔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老鼠。”

  “为什么,因为他不能得到提升?”

  “他想得到高罗威的位子——想成为整个地区办公室的主管。从他的观点来看,——一个来自纽约的天主教徒,别说,得把他掐死。”

  “高罗威似乎相当快就得到这样的描述。”

  “高罗威自己也是如履薄冰。他已经来这儿八个月了,保持低调,尽量避免出错。卡特尔弄得他紧张。”

  “我对丢勒·卡特尔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自信地说,“加利福尼亚第一的案子自个儿就能说明一切。”

  唐纳多只是咕哝着。我打开收音机,但是他对“体育网”不感兴趣,就又关上。我平静地观察着车窗外,车子在无穷无尽冗长的干线上奔跑,车车车车……一望无尽。

  丢勒·卡特尔在办公室里做卷宗。我终于到了这儿,觉得似乎我应该说点调和性的话,事情才能容易解决些。

  “很抱歉花了这么长时间。交通状况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说我也知道。”

  丢勒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奥斯汀,带有那边人种喜欢争斗的特征。对于别人来说,一个长期懒散的男孩的腔调可能是具有魅力的——像是揣着金条的牛仔们的回声——但是对于丢勒来说则意味着威胁和不友好,对人类生活毫无认识的枪手。如果他认为你移动缓慢,要滑头等等,很可能他就会花点时间拿支,45指着你的前额。我把他叫作反社会的人。他不喜欢别人。

  也没有人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没有脸毛。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少年人:十五岁的年龄,棉花一样苍白的皮肤,双肩佝偻,支撑着大而软的身体,一张圆脸,黑色直立发亮的头发——额前总是垂着一缕,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深不可测。他受过很好的教育,获得了乔治敦的法律学位,但是在他身上仍然有一些东西是危险的,无法预言的,这种来自边远蛮荒地的兽性总是会和书本上的学识产生争执。

  一位男同事告诉我丢勒曾经表示在他结婚之前要保持童身。他说他在他的官衔提升以后就再没做到,“摩门教”统治了洛杉矶地区办公室。那时候在半个拉美地区风行的反歧视社会运动打破了权力结构,现在这些地方已培育出兄弟关系。那时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好时机,这都是在我来之前的事。因为他收集了许多日本刀,所以一些家伙爱和他往来;但是对一个女人来讲,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跟进了深冷室一样。我能够想象,前一位女同事的残骸是怎样在精心锻制的熟铁弯钩上摆动。

  “你昨天到哪儿去了?”

  我在想。在维奥莱塔·奥尔瓦尔多的公寓。

  “北好莱坞。”

  “你到那儿去做什么工作?”

  “私人事务。”

  “在政府时间?”

  我会找到办法搪塞过去的,但是使我不高兴的是老板回来两天了,却仍然没有对今年最为精彩的拘捕发表任何看法。

  “如果你查看一下我的时间卡你将看到整个星期二晚上我都在岗写关于加利福利尼第一银行劫案的宣誓书。我也许在上面已经花费了一百个小时。”

  丢勒只是坐在那儿,一面在他的办公桌上弹拨一只网球,一面用贼亮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看过你的时间卡,我也看过你的宣誓书。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今天下午我要把你从河谷召回来?”

  一阵惊栗:“为什么?”

  “你闯祸了,小姐。”

  “怎么?”

  “你坐在那儿好好想想,我去撒尿,等我回来时我相信你已经找出答案了。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他留下我瘫软在椅子上,被一种原始的羞辱感蜇痛,像是他正把尿撒在我头上一样。

  他回来的时候我的手掌已经变得潮湿,呼吸更加艰难。“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正确的并且遵循书本。”接着,像个小孩子一样脱口而出:“我干得很漂亮嘛。”

  丢勒坐在办公桌后面,又开始玩网球。

  “它可以是漂亮的,”他冷静地回答道,“如果你告诉别人后面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

  “在整个过程中你都没有呼叫211。”

  我笑了,解决起来如此富有意味我感觉好像自己撒了一泡尿。

  “那又怎样?”

  “你不知道银行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途径去了解。”

  “完全正确,这就是为什么你应该呼叫。你把你自己和公众都置于无法控制的危险之中。”

  我情不自禁地嘲弄道:“结果却一切顺利。”

  “就差没有变成一堆狗屎。”

  “是的,没有。我活得好好的。”

  我的手臂抱在胸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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