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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惑帝王心-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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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夫妇收了网,提着兜箩,哼着小曲,于夕阳西下的时候相携归来,赫连睿驻足观望,心中的情绪百转千回。
岚,你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
小渔村的上空,袅袅炊烟在夕阳下升起,渔村的另外一头已被青山所阻,已无路可行。
“陛下,这村子在这条路上已是尽头了,不如折回,时候不早了。”
玄于牵过赫连睿手中的马,不忘提醒主子,天色已暗。
“到底会是在哪?”
赫连睿喃喃自语,想着那日自己顺着绳索爬下山崖,在嶙峋的岩石上除了斑驳的血迹,却不见以岚和赫连珉的身影。
愿君把酒休惆怅(三)
赫连睿喃喃自语,想着那日自己顺着绳索爬下山崖,在嶙峋的岩石上除了斑驳的血迹,却不见以岚和赫连珉的身影。
下得崖底是时候已时逢潮涨之时,淳亲王曾断言,掉下山崖即便不死也得昏迷,最大的可能就是以岚和赫连珉也许已被海水卷走。
当日,他曾不顾一切跳入海里,顺着海水流动的方向寻去,海水淹及脖颈处,不得已,玄于只好再次点了他的穴,才把他拖上岸来。
直至今天顺着这条路而行下来的每一个村庄他俱已寻遍,派出的人马在这一个月更是不得一刻松懈,日夜寻找,却仍是不见芳踪。
多少个没有她在身边的夜晚,他不敢走进月潮宫,朱甍瓦碧之下的雕梁画栋,曾几何时这是帝王的富贵象征,看在自己有眼里却是无尽的悲凉与寂寞。
他独自己徘徊于庭前的幽径,在心里一声声问道:“岚,你在哪里?在哪里?”
曾经,心底猛地一颤,她是不是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地方去了?那个千年之后的时空?
不断地往坏的地方想,却不断地自我否决。
不是还有赫连珉么,当日和他一起跟着她跳下山崖的还有他,到如今,连他也找不到,是否说明他们依然活着?
“陛下,那边正行来一个老渔夫,微臣前去问问。”
赫连睿颔首。玄于在取得他首肯后将马儿栓在一棵大树上,便向那边那个老渔夫行去。
“这位大爷,请留有余地步。”
玄于自是谦虚有礼地上前打探,老渔夫闻言停下脚步,精神矍烁地打量着玄于之后又将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赫连睿,皱眉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哦,我们是从京都而来,想向您打听,此地近来可有一男一女到过?”
“一男一女?”老渔夫提高声音,狐疑地再次认真打量玄于和赫连睿,并没有直接回答玄于的问题,又接着反问:“你们想干什么?”
愿君把酒休惆怅(四)
“一男一女?”老渔夫提高声音,狐疑地再次认真打量玄于和赫连睿,并没有直接回答玄于的问题,又接着反问:“你们想干什么?”
“哦,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因一个月前有两个朋友不慎从断魂崖跌下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我与我家主人才一路寻访到此。”
“哦,”老渔夫拎了拎手中的网兜,网内的海鲫鱼鳞光闪闪地跳跃着,老渔夫对着玄于憨厚一笑,“我们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是很少有外人来的,你们要找的人我们这里没来过。”
说完之后向着玄于点了点头,复又看了一眼赫连睿便转身往村子那边行去。
玄于转身,对着赫连睿摇了摇头,赫连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后方才失望地转身,亲自解开拴着马儿的缰绳。跨上马背之后,遥望着渐趋暗沉的天色,长久梗阻在心口的痛让他难以自持,忍不住抚着自己的心口。
这里真的好痛!像是被挖空了,周围是血淋淋的伤疤,凉风一吹,疼得自己快承载不住了。
“岚,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驾!”
狠狠一鞭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之后立即扬蹄飞奔,白骢天生神速,扬起一地尘土,仿佛读懂了主人的心思与苦恼。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腾,赫连睿疼痛的心在马儿疾速地飞奔中得到缓解。
他需要这样释放的感觉,好难受!直的好难受!
玄于摇了摇头,飞身上了马,双腿紧夹马腹,急忙跟上。
而刚刚这个老渔夫在走到村口这后,便停住了脚步了转身一直盯着村子外的两个陌生人。直到他们骑着马儿的身影远去之后,他连忙加快步伐,急急地向村子内行去。
走到一座以竹篱围起的小茅屋前停下脚步,推开虚掩的荆扉,朝里面喊道:“仇公子,你在家么?”
“在,”屋内传出男子低沉温和的答应声,“张伯进来便是。”
深知身在情长在(一)
“在,”屋内传出男子低沉温和的答应声,“张伯进来便是。”
张伯将手中的网兜放在门外,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阵阵的药香,一身青衣的背影坐在床沿,手中端着药碗,看着张伯进来回头而笑,将药碗递给靠坐在床上的青年男子。
张伯定睛望着床上的男子,俊朗的翩翩美男子,额头上的伤口虽还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却仍不失他的俊美贵气。仔细瞧来,床上躺着的这位,和眼前的这位仇公子,还有刚刚在村口碰到的白衣男子均有几份相似。
“张伯可又是给在下送鱼来了?”
“哈哈,是啊,就放在门外呢,”张伯点着头,将眼前的这位公子拉到一侧,低声说道,“仇公子,刚刚我出海归来在村口遇到两个不是本村的生人。”
“哦?”青年男子英俊的脸上两道剑眉纠结成峰,稍作思考,回头和床上躺着的男子对视一眼,复又转身问张伯,“是什么样的人?”
“两个青年男子,看似主仆二人,他们说是来寻访一个多月前从断魂崖坠下来的一男子和一女子。”
“那此时这二人身要何处?”
“教我这个老头子给打发走了,我家小翠嘱咐过我,不可向外人道出她与公子救人回来这事。”
“煊,还是问过她的意思再说吧。”床上的男子开口说道,两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望向里屋。
那张伯和他们说完话后便告了辞,出了门。
床上的男子将手中的药一口饮尽后方道:“来人许是陛下和玄于,煊,我这伤养得差不多了,如果她愿意,我们明日便可动身回京了。”
仇煊的眼里是满满的担忧,想要伸手掀开间隔着里屋的撒花软帘,却还是摇了摇头叹声道:“依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未必愿意回宫,给她点时间。再说,你的伤也并不是如你所说这般乐观,这两个月你是不可随意下地走动的。”

晚上偶好想去看戏地说;但是得码字
深知身在情长在(二)
“依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未必愿意回宫,给她点时间。再说,你的伤也并不是如你所说这般乐观,这两个月你是不可随意下地走动的。”
间隔着里屋的撒花软帘被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撩起,蓝底白花的头巾裹着她的墨发云鬓,素色的碎花双夹袄下着白色的百花褶裙。清新的如院外那株将开未开的梨花,精致绝色的小脸对着他们浅浅一笑,却仍是难掩那一抹落寞和痛楚。
“王爷,表哥。。。。。。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怎不好好歇着,又起来做什么?”赫连珉和仇煊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担忧着问道。
“其实,我这身子都已康复了,你们不要为我担忧,”说话间轻移莲步,走至赫连珉的床前,如水般的剪水双瞳沾染着浓浓水雾,歉疚道,“就是苦了王爷你了。”
赫连珉的心蓦然收紧,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她怎不懂,为了她的一笑,他亦可为她付出一切,何况是保护她的性命?
“又说傻话了不是?”赫连珉深邃的双眸内对她浓浓的深情直视她的心底。
她又欠了他一次,不是么?
那日从崖下跌落,他奋不顾身的跟着一起跳下,抓住她的腰肢的同时却是出奇的冷静,一手仍是不忘抓着悬于崖壁上的枯藤。只是奈何枯藤根本无法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几次三番地断了再抓,抓了复又断。
最后,直撑到跳离崖底还有数十丈之高,突兀的岩石上已无任何东西可以抓攀。枯藤断落之时,赫连珉用自己宽阔厚实的胸膛将她紧紧包裹,顺着崖壁迅速滚下,一直滚入海水里。
醒来时,已置身于这小茅屋里,原来一直隐居于小渔村的仇煊正好与那天和村里的采药姑娘一同出海去荒岛采药。
他亲眼看着有人从崖上跌落,和采药姑娘小翠奋力将小船划至岸边,将落水的俩人救起时,他简直难以置信,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亲人重逢。
深知身在情长在(三)
他亲眼看着有人从崖上跌落,和采药姑娘小翠奋力将小船划至岸边,将落水的俩人救起时,他简直难以置信,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亲人重逢。
从冰冷的海水里将他们捞起时,俩人都已奄奄一息。特别是为了保护以岚的赫连珉全身上下都是伤累累,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这一个多月可谓是受尽皮肉之苦。
“芸儿,放心便是,所幸的是王爷并不无内伤,现如今这伤再调理一段日子会恢复的,”仇煊站在俩人中间,担忧之色尽显眼底,“既然已你听得适才我们的对话,那么,就如王爷所说,也该准备回宫了。”
以岚含着泪水的双眸如村那边碧波闪动着的海水,她强忍着泪水滑下的模样生生地揪疼了眼前两个男人的心。
“我。。。。。不会再回去了。”
无声的泪珠终究还是滚滚而落,以袖拂脸,已是泣不成声,“我不可能回去了,不可能了!”
削弱的双肩如风中颤栗的飘絮,仇煊扶着她的双肩,柔声安慰着:“芸儿,小翠虽说医术精湛,但毕竟年纪尚轻,比起宫中的御医,阅历甚浅,你这身子回去之后说不定还是有希望治愈的。”
“是哪个长舌的男人在背后说我小翠的坏话啊?”
茅屋的荆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着杏花黄绫绸夹袄,面容娇俏的少女身手灵敏地闪了进来。卸下背上的竹篓,篓内装着刚刚采摘来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随后走到仇煊的跟前,不满地说道,“告诉你,不要小瞧了本姑娘,这宫里的御医指不定还没我这本事呢!以后啊,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仇煊一脸窘色地将头低下,这个小翠姑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颜面,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医术精湛,他只是为了安慰这边伤心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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