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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喜欢打女人,爷也不喜欢你跟我说王爷吩咐。”九爷说着一弯腰,双臂用力一伸,没等我视线调整到位,我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两脚离地,被人横抱在胸口了。
“这位爷,王爷是真吩咐这位姑娘了……”喜婆脸上露出了焦虑二字,胖胖的额头滴下了汗珠。
但是九爷的气场是强大的,他完胜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于是在鸦雀无声的环境里,他抱着圈起身体的我,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向了后门。
“份量也轻那么多,真不知这些天你到底怎么了?”九爷说着把我轻放到早已候在胡同口的马车里。软软的垫子闻起来香香的,不知怎么我有种久违了的温暖感。
我虽病着,可一见九爷却有种莫名的斗志。当我调整好坐姿,靠在侧壁上时,竟还想到逗他:“九爷恐怕记错了吧。奴婢可没机会在九爷面前泄露自己体重。”
从帘子外缩回头的九爷斜斜地白了我一眼,忿恨道:“爷对某些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只怕你的心根本不在爷身上。”
他这么一说,我一时无语。表面上我根本不记得九爷何时抱过我,让他知晓我的轻重,可深层里看,我被这句话顺利的逼到我本不想挑起的话题。
本习惯和九爷逗逗嘴,可以短暂的忘记痛苦,可现在的我瞬间消失了笑容,垂下目,缩在一旁想着心事。
他现在在干什么?应该很开心了吧。既然德妃已经为他了却了心愿,他应该正忙着赶制喜服吧。牡丹又在哪里了呢?她会不会心不甘呢?或者为了爹娘和全家的未来,她应该也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欣然接受十四侧福晋的称谓了吧?
许是见我低头不语,九爷以为我生气了,他贴近我的肩膀,磨了磨,软言道:“好了,我也是在逗你的。别生气了。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前半句我听着还挺受用的,毕竟让他屈驾来顺从我实属稀罕,可后半句一出,我不禁差点呛了自己的口水。这男人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
他借着被风吹起的帘子瞥了一眼窗外,然后将圈住我的手臂紧了紧讲:“真是不知道这几天你出了什么事,四哥根本不让我进府。要不是今天麻烦八哥下朝后拖住他,我还真没法子这么顺利找到你呢。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酸着鼻子应了一句,望着他深邃而真挚的眼睛,说不感动实在过分。可是我又怎么能把实话跟他说呢?
“你不怕你四哥把你抓起来,然后把我五花大绑的塞去拜天地?”我不得已转移话题。
“他敢!”九爷一仰头,装得革命烈士样怒目而视,“他要是敢抢我女人,我一把烧了他的雍王府都不为过!”
我吐了吐舌头,笑话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疯子。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他只是说说,毕竟他的背后还有着康熙。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坐视兄弟相残不管呢。再细想,又恐怕是自己的自我感觉太好了。因为四爷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把兄弟之间的恩怨摆在明面上呢?
“你老神在在的想什么呢?”突然,我的鼻子被人揪了一下,酸酸涨涨的。
我一巴掌拍开那双贼手,嗔道:“九爷今天把我带出府,恐怕还有其他事吧?”
九爷的嘴角在我话说完后,歪向一边,说:“你怎么知道?”
我揉了揉鼻子,稳定了一下情绪回答:“要是单纯是劫我,直接把我塞府里得了,何必让马车出了城,一路往北呢?”
九爷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我就知道我的茜宁最聪明,平时的那股子逆来顺受的呆样是唬人玩的。”
正说着,一阵凉风吹掀了帘子,寒风被我吸到鼻子里,顿时感觉浑身透亮,忍不住咳嗽起来。
“唉,让你回府,就是倔。”九爷宠溺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将自己的身体往窗口挡了挡,接着仰起头冲着车头喊:“怎么还没到?这山路要颠到什么时候?”
“回爷的话,快了,快了。”我听得是福瑞的声音,直到马车确切停下来证实了我的猜测。
待九爷把我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我瞧见福瑞拱着身子,紧张兮兮的望了望四周,然后跑到一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屋门口敲门道:“爷来了,赶紧开门。”
吱呀一声,门火速打开,一个黑脸老农警觉地探出脑袋来。他在目光触及九爷和我时,连忙低头回答:“九爷吉祥。”
我狐疑着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切,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九爷拽了拽我的手,沉默不语地往院子里走。
这时的九爷不说话,我知道事情一定特殊,也由不得我多嘴。只管顺从地跟着九爷一脚跨入院门,刚进去,就听福瑞在门口小声回:“奴才在门口守着。”
九爷的头微微点了点,表示知晓,依然闭着嘴巴,一路直冲主屋。
九爷大掌一推,把门从里往外关上,把我带到一处座椅,拍了拍软垫,貌似试图让我感觉舒适,待我坐落后,才松开手,坐定邻边的椅子。
此刻屋子里只有一盏蜡烛,昏暗昏暗的,和刚才灯火辉煌的京城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九爷依然保持着三缄其口,只是颇为不安的将手指在扶手上不停的轻敲着。显然他是在等待什么。
约莫一刻钟后,又一阵马匹嘶叫和铁蹄踏停的声音。我想我们等的人该是到了。
“快,九哥在里面。”突然十三爷的声音传了过来,急促急促的,不由得让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九;会面—康熙四十九年
屋门被推开了,一共进来三个人。不,准确的说一共是四个人。第一个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十三爷,第二位和第三位都低着头,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第四位是被第二位抱在怀中。也就是说,第四位是婴儿,而抱着他的应该是他母亲。
没等我打量完,女子开腔了:“茜宁姐姐,堂哥。”
听着这熟悉的嗓音,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安琪,自打那年她被迫奉旨出嫁远赴蒙古,结果在十三爷的帮助下侥幸逃脱,从此远走高飞,不得所踪。想不到今日却能相遇。
安琪将怀里的小娃娃往身边男子怀里一塞,一把扯下遮掩的斗笠,直扑我。
我几乎快弱不禁风的迎接着她的气力,倒退了一步,幸亏九爷扶住我,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变这么瘦了?”梳着妇髻的安琪狐疑着拥着我问。
我以同样热情的拥抱回复她,却透过她打量另一名男子。
只见该男子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扯下斗笠,一张俊秀的脸庞露了出来。
“陈太医?”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陈太医羞涩的朝我点点头,然后恭敬地朝九爷拱了拱手。
九爷微笑着望着面前,十分满意的样子,突然他将视线停在侯在门口的十三爷身上,且朝其走了两步,说道:“此次多谢十三弟出手。”
十三爷还是那副洒脱的模样,随手一挥:“哪里,是朋友都会这么做的。”他又嘿嘿笑了两声,朝陈太医怀里的婴儿瞄去。
“这孩子,不会是……”我在安琪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安琪的脸上红晕一片:“是我和陈太医的。才5个月,叫鼎鼎。”
安琪的话彻底把我弄糊涂了,我明明记得陈太医还应该在朝中当值啊。九爷高兴地接过小娃娃,摆到我面前,给我仔细瞧,小鼻子小脸,可爱至极,眉头间蕴含的书卷气和清秀的气质,不是作为爹娘的陈太医和安琪给的,还有谁?
“早在一年半前,陈太医就因病暴毙了。”十三爷解释说。接着在我的追问下,我才弄清楚原委。原来安琪脱逃只是第一步,后来就是在等事件淡出康熙视线后,安排第二步让陈太医故意生病而亡,其实是安排两人相聚。这样一来小娃娃就是他们成亲以后有的了。不过,陈太医如何从康熙眼皮子底下主动暴毙,他们倒是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其中的曲折谋划,恐怕不是我这等智商可以参透的。
我起身开心的接过带着奶香的娃娃,故意嘟了嘴问:“你们怎么就瞒着我一个人?”
九爷一听连忙贴了过来,顺便把手搭在我的腰上回答:“这等事情,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九爷和十三爷是不想让我卷入这种事件,也就是说,一旦东窗事发连累的人多一个不如少一个。
我感激地望向十三爷,只见他却微皱着眉头,把视线停落在我的腰间。
我扭了扭身子,走了一步,回到安琪身边将娃娃还给安琪。毕竟现在的我抱起几个月大的娃娃还是有些体力不支。
“你们怎么会来京城?”我问安琪。
安琪舔舔嘴道:“自打生产后,身体一直恢复不过来,有些好的药材非京城有不可。”
我点点头,心里感慨,两个素来锦衣玉食的人,特别是安琪还是身份尊贵的格格,居然为了爱情不惜放弃一切,流落他乡,颠沛流离。生活作息,吃穿用度,自是比不得从前。可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满脸的幸福感再加上上天赐予的优渥的礼物—小娃娃。这份真挚又勇敢感情实在是让我钦佩加羡慕。曾几何时,我的身上的锐气和棱角也被这岁月磨个面目全非了呢?
“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我听见九爷在问陈太医。
“青海湖。”陈太医淡淡说;“那里百姓缺大夫诊治,我想尽点绵薄之力。”
他的话犹如一颗小球在我心里撞了起来,晃动不已。青海湖位于青海省,而省会是西宁。记得康熙五十七年十四爷率师西征先驻扎的就是西宁,后来雍正即位,九爷也被派驻西宁。一种知晓历史却无力回天的恐惧感迅速涌上心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岂料我的这番思虑又被某人细致入微的落下眼底,他又袭了上来,盖住我的肩头,柔声道:“你冷么?我让人烤火。”
没等我回答,只听安琪掩饰不住的笑声:“真好,看见堂哥对姐姐如此亲近,我也就放心了。”
我的脸唰得一下烫了起来,毕竟平时九爷和我暧昧也仅限于两人之间,可今天是活生生的大庭广众啊。
可是安琪好像还不肯放过我,继续调侃:“那日我得知姐姐离开堂哥府里,把我给急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京城呢……”
话没说完,却听福瑞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回爷的话,京城密报,格格的行踪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