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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机场时,我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订了一张最近时间的机票,便进了候机厅。
我因为心情沮丧,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一直搭拉着脑袋看手机,那上面有一张妈妈的照片,是我上次回去时偷偷的帮她拍的,只是一个背影,因为她正在走动而有些模糊。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又模糊了,眼泪又涌了出来,滴在手机屏幕上。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纸巾,还有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我把头抬起来,竟然是裴南。
“我在你旁边坐了很久了。”他见我没接他的纸巾,索性帮我擦了眼泪,然后无比温柔的问我:“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被他突然的温柔触动,眼泪流得汹涌了,想止都止不住。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不过,你想我陪你一起回去吗?”
我从包里又掏出一包纸巾,把自己的眼泪擦干了,然后甩了甩头,没有看他:“不用了,你有你的事要忙。”
“我只是去参加一个供应商的年会而已,可去可不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你度蜜月回来了?”
“嗯,回来有好几天了。”
我哦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不是没话跟他说,是此刻什么心情也没有。
“公司最近还好吧?”
“嗯。”
“你真的不需要一个人陪着你吗?”
“不用了,谢谢。”
“阿艳,我知道现在跟你讲这个可能不合适,不过我很想你。我没想到因为我结婚,你会一直躲避着我。”
我没有辩驳,看了看手表,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有个声音在旁边也不错,至少就不会一直去想着让我难过的事了。
“我以为你不介意的。”他说得很艰难,像是背不出书的小学生:“我知道我这样想很自私,因为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了。”
“你想帮我吗?”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嗯,我一直都很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
“买下我的公司。”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卖掉公司?你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会什么要突然放弃?”
“不要问我为什么,既然你犹豫,那就算了。”然后我鄙夷的看了看他手上的婚戒:“毕竟现在什么事也不是说了算的。”
“阿艳…”
我闭上了眼睛,表示不想再和他说话,他也没再出声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才轻轻的说了一句:“阿艳,我要登机了。你回来以后打电话给我,我们再来谈这件事。”
我睫毛动了动,但没有说话。只听到他叹息了一声,就离开了。
付建平执意要来机场接我,我下机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见到我便惊呼:“燕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工作很辛苦吗?”
我苦涩的笑了笑:“瘦点不好吗?不用刻意减肥了。”
“呵呵,你瘦太多了,你妈妈看到你肯定会心痛的。”
“她现在还在城里吗?”
“嗯,医生说让她先住院,她不同意。你又不让我告诉她你已经赶回来的事,于是我只好骗她说我还有点事要办,让她等我几个小时,我们再一起回乡下去。”他一边说一边发动了车子。
“付建平,谢谢你。”
“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谢什么啊。”
“你有没有帮我问医生,要怎么治疗?”
“问过了,医生说最好的方式是换肾,但是首先找到合适的捐肾者。在寻找的这段期间,先进行药物治疗。”
“我呆会儿就去检查,我捐肾给她。”
他嘴唇动了动,又没说什么,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太瘦了。”
车子开了一半,我又问他童飞和付玲现在在哪里。
“他们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打工。”
“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暂时还没有,家里的房子在翻修,先混过上半年再说吧。”
“不如,你去帮我吧。”说完这话我马上又后悔了,并不是因为我打算放弃公司了,而是不我想让他们卷入我那个复杂而阴暗的世界。
“你是说真的?我求之不得啊。你真的自己开公司了吗?”
“嗯,一个小公司,刚上轨道。”
“哦,难道你突然瘦了这么多,做生意就是磨人。”
“呵呵,现在做什么都一样,反正人活着都是为了折腾。”
“其实你是认识的女人当中,最有能力的一个。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离婚。”
“我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优秀,事实上,我还不如你们,我也经常羡慕你们。”
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没有多作解释,伸出了手把车厢里的收音机打开了,正好在唱着一首台湾的经典民歌,也是歌颂养育之恩之类的。我听了两句,想到妈妈接下来为数不多的生命都要与病魔作斗争,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九十二、录相
更新时间:2011722 9:58:38 字数:2331
妈妈见到我时,我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我想叫她,但又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流出来了。
“不过就是小病而已,你跑回来做什么?”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紧张。
我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妈,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这么急做什么?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下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我说这话时,突然又控制不住自己。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她用责怪的眼神望了我一眼,然后进房间拿了一个袋子出来,边走边说:“我今天还要回家,要不然那头猪就要饿肚子了。等我把家里的事弄清楚了,再到医院来。”
“阿姨。”付建平走到她身前挡住了她:“你跟燕子去医院吧,我呆会儿回去帮你喂猪,保证不把你的猪饿着了。”
“小付,你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做这些事。已经麻烦你这么多了。”
“那阿姨你就小看我了,我现在没事做,天天也帮我妈做这些,我们家的猪啊鸡啊,都被我喂得白白胖胖的。”付建平一边对我扮鬼脸,一边拍着胸脯保证。
我也走过去,把她手上的袋子拿了过来,柔声说到:“妈,您身体要紧,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办住院手续吧。”
“就这样去住院,我家里怎么办?”
“都说了交给我了。”付建平又拍了一次胸脯,妈妈这才没再说什么。
付建平把我们送到了医院,就开车回乡下了,临走前说明天再进城来,我没有拒绝。找了医生,了解一下妈妈的病情,然后办了住院手续。她坚持要住在公共病房,说这样才有人说话。我说公共病房里没有陪床,她便很不高兴的回我:“我不要你陪。我现在又不是不能动。”
安顿下来后,我发现妈妈对那些病友比对我要热情多了,她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陪她在医院的食堂里吃了晚餐,我才离开。她吃得很少,我问她是不是菜不好吃,她说这种情况已经半年了,没什么胃口,最多只能吃一两口饭。听她这样说,我又悄悄的转过身去流了几滴泪。
医生说除了用药物治疗外,还要做血液透析,一周透析三次,每次四个小时。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妈妈以后就只能靠着那台冷冰冰的透析仪活下去。她是那么渴望自在的人,让她这样活着,她的内心会有多么痛苦?
我私下跟医生说就用我的肾,医生看了我两眼:“你现在偏瘦,不过可以先检查一下看你的肾是否合适。如果你真的打算这样做,那你要想办法增肥。”
于是从医院出来后,我又去了饭店开了间包厢,点了一大桌的肉类,一边吃一边流泪。我已经记不起来,这是今天第几次流泪了,也记不起来今天到底流了多少泪了。
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我突然想起谢雪珍来,她说她相信会有因果报应的。是的,现在报应来了,它把我妈妈推向了痛苦的深渊,而我却无能为力;如果真有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到我身上呢?我才是作孽的那个,不是吗?
耿伯大概是从候佩那里听说了我回家的消息,特意打电话问我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回来看看。”我们自从上次的激情三日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他应该也能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他撇在酒店扬长而去。
“天天是不是又长高了点?”
“我还没有看到他呢。”回来这两天,公司也没什么事,我除了去医院,就是在海吃胡喝和倒头猛睡,连付建平我都懒得招待。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了,两天后就能检查了。纪焕文不知道我突然又回来了,我想等检查完了之后再去接天天回家。
“哦,我以为你是特意回去看他的。”
“不是。”我刚看完他们的工作邮件,准备接着睡觉,于是想尽早结束这次通话,候佩应该不会把我妈妈生病的消息告诉他的,这样子他就没机会继续下去了。
“哦,那你没有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吃了睡,睡了吃,现在就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那就好。”他唯唯喏喏的,像是有话又不想说,我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正拉开了被子,准备睡觉,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是手指不小心的滑了过去,就接听了。
是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有些熟悉,但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我喂了一声,他在那头就吼了起来:“康艳,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你在说什么,你是哪位?”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想了想,陌生的号码,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会是谁呢?于是便答了一句不知道。
“你真会装。不过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他冷笑了起来,我才听出来,竟然是姜志兴?他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了,他换了号码离开这个城市不就是想避开我吗?今天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你是阿兴?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了。”
“我是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房子都卖了。我只是忍不住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如果说是报复,你报复得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