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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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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历史中,能够呼风唤雨的人有很多,可是学界一向的观点,都认为这只不过是有丰富想象力的后人的异化,或者是未开化的愚昧使人对一些现象的误解。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可现在看来,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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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简单。 

至少如今放在桌上的这半面旗如果完好,其展现出来的情状,就足以在科学界掀起轩然大波。不过转念一向又未必如此,此前我曾有过多少特异经历,和中国的X机构打过多次交道,在科学界,恐怕已经有许多人致力于所谓“怪力神谈”的研究,只不过还远没有到公诸于众的时候罢了。 

如果那个墓里果真藏着《太平清领书》的话‘‘‘‘‘‘我不由得开始想象像这本书里所记载的东西,那是无法克制的好奇,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 

随后我就想到了从我眼前跳下去的卫先,和他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如果是《太平清领书》的话,那可是一点都不太平啊。 

我早早地睡了,但这一夜,我仍没能睡个好觉,我处于极浅的睡眠中,如果有人在床边看者我的话,应该可以发现我眼皮下的眼珠,快速地转动着。

第二天醒来,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色比昨天还要糟糕。从前一觉睡到中午,可现在却一点睡觉的感觉都找不到了。我自己都不由得惊讶,这件事怎么会给我这么大的压力?我可不是没见过死人,没经历过险境的人啊。而且我对事情的把握和决断力也明显地下降了,我才发现,昨天一整天,自己忙着查三眼人想张角,却完全忽略了自己在整个事件中的位置。

换言之,接下来我打算干什么。卫先已死,没人再和我一同探墓,就算我对墓主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我还怎么继续干下去呢,孤身前往,那不是找死吗?现在的情况是,要么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此结束这个事件,可这样的半途而废我可从来都没试过;要么就再找一个强援,比如??X机构。以X机构的强大力量,要胜过卫先多多了。可是通过梁应物和X机构打了几次交道,我也知道,一旦X机构正式介入,这整件事就上升为国家机密,或许通过梁应物还能事后知道些情况,但要直接参与,却是想都不用想。而且说实话,我不喜欢和这样的秘密机构打交道,就算是梁应物,只要以X机构研究员的身份出现时,都会变得讨厌起来。

有了昨天的谨严,我今天过马路时格外小心,可是脑袋里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念头冒出来,精神也实在不济,中午从报社出去吃饭的时候,竟然把行人红灯看成绿灯,抬腿就迈了出去,被纠察一把拉住。

下午四点的时候轮到我去来今天的选题会,我把自己部门的几个重要的选题记在纸上带着,我这种状态,还真怕到时候报选题忘了哪个。要是今晚再睡不好,可真是要命了,我总算能够体谅到失眠者的痛苦。报完了自己部门的选题还不能走,得所有部门都报完,等蓝头问过一圈都没有想法了,这形式才算过完场。

手机的提示声响起,旁边社会部今天来开会的黄军低头看了一眼,等到文艺部的选题报完,插话说:“我们部门还有个选题,医院条线的记者刚发了个消息,著名历史学家钟书同今天上午跳楼自杀,已经证实死亡,她正在采访。”

我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昏暗。钟书同也死了!又是自杀!

我已经记不得选题会是怎么结束的,自己又是怎么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我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车流。卫先死了,钟书同也死了,不如我‘‘‘‘‘‘

砰!我的头重重撞在玻璃上,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要不是面前是全封闭的钢化玻璃‘‘‘‘‘‘

刚才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竟然想从这里跳下去?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对,刚才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可是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

向我这边看过来的几个同事勉强挤出笑容,我脚步虚浮地快步走到厕所里,打开龙头,水柱猛烈地冲出来,我用手掬着水,泼在自己脸上。

那不是我做的,一定不是我!无论如何,正常的我都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就算在人洞里和白骨夜夜相伴时,我心底里都不曾放弃过求生的希望。

刚才是怎么回事?一瞬间我明白了卫先最后时刻的表情,那并不是看到了我,或是看到了什么才让他露出恐惧的面容,而是他忽然情形了,就像我刚才那样。如果不是钢化玻璃挡着的话,我也会在急速下落的时候才恢复神志。

我终于知道,卫先那一刻是多么绝望。我按着大理石上面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着,镜子里的脸苍白,我甚至每办法让自己的上下牙齿停止打架,我并没像刚才那样,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控制。或许是恐惧让我格外敏感,我立刻回想起从墓室出来后自己的不正常,两次在过马路的时候险些出事,还以为是自己没睡好而导致精神不济呢。

不,连自己的睡眠突然不好也与这有关!可是为什么钟书同也会死?他并没有进去墓室啊。照片,是照片!我在心里狂呼着!是我害死了钟书同!他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我给他看了照片,特别是他最后还留下了五张作研究。

我终于知道了那些符号的含义,那就是死亡。既然那面战旗可以起到让人恐惧的作用,那么整个墓道中那么多的符号,所起的作用,就是让人死亡,自己去死!我那不祥的直觉恐怕就是来源于此,回想起来,越靠近拱门两面墓壁上的符号就越密,而拱门四周更是极显眼地刻满了那种符号。

卫不回当年没我走得这么近,钱六也没有,他们一个失去了继续盗墓的勇气,一个半疯。卫先一直走到了墓门口,所以当天就自杀了。

那是什么样的符号,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我走到无人的楼道里,摸出手机,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我。我本该回到自己家再打这个电话,可现在我生怕一走出大楼就自己冲到汽车前被撞死。

我在走下楼梯的时候都全神贯注。我所认识的,对人类精神方面有高深造诣的人,只有一个:中国一项古老职业的继承者路云。

“你好啊,那多。”路云魅惑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如果是平时,一定会引得我心神动荡,可现在‘‘‘‘‘‘

“我很糟糕。”我的嗓音干涩。

我用做简单的语言把自己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索然现在人人都乘电梯,很少有人会到楼道里来,但毕竟不太保险,被听见就麻烦了。不过我却没刻意隐瞒什么,毕竟和我对话的这位年轻女性并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有些麻烦。”路云说。

我心里一沉,她如果这样说,那就真的是很麻烦了。

“但你的情况,有点像被重度催眠,或许并不是那么难解决,但问题是,我现在不在国内,而且一时回不来。”

“你在那里?”话问出口我就后悔,我有些心慌意乱,否则不该这么问的。

不过路云似乎并不介意,立刻就回答了:“我在尼泊尔,开一个会。”

开什么会?我心里疑惑着,当然这次没有问出来。

“这样,我给你一个人的电话,在催眠师里算是顶尖的了,你就说是我介绍的。万一他不在,你再打我电话。”

记下路云给我的人名和电话,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把潮热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开始拨打哪个名叫欧明德的催眠师的电话。

“喂。”

“欧先生吗?您好,我一位朋友介绍我来找您,我身上发生了些问题‘‘‘‘‘‘”

“哦‘‘‘‘‘‘可是我这段时间都排满了,要约的话大概等三四个星期后‘‘‘‘‘‘”

欧德明的语气忽然迟疑起来,“等等,能告诉我是谁介绍您来的吗?”我打的是他的手机,或许他刚想起来,普通的客户不会知道他的手机号吧。 

“是路云。”

“啊!”欧明德有些吃惊,“可是,路云的话,如果她没办法,恐怕我也很难帮到你。”

“不是,路云现在不在国内,她向我推荐您。”

“好的,没问题。您打算什么时候来?”欧明德的语气已经和一开始完全不同了。

“我的问题有点严重,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吧,我把原来的预约取消。”

“太谢谢了。” 我记下了他诊所的地址,和他约在晚上七点。

欧明德的心理诊所在靠近延安中路的一条老式石库门弄堂里,门口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就诊者请上二楼。 

尽管我是从报社直接打车过来,但站在外滩大道上叫车时,看着眼前穿梭的车辆却出现了短暂的恍惚状态,好在我一直非常小心,立刻回过神来。 

欧明德是个脑门微秃的中年人,看上去精力旺盛。诊室里有一圈坐起来相当舒服的皮沙发,还有几盏灯散着黄色的暖光。 

略致以谢意,我就开始说明自己的情况。当然,我作了相当程度的保留,关于钟书同和卫先的死没有提,也略过了墓道,只说自己偶然看了几幅神秘符号的图片,就产生了难以自控的自杀倾向。 

“能把那些照片给我看看吗?”欧明德说。 

“没带在身边,要不明天我给您送来。”最清楚的几张照片给了钟书同,剩下的一些也全放在家里。 “好的,我对那些符号很感兴趣,相信就是那些符号给了你暗示。” 

“暗示?” 

“是的,在心理学上暗示的作用远比一般人想像中大得多,美国曾经有一部电影,在正常播放中加入了不断重复的爆米花镜头,但每次出现都一闪而过,所有的观众都没有看到这个镜头,但影片放完后,大厅里爆米花的生意比平时好了数倍。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其实他们已经受到了暗示,做了原本并不会去做的事。这种最低劣的实物闪回手段都可以起到显著的效果,而你所看到的那些符号,应该是专门针对人潜意识层面的抽象暗示,那原本只是理论上可能存在的东西,没想到真有人把它们创造出来了,天啊!”

 欧明德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兴奋了,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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